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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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墙里面，红毛额头上被打出了血，那群混混刚才专门往他肚子上打，现在他趴在地上，出气比进气多。
对方有九个人，红毛和黄芩一起撂倒了五个，现在还剩四个虎视眈眈地围着他们。其中一个人手里有根一米多长的钢棍，刚开始的时候被红毛抢过去了，后来红毛被摞倒，钢棍又回到了对方手上。
黄芩弓着腰，仿佛一头随时会扑上去撕咬猎物的猛兽。他的腹部刚才也挨了好几下，有一下还打在他刚掉疤不久的地方，那里的皮肤可能是因为新长起来的原因，所以格外敏感，差点痛得他背过气去。
地上趴着的爬不起来，站着的人身上都挂着彩，谁也没让谁好过。但总体来说，黄芩处于劣势，他没多少体力了，喘气喘得很急。冰冷的寒风夹杂着几粒细小的水珠子钻入鼻孔，他感觉脑袋里好像有一根筋被硬生生的往两头扯，喉口干涩且疼痛，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四个人互相递了眼色，然后同时朝黄芩扑过去。右手最容易使劲，他往右边冲了一步，避开拳头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腕，膝盖紧追其后重重地顶在对方胃上。然后他想将人转一下，把他当做肉盾抵挡后面的攻击，奈何他气力不足，慢了两秒。钢棍和拳头同时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痛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面倒。
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听不清他们在骂什么，但是腰上、背上分别被他们用力踹着。他眯着眼睛，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伸手拽住其中一个人的钢棍，借力站了起来。他侧身紧握住钢棍的另一头，棍子用力卡着对方喉咙，使得对方没有反抗的余地。
黄芩选的角度刁钻，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其余三个人如果对他动手，很难保证不会误伤到自己的同伴。他们靠上去想把黄芩拉开，黄芩比他们更快，他推着手里的人朝他们撞过去，顺手夺过钢棍。
黄芩现在手上有东西，他们迟疑着，不太敢上。
“小杂种，你不行了。”
说话的人大概二十多岁，袖子撸到手肘处，露出青色的大面积纹身。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吊坠，嘴唇下有两个银色唇钉。头发就像没人打理过的枯草一样，长得盖住耳朵。经过刚才的打斗，额头上面的头发散下来遮着眼睛，黄芩怀疑他究竟还看不看得见周围的事物。
“那你别孬啊。”黄芩说话很平稳，但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他的手脚正在无法克制地发抖。汗水划过眉骨停在睫毛上，眨眼的时候浸入眼睛里，蜇得慌。
长头发的男人说：“你也就只能嘴炮了。”
黄芩身后倒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拿着一块砖头正要往他头上砸。这时听见有人暴喝一声：“看后面！”
感受到脑后一阵疾风，黄芩下意识立即弯腰，然后拎着钢棍扫过去，打在偷袭者的腰部。他整个人也跟着惯性倒了下去，正好跌在偷袭者身上。偷袭者腰上正痛着，又给人当了软垫，他愤怒地想伸手掐黄芩的脖子，却被黄芩钳住。或许是对方的目光在此刻有些瘆人，他在明明有体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起了临阵脱逃的念头。
那声暴喝把其余三个混混的注意力引到了破墙旁边，那里站着个人，高高瘦瘦的，单从长相看会很容易给人一种好学生的错觉。混混们打量着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
丁言一嗤笑：“多打一啊？这么不要脸？”
说着猛然冲过去，离得最近的那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掀翻在地。他很会用巧劲，明知在力量上讨不着好，就避免硬碰硬的对击。打的位置很准，一般是哪最容易疼就打哪。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冲过来，他避开一个人的拳头，捏住另一个人的手腕，顺着力把他惯在地上。
之前被一拳打趴的人又站了起来，连同另一个人一起打算来个前后夹击。丁言一迅速往前冲，双脚腾空踹在那个人胃部，两股力道相撞，那人倒在地上后还硬生生地往后滑了两米多。停下来后脸色发白，立马扭头吐了起来。食物残渣的气味十分恶心，丁言一皱着眉，食指抹了一下鼻子。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是那个长头发男人。丁言一回头，长发男人以为丁言一还要那样踹他，所以速度稍减了一些，以便于他可以躲开那个招式。可是丁言一没动，在长发男人的拳头快打在他眼睛上的时候，他侧身扣住对方手臂上的关节，对方立刻伸腿想要绊他。
丁言一迅速矮下身子，手肘狠狠撞在那人膝盖上。整个过程丁言一没有放开长发男人的手，所以他的整条手臂在那一瞬间被拽成一种奇怪而扭曲的姿态，痛得他连声大叫。丁言一推开他的时候，那只手依旧保持着无法动弹的样子。
“你打小姑娘了？”
丁言一背对着破墙，蹲在长发男人旁边询问，声音很大，足以让因疼痛而有些恍惚的人听见。他看出来这个人应该是这群混混的头儿，所以他决定把帐算在他的头上。
长发男人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头发被汗水打湿，沾着泥土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跟刚使用过的拖把似的。被手肘撞过的膝盖部位剧烈发抖，他朝丁言一吐了一口痰：“打了又怎么样？老子还想草她呢！”
丁言一扭头避开痰液，双手攥住长发男人的痛手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那只胳膊稍微动一下就钻心地疼，更何况那一下手臂几乎承担着他全身的重量。杀猪般的惨叫从他口中发出，仔细听居然还能听到回音。
长发男人的另一只手使劲抠着丁言一的手，虽然他没有长指甲，但是力气太大的缘故，丁言一的手背上被抠破了皮，血液缓缓渗出来。
他嫌弃地看着对方，低声说：“垃圾。”然后松开长发男人的手，那人失去支撑力倒在地上，躯体和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警车特有的铃声由小变大，可以让人听出警察到达这儿的距离由远至近。丁言一走到黄芩旁边，对着被黄芩压在下面混混说：“你还要打吗？我和你来一场？”
对方急忙摇头，一双小眼睛里全是恐惧。
黄芩放开那个混混，然后坐了起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丁言一，说：“你挺厉害的。”
丁言一挨着他坐下：“你都打得差不多了，我就捡个漏而已。”这几个混混被黄芩消耗了不少体力，已经不是最好的状态了，所以他赢得很轻松。
“谢谢。”
“别，我要是知道是你们，我肯定袖手旁观。”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无闻等着警察来。丁言一起来走到破墙那儿，从缝隙里拿了一个东西。他一拿出来就揣兜里了，黄芩都没来得急看清那是什么。
丁言一其实并不后悔，之前接了肖军的电话，他被迫想起来一些特别影响心情的事。现在和几个垃圾打了一架，就算是宣泄了。
嘶，他有点想笑，垃圾也是够惨的，还要被他用来处理垃圾情绪，他可真是个物尽其用的天才。
警察先到，120紧随其后。
这个地区的警察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个混混是惯犯，他们一看这些熟面孔就猜得出大概发生了什么。唯一有点惊讶的是，他们没想到这次混混居然全部躺地，一个不落。
钱中鑫没跟着警察来，应该是警察劝过他，不让他跟着过来。他瞒得挺好，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影响到饭店里的同学，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大多数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那个女生被一位女警察牵着，她本来都没哭了。过来看见红毛身上都是伤，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医护人员把伤势重的带走，伤势轻的跟着警察走。
到了派出所，警察分别给他们做笔录。丁言一被安排在后面，他等得有点无聊，中午没吃饭，又剧烈运动了，现在饿得发慌。手机也不能玩，他贴着墙站着，看向离他几步远的黄芩。
黄芩今天没戴口罩，也没戴帽子。头发长长了很多，不再是光头的样子。浅浅短短的板寸整整齐齐，一般人留这个发型可能活像吃了牢饭出来的。但是他不会，他脸长得好，这个发型显得人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很帅气。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