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坏女孩儿》思尔后行

44、第 44 章

　　祝小凌不可思议地看着魔君，“什么又生出来一颗真心？”
　　魔君被祝小凌的目光逼迫，连忙躲开，“你不要那样看我，我不像你们人类，我是不会撒谎的。”
　　说着他逼近眼前的女孩儿，仔细打量，“也真是奇怪了，想我魔君纵横人世间数百载，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极少，没想到如今在你身上出现了，被拿走了一颗真心，你竟然还能自己再生出来。”魔君摸着自己的头，一副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疑惑样子。
　　这样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旁边好久没说话的孙高辰，目光中满是探究，“不会是因为你吧。”
　　这下轮到孙高辰懵了。
　　正在迷惑着，只听魔君啧啧了两声，叹息道：“果然还是不一样。”
　　魔君没头没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云里雾里，不过今天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如今再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也都淡定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祝小凌当然不想任人摆布。
　　魔君大概早料到会被拒绝，倒也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道：“你没得选，你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个能让我看得上了。”
　　说罢他顿了顿，语重心长，“有些人想给，我还看不上呢。”
　　眼下看来，可能正如魔君所说，祝小凌没得选，放弃生命与被拿走一颗真心，哪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正思考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孙高辰，而此时，孙高辰也正向她这边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祝小凌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挪开目光。
　　这些当然逃不过魔君的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歪头去问祝小凌：“想好了吗？”
　　祝小凌还没回答，就听顾朝阳一声吼，“催什么催！”
　　魔君被吓得一激灵，非常不满地看向冒失鬼样的男生。可是顾朝阳一点儿都不怕他，继续吼：“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都要听你的？”说到这里，看向祝小凌，“别理他，咱们一个都不选。”
　　祝小凌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我想好……”
　　“等一下。”祝小凌刚开口就被孙高辰打断了，他制止祝小凌继续往下说，看向魔君：“非得今天吗？就不能给我们两天时间考虑一下？”
　　说罢朝祝小凌使颜色。
　　祝小凌秒懂，“嗯……我想再好好考虑考虑。”
　　真是狡猾的人类，魔君深吸一口气，深感跟人类打交道是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儿。

　　魔君转身走了。
　　留下三个人在原地。
　　或许是夜里空气凉，又或许刚才跟魔君的交谈让人心有余悸，祝小凌抱起两只胳膊，身子忍不住发抖。
　　孙高辰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然后转向顾朝阳。
　　“你先送小凌回去。”
　　顾朝阳不耐烦，“那你呢？”
　　话刚说完，只见孙高辰已经拔腿跑了，一边跑一边朝他们喊，“我的书好像忘在自习室里了，我回去取一下，马上就回去。”

　　孙高辰并没有丢什么书，他是去追魔君去了。
　　好在魔君没走远，孙高辰在他离开学校前找到了他，不然凭孙高辰一介肉体凡胎，想叫魔君现身比登天还难。
　　发觉身后有人喊，魔君愣了半秒，随即转身好奇地看着不久前才见过面的大男孩儿。
　　“找我有事儿？”
　　孙高辰一路跑着加上心急，这会儿气喘吁吁，“我……拿我……的真心跟你换。”
　　眼前的人虽然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但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魔君愣住了，他走到孙高辰身边，饶有兴致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像打量一个外星生物似的把他前后左右打量一遍。想他魔君见多识广，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倒不多见。
　　看了一会儿，魔君开始心里暗自高兴，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倒也不错，他的一颗真心确实是上乘之物。
　　“你说你要拿你的一颗真心跟我换？”
　　孙高辰喘着粗气点头。
　　“你想跟我换什么？”魔君捏着下巴颏儿打量他，这是他刚跟人类学会的一个新动作。
　　“我不想要什么。”孙高辰说：“我替祝小凌换。”
　　魔君听了又是一愣，搞了半天这个人来做交易不是为了自己，他献上自己的一颗真心却是为了祝小凌。
　　人类可真是挺有意思。
　　“你跟祝小凌商量过吗？她同意？”
　　“没商量过，不需要他同意。”
　　话说到这儿，魔君算是搞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背着祝小凌来的，让自己拿走他的一颗真心，祝小凌就不再欠自己什么了。
　　“想清楚了？”
　　孙高辰点头。
　　魔君却是摇了摇头，“你知道别拿走真心的后果吗？”
　　孙高辰不说话。
　　魔君表看着他，“如果拿走一颗真心，你将再也感受不到人世间至真至诚的情感。”魔君越说表情越严肃， “你再不会同情任何人，不存在感同身受，没有真实的喜悦和彻头彻尾的伤心，你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随着魔君的话，孙高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当然想过把自己的一颗真心给出去的后果，可是那些后果从另外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后怕，特别是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总之一句话，一颗真心被拿走之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无情的人。

　　“想清楚了吗？”良久之后，魔君再次跟他确认。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眼前这个人资质甚至比祝小凌都还好，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他魔君自然也想要。
　　孙高辰明明刚才还坚定不已，这会儿开始犹豫了，“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魔君无奈，“你要考虑多久？太久的话我怕你没机会了。”
　　“如果祝小凌被拿走一颗真心，她……”
　　“她也一样，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是她之前被你拿走真心，后面能再生出一颗……”
　　“这次她应该不会再那么幸运了，上一次……”魔君皱起眉头，“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没处理好。但是这次我绝对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然对我不公平，你说对吧。”
　　魔君拍了拍孙高辰的肩膀，“年轻人，我从来不会勉强别人，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想交换别的东西也可以？”
　　说罢，魔君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孙高辰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在魔君走出几米开外的时候，他叫住了他，“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