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血 ...
-
“门口嘈杂得很，你不去管管么？”说话声的主人伸手，从另一人递到他手边的纸袋里掏出一枚糖果放到嘴里。
“你还不是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吃糖……”另一人把装有糖果的纸袋拿回来，抬头看看被云层遮住的厚厚的天空，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半晌又舒展了表情：“都是一群有活力的人啊。”
“怎么，觉得自己老了？你才多少岁……”声音突然沉寂下来，他发觉以自己身体的年龄，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坐在廊下，抬头望天的清秀之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有些想叹气：“周平啊，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你应该比我大上不少呢。”
这两人，一个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一些波折，被新撰组局长近藤周助收养为养子的不二周助，现在暂时更名为近藤周平；另一个就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被称为“鬼之子”的冲田总司，现在仍旧是不二周助的剑道老师。
“啊啊，话说组里现在在招收队士吧？”不二周助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转而问道。
“嗯……是啊，前几天还混进来几个间谍，真是。”冲田总司笑笑，把糖果袋递给不二，站起来拍拍手：“我就去前门看看是什么人在吵闹，那些人精力太过旺盛也不是什么好事。”
冲田总司走了，不二周助低着头在廊下晃着纸袋子，感觉有人经过，但是脚步声却轻如薄绢。不二立即知道了这位是谁，他抬头打了个招呼：“山崎，早。”
山崎烝，新撰组的监察一职。在不二周助入队的决议上，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一个，理由是不明身份之人不能入队。但在那回的第一次行动上，不二周助杀掉那个浪人之后，他的反对渐渐消失了。
山崎烝默默点了下头，算是作为回答，就往前走去了。
冲田总司抱着估计同样也是去看热闹的小猪才藏过来了。才藏看到不二周助……手中的糖果袋就扑了上去，不二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把糖果袋举高举低，逗弄着才藏，一边问着冲田总司：“怎么，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这么高兴？”
“呵呵，也许不久以后，我们又会多出一只可爱的小狗当宠物了~”冲田总司看着气呼呼但就是扑不到糖果袋的小猪才藏，笑着说。
————————————红尘中的分割线————————————
“啊呀，总司他又在午饭的时候溜走啦？”步姐挥舞着炒菜的勺子，怒气冲冲地看着不二周助。“总司说他回来会吃的……顺便买盒化妆品向步姐赔罪。”不二和冲田总司之间显然形成了默契，餐桌上的众人有几个已经偷偷笑了起来。
“这都第几次啦？浪费食物罪无可恕，但是不按时吃饭也是罪过！下次饿他一顿就知道了！”步姐摇摇头，无奈地回到了厨房。不过话是这么说，步姐可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饭后过了一阵子，近藤勇向不二周助说：“周平，到道场去，我来考校一下你的剑术。”不二应了，拿上太月跟上了近藤勇。近藤勇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土方岁三招呼道：“喂。岁仔，不来看看么？”
“不了，总司全力教出来的家伙，只要不是白痴，剑术也该达到一定程度了。”土方岁三，新撰组副长答道。
“你前两天不还说……算了，”近藤勇转过来意味深长看着不二周助：“总司那孩子，为了你可花了不少心思啊。”
不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土方岁三一直以来对不二周助的能力和来历都持怀疑态度，对他从来都是假以辞色。再联想到山崎丞等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不难想象近藤勇是指冲田总司充当了他在新撰组队士之间的黏合剂。
为我做了很多啊，总司。不二周助微微笑起，我又何尝不是在你的影响下一点一点变化了么？即使你被称为鬼之子，我还是觉得，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红尘中的分割线————————————
在近藤勇刚刚和不二周助交手过了第一个回合后，一阵清脆的笑声带着某人特意装出来的可爱声音飞了过来——“讨厌！今天也要练剑啊？这阵子你都不跟人家玩~”
总司……不二无力抚额，他一定又找到什么新鲜玩法了……而且不二在接收到冲田总司随意抛过来的“媚眼”时，更是败下阵来，即使自己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是“抱歉，打扰你了”，可在外人看来——门口有陌生的一大一小两人，他们看着这边的互动，已经石化了掉下来的下巴。再加上近藤勇偶尔也会的脱线式豪爽：“哇哈哈！大白天的你就喝醉啦？”新撰组前途堪忧啊……
闹剧告一段落，近藤勇带着这几人到了一间队舍里，听他们说明来意。冲田总司向不二狡黠地眨了眨眼，不二再次在心底叹气，叫我隐瞒……肯定是说你的身份了吧，看那个小个子少年斗志满满向近藤勇说明“想挑战冲田总司”，真不知道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
“那么……我先告辞了。加油喔！”冲田总司本尊退出了队舍，不二周助摇摇头，不料激起了下面名叫市村铁之助的少年的不满，他瞪大眼睛，指向不二周助：“喂！你又是什么人？”
“啊，一介小角色，不用在意。”不二周助好笑地看着市村铁之助旁边的青年，拼命把少年的头按下为他的无礼行为道歉的情状。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你好啊，幸会了，小铁。”
【你肯定在心里暗爽吧？】【你还不是，怎么不揭穿我啊？】不二周助和冲田总司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各自传达出了这样的信息。
市村铁之助不愧是主角（喂），刚才还是化石状，现在已经元气满满地指着冲田总司叫了起来：“不管你是谁，废话少说，开始吧！”
手忙脚乱地穿上护具，市村铁之助昂首向道场走去，不二逮住机会跟冲田总司走在一起，问道：“你认真了？真要打一场？”
“呵呵，也许。别看他个头挺小的，不过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呢。”冲田总司笑了笑，语气倒是轻松之极。
————————————红尘中的分割线————————————
即使开始是玩笑性质的交手，但是当铁之助出奇招，竹剑险险擦过冲田总司的鼻尖时，冲田的眼神一凛，他身体周围的空气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低低地聚集起来，气息变得沉重和压抑。没有见过真正的鲜血的人就无法辨认出来的，那是——杀气！
——鬼之子。不二周助在一旁看着，思绪却飘到了很久之前……是的，自己确实陪伴着冲田总司的灵魂最后一次来到新撰组。然后？是啊，然后怎么样了呢。对，遇到虚，正好此时死神的队伍来到现世，总司的灵魂被四番队队员魂葬……最后成为化为硝烟灰逝的灵魂，再不存于世上的灵魂。为什么无法像普通灵魂那样可以去到尸魂界？——因为罪孽深重。
【见：暂离虚圈•冲田总司和初临尸魂界这两章，不记得的同学请回头温习O(∩_∩)O~】
哪里罪孽深重了？是因为“鬼之子”的称号？是因为满手都是血腥的人命？不二周助懊悔自己没有更早一些地遇见总司。9岁就拿起剑的总司，当时是怎么想的？他不二周助杀死第一个人时，冲田总司就在旁边陪着他，但是总司杀死第一个人时，有人一点一滴都顾及到他的感受吗？
犹记得当时，冲田总司看着努力挽救着他灵魂消逝的自己，浮起的最后一抹微笑，不二周助终于明悟，为什么自己会回到这个血火交融的年代。
“小铁——！”
那位铁之助的青年哥哥惊慌失措的大声喊叫，把不二周助的思绪拉回现实。仔细看去，道场里已经没有总司和市村铁之助的身影，大家也都聚集在道场外面，不二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土方岁三用一只手臂拦住了冲田总司的重重一击，代价是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一道红痕。不二周助从总司的侧面看去，他的眼中厚厚的阴影已经消去，只剩下震惊和茫然。让不二周助心悸的话从土方岁三的口中严肃地说出来：“总司，这是第几次了？”
虽然新撰组的干部级人物都和总司有着良好的关系，但那是因为他们身经百战，能够理解鲜血洗礼后的心情。而在一般队士中间，总司却是他们又敬又畏的对象。只有敬畏，没有亲近……所以除了不了解“鬼之子”含义的新进队士会找冲田总司指导练剑，其他人只是远远看着他仿佛修罗一般的眼神和凌厉的剑法，将新进队士打得青紫一片或者骨折流血，让新进队士从此闻风而避。
……这么说来，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啊。虽然在总司指导自己剑法的时候被这样对待很多次，可是剑术也是日益精进，慢慢不再变得那么狼狈。而且变强的这段过程中，自己并没有因此疏远或是惧怕总司。为什么？因为理解和感受到，总司是个温柔的人啊。这不再是自己凭空的感觉，而是切实体会到了呵。
不二周助看到冲田总司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更多的是愧疚。不二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他震了一下，发现是不二周助，眼中轻松了几分。不二安慰般地从总司的手中拿走竹剑，顿时察觉到冲田总司仿佛松了一口气。
无论市村铁之助再怎么向土方岁三恳请，得到的答案仍然是“新撰组不需要复仇之剑”，不过因为哥哥是新撰组的账房，所以当晚也在新撰组安置下来。
当晚新撰组有一个庆祝新进成员的酒会，冲田总司推门走了出去，正坐在门边的不二周助顺势看了看，原来市村铁之助也坐在门外。在门边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们的对话，那话语随着清风一阵阵送来，触动着不二的心情。
夜。冲田总司推开不二的房门，在不二的注视下对着烛火坐了下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惊奇我为什么会来？”冲田总司眨眨眼，但表现出来的心情似乎很好。
“我可没什么预知能力，别太崇拜我～”不二周助也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不二周助看见总司笑了笑，然后冲田总司就直直地看着他说：“周平，为什么你不会怕我呢……？”
那么茫然的冲田总司，是不二周助所从来没有见过的。烛影重重，冲田总司的脸好像一点也不真实。不二周助不由自主的，几乎是冲上前去抱住了他，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都会。一直。”不二在总司的耳边喃喃，良久，他感觉总司的手臂先是小心地试探回环上他的背，紧接着像是抓住了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紧紧回抱住了他。
你能来我这里寻求答案，是因为我就是那个答案。我不用再回答什么，因为现在我们之间，已无需多言。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