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虚圈之月与魂界之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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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来训练不二的时间逐渐少了，据说是“喜助那个混蛋抱怨说陪他的时间少了”，但谁知道真的是怎么一回事呢。夜一最后丢给不二一句“你，其实不适合当死神呢”，就再也没去过那个温泉。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二去问山田花太郎，花太郎想了良久，似乎在琢磨怎样说才不会伤害到不二的自尊心。花太郎是这样说的：“我们的存在比你久很多，对于生死、伤痛、离别的经验也比你多太多，有些甚至达到了麻木的程度。我从你日常的言行来看，你的灵魂年龄恐怕还不到五十岁吧？脾气、个性竟然有点像小孩子。要知道，尸魂界都是一些老怪物般的存在，你的一些做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的。”他拍拍不二的肩：“不过没关系，你毕业之后是要进我们四番队的，四番队是救护番队，没有谋略和厮杀存在，放心好了。”
是啊，番队选择。一般来说，死神从真央毕业是无法自由选择番队的，除非队长级人物特指。现在不二的课业成绩徘徊在中上游水准，这是在他不动用天人能力的前提下。知道他有天人能力的，除了卯之花队长，就是一直让他如鲠在喉的蓝染、市丸银了。蓝染那天说的话，是威胁吧，让他进五番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重要的是，要将他牢牢控制在手心。虚圈攻击自己的死神，是蓝染无疑。
不二开始连续的做噩梦。梦见精市，梦见现世，梦见家人。可是总是那几个模糊的影子，最后变成了虚将他吞吃入腹，或是变成蓝染或者市丸银那一个温和，一个笑容满面，却怎么看怎么诡异的脸庞。不二惊醒后掩面，冷汗淋漓。
他也曾想过去找卯之花队长。可是这要他怎么说？自己曾去过虚圈，与一只虚呆了十年之久的日子？而且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去的虚圈，因为他是在一百四十年后被虚杀死的？
然而没有过多的时间来考虑了，蓝染忽右介，在不二即将从真央毕业时，又一次找到了他。
他直接向不二发出了邀请——或者说是命令——“去虚圈一趟吧，一起。”
不二周助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蓝染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仍然温和的笑着：“不要惊慌，处在我镜花水月的范围之内，别人是看不见我们的。”
“来吧，我们先去现世，从那里再打开去往虚圈的通道。”不等不二周助回话，蓝染已经把他推入了打开的穿界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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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仍是那个破乱的样子，匆匆瞥过之下，不二周助不知怎么想起了和冲田总司在一起的日子。如果那时的时光能够一直延续，他便永远不会当上死神，安乐的日子便能持久不断。可是没有如果，过往的命运是不允许身处未来的他改变轨迹的。呵呵，不二自嘲的想着，要是乌尔奇奥拉在这里，一定会说着“无用的想法”吧？
“你在这里似乎有旧识呢。”蓝染指着一个男子对不二说，那男子正盯住不二看，复又沉下眼睑继续往前走。男子身旁一个人疑惑地对男子说：“斋藤大人，刚才那里有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有。”男子走远了。
“不是吗？那么该去虚圈了。”蓝染笑了笑，空中降下一道光柱把他和不二罩在里面，然后一起缓缓升上高空。在光膜里，不二看着现世人们依然来来往往，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
“重返虚圈的感觉如何啊，不二君？”蓝染朝一个地方望过去：“别藏着了，银，这不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吗？我带来了。”
一座峭壁底下，市丸银诡笑着转了出来，“又见面了呢，不二君。”他又转向蓝染：“你不会仅仅是带他来才来虚圈的吧？一下子就消失了两个死神加一个真央学生，平子队长那里不好解释呢。”
“当然不是，今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虚夜宫。”蓝染轻松的说，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一般。然后他转过来面对不二周助：“而你，就是领路人。”
灵压铺天盖地的压上不二的身体，快把他的骨骼挤压粉碎。不二开始理解到夜一说他的灵压温和是怎么一回事了，真正霸道的灵压，就像这样，让人无法思考，身体无法自如的作出反应，变得无比迟钝。不二惊恐无比，刚才他用尽全力使用了天人的束缚术想困住蓝染，但蓝染的动作只是迟缓了一两秒就挣脱了出来。原来——
“你在那时留了手？”不二惊恐的问，他问的是十几年前蓝染的镜花水月打破不了他的防御圈的事情。“能去到虚圈的死神，很有趣呢。玩个游戏也未尝不可。不过也不尽然，你确实能抵御掉一部分镜花水月。但是不稳定的东西哪怕一点也要掌握在手心之中。”
市丸银在一边，只是事不关己地笑着。忽然他抬头困惑的望向远方，“呀嘞？好像有什么东西往这边过来了。”
不二仍然被蓝染的灵压压的动弹不得。会死啊——会死的。恐惧、惊慌失措，与快要不行的逃跑的强烈意念。可是，手脚动不了。连眼睛也只能一瞬不瞬地盯住他那微笑的脸庞——心中有个声音嘶喊：快跑啊——快啊——！直至双腿跪倒在地，身体软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前来迎接。”沉冷的声音在蓝染和不二边上响起，蓝染微微放松了灵压的力道，使不二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不二艰难的转头看向一旁半跪的乌尔奇奥拉，乌尔向蓝染的方向把头低下，不越矩一分。
“做出选择吧，加入我们，与否。”蓝染在乌尔奇奥拉过来之后，不知为何收起了杀意，对不二说。
事实上，这无从选择。注定要屈服啊，否则只有死。知道真相，想要改变未来却没有力量，只好做出被真相侵蚀与否的抉择，这就是现实。
“我加入。”不二痛苦的回答，乌尔奇奥拉低下的头颅微微抬起，朝这边看了一眼。
……“真相”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用眼睛看到的，是真实吗？手心能握住的，是真实吗？亦或者，心之所向，意之所指？都不是吧，那些，只是我们的个人意志强加其上所得到的东西。其实，我们也许能触及天顶，能触碰到星星与月亮，却仍然，触及不到真相。
“你其实算是我们这边的人啊。假如‘上面’知道了你其实在虚圈待过了十年，会什么也不说吗？蓝染得到了不二的答案，浮起了一抹微笑，看到不二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吗？你以为，这十年间，我就再没去过虚圈吗？你以为，我就什么也没再做吗？”
“你没有地方去吧，这尸魂界已经腐朽了，加入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呢？”
蓝染的话一句句敲在不二心上，最后，蓝染说：“乌尔奇奥拉，带他去虚夜宫——我想，不二君已经走不了路了吧？”
“是，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转向不二：“拉住我，快走。”
不二几乎要以为他和乌尔奇奥拉的相遇也是蓝染阴谋的一环了——在蓝染的绝对力量压制下，他都快要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绝望地拉住乌尔奇奥拉伸出的手，但是突然，一阵久违的感觉袭上他的身体和大脑——【不要乱想，蓝染大人是在你离开之后才找到我的。】是乌尔奇奥拉心中的想法。不二记起十多年前，在虚圈峭壁下乌尔奇奥拉变成虚之际，他曾经抱住了他。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才能听到乌尔奇奥拉心中的想法吗？【大约是如此。】乌尔奇奥拉果然无声地回答了不二周助。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蓝染大人的决策是正确的。】乌尔奇奥拉读出不二心中的挣扎，难得地多说了些话：【你注定是我们一方的，我亦早已将你当做同伴。】
乌尔奇奥拉平板的声音似是带了魔力，让不二周助平静了下来。【不需迷茫，否则无法获得力量。】
原来乌尔奇奥拉竟一直承受着他的内心，那句【无论多远，都能听到】确实是真的。
“乌尔奇奥拉，为何停了下来？”蓝染问。不二握住乌尔奇奥拉的手，惊觉现在已经到达了虚夜宫的外围。“大人，能感到强大灵压往这边高速接近中。”
“有把握吗？”蓝染说。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下，回话：“五五之数。”
说话间，尘土飞扬，烟尘消去后，一个人形虚出现了。那虚似乎在观察这边三人一虚的实力，没有立即出手。然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一发虚弹轰向了还被乌尔奇奥拉拉着的不二周助。
这不是躲不躲，反不反击的问题了。速度实在是太快，不二根本没反应过来。太月在他腰间哀鸣着，等到不二清醒之时，乌尔奇奥拉一条手臂已经挡在他的面前，粉碎的手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长。
“拜勒岗•鲁伊森邦，吾之名。你亦为虚，为何要庇护死神？”话音落下，四周已经围满了大大小小的虚，成一个包围圈把蓝染众包围起来。
“哦呀，看来不太好办呢。”市丸银也沉下了脸，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但蓝染不动声色的按住了他。
“这位是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示意着身后的蓝染给拜勒岗看：“他能够给我们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可以谈谈。”
但这言论显然激怒了拜勒岗。他示意周围的虚攻击蓝染他们。
“碎裂吧，镜花水月。”蓝染轻声说，然后满意的看到周围的虚开始自相残杀，而自称拜勒岗的人形虚轰然倒下。蓝染抬眼望向还在警戒的乌尔奇奥拉和不二周助，再对市丸银说：“他已经被我催眠了，醒来后会自动认为自己已经被我控制。”
“看来我们这次是去不了虚夜宫了。”市丸银笑着，蓝染便对乌尔奇奥拉说：“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乌尔奇奥拉。”并看向不二周助：“不二君，该回去了。”
不二周助感觉乌尔奇奥拉什么也没对他说，突然一阵失望，放开了他的手走向了蓝染那边。现在无法违抗那位大人的意志。不二想。
蓝染打开了通道，迈进去之前，貌似不经意的对目送他们的乌尔奇奥拉说：“你为什么要挡下那记虚弹呢？”“我妄自猜测，对于蓝染大人而言，这人还有用。”
“是么。”蓝染没做评论，只是迈进通道，转头看向通道的闭合，缓慢的说：“下次再见之时，即时立于天顶之际，乌尔奇奥拉，希望你做好。”
“谨尊吩咐。”乌尔奇奥拉仍是平静的回答，不二周助侧过头，没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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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蓝染是怎样对他们的平子队长解释的，不过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无人提起他们那失踪的半天在哪里干什么。甚至一直在真央充当守矩好学生的不二周助消失了半天，也没有人过问，山田花太郎还跟不二周助讨论了那半天中不二竟然用赤火炮炸毁了训练用标靶的事情。蓝染的镜花水月果然不凡。
蓝染的意思是让不二从真央毕业后去四番队。不二惊讶了一阵，蓝染难得地解释：“在四番队比较容易能转去其它番队。”意思是他不可能一直在四番队待下去吗。
在这期间惟一算得上事件的事是真央出了一位天才：志波海燕。海燕在不二是六回生的时候从一回生直接跳到了六回，并和不二周助分在同一个班。
尸魂界竟然也有如此热情阳光的人啊。这是不二周助对志波海燕的第一印象。志波海燕的光芒灿烂却不会灼伤人，受到了许多人的喜欢，跟他成为朋友的不在少数。这样的人物注定跟自己不是一类人啊，他是太阳，本身就发散着温暖的光辉，照耀他人，感染他人，是中心般的存在；而自己，永远都是靠着太阳反衬光明的月亮，是黑夜里让他人倒下阴影的存在。也许那光芒是温柔的，清澈的，但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品味到他的银辉。太阳是乐观的，开朗的，而月亮清冷而寂寞。
不二周助以为和志波海燕就只是点头之交了。但命运之轮是捉摸不定的。在六回生的现世狩虚课程上，不二周助和志波海燕被分在同一个小组。
如果你说去现世狩虚肯定又遇到许多特大虚，千钧一发之际被队长级人物所救云云，那是没有的，至少不二这次只是很正常的执行了虚狩的任务，没有为救同伴而受伤，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可是就是这次一起去到现世的经历，使不二周助与志波海燕日后成为好友埋下了契机。
其实不二周助只记得了志波海燕对他说的一句话：“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当时志波海燕笑着拍了拍不二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虽然这只是玩笑之语，但不二透过志波海燕，像是看见了当初在青学的队友，当初的时光被他们肆意地挥洒，那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海燕的到来，使不二沉闷的心活跃了些许。
此时还没有与志波海燕相识的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女。她与大多数少女一样，对未来怀有美好的憧憬。都去了流魂街一家占卜店，希望占卜今后的运势。
一张牌面被缓缓翻开。那是第十六张大阿卡纳，最不怀好意的一张——“The TOWER”。这张牌的牌位，代表“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虚圈之月与魂界之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