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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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复仇是经典的主题。尤其是那些柔弱的女性，生前无力反抗、死后素手遮天，看着昔日的弱者完成复仇无疑是极具正义的。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老周、小蔡悠哉地踏入屠宰场。
如同一个世界的明暗两面，屠宰场的布局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加之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踏足这里，更是放松。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屠宰场里响起，下水道里的手快速地缩了回去。
秦慎行皱眉，心里稍稍放松，他并不想一个人去下水道探究。
刘哥没交待过今晚有安排，越来越近的声音是什么？
“现实世界查的越来越严了，真要憋屈死老子。”小蔡内心压抑已久的杀戮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自进入这个城市后才渐渐放开束缚。
老周轻蔑地说：“你还是太年轻。”
“管他呢！今晚猎个痛快！”
两人的眸子像是泛着血光，偌大个屠宰场确实给猎物提供了庇护所，可是猎物又能躲多久呢？
经验丰富的老周不像小蔡似的直奔里面，而是仔细地打量起了地面。
“蠢货就是蠢货。”老周用脚敲了敲下水道上盖着的铁制栏杆，“自投罗网的猎物真是再愚蠢不......”
老周不可置信，随着屠刀拔出，生命如同瞬间喷涌的鲜血那样快速流失。
鲜血流入下水道，滴到那只手上。
秦慎行没有放松警惕，杀猪不是一个容易活儿。
屠刀砍得很重，猪却没有彻底丧失活动能力。
熟练地用绳捆好蹄子，秦慎行刚把这头猪拖到一边，就见下水道猛然窜出来一个污糟的身影，下一瞬，那身影就扑到猪这边，疯狂地撕打抓挠。
默默观察良久，在心里坚定唯物主义，秦慎行才壮起胆子把那身影扯到一边。
“学长？”那身影的嗓音干哑，她撩开沾染血迹纠结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激动地说：“是秦慎行学长吗？我是新入学的袁茵啊！”
新入学的多了去了......
袁茵抓着头发，拼命回想那破碎已久的回忆，“就是帮你送资料去京城，还被传是你女友的袁茵！”
秦慎行从记忆里扒拉扒拉，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那个腼腆羞涩的小学妹与眼前这位刚出下水道的疯子差距太大。
看袁茵的状态不太对，秦慎行也不好刺激她，只得先好声安慰，“你先缓缓，我得先把猪送到仓库去，另外还有一头没抓到。”
“猪？”袁茵恍惚地问，“这是猪？”
“不是吗？”秦慎行小心翼翼地反问。
“是啊是啊，他们都是猪！”
袁茵又哭又笑，秦慎行摇摇头、这孩子得好好治疗。
老周被捆着手脚，徒劳地在地上挣扎，发出尖叫试图把小蔡叫过来。然而失血带来的体力流失让他毫无反抗能力。
袁茵见状笑得开心极了，笑着笑着一行行血泪从眼眶中涌出。她恐怕是最能对此时的老周感同身受的人了。
忙着搬猪这项体力活的秦慎行没注意到袁茵的异状。
从仓库出来，秦慎行拎着屠刀开始寻觅起了另一头猪。
小蔡轻手轻脚地向着屠宰场大门移动。
刚才老周的动静太大，小蔡早有留意。杀戮的欲望再大，与自己的小命比起来，那还是可以忍的。
小蔡心想，我是来狩猎的可不能当猎物。
想想老周，小蔡在心里感谢了一把，你的牺牲兄弟记住了。
至于去救老周，开什么玩笑？
屠宰场很大。
秦慎行一向以工作单位的庞大为骄傲，但此刻他不由地烦躁。
这是他第一次值班，就这样状况百出，实在是让人担心前途。
秦慎行在屠宰场走来走去却一无所获。
突然一声凄厉的女生尖叫划破夜空。
“袁茵？！”秦慎行循声而去，大踏步地走。
那头猪叼着袁茵的裙子，袁茵瑟瑟发抖，表情既惊恐又兴奋、扭曲地厉害。
在看到秦慎行那一刻，小蔡狠辣地看了袁茵一眼。都是这个女人暴露了他的位置。
不过早就为这女人准备好了工具，小蔡并不慌乱。
很快，熟悉地疼痛来临。
袁茵左臂血流如注，但这一次左臂还在。
秦慎行的速度超出了小蔡的想象，本该斩下手臂的刀被那把屠刀硬生生弹开。
失去了工具，小蔡并不恋战，快速往门外跑，只要离开屠宰场就可以了。
一切如小蔡预料，迈出屠宰场大门，通往现实世界的大门随之开启。
“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小蔡嚣张地撂下一句，与此同时他的脚蓦然被地上窜出的数只手臂牢牢抓住。
“怎么会这样？！”
小蔡彻底慌了，老周说过只剩下那女人这一个猎物了，其他的猎物早被斩杀。
今夜是大BOSS的狩猎时刻，被斩杀猎物变成的小怪绝对不敢出来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秦慎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在原地奔跑的猪，秦慎行有些担心这猪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不管了，他只是一名单纯的屠夫罢了。
屠刀落下，小蔡与老周也就团聚了。
秦慎行通知了刘哥，在等刘哥的时候与袁茵聊了聊。
显然这位小学妹的精神不太正常。
刘哥来得很快，在见到两头猪后，更是连眼睛都放着光。
“这两头猪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而且这头小的似乎脑壳有问题。”秦慎行说着话，很快就被刘哥制止。
“不用操心，上面都有记录。”刘哥的态度极好，“你表现得很好，明天上面会把奖金发给你。”
秦慎行顿时啥问题都没了。
不对。
秦慎行把袁茵拉过来，说了她的情况。
刘哥不当一回事儿，“你直接回家吧！我带她去登记。”
秦慎行不大放心，没想到袁茵主动开口。
“学长，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显然又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秦慎行默默叹口气，算了，爱咋咋。
回到家，秦慎行看到冼羽抱着一大堆山楂片窝在沙发上吃。
冼羽无辜地说，“吃太多了，不消化。”
“是我饭做多了？”秦慎行不解，他是按照冼羽的食量来做饭。
面对秦慎行的疑惑，冼羽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秦慎行轻咳一声，这一幕与梦中情景类似。
龌龊！
秦慎行自我批评。
等秦慎行从浴室里出来，冼羽凑过去，“秦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不是和你说过吗？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为了工作来这。”秦慎行擦着头发，因为冼羽的凑近，不经意间有水珠溅到冼羽身上。
冼羽摇头，“秦哥你说实话嘛！”
少年清越的嗓音着实吸引人，然而秦慎行很无奈，“我骗你作甚？”
可是你的灵魂那么强大洁白。
冼羽无法问出真正的问题，不过他也看出秦慎行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见少年不作声，秦慎行便主动说起今晚的事情。
冼羽静静听着秦慎行讲话。
屠宰场的血腥被悉数洗去，带着皂角香味的俊朗男人眉眼间是满满的柔和。
这个城市的来客五花八门，但结局都大差不差，无非是与黑暗共存或是被黑暗吞噬。
如此洁白的灵魂是有多倒霉才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是一只独行于旷野的绵羊，全身上下都写着来吃我。
想起昨夜的经历，冼羽不自在地动了动。
这是一只长满刺的绵羊，稍稍动嘴就被扎得鲜血淋漓。
被扎过、有了记性的冼羽暂时消停，继续与秦慎行平静的生活。
秦慎行毫无所觉，春梦了无痕，能察觉出什么呢？
大概过了几天，秦慎行被通知去邮局的时候一脸懵。
真没想到城市里还做不到快递上门，哪怕是送到站点呢。
“贵重包裹，亲自签收。”
“谁送的？”
“秦岩，于秀。”
挂了电话，秦慎行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在发现被坑以后，秦慎行不是没想过回家，然而这垃圾的通信交通都让秦慎行只能选择在这里谋生。
想跟父母通个话都做不到。
现在老爸老妈的包裹到了。
秦慎行揉揉脸，特意请了假直奔邮局。
从屠宰场到邮局，要绕一大圈。忙着谋生，秦慎行基本没有过在白天这样轻松地坐着公交满城转。
也算是放松了。
车在公交站停下，一个年轻人上车。
秦慎行视线一扫，顿时停住，“魏明！”
年轻人身形僵住，慢吞吞地看向秦慎行，一瞬间瞳孔放大，“老......老大。”
秦慎行几步过去，从兜里掏出硬币扔进去，豪爽地揽着魏明，“就当我请你的。”
魏明一动不敢动。
公交车司机没有瞳仁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魏明，直到硬币落下，才不甘心地挪开视线。
“小明来跟哥坐！”一向粗神经的秦慎行不管那么多，拉着魏明就到了公交车后排。
他乡遇故人，秦慎行甚是激动啊！
坐到座位上，魏明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大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眼。
公交车要收费。
魏明不敢想象从一开始就没了眼睛的自己该如何完成任务。
魏明心情复杂地看向旁边的秦慎行，“老大，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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