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第三章
“收货成功。”
秦慎行抹了把汗，大半夜满世界抓猪再加上搬运、屠宰，着实累人。
不过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和主管刘哥交接后，秦慎行直接拿到了一沓现钱。
秦慎行犹豫片刻，问，“刘哥，你看我明天还要搬猪吗？”
屠宰场交错的光打在刘哥脸上，竟然有了一种狰狞之态。只是刘哥的语气还算和蔼，“不了，你今天干得不错。打明天起你正式成为一名屠夫。”
看着欣喜的秦慎行，刘哥嘴角不自然的拉扯，形成一个标准的微笑，“当初你那房东介绍你来，就说了你与众不同，果然上手很快。”
“是是是。”
秦慎行附和着，内心吐槽不止。他曾经也是校园风云人物啊，长期占据校草榜首，成绩名列前茅，哪能想到有一天会觉醒屠夫天赋呢？
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带着一身脏兮兮的臭汗，揣着货真价实的血汗钱，秦慎行推开家门。
“你回来啦！”
少年灿烂的笑，一双眼睛盈满了期待。
秦慎行直接怔在原地。
一晚上忙忙碌碌他都忘了少年的存在。
早知道洗个澡再回家了。
在自己家里，秦慎行却局促地站在原地。
看着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冼羽像是看到一只玩儿嗨了的哈士奇。
冼羽表情没变，十分自然地说，“去洗澡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秦慎行嗯嗯应声，糊里糊涂的洗澡睡觉。
当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秦慎行的大脑才渐渐恢复运转。
房子不大，厨房里的香气一阵一阵袭来。
循着香气而去，穿着宽松短裤、宽大T恤，系着蕾丝围裙的冼羽正炒菜。旁边放着几盘已经炒好的，电饭煲里的米饭也散发着香气。
秦慎行眨眨眼，脱口而出，“真贤惠啊！”
说完，秦慎行就后悔了。这种玩笑无伤大雅，但在秦慎行内心还盘算着一些小九九的情况下，就显得有些轻佻。
听说这年头都爱成熟稳重的汉子。
秦慎行默默吸取教训。
冼羽做完最后一道菜，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翘着呆毛的秦慎行，“秦哥，我没带衣服就拿了你的换上。”
秦慎行后知后觉地细细打量起冼羽，的确，这一身都是他的。
嫩白的长腿被宽大的裤管罩着，腰身过于纤细需要格外系紧绳子，还算修身的T恤穿在少年身上就有些大，白色上衣略有些透，胸前的......
秦慎行移开视线，“没事，你随意。”
扫过秦慎行泛红的耳尖，冼羽压住内心的得意，面上一派纯良，“没想到秦哥这么有少女心。”
秦慎行看过去，冼羽指了指换下来的蕾丝围裙。
纠结一下，秦慎行还是说了实话，“那件是打折时买的。最便宜。”
秦慎行多少有些尴尬，在成熟稳重人设崩塌后，多金这个标签也离他远去。
“我贤惠你持家，怪不得咱们会遇上。”冼羽端着盘子从秦慎行身边走过，看着这只沮丧的大狗biu地一下耳朵竖起来，蛮有意思。
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秦慎行听着冼羽说着经历，不由唏嘘。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都是奔着高薪来到这个城市，结果都是被骗，还走不了。
想来想去，秦慎行还觉得自己颇为幸运，起码没有像冼羽一样被挟持。
“在这里工作还需要专门的证件，我也一直没办下来，只是受人照顾才有了个屠夫的工作。”秦慎行瞅瞅冼羽这小身板，显然搬猪这活儿少年是做不了的。
“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吧！找到工作再谈其他。”
“好呀。”
在家里有一位田螺少年是一种什么体验？
一个字，绝。
屠夫枯燥血腥的工作把秦慎行的心磨练得像石头一样硬，而回到家又会被那暖暖的灯光、温柔的照顾、体贴的问候所治愈。
这就是家的魅力啊！
温柔乡英雄冢。
原本因家里多一个人而产生的不自在逐渐在少年的行动中被磨掉。
望着进入沉沉梦乡的秦慎行，冼羽轻轻抚摸着这张格外俊逸的面孔，“可惜了。”
再三犹豫，冼羽抚摸的动作才停下来。
难得遇到这样美味的食物，无论是灵魂还是皮囊都如此合乎冼羽的口味。
“我会记得你的。”
不同于白日的温良，此刻冼羽的笑容格外危险。
那把屠刀在嗡鸣，试图唤醒松懈的主人。
冼羽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示警的屠刀，凑近那熟睡的美味。
秦慎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走着走着，四周变化，站立在一扇门前。
“这是？”秦慎行自言自语，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进去却毫无办法。
“慎行啊！秦慎行！”
谁？是谁？声音像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秦慎行的手还在门上，听到声音后，下一刻门顺着力道打开。
“秦慎行！”
呼喊还在继续，是两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一男一女。
秦慎行在屋里走来走去，只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周围的摆设让他无比熟悉，仿佛他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一样。
空气中渐渐起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奇怪的是秦慎行并不排斥。
总感觉伴随烧焦气息而来的会有什么好东西。
秦慎行摇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环视四周，噫，真是让人害怕。
虽然秦慎行是个走近科学的忠实爱好者，但面对这种灵异氛围叠满的场合，还是从心，地跑了。
在迈出门的那一刻，那些呼喊都被抛在身后，一股不知名的痛楚揪紧了秦慎行的心脏。
周围又变为了白茫茫的一片，秦慎行瘫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一角溢出一道道黑色，充满着不祥。
黑色逐渐渗透进这方白色的空间。
秦慎行回过神来，有些不解，索性直接莽上去，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股黑色气息竟然真的被他捏在了手中。
“太菜了吧！”秦慎行自言自语，像玩橡皮泥一样捏来捏起。
秦慎行的技术不是太好，但他渐渐察觉到在这方白色天地间他似乎格外强大。
于是顺着心里的想法，一个人像成形。
冼羽格外憋屈，秦慎行灵魂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明明这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憋屈之余，还有点骄傲，不愧是他选中的食物。
冼羽心想，是时候放大招了。
“嗯？”秦慎行手中的人像脱离。
黑色气息缭绕着，人像逐渐放大、迫真，最终那少年活生生地站在秦慎行眼前。
“小羽。”这一幕荒诞却又顺理成章，秦慎行不自觉地贴过去，“这是梦。”
“这是梦。”冼羽凑过去，乖巧地说，“什么都可以的。”
秦慎行脸色严肃，这是冼羽从未见过的模样。
冼羽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只要秦慎行不反抗就可以。
少年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来享用美餐......”
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香香的饭菜没了，秦慎行往隔壁房间一看只有一个睡得香香的冼羽。
偶尔想睡懒觉也是正常的吧！
秦慎行留了个纸条就正常去上班。
这一段时间屠宰场都没有夜活，只要白天来就可以。
哼着歌，照例劈劈砍砍。血水沿着案板上的凹槽流下，给地面打上一层黑色的蜡。
刘哥走过来，对着值班表，说：“小秦，轮到你值班。”
“好嘞。”
“嗯。”刘哥打量秦慎行几眼，指着秦慎行腹部问，“从哪儿求得神？看来今天值班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秦慎行一头雾水地目送刘哥离开。
忙完手里的活儿，到了更衣室，对着镜子才发现腹部凝着几抹白痕。
“哪儿来的？”秦慎行用手指蹭了蹭，又嗅了嗅指尖的味道，霎时间好尴尬。
梦肯定是假的，这肯定不是少年的。
秦慎行抚着额角，归结于自己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
不过刘哥怎么隔着重重衣服看到的？还是说刘哥不是指这个？
疑问没人能解答。
天色昏暗下来。
秦慎行在纠结，而冼羽也在咬牙切齿中醒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
经过消化，大团的白色已经被黑色灵魂吞噬，然而那星星点点的白渍还是提醒冼羽昨夜的愚蠢。
哪怕报复性的弄了点痕迹刻在秦慎行的身体上，还是改不了本质。
冼羽无视了饭桌上凉透的饭菜还有那个不用想就知道写了什么的纸条，闷闷地走到阳台，望着这个缓慢被黑暗吞噬的城市。
夜晚降临后，整个城市都是他的猎场。
然而，冼羽摸摸肚子，太撑了，实在吃不下。
秦慎行揉揉鼻子，不知是谁在抱怨他。
值班总是很无聊的。
秦慎行枯坐半天，决定还是勤快一点好好表现。
拿起清洁工具，耐心地清除厚厚的血垢。在一遍又一遍的清水冲洗后，地面总算是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水流裹挟着脏污流入下水道，在水流声中夹杂着沉闷的声响。
秦慎行停下动作，放轻脚步，凑到下水道上方。
隔着交错的铁栏，透过红到发黑的血雾，一只苍白的手在脏污腥臭中胡乱摸索。
秦慎行蓦然瞪大眼，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手无声无息地按在随身携带的屠刀上。这把屠刀是老民警送的。
屠宰场外一个中年男人踏着清脆的步伐而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城市的夜空中无星无月，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屠宰场的光亮异常醒目。
“老周等等我。”另一个男人小跑着过来。
老周无奈，“小蔡啊，这可不是在现实世界。在这里你得小心。”
“今晚BOSS出来，那些小怪肯定都藏得很深。”小蔡胸有成竹，“BOSS忙着吃小怪，咱们这时候来是最安全的。”
老周无法反驳，毕竟这是公认的事实。
“来吧！咱们能在现实里杀她们，就能在这里再杀一次！”
“老周，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