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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真相只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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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辨别出录像的真假吗？”
遥远的主星上，暂时接任代林家族家主的年轻雌虫看着阿尔维斯传来的视频皱眉。
“暂时找不出做假的痕迹。”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雄虫随口说了找虫查验后的结果，他漆黑的蜷曲短发随着弯腰的动作更加蓬松。脸上的神情也因为放松显得年轻而富有魅力。
漫不经心地逗弄着跪伏在地上的雌侍，他看向主位上的雌君。
“侍从上报阿尔维斯已经把莫林.西顿作为雌侍带出来了。我的表弟还是那个只想着找替代品的废物点心。废物做不成这件事。”
雌虫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松开，闻言反而更加紧绷，“霍格做事向来周全。如果不是阿尔维斯的问题，那就是还有其他虫族插手了这件事。”
“这是自然。”
失去了逗弄的兴致，雄虫挥挥手把那些雌侍赶走。
在只剩他们俩个的书房里，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冷酷与傲慢。
“阿尔维斯早就该死了。”
“从下药开始，再到霍格行刺。你口中做事周全的霍格已经失败两次了。”
“虽然我不相信阿尔维斯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但霍格是家族近卫队的成员。如果这段视频流到外面，就会变成那些疯子攻讦我们家族的把柄。”
“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梅尔。”
被唤做“梅尔”的雌虫沉默地接受着雄虫的指责，眼神里是被驯服后的温顺。
“我会尽快处理好后续。”
雌虫语调柔缓，语气恭敬而卑微。
“您不必为此忧心，我会尽快查出异常的所在。”
“呵。”
理所当然地看着雌虫在他身前跪下，雄虫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你到底还是只属于我，梅尔。”
…
“叮。”
“您收到一条来自‘本家’的最新信息。”
系统设置的自动提示音在阿尔维斯脑海里响起。
阿尔维斯及时点开了新收到的信息，简单概括了消息的中心思想，“要我销毁视频，还要再派一队护卫刺杀我？”
【需要找借口替您拒绝吗？】
时刻运转的系统已经自动列出来一连串的解决方案。
“不必了，”目光停留在信息上的一连串名单，阿尔维斯脸上的笑意依旧和煦，“我向来善解人意。”
同样善解人意的系统默不作声地记下名单上给出的名字，将它们录入了之后的重点观察对象。
自动回复完消息后，系统反复确认地方军那边也已经接收了视频，出声提醒阿尔维斯。
【已经确认地方军收到了视频，不过他们似乎不打算现在做什么。】
“很正常。”
阿尔维斯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还没到闹剧开场的好时机。那位代林家的表哥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扳倒的货色。”
【那位梅尔.代林呢？】
阿尔维斯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起了那张藏在原身光脑里的合照，“他原本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将领，可惜已经被那些阴谋算计糟蹋了。”
【您也对他心怀好感吗？】
“怎么会，”阿尔维斯的双眼一片清明，他开始有理有据地向系统反驳，“原身的意识已经彻底消散了，我不会被他的情感所影响。一定要比，还是对眼皮子底下的莫林将军更感兴趣一点。”
*
在阿尔维斯眼皮子底下的莫林此刻正打算去找管家弥加。
良好的听力却促使他提前停在了大厅的楼梯上。
“你知道霍格为什么要陷害护卫队的弥加吗？”
“兴许是弥加正好不在，方便霍格操作吧。”
“屁。那天早上不在的侍从不止弥加一个，为什么要选护卫队里共事了几年的兄弟？”
“这…我听说弥加刚入队的时候资质评价最高，难道是嫉妒？”
“又瞎想，弥加那个避事的性子，连脸都没在家族露过，有什么可嫉妒的。”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嘿，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问你？”
…
莫林不再听侍者接下来的插科打诨，他原本打算走向大厅的脚步一拐，转身去护卫队找弥什。
“您问我怎么有办法打开抽屉的？”
弥什拘谨地和莫林来到角落。
“这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我和…霍格，原来关系不错。大家已经共事几年了，霍格做什么也不避着我。”
“所以我知道霍格和家族间的一些事。”
“我真的很感激少爷给了我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我那天确实是因为霍格的房门开着，我才能跳过电子锁进入房间…”
莫林的脸色依旧淡淡，他静静地听弥什重新讲述那天的经过，只在最后突然问了一句：“除了本人操作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开那把锁？”
“那，”弥什迟疑了一会，“应该只有古堡的中控系统有办法打开了。”
“系统的权限在谁手里？”
“一般在历任主人手里。”弥什老老实实给出了他知道的信息，“但我不确定当时系统的权限是在霍格还是少爷手里。”
“谢谢。”
莫林朝弥什点了点头。
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关键在哪里了。
…
身为关键人物的阿尔维斯和弥加对于保守这个真相毫无自觉。
莫林找到弥加的时候，这位刚刚入职两天的管家正斗志全无地对着古堡里的琐事写写画画。
而面对问话的态度也和做事一样消极，“霍格不会毫无缘由地拉我垫背。不是因为私人恩怨。应该是别无选择。”
弥加在莫林的注视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还要工作，请莫林将军去找小少爷吧。”
阿尔维斯、霍格、家族、别无选择。
而家族不会放弃霍格这把匕首。
那么始作俑者…
“真相只有一个！”
系统里插播着末世以前人类留存的影像。
阿尔维斯罕见地没有分心做其他事，神色安静地像是半只脚已经踏进坟墓里的人。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零号。”
“人类梦想乡计划的结果是什么？”
那个他为之诞生又为之付出生命的实验——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又换回了什么样的结果？
【已知梦想乡计划已完成，人类已陷入沉睡…】
越来越响的电流声模糊了系统的播报。
“嗡——”
就在莫林走到门口敲门的那一刹，刺耳的杂音在阿尔维斯脑海里炸开。
【美…梦…袭击…叛…灭亡…】
这些意味不明的词随着杂音出现又一起消失，然后和系统一起静默地沉睡在阿尔维斯脑海里的一个角。
“叩叩。”
门外等候的雌虫已经再次敲响了房门。
阿尔维斯借着咖啡的苦涩压下了刚刚皱起的眉尖。
“请进。”
神色坦然地示意莫林自己坐下，阿尔维斯将刚刚的声音暂时抛在一旁，专心和莫林谈话。
向来不说废话的莫林这一次也是直奔主题。
“你是怎么做到让霍格指证弥加的？”
这是已经默认自己是幕后推手了。
阿尔维斯漂亮地微笑了一下，坦诚道：“我只是提醒了霍格我在刺杀里看到了刀柄上的家徽。”
“而当天早上护卫队里适合背锅的雌虫正巧只有弥加。”
“所以霍格宁肯和弥什反目也要选择弥加。”莫林冷静地补充，“那天早上霍格的房门是你用权限打开的。”
“说对了。”
阿尔维斯眼角的痣坦坦荡荡地点缀在他微弯的眼角上，神色没有丝毫被揭露的不满与窘迫，“是我促成了这件事。”
“你很坦诚。”
莫林嘴上没有继续追问，眼神却依旧定在阿尔维斯含笑的脸庞上。
读懂了莫林无声的追问，阿尔维斯稍微收敛了一点笑意。“霍格先是在我来这里的路上用禁药损坏了我的精神域，又想趁我精神力恢复之前将我彻底解决。”
雄虫垂下眼睑，神色依旧宁静。
“而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不是他逼着霍格诬陷弥加，也不是他找弥什给霍格下药。
他已经给了霍格很多个抉择的余地，而霍格选择的始终是自己。
“我对这个结果也无能为力。”
阿尔维斯不知道莫林能不能接受这种观念，也不知道这位向来寡言的将军到底能忍耐到哪一步。
但他的目光落在莫林扎成马尾的暗红色长发上，垂落到腰侧的发梢正随着窗户里流入的清风在阳光下一跳一跳。
被奇妙的反差分走注意力的阿尔维斯没有选择用精神力去作弊感知莫林的情绪，而是难得真诚地坐在原地等待莫林给出一个态度。
而等待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阿尔维斯看着跳动的发尾随着主人起身的动作妥帖地贴上形状优美的后背。
而莫林的问话也是一贯地干脆利落。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看到了匕首上的家徽？”
——当然没有。
雪白锃亮的刀锋从后面贴上他脆弱的脖颈，而阿尔维斯的视野范围里除了明晃晃的刀光一无所有。
“我看到了。”
阿尔维斯歪头去看莫林的方向，他鸦黑的长发从肩胛上滑落半衬着那越发柔软而脆弱的脖颈，只有那双氤氲着夜色的眼眸依旧宁静而神秘。
“你觉得我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你怎么还不去世？
阿尔维斯：就喜欢你们干不掉我的样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