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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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府试，这各项花费也就起来了，为了省钱，他们孟徽之一行人是擦着时间点过来的，不过在真定待了两天熟悉了下真定的水土，便到了开考的日子了。
府试和县试要求大致相同，不过是三天两夜，这三天都得待在号房里。
一大早沈舟就借了客栈的厨房蒸了馍馍，还备下了一些干肉。这一进去号房就出不来了，这馍馍和干肉就是孟徽之三天的吃食了，虽说这天气冷，肉冻干了，馍馍也是干的，但是拌着号房提供的水还是能填饱肚子的。
赴考的学子多数只会备下馍馍或者卷饼，可是沈舟担心孟徽之撑不了三天，特意做了肉干。
孟徽之接过沈舟收拾好的篮子的时候，稍稍挑眉。她打开看了眼，笔墨砚都在，各类文书凭证也都放着，另外还有一个瓦罐放着，里面就是吃的了。
沈舟不明所以对着孟徽之笑了笑，孟徽之温柔一笑，“多谢了。”
沈舟：“不、不用谢。”
天还未大亮，客栈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学子们都准备去考场了。沈舟和孟徽之五人到了附近，人实在太多了，孟徽之扭头对沈舟说：“你先回去吧。”
沈舟仔仔细细看了眼孟徽之，身上棉衣穿得齐整，东西也都带齐了。仗着个子高，他转头眺望了下，想了想，挤进去了出来就难了，他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就回去。”
余枔他们已经在往前挤了，催了孟徽之一声，孟徽之连忙应了声，急急和沈舟说：“那我走了，你这几天小心点。”
“哎哎，等等，差点忘了，这个你带上。”沈舟往孟徽之手上塞了东西，孟徽之还未反应过来，人群就冲开了两人，孟徽之看了眼沈舟就被韩林拉走了。
沈舟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人，再抬眼看去已经看不见人了，沈舟在考场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大部分学子都进去了，才转身离开。
那边孟徽之张开手，发现是一个符，应该是沈舟去庙里求的，她笑了笑，将符放好。
沈舟因为个人原因，不怎么喜欢与旁人接触，独来独往。可是沈父的话让他认识到这样是不行的，现在他已经不是尚在闺中的沈家姑娘了，而是孟家媳妇，他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于是沈舟学习和客栈里那些一起陪着丈夫赶考的娘子接触，和她们一起借厨房煮饭炒菜，和她们去庙里求福，保佑孟徽之顺顺利利。
孟徽之运气不算差，搜完身进去后找到自己的号码，属于她号房位置属于正常范畴，孟徽之将东西拿出来放好，提了提桌面上水壶，空晃晃的，她去后面的缸里打了一壶水。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孟徽之看了看周围，张炯他们一个都没看到，全都是不认识的学子。
很快巡考就敲着锣提醒学子快要开考了。
孟徽之很快就没有时间想旁的了，全身心投入考试当中。
那边沈舟回到客栈，那几个面熟的娘子就找来了，“香娘，去庙里不？”说是要继续祈福，这样才显得有诚心。
不是昨天刚去完了吗？怎么今天又去？
沈舟刚想拒绝，就被拉走了。
“诶？那个小五娘呢？”沈舟不得以只能和她们一起去，路上沈舟发现好像比昨天少了一个人。
这个小五娘也是一个年轻姑娘，生得桃腮粉面，一双含情眼，性子却是胆小腼腆。
“别说了，我们也是才知道这小五娘只是个姨娘，那正房娘子在家中伺候舅姑，才叫小五娘跟在身边伺候起居。”
他们这一伙可都是“正牌娘子”，混在其中的沈舟很快就想明白了她们不带小五娘的缘故，他不由得感慨，那小五娘肯定不会主动提起自己身份的，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这样一想，沈舟顺势夸了两句，也就好奇问了出来，其中一个长相温顺的娘子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这还不简单？”
接下来沈舟目瞪口呆了一路，那大惊小怪的表情引得那些娘子们纷纷嘲笑：“香娘，你这样可不行啊，我再教多你一招。”
在沈舟接受生活的洗礼的时候，孟徽之放下笔，等待专门的人来收卷。
她拿出瓦罐打开，里面的馍馍已经凉了，而且被掰成好几块，这是进来时检查的衙役为了防止考生私自夹带掰开的。
孟徽之看着掉渣的馍馍顿时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接下来的考试，她只能一口凉水一口馍馍，吃得肚子也是一阵凉的，她看了眼烛火，拿了块肉干出来，放在烛火上随便烤了两下，免得难以下咽就放进嘴里三两下就吞了。
考卷已经收了上去了，孟徽之算了下时间，在巡逻的衙役经过时，连忙和他说自己要到后面。
于是孟徽之在衙役看守下，飞速洗了手和脸，解决了刻不容缓的人生终极问题，给以臭号的兄台一个同情的眼神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回到位置，孟徽之就忍不住将双手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感觉到手指能顺利活动了，她也准备休息了。孟徽之解下最外面的棉衣，将棉衣盖在身上，蜷起身子打起了盹。
孟徽之没睡很久，天未亮就起来了，冰水上脸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牙齿不断打颤，面部和双手都没有知觉了一样，孟徽之双手僵硬地提着水壶往回走，跟在后面的衙役瞧着孟徽之安分回到自己号房后，便去看守其他弟子了。
早餐孟徽之啃了个馍馍，不是她不饿，而是有点啃不动了，吃到一半的时候她摸着比石头还要硬的半个馍馍，趁着考试还未开始，放在烛火上和手一起烤烤，感觉差不多一口吃掉。
这就这样，孟徽之撑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当她那道试题的时候，她顿了顿。
江浙一带农民私种桑苗于稻田。
这样的问题出在府试？问一群连秀才都称不上的学子？孟徽之为了科考，特意研究过各次考试，这府试策论一题，多数出自四书五经。
这让孟徽之不得不想到出题人——丁成天。
这丁大人当年在江南任职，正好是在浙江温州泰顺一带。浙江纺织闻名天下，远销海外，盈利颇丰，随着朝廷的赋税逐年增加，而桑苗税较低，越来越多农民选择在稻田种植桑苗，桑农是越来越富裕，可是这样一来，浙江的粮食也就少了，浙江好些地区粮价攀升。
孟徽之是土生土长的真定府人，对于浙江的情况了解不多，她叹了口气。
浙江“改稻为桑”并非当下出现的，当初太祖皇帝为了浙江一带能起来，下旨规定：每十亩田，一亩半种桑，三亩种棉。她努力回想本朝初期的几项政策，在旁边写下几点。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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