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阳光就灿烂》炽热冰蓝

39、039

　　“你说的真肯定。”

　　林栩摇了摇头，用石桌上搁着的茶壶倒了热水，将茶杯推到了向北顾面前：“那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向北顾不自觉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让他捏紧了杯子。他张口准备说话，但林栩却抢先一步。

　　“别跟我说喜欢是只存在于男女之间的问题。”林栩又喝了一口牛奶，“我嗓子都哑了，你真觉得我劝你这么久都是白劝的？你心跳过吗？

　　“……”向北顾看着林栩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林栩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不太对，咳嗽一声，低头掩饰：“有曾加快心跳的感觉吗？”

　　“······有。”向北顾同样垂下眼帘。

　　林栩一看向北顾这迟疑的态度就知道向北顾估计只在女生面前心跳加速，那女生还很有可能是苏汐沫。

　　是人都会对相处久的异性生出旖旎的猜想，对，猜想，即使你没有本意，还是会东想西想，有时候便是造成了你对谁心动的错觉。

　　放在别人那里林栩不太担心，但放在向北顾这里又不一样了。

　　向北顾要是干脆说没有林栩还会觉得他就只是单纯没发现自己对林析的感情罢了，但向北顾提到他对苏汐沫上过心····难不成还是一个直男被霸主硬上弓了吗？那也不对··....

　　他不是分析心里的专家，这种任务果然应该交给其他人才对。林栩扯动嘴角，斟酌着接下来该说什么样的话。

　　他想了想，又问道：“有心痛过吗？”

　　向北顾怔了一下，脸色刷地一白，捏紧茶杯的手指尖泛白，有茶水溅射出来，滴落到石桌上，却是很快没入深色消失。他紧紧皱着眉头，倏然起身：“我……有些困了……”

　　他说完竟是起身转过就要离开。

　　林栩的眸子一暗，抬手拉住了向北顾的手：“我触及到你什么伤心事了吗？”

　　“没、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北顾，你不适合撒谎。”林栩的表情认真，“发生了什么？”

　　“我……”向北顾想挣脱开林栩的手，但是他被抓的是左手，使不上力气，只是咬牙想用另外的手推开林栩，“我真的想回去休······”无力的感觉旋转着绕上脑海，向北顾瞳孔一振，脚步一瞬间不稳，眼前一黑，身体直接软了下去。

　　桌上向北顾曾经碰过的杯子静静停在原位。

　　林栩扶住了向北顾，看着他宁静的睡脸，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抱歉。

　　“药效挺快。”林栩微微矮下身子，将向北顾抱起来，“以柔，麻烦你了。”

　　何以柔的身影出现在林栩面前，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应道：“车子停在附近，请跟我来。”她转身带路：“酒吧都是我们的人，所以请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头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人说话，但听不真切。

　　“……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打了一架……”

　　“……庄狱？……难怪屋子里那么乱，你小心点，那个人格很危险，当年就……恩，你有办法解决吗？”

　　“正在想……庄狱只有在他情绪激动或者醉酒的时候出现，提到姐（指木箐箐，庄子笑是林梓栎表弟，情况上说应称呼其为嫂子，但木箐箐更喜欢庄子笑如此称呼：姐听起来比嫂子年轻）的时候唤醒他的几率极高……我暂且放他回去了。”

　　“就这样？”

　　“现在他跟一刺猬似的我怎么下手？……他精神状态也不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你把北顾带来就好了……”

　　“……药很管用……”

　　“毕竟我自制的……你也回家睡觉去吧……”

　　“……你看看外面太阳……”

　　“我看不见。”

　　“……我想留下来看他情况……”

　　“不需要。”

　　“不行，我不放心……”

　　“叫你小羽毛你还真飘啊？一股乳臭未干的奶味儿。”

　　“……这是我的地盘……”

　　“现在是我的了。出去，你别耽误我时间……监控器停了，没我的吩咐不许让人进来……”

　　“我……”

　　“别用看你弟那种眼神看我，我再**也不会对他下手……走了。”

　　庄子笑啪地一声将门带上。

　　林栩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摇了摇头。

　　不是，他真的担心。

　　这几年在家的时候林梓栎也不是一提到向晅庄子笑就原地爆炸吗？在乎向晅都在乎到听到名字就心里不舒服，看到向晅的儿子被欺负成那样……他怕庄子笑在里头掐死活得生不如死的向北顾然后再收拾林析。那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

　　但是……

　　如果要治疗的话，最可靠的还是庄子笑。

　　“你们在这里守着，如果里面的人有什么需要，全力以赴。”林栩吩咐了在门边留守的两位，转身离开。

　　他待在这里苦等也没用，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和林析见面。

　　“大少。”何以柔站在车边冲林栩鞠躬。

　　“记得收拾残局。”

　　“是的。”稍加改头换面的何以柔颔首。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知道她是大少的人。她会好好做的。

　　只是有时候也很难。

　　比如上次在酒吧陈费那不要脸地还敢调戏大少爷，不知道她是费了多少劲才忍下把陈费剁成猪饲料喂牲畜的冲动，幸好严家的那位出手，否则她不知要心里憋屈多久……

　　不过也幸亏陈费，她记住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不久前被林栩药晕的向北顾，还有自家妹妹的便宜男友叶沣。

　　恩，不知道为什么对妹妹有点担心……

　　室内。

　　向北顾眉头紧皱，眼皮一跳一跳的，似乎就要醒来。

　　刚才林栩和庄子笑的话，他听到一些，但这一切从左耳进右耳出，大脑空白的他根本消化不了一丝一毫。

　　听得越多，毫无意义不算，他反而是更觉脑袋晕眩，分外难受。

　　有人将他扶起，给他喂了温热的液体。

　　向北顾此时略感口干舌燥，本能把那能解渴的液体往喉咙里吞咽。液体温度恰到好处，口感柔软，可他没喝多少，唇边的容器便被移开。

　　向北顾本能张口想要索要，他的下巴在此时被掐住，也不知道那手卡住了他什么位置，他的嘴张开，竟是无法合拢。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身体的软绵却让他退无可退，只能发出不明意义的呜咽。

　　不是林析……

　　是谁？

　　混沌的大脑仅剩的判断力用在了分析来者身上，可向北顾如今就跟喝断片了一样压根儿记不起过去，不，他如今昏昏沉沉的状态可能说连现在发生着什么都不清楚。

　　庄子笑端着向北顾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把对方的口腔检察了一遍，目光触及到喉咙的时候，庄子笑的瞳孔缩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冷然，但对待向北顾的动作却并没有失态。

　　向北顾的脑袋由于重力靠上庄子笑的肩膀。

　　庄子笑去解向北顾的衣领。衣领敞开后，瞧见上面的大片青紫，他的手本能抖了一下，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心态，把北顾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解下来，去审视上面的痕迹。

　　情欲的伤暂且不提，烫伤刀伤这类的伤口庄子笑都能在向北顾的身上发现，且伤口有新有旧，显然是林析的持续折磨才有这种凄惨的景象。表皮恐怖还不是最恐怖的，庄子笑摸到向北顾身体一处部位，本就阴沉的脸这会儿五官更是直接扭曲了，就跟里面断了又重新长好的骨头一样。

　　林析那XX当北顾和他一样没有痛觉吗！

　　“不行……不能生气……冷静……冷静……先检查完……”牙齿磨着已经见血的嘴唇，庄子笑的胸口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去解向北顾的裤带。

　　这里仪器不够，有的仪器还不如他的身体精确，庄子笑打算先人工检察一遍，给出调养身子的办法，再带向北顾回林宅。他在林宅住了近二十年，机器设备那里最是齐全，他也最熟悉，相信能把向北顾照料得很好。

　　至于这鬼地方？庄子笑疯了才会再把向北顾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生不如死还是死无全尸？

　　裤子解到一半，庄子笑不得不停手。向北顾还没真正清醒，但终究是有感觉。庄子笑本来是觉得对方昏厥，他检察起来对方会少些抗拒，也能少掉北顾一些心理障碍。不过显然，向北顾对某种事情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抖得像是鹌鹑，他双手还本能掐住庄子笑，用力到他曾经受伤过的手指再度扭曲泛白。他牙齿也咬着庄子笑的肩膀，牙齿在打颤，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咬人了。可牙齿和手一样，用力的话，疼得只会是向北顾自己。

　　庄子笑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没给，他怕太大声吵着向北顾。就跟不久前他想要打碎房里的瓷器发泄，但硬被他忍下来一样。

　　庄子笑终归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给向北顾重新穿戴好，扶着他上半身躺下，给他拉上被褥。期间向北顾一直抓着他，只是力道慢慢弱下去，最后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庄子笑把向北顾复原的手放到被子下面，看着向北顾的睡颜，慢慢握住了向北顾的手。

　　要不是还有脉搏，他真以为向北顾已经死了。

　　向北顾如今太安静了，安静到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以前睡相很调皮的，翻来覆去非得把被子弄得乱七八糟才卷成一团睡过去的，如今就跟一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皮肤颜色还白得这么吓人，真不像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