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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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过头了。”
“不，这是必要的，没有我的话，林析会被他彻底同化的。”向静坚定摇头，“主人格都那么对北顾，要是林析被他取代，我下次醒来就自杀！”
林栩：“……”很好，他回去就把林析的破事翻个底朝天————欺负别人欺负到了让自己都看不过去想自杀的地步？还算林析脑子有点良心分离出一个向静来照顾向北顾。
“最后一个问题……”问到倒数第二个的时候林栩已经有了走人冲动，在啧啧称奇向静竟然没表现出不耐烦情绪的同时，林栩加快了近一倍的语速，“向北顾怎么对你和林析一模一样的脸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我怕他认出来故意把头发和眉毛染色了……”
“那也不会遮住你的脸。”
“可北顾眼睛有缺陷，我把整个脑袋弄成近似的颜色他根本分辨不出五官。”
“……”
“……”
一阵诡异沉默。
“他眼睛有这种病？”林栩盯着向静，“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这个人格了解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好。”林栩放心点头，“我并不想在北顾面前暴露你有人格分裂的病，再让他有心理负担。”
“这点我也清楚。”向静回答，“所以，哥哥可以走了么？我的水已经快凉了。”
“……下次这个时间我再来找你。”林栩转过身去，还好心帮忙关了药店的门。
向静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钟的时间，抿了抿唇，折回床头，又换了一盆热水过来，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帮向北顾擦了身子，换上睡衣，然后帮他拿了被子盖好。
之后向静又站在向北顾的床头思考了很久，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向北顾的睡颜，出去洗了澡换上衣服直接钻到被窝里，捧着向北顾的脸颊，眼睛亮晶晶闪着的同时快速地在向北顾的唇上蜻蜓一点水，然后满意地笑了。
第一人格对向北顾只是欺凌侮辱，所以对他进行了身体上的伤害，主人格由于向北顾的惧怕和忍让也沾染第一人格的暴虐因子，所以两者都极少沾染向北顾的唇————而他向静因为林析记忆中对向北顾的依恋而生，姓氏也随了向北顾，所以他清楚知道他对向北顾的真正感情——他想要吻他的唇，一直吻，不松开。
可惜他只能暗恋。
不过只能暗恋也很好，因为向北顾会像对待兄弟朋友那样对他，却绝不会如此对待林析和第一人格。
向静当朋友就够啦。
向静躺在向北顾边上，手脚规规矩矩，安然闭目睡去。
很好，有向北顾在身边，没有幻觉没有幻听不会出现怪物不用吃药，一切正常。
按照惯例，一个半小时林析差不多又会醒过来了，那时候一切又会回归原点。
向北顾待他再好再温柔又如何，向北顾在乎的只是这并非林析的皮囊。对于除开林析之外的任何人，向北顾都可以做到如斯温柔。
林析，你个没眼力没见底每次吃干抹净不负责任还让身下人自个儿拖着残躯买药的**！
这样骂自己好像不太好……
主人格和副人格又不是同一个人……
可他们确实是从同一个人的大脑里分出来的……
是一个人……真正的名字叫林析的一个人……
所以他向静本质上也是林析，他拥有林析的身份地位容貌亲人，向北顾若哪天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是否还会像是现在这样待他温柔？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向北顾不会怪罪的，他只会扬起客套的微笑重新对他，把他向静之前对他向北顾所有的好，当做林析的心血来潮……这种事情因为第一人格的出现在林析主人格身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不要……他不准……这种事情不能发生……
“为什么不能发生呢？”眼前的闹钟表面出现人体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语言无不带讥讽之色，“你也不想想看林析对向北顾做的那些破事，是人能原谅的吗？”
对面墙壁上传出桀桀的怪笑，裂缝自墙壁渗透而出，然后倏然变大，张开了大大小小的眼睛遍布整墙：“对呀对呀，你现在的做法只是早赎罪啦，但有用吗？没用的没用的，看，向北顾对林析那么好林析还不是一点儿也不承情……”
“少爷。”对面的衣柜幻化出向北顾的身影，脸上露出的是令他恐惧的疏离微笑。
“点赞点赞，模仿得好像……”窗边的盆栽舒展筋骨，随风舞动，根本是在大笑，“所以什么正常交往，在你和向北顾之间根本不可能啦！”
“对！不可能！不可能的哈哈……”
无尽的嘲笑声传入向静的耳朵，群魔乱舞的场景更是让向静的脸色唰地一声变得更加惨白，他捏着被褥想埋头进枕头里，但低头，手里的枕头变成伤痕累累的向北顾，闭目喘息的向北顾，床上的被单正在渐渐渗透出鲜血。
向静瞳孔放大，本能推开了向北顾，狼狈地滚下床去。
他闭着眼睛努力屏蔽一切声音去翻箱倒柜。
“向静，你的做法太窝囊了。”内心里似乎也有一种声音在讥笑，“真搞不懂你对向北顾那**人有毛的好感。”
“闭嘴。”
“我有说错吗？啧，你若是真喜欢他的话，上了他，独占他，现在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他配得你这么做？”
“闭嘴……”
“何况像他那种人不值得去爱，打一顿就乖乖听话了，要喜欢何用？”
“我让你闭嘴！”
向静砸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药扔入口中，狠狠咬磨药丸。
一切的声音倏然消失。
向静重新睁开眼睛，再看不见任何的魑魅魍魉，但他周围却是一片狼藉。
向静颓废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渐渐蜷缩成一团。
“北顾……我如果病好了，一定会去找你解释清楚的……一定……”
向北顾几乎要把那夜的事情当做一场梦。
虽然当时在他人看来他意识清醒，不过酒醒过后从向静床上爬起来，他就没记得多少，反倒是觉得自己又做了很多很囧的事情，大脑主张自动遗忘。
叶沣在酒吧出了糗，更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见向北顾对酒吧的事情又没什么印象，更不敢提起，生怕向北顾找他报复啥的，如今依旧哥俩好的和向北顾玩耍，却根本不去提什么帮向北顾找女友的事情了。
林栩最近有点忙，不见踪影。
林析的朋友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除了常锋都在校外，而常锋基本上埋在寝室里打游戏，和向北顾碰不上，就算如今常锋想找向北顾说话，可向北顾大多数时间都在学生会那边，俩人也不可能遇上。
然后是向静……
林析回来了。林析的旁边还捎着苏汐沫。
三人的关系没什么实质性进展，那两人离开前如何，回来又是如何。
不过……
向北顾没什么感觉，林析这边却是因为向北顾在那天晚上的折腾，而焦头烂额。
“少爷……”
林析好好地打游戏呢，后面却忽然传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他没当场把键盘砸了。慢慢回过头去，常锋正对他挤出让他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的微笑。
“别用那恶心声音说话成不。”林析狠狠瞪着常锋，“还有，叫个毛少爷？你准备干什么？借钱？”
“**林析，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常锋炸了，“我还没质问你隐瞒身份这件事呢，你还来挑衅我？林二少爷，你面子可真是大啊！”
林析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听到那“林二少爷”的时候，脸色却直接僵住了。
一个少爷不可能有什么，但二少爷……
“行了行了，不用你这表情说明我也早知道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了。”常锋一脸嫌弃摆摆手，“医务室里的那个漂亮老师是你哥哥，向北顾以前是你朋友——不过现在估计在林家打工所以叫你少爷来着。啧，你脸真大。”
常锋两次话提到的“脸大”，都绝不是称赞的意思。
林析脸上的表情几乎看不出笑意了。
“行了行了，别摆黑脸。”常锋拍了拍林析的肩膀，“我就是不爽你瞒着我啦，虽然少爷这种角色出现在我身边的确很玄幻的，但是反正你现在和我一样是宅男，你除了偶尔毒舌点，对我来说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好多了。”
“呵呵。”林析脸上的阴沉飞速收敛，露出了微笑。
看起来他只是纯粹因为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周围朋友对他的态度会改变而生气。
但他内心真正想的是什么……
常锋是个收不住嘴的人，在没人警告的前提下，他怀着跃雀的心，将昨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然后笑道：“向北顾还真是不能小看，颜值高打架厉害厨艺好，而且和你不一样，他是你是面热心冷，他是面冷心热，啧啧，要是谁找他做了男朋友，那一定很幸福。”
“是吗？”林析漫不经心应道。
向北顾，你倒是厉害，他才离开几个小时，你就把常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而且这口气……
“常锋。”林析斜眼看着常锋，“你这么夸赞他，想帮他说什么好话？”
“嗯……那啥，我也知道你和向北顾闹别扭的原因了，是你未婚妻对吧？”见林析已经猜到真相，常锋笑脸一僵，立马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腼腆笑着。
“怎么，准备让我让未婚妻给向北顾？”
“不不不，我可没这个意思，兄弟你坐享齐人之福我也没意见。”常锋连连摆手，然后挤出促狭的笑容，“我就是好奇你女朋友长啥样——不是你未婚妻，就是那个和你从刚进大学就交往的女朋友。”
林析：“……”谁？他怎么不知道？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嘛，虽然以前都以为你偶尔心血来潮说你自个儿有女朋友是开玩笑，但是瞧你有了未婚妻却一字不提，八成是养着一个女朋友吧。我回去之后科普了一些恋爱知识，嗯，发现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常锋一本正经拿出了手机。
林析：“……”网络上还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哎呀，看你每天都神清气爽的样子，一定和女朋友相处得超级愉快吧，那也得拉出来跟我们介绍一下啊这样子太不够意思了，而且啊……”常锋皱起眉头，“她估计还不知道你有未婚妻吧，要同时收服两人很难哎，我看你还是早点把你女朋友请出来说清楚，免得日后修罗场。”
不不不，那哪叫修罗场，两人直接看对眼了好不？
林析：“……”
他忽然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常锋正说着呢，忽然看见林析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慌了：“林析你没事吧？我就给你勾勒一下未来蓝图，虽然修罗场很可怕，但早早说清楚早早选择就没事了吧？”
“……啊，没事。”林析一只手捂住脸，他只是觉得自己刚才下意识默认向北顾是他“女朋友”的想法有点恐怖罢了。不过说实话，向北顾跟他睡了那么多年，而且照顾他衣食住行，就算不是情侣也……
“你干什么？”林析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了常锋，对方似乎蹭蹭蹭后退了两三步，此时的表情还一脸鬼魅。
“啊，没什么，第一次看到你那么猥琐的笑容……”
林析：“……滚！”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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