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自我穿越到哥谭以后》丹休

33、失败

　　一切都很正常。

　　从庭院步入庭中，从入门到会见奇异博士，目之所及——建筑，植株，甚至于遇见的弟子都十分的井然有序。

　　但诺亚依旧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会不会是自己过于疑心疑虑了？

　　心里有鬼的人见别人也觉得其心里有鬼，这个道理诺亚并非不懂。

　　怀疑便会离间。

　　诺亚虽然心怀警惕，但他依然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并非是被完全逼迫的，事实上，如果他想的话，没人可以逼迫他。

　　下场不过就是死亡。诺亚总是持有一种对生命毫无敬意的态度。

　　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奇异博士的知识，关于构建世界链接通道的知识。

　　诺亚还是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家里去。

　　尽管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但这里带给他的，永远只是空落落的漂泊感。

　　他想要获得一份亘古难移的归属感，如同山峦一样坚实的踏实感。而非在这里，连回忆都不存在的地方，继续他一个人的流浪。

　　若非没有这种胸中有丘壑的实感，他又怎会去寻求命运这种飘渺虚无的东西。

　　诺亚握住手中的茶杯，轻轻晃了晃。他浅品茗茶，心却游离在九霄云外。

　　和奇异博士的交谈必须在私下里，一会还得摆脱杰森和达米安……嗯？那是……

　　诺亚仔细看了看拱柱一侧黑小的圆点。

　　监'视器么。

　　是谁的？奇异博士知情吗？是冲着什么来的？

　　纷繁的念头闪过诺亚的脑海，他却微微一笑。

　　“发生什么了？”杰森望过来。

　　他本在和奇异博士聊和刺客联盟的合作事项——管他成不成功，总之得先拖延，给塔利亚充足的准备时间。要是让雷霄奥古认为他们达成了合作，就更好了。

　　杰森对刺'杀一事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不会打扰到他报复蝙蝠侠和小丑。

　　他应该对此有点情绪的，杰森想，但他只能悲哀地发现，他对这点事的情绪波动还不如知道了达米安存在时的波动大。

　　毕竟达米安还算是蝙蝠侠的亲生儿子，而雷霄奥古和塔利亚——

　　哈，他一生的错误吧。

　　要不是他们，怎么会有达米安，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蝙蝠侠呢？

　　噢，他们还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就该让他死在那场爆炸里，杰森对此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惊慌？后怕？不，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出现在的杰森陶德身上。

　　如今他的目的十分清楚:小丑和他，蝙蝠侠总得选出一个。

　　当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连杰森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蝙蝠侠他该死的就是不肯放下自己的原则，哪怕是面对杀了他儿子的人！

　　杰森自嘲地笑了笑。

　　打心底的无奈和持久的幻想一直折磨着他，万一——哪怕是亿分之一——蝙蝠侠选择了他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是这样，杰森依然想去追寻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被选择的那一方，是不是值得被爱，即使这份爱需要用极端的方式来表现。

　　“……监'视器。”诺亚稍微犹豫了，给杰森悄悄指了指。

　　杰森悄然望过去。

　　那确实是一枚小巧的监'视器，并且，产自蝙蝠。

　　蝙蝠家出师的杰森一眼就认出来了，就像看见了手指甲就知道这是只手一样。

　　“哈。”杰森嘲讽地笑了出来。

　　蝙蝠侠来了吗？还是说……罗宾？

　　该死的他真不想叫那家伙为罗宾。

　　想当年他也这么傲气地在夜翼面前显摆，而现在，他也不得不承受相同的苦楚。

　　真是讽刺。

　　杰森的表情有些微妙。诺亚想，或许这窃'听器大有来头，最有可能的结果，嗯，果然还是他叫过来的提姆。

　　要是杰森和提姆能相见就好了。诺亚喝了口茶水，掩去唇边挂上的微笑。作为乐子人，他自然是希望看见这样的场面发生。

　　是期待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吗？不，是期待他们兄弟阋墙。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他又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那无聊的善心就不要在他身上套了。

　　反正他们总会打一架的，提前一点倒也没什么吧。

　　只是多了他一个见证者罢了，可能还有几张他们鼻青脸肿的照片。

　　这照片拿去卖可值钱了。

　　这种一看就能让反派重正雄风，找回自信带给他们极大情绪价值的照片，反派们一定争相购买。

　　实在不行就老办法了，敲'诈蝙蝠吧。

　　*

　　“信号接受良好，看来他们没有带上信号屏蔽器。”提姆确认了线路后返回，“卡玛泰姬的信号真好。”

　　“是啊，WiFi满格。”迪克晃了晃手中的茶——卡玛泰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款买可乐和咖啡招待客人了。

　　俩人看着屏幕陷入沉默。

　　“你说……那就是杰森吧……”迪克本来很确定的，先看了杰森的表现，他忽然不敢肯定了。

　　记忆中，二代罗宾杰森陶德，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孩子，蹦蹦跳跳，永远在追捕犯人的路上。

　　而现在，迪克望着屏幕上略显沉稳的杰森感到了一丝陌生感。就像是缺席了一个孩子的童年，再见时，他已经和你差不多大了。

　　“毫无疑问就是他。”提姆同样觉得惊讶，但并不对此大吃一惊。在他的推想下，要是杰森还如以前一般没有变化，那才是棘手的情况。

　　“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一块，挑染了？”迪克喃喃道。

　　“不仅如此。”提姆放大了画面，“他的眼睛也变成绿色的了。”

　　“是拉萨路池水。”
　　“小翅膀泡了拉萨路！”

　　“这可是个不妙的消息。”

　　拉萨路的池水会使人丧失心智，那么杰森是否也……

　　“或许我们该相信他，至少他还神智清醒地站在这里不是吗。”

　　*

　　“奇异博士猜得不错，卡玛泰姬确实被九头蛇包围了。”娜塔莎·罗曼洛夫趴在岩石上，用望远镜眺望山头。几个山头上都有九头蛇人员活动。

　　“看上去是场硬仗。”史蒂芬·罗杰斯感叹。

　　“幸好斯特兰奇派人来通风报信，不然我们就成瓮中之鳖了。”

　　当他们快到山脚的魔法阵时，一个弟子服装的人拦住了他们，让他们去周围视察情况。

　　情况便是，已经千钧一发，刻不容缓了。

　　“怎么联系斯特兰奇？”

　　“那个弟子说不必联系，联系反而会暴露。”史蒂芬回忆刚才的对话。

　　“Well.”娜塔莎起身，拍了拍灰，“再次确认一遍，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炸'弹安装在山头上，等看到奇怪的光线就爆炸，对吧。”

　　“嗯，得赶快点了。”史蒂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那就分头行动吧，一会见，史蒂芬。”

　　“一会见，娜塔莎。”

　　*

　　雷霄奥古端坐在龙椅上，塔利亚静静地站在一旁。

　　“他们应该到了吧。”雷霄奥古捋了捋胡须，祥和地问道。

　　一个影武士从阴影中挪步:“达米安少爷，杰森陶德和诺亚欧文正在卡玛泰姬中。

　　“卡玛泰姬的防御很高，属下们未能找到薄弱点进入，请首领责罚。”

　　“无妨。”雷霄奥古挥手让他离开了。

　　雷霄奥古看着塔利亚，一只手摆弄着扶手的龙头，声音平稳地说道:“卡玛泰姬不会接受这次合作。”

　　塔利亚点头同意:“毕竟它后面还站着复仇者联盟。”

　　“复仇者联盟。”雷霄奥古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种官方的暴'力机构雷霄奥古向来是肯定的。

　　无论是革命还是改革，都建立在血'腥之上。比起蝙蝠侠那个顽固，同样被称作英雄的复联成员们显然会更快速且有效地处理事情。

　　只可惜，这样的组织早些时候被九头蛇里外渗透。

　　而现在，九头蛇也渗透进了卡玛泰姬。

　　前些日子，九头蛇向他送来了邀请函。对方出手很阔绰——除了时间宝石，其他的都可以拿走——他们是这样承诺的。

　　而他要付出的，仅仅只是撒下烟雾弹，掩护他们行动和撤退。也就是说，一会儿九头蛇成功袭'击卡玛泰姬后，会在这里隐蔽和撤退。

　　所以，得先支开塔利亚，这位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好女儿了。

　　至于在卡玛泰姬的杰森陶德和达米安。他确实将达米安看作组织的继承者，但也只是之一罢了。

　　杰森陶德倒是他一直看好的人。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那隐藏在蝙蝠侠和夜翼光辉下的巨大潜能。他有心抛出橄榄枝，然而对方却毫不在意。倒不如说，现在能让杰森陶德在意的，只有蝙蝠侠和小丑。

　　多么可惜的人才，要是没死的话，就重新扔回萨拉路泡一泡吧。

　　能从死亡的手中逃脱，也算的上一种本事。

　　诺亚欧文，雷霄奥古摸不准他在此事件中的定位。他看着像一只温顺的羊，但说不定是一只披着羊皮，内心蠢蠢欲动着想要蚕食周围的一切的孤狼。

　　就像是在刺客联盟，没有人，甚至连塔利亚都没有发觉，等到诺亚欧文被找到时，他已经在拉萨路泡了一个晚上了。

　　是他自己移动的，还是有其他的同伙混在了刺客联盟？

　　哼，看样子等他回去后，还得好好查查。

　　塔利亚颔首，长时间的锻炼使她的身体变得健硕有力，女性的躯体又天然赋予她强大的韧性和优美的形体。

　　只是短时间的站立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趁着现在平静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如何引诱雷霄奥古这个老狐狸出去。

　　她用巨额的财富和些许的拉萨路池水在九头蛇的犯'罪咨询师那购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情报。

　　一个名叫“灭霸”的外星人即将降临，半个地球的人都会化为宇宙中的尘埃。

　　这显然和刺客联盟的理念背道而驰。

　　兴许她该把这件事告诉雷霄奥古或者蝙蝠侠，然而，犯'罪咨询师阻止了她。

　　“那有什么用呢？蝙蝠侠纵使再厉害，也不过一个凡人。”系统淡漠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来，仿佛在讲述一个绮丽的幻境，“他会有失手的时刻。”

　　“看看杰森吧，那是他失败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