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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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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见对方久久不说话,诺亚开口道。
“午安,诺亚小姐。”对面的人沉沉一笑。
可惜对方带了变声器,诺亚听不出音色。
“小姐?”诺亚吃惊道:“你在说什么?”
见杰森和达米安还在争吵,——这俩在一堆真的有安静的时候吗?——诺亚稍微走远了些,谨慎开口:“你知道些什么?”
“并不多。”对面的人,系统晃了晃脑袋,有些凌乱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而紧贴皮肤。此时已是哥谭的后半夜,即使是夜晚的蝙蝠也得考虑猝死的风险,不得不退回窝里休眠。
噢,希望度过了“一夜春宵”的韦恩先生不会在明早的股东大会上睡着吧。
“说起来,哥谭的雨天是不是有些多了。”系统突发感慨。
“……?”诺亚接住话茬道,“雨里看海会很有气氛。”
“哈,确定不是因为你喜欢海吗?”系统轻笑。
“…看来你果真认识我,你是谁?”诺亚厉声。
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唉,我们果然很像……不愧是和我匹配度最高的人。”
“匹配度?”诺亚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认真思索了下可能的发展,不由得诧异道,“你……不会是传说的系统吧?”
“……其实也没那么的传说吧。”系统无聊地走进了冰山餐厅。
雨势渐大。即使它可以调控身体,但微操扔是一件费精力的事。为了避免身体感冒发烧——所以说人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小毛病——它得找一把伞。资料里,企鹅人就有伞。
“你用的我的身体?”诺亚皱起了眉头。
“嗯。哦对,有件事得通知你。明天我会去参加韦恩的宴会,可能会用上美人计吧。”
“……”诺亚瞅了瞅一旁一脸轻松的杰森和勉强妥协的达米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应该知道分寸吧。”
“或许。调查显示,韦恩似乎更偏爱黑发蓝眼一点。我去看看美瞳,实在不行只能(系统)商店里买了。”系统将一个冲过来的大汉撂倒在地,夺走了他的配枪。
餐厅里的打手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系统,却看见系统对他们熟视无睹,一脸漫不经心的死鱼眼厌世脸状地接听着电话,眼神还在店里随意扫视。
完全的无视。
打手们恨得咬后牙槽,这货实在太看不起人了,踢馆居然还打着电话。
目光所见之处没有雨伞,系统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店里的人们为什么躲着,但它也懒得去深究。人类总是爱做一些违背逻辑的动作,它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
“也许他还是个颜控。”诺亚盯着罗宾鸟们,肯定地说道。
“明白了。”系统在有些狼藉的餐馆里找了个没倒下的高脚凳坐下。
一杯午后之死。它向受惊的酒保口语示意。
“你现在应该在卡玛泰姬门口了吧。”系统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晃了晃腿。餐厅的客人的见状胆子大了点,有些甚至探出身子,悄悄摸摸地向大门摸去。
见系统没管,客人们一股溜地全出去了,个个都带着庆幸的表情,这与先前脸上的害怕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即使见过的次数也不少,但系统还是感到一丝奇妙。对于系统而言,人类还是过于活泼了。
如果在这时突然向他们开枪的话……
哈。
“……喂?”宿主的声音及时制止了这种想法的实施,把计划摁在了萌芽前。
“发生了什么吗?”系统久久没发声,诺亚带着一丝关切询问道,“喂?还在吗?”
“当然。”系统用枪口理了理额头的湿发,将它们拨向两边。
“离开那里吧,离开卡玛泰姬。”系统一边恳切地建议道,一边用枪指着刚刚在配酒里下料的酒保。
酒保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系统不解地瞧着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只是被抓包而已,为何如此害怕?
姗姗来迟的企鹅人打破了僵局。
“呀,这位客人……”企鹅人刚想开口调和一下气氛,却在枪的威慑下安静地闭上了嘴。他才发现这位容貌迤逦的东方女人正在接听电话。
企鹅人不认识这是谁。原本他本该在幕后指导,只是听见有人单枪匹马地就敢闯他的地盘,瞬间急眼了。
开玩笑,冰山餐厅想来就来,以为谁都是蝙蝠侠吗。
系统把刚放在唇上做禁言姿势的手指搭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面,她扬了扬头,让酒保重新做一份午后之死。
酒保求救地看向企鹅人,见他点头,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干活。
“这个嘛。”诺亚苦恼道,“来都来了……”
“就当自己强身健体。”系统叹了口气,“要是你死掉的话,我会特别难办的。”
“这就放心好了。虽然不知道世界意识为什么看上了我,但好歹在它的庇佑下,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吧。”
“世界意识吗?干得不错嘛,明明前一阵子还作为入侵者被针对。”系统赞赏道。
“似乎是有所求的……你知道些什么?”
“有点情报。找个时间面谈如何?如果你活下来的话。”系统趴在饭桌上,水滴顺着发尖滴在地上,啪嗒。
嗯,还得忽悠宿主先把合同签了。
“那之后联系吧。”诺亚觉得通话的时间也有些长了,旁边还有俩人站着等呢。
“好。”诺亚现挂断了电话。系统呆呆地看着屏幕亮度慢慢变低,直到息屏也没有移开视线。
多么深情啊。企鹅人想。就是为什么要挑在他的餐厅啊。
但实际上,系统正在翻商城看吊命的物品。
这个世界的意识捉摸不定,谁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叛变。宿主第一次不知道,它这个浸染多重宇宙,八卦无数前辈经历的系统还不知道了?
求人不如求己。系统含泪给宿主挑出了新手折扣下的优质吊命商品。可是,谁给她送过去呢?
它可刚把自己摘出卡玛泰姬的计划,为此它还献出了前辈赠与的礼物——来自高维世界的魔法咒语,威力随世界能量的多少而改变。
系统点开手机,噢等下,似乎还有个事。它抬起头,看向一旁假笑着的企鹅人,疑惑道:“你好久来的?”
企鹅人扬起怒火,却不得不强忍着,面容有些扭曲:“有一会儿了。这位小姐,不知道你来这有何贵干呢?”
来干什么?啊,系统记起了:“外面雨太大了,听说你这有伞,你卖吗?”
*
“是谁?”临近行动,杰森还是问了一声。
“第一次和它通话。”诺亚面色如常,“这可是你们给的移动电话……”系统是怎么知道号码的?
刺客联盟有棋子(内奸)在么。
诺亚笑笑:“奇异博士也在这里吗?”
“那当然。”达米安环手抱胸,“我的祖父都亲自出马了,他能不在?”
啊这,其实有时候无视也算的上一种美德吧。
诺亚默默祈祷提姆快点出现,毕竟他可是能够带走两只罗宾鸟仇恨的伟大存在。既然都能寄掉队友了,为什么还要他来受这种苦。
“你看上去很悠闲。”达米安继续说道,“去,敲门。”
“为什么叫我开?”诺亚诧异。
“哼,你也就只能做到这点事了。”
瞧这话说的,那他之后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出力了耶。
“噢,是的,我也只能干这点事了。”诺.摸鱼.亚十分顺从地去敲了敲门,倒是把门内看戏的两只小鸟吓得躲远了。
迪克倒是想直接冲进出抱住小翅膀,不过他们得先弄清楚其他两人的身份。
万一是挟持杰森的……不,这种情况应该不适用于他们身上。
死人复活,这一听就知道是他人的一厢情愿,但事实就是如此,杰森真的复活了!
蝙蝠一家之前还隐约担心是某个识破他们身份的人强行把杰森从地狱里拽出来,让他变成一个怪物,折磨他,让他来报复他们。
可现在他正活蹦乱跳地收拾另一个男孩呢。
那个男孩……为什么这么像布鲁斯?提姆疑惑地看着他们。
“喂,不开门吗?”达米安从杰森手中挣脱出来,“有本事偷偷地观察人,没本事开门吗!”
诺亚不置可否,偷溜到杰森身边,小声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是吗?”杰森蹙眉,“来都来了,先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见机行事。”
看样子杰森把不详的预感归结到了卡玛泰姬上。诺亚忽然觉得事情有趣了些,没有告诉他其实还有第三方在场。
达米安昂着头,一脸不屑地盯着大门,也没见门动一点,臭着脸喊道:“喂,没人了吗?快给我开门,我……(看了看诺亚和杰森)们要进去。”
这小鬼其实想说本少爷亲自莅临,还不速速迎接吧。
“呀,抱歉来迟了。”一名微胖的男子从光圈里走出来。这光圈无比眼熟,诺亚在康斯坦丁那看过几次,难不成他与卡玛泰姬有点关系?
“初次见面,我是王。”互相寒暄了几句,王带我们进去。依旧是用的光圈,搞得一旁的门如同没有一般,真是可怜。
出乎意料,虽然杰森在现三人小队里实力最强(达米安表示不服),性格看上去十分直率果敢,却是个套路大师,套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愧是蝙蝠侠教出来的。
不过诺亚却悄悄怀疑起王回答的真实性来。编造谎言这种事,可再简单不过了。
诺亚对蝙蝠家从不说假话,只是为了确保自己在蝙蝠侠那还有个退路,努力不让自己死无全尸。
多少得防着神奇女侠的真言锁套。
只不过,不说假话并不意味着那就是事实。
蒙太奇式的谎言,说到底,也不算是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