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挣脱》3l

29、训练时光

　　基地一天的晨练从早上6:30开始，冬天海边常有大风，咸湿的寒风裹挟着沙子拍在脸上，比任何利刃都要可怕。即使是这样的天气训练依旧要在沙滩上进行晨练。
　　第一个月的晨练内容是沙滩5公里跑，优秀的标准是16分钟以内完成，可以在第二天免去晨练，相反，慢于25分钟的人会被加罚5公里。
　　青冥站在起跑线前，张了个哈气，远处站在公路上监督的法尼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气。二人连带着传染了飞坦，极不情愿地打起哈气来。
　　“喂，你们态度认真点。”旁边的列拉金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认真了？”被冤枉的飞坦气愤地问道。
　　“我会认真跑的，这样明天就能睡到6:30了吧？多睡30分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你们不得不在这冷得该死的海边跑步时多睡30分钟。”青冥说道，旁边几人狠狠瞪着她，咬了咬牙。
　　然而出他们意料的是，青冥真的在16分之前跑到了终点。
　　“A1飞坦：15分30秒，A4匹亚滓：15分41秒，A1青冥：15分56秒。”法尼靠在摩托车边念道：“这是A组明天可以免去晨练的名单。”
　　沙滩边还站着亚历山大，远远地看着训练兵们陆续到达终点。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人，是他接库洛洛来到十区那天的代理司机，正在向做他汇报。
　　“亚历山大先生，我按照你说的去调查了蒙提半个月内接触的人员，其中比较可疑的是马克街的一支小组织，平日里会做些运货的买卖。据周围的居民说，他们12月份接了好几份从外区到七区的工作，时常不在基地中。而在他们交一批货时，蒙提将他们抓走了。”
　　“哪批货？”
　　“不确定，他们同时送很多笔，那批货连着后面几家的货都被蒙提劫走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而蒙提小队在几天后就去了乌鸦酒吧打探库洛洛的情报。”
　　亚历山大点了根烟，看着远处库洛洛到达终点，靠到石壁边休息。
　　“是背后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才故意这样做的吧。”他说道，“那位叫帕提农的青年呢？”
　　“他在十区找了几份杂工，应该是在攒去哈赛德村的路费和购买四区通行证的钱。亚历山大先生，这样放任他真的没问题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从库洛洛身上移开，“让他去吧，现在的他对我还没有用……而且，那青年的眼神已经死了，让他去一趟哈赛德村也好，或许有他要找的人。无论是曾经去往暗黑大陆的人，还是留在流星街的人，都需要救赎让自己挣脱过去。”

　　中午时，库洛洛躺在床上，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张张合合，出神地打量着，脑海中浮现出在岛上与天犬战斗的画面。
　　“黑色的火焰……”库洛洛小声自言自语着，想着他握紧青冥的手的时候，“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青冥正站在宿舍中央，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库洛洛连忙坐起身来，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她头发湿漉漉的，左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布包。
　　她去外面租了旅店洗澡吗？库洛洛心想道。另一旁玛奇也想到：青冥似乎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去浴室洗过澡，这是为什么呢？

　　接近黄昏时，宿舍区域总是很热闹，人群聚集在楼道上打闹聊天，宿舍里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扑克赌钱。青冥避开那些人，顺着走廊快步回到宿舍，宿舍里人都在，库洛洛正站在正中间，凝神闭目，气缓缓地包围在他身边。
　　“缠的练习还不够，气的流淌不够顺畅。”青冥点评着。库洛洛看到青冥回来，停下了训练，睁开眼看她。
　　“那你愿意陪我一起练习吗？”库洛洛问道，“我知道城内有卖椰奶千层糕的甜品店，结束后我请你去吃。”
　　“椰奶！”青冥脸上扬起微笑，她最近喜欢上了这种故乡没有的硬壳水果加上牛奶的味道。
　　“没有理由拒绝啊。”她说道，跟着库洛洛走到了楼下的草坪上。
　　墙角还堆着积雪，夕阳下基地的景色模模糊糊地被染成橙红色，土壤被正午融化的雪水浸湿，现在又稍稍冻硬，倒映着二人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微风吹过，还是有些寒冷。
　　“要做什么样训练？我看你还是从强化系第一阶段练起比较好吧？石子敲石子。”
　　“那不是念能力课程要做的事吗？”库洛洛说，“你陪我练习体术吧。”
　　青冥的体术很强，通过几天的课程接触库洛洛便察觉出来，而且是不讲套路、源自天性的强。对于相同的攻击，她的应对也似乎全凭她的心意，永远不会让人感到乏味，是绝佳的训练对象。
　　青冥把手放在脖子上取暖，“那事先说好，你可以用气进行防御，但是不许攻击，我的念还没有完全恢复。”
　　话音刚落，库洛洛便抱着拳头冲了过来。
　　青冥轻松躲过攻击，还朝他肚子打了一拳。库洛洛有些生气，他身子往后一仰，带着右腿朝青冥后脑勺踢了上来。
　　协调性很好，比起爆发力，核心力量不错。青冥抬起左臂防住了库洛洛的踢技，却被冲击力弄得失去重心。对方趁机拉紧二人距离，用才学会的擒技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按着她蹲到地上。
　　库洛洛刚想说他赢了，却被青冥一下挣开。紧接着侧面闪过一个影子，一条腿便卡住了他的脖子，用十字固将他压到地上。
　　“明明她连念能力都没有用……”
　　青冥站起身，“一、你锁别人的时候要固定死，不要给她逃出去的空间；二，你的重心不够稳，要向下沉。和你同等体型的，飞坦锁人锁得很死，列拉金的重心还挺稳的。”
　　她将库洛洛从地上拉起来，“另外我觉得你不用着急肌肉锻炼，你的核心力量不错，可以注重动作之间的连接和灵活转换，比如这样——”她把库洛洛摆成举起右手防御在头侧的姿势，然后自己抱着左拳。
　　“我原本准备出拳，但是现在你已经准备好防御了，这时候如果能够灵活地切换姿势——”她迅速扭转了重心将力量传到了右腿上，飞身踢在库洛洛侧腰，“就不会浪费攻击机会。”
　　库洛洛点着头认真地消化着青冥刚刚的话，“那一会你能不能制造一些需要我随时切换攻击姿势的情况。”
　　“哈哈，我尽力吧。”
　　二人一直练习到天色渐暗，基地亮起灯来，将夜幕降至的雪地上暗蓝色与暖黄色融在一起。
　　“该去吃饭了。”库洛洛说。
　　“嗯——对了，我还有一点想问，你这不是会用念防御吗？”
　　库洛洛在被打中之前，下意识的用念护住了肚子，之前在独自在流星街时，他逐渐发现用念包裹身体能增强防御力，而这渐渐变成了战斗的习惯。刚刚用念防御，青冥的拳脚就像小猫挠似的。
　　“这不是当然的吗？”
　　“那为什么你被蒙提绑架的时候，没法打碎墙壁或者挣断绳子？对于念能力者，这应该不难才对。”
　　面对着库洛洛的沉默，青冥解释道：“学会念以后，你的身体能力有了很大提升，但并不是所有念能力者都是这样。例如不知不觉间觉醒的人，将念能力用在自己的研究领域而不自知，那么身体能力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你是想说我的个人意志能够影响念带来的效果？”
　　“嗯……没那么多哲学的东西，只是因为你不自觉地把气用在身体加强上了。念就是能量的一种，在哪里消耗，哪里就会增强。”
　　的确……库洛洛盯着自己的拳头思索起来，使用「HEAVEN EYE」时，眼睛上的气越强能看穿的东西越多，「WAVE THE WHITE」的冰凌在气强化后的硬度大大提升。当在一个地方投入的气量增大时，就强化了它的某种特性，就像往火炉中鼓吹空气一样。如果把身体的一部分单纯地视为武器，更多的气就能强化它的攻击力才对！
　　库洛洛举起拳头，更多的气……更多的气！他心里念道，可是拳头不比眼睛，想要强化覆盖着拳头的念，需要大量的能量，不是靠一时的爆发力能够解决的。
　　如果一个部分的气不够的话，那就尝试把其他部位的调过来，库洛洛想。气的流动就像水，放下大坝的闸门，水就会顺着其它河道流动。试图关闭身上的气孔的话，他想着，没错，用绝的话就可以做到！
　　他集中精神，周身的气逐渐消失。拳头上有一股热流涌上来的感觉，大量的气一下不受控地冲了上来，库洛洛的拳头像是破口的气球猛地弹出去。
　　青冥连忙闪身躲过，他的拳头裹挟着周围的气流，砸向她身后的墙面。墙上被猛然轰开一个大洞，二人一动不动地立在烟尘中，库洛洛惊讶地看着自己出人意料的破坏力。
　　等他缓过神来，他连忙拉住青冥趁着烟尘钻进刚被打出的大洞中，跳下去正好是一间惩诫房。二人来到门边，库洛洛用一样的方法一拳打碎铁门，他藏不住兴奋地看向青冥，似乎在寻求她的表扬。
　　青冥却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匆忙从洞中钻了出去，正遇上寻着响声赶来的保安。二人连忙遮住身前的名字和组号，从保安身边钻了过去，一齐跑上了楼梯，混入一楼晚餐的人群里。
　　青冥见到拥挤的人群，一时恍惚，不知道该往哪边逃，库洛洛慌忙之下拽住她的手，拉着她逆着人群向宿舍跑去。
　　“去宿舍把沾了土的衣服换下来，再去食堂。”库洛洛兴致勃勃地说道，“对了，今天一层放什么电视剧？”
　　“《XY记》第一集。”青冥激动地说道。

　　十几年过后回想起来时，东方青冥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二人当时在打烂了基地俩面墙后，竟然胆大到光明正大地去食堂吃了顿饭，然后又跑去一层大厅，挤在人群中看电视剧。
　　二人津津有味地看到一半，才被赶来的亚历山大抓走。旁边的众人听闻了他们的“伟业”，又是大笑又是赞叹。
　　那时的生活单调而充实，但每次想起来，又能清晰地回忆起他们在格斗课上打闹的样子，以及在教室里躲在窝金身后睡觉，或者是晚上准时准点去一层看集体电视剧。在这样的生活彻底结束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便是人生中最单纯而快乐的时光。

　　时间回到早一些时候，库洛洛与青冥离开宿舍不过几分钟，便有客人拜访，探进头来的是一个黑发女孩，约莫15岁，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的。
　　“谁？”飞坦从正在看的杂志的边缘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信长则激动地探出头打量着眼前的标志美女。
　　“请问……库洛洛在吗？”女孩有些腼腆地问道。信长一下失望地把头砸回床板上。
　　“团长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玛奇说道。
　　“不，没什么事，打扰了。”女生有礼貌地微微弯腰鞠躬，然后就离开了。
　　“那个人，我记得是叫丽娜来着？”同样待在A1宿舍的派克搜索着记忆。“不知道。”玛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