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蔺拾一

4、第一章 畸形的社会，洒脱和失落（四）

　　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会再次相见，只是等待似乎有些漫长，那是两百多个日子以后，我大四将要毕业，一边打工一边实习。在一个高级的西餐厅，我和裴陪在里面当服务生。
　　那张俊美的脸庞，对着挽着他的女人款款而笑，那个高雅的女人，深情地望着他。
　　两个人的出现令我沮丧，不言而喻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找个机会靠近他，我说，肖晗，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露出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反问，我认识你吗？
　　那双挑起的剑眉，还有那尖利的眼神，逼得我退缩再退缩，我识相地小声，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继续品酒，我该庆幸那个女人暂时离开，否则绝对会让我灰头土脸。
　　晚班结束，少了些平日里的淡然，今天显得特别急躁，想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我居然会反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裴陪在后面紧追，在后面喊，马路，今天你怎么急冲冲的。
　　太累了。我说话时只顾埋头向前，一副心不在焉。
　　小心。听到身后一声大叫时，已经为时过晚，对面冲过来的车为了躲开我，急转方向盘，我是有惊无险，不过那车猛地刹车靠右，车身撞上另一辆无辜的车上。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一转眼的功夫，撞车的车主轰一脚油门，人和车眨眼的功夫就跑远了。
　　还未弄清来龙去脉，裴陪抓住我，急匆匆地说，我们快走吧。
　　我傻眼，指着身旁被撞的银灰色小车，说，可是这车怎么办？蹭的还挺严重的……
　　她立刻打断，管它呢，又不是我们蹭的，听我的，赶紧走吧，你真想给自己找麻烦啊？这车咱赔不起。
　　我恍然，转身准备逃逸，想想又觉得不行，停住喊道，喂，裴陪，这个停车场有摄像头啊，恐怕是逃不掉干系的。
　　裴陪将我的手扯得更紧，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是啊，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
　　我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姣好面容。英俊，远远不够。
　　他们犹如画里的人物般不真实，高贵疏离。一个冷清，高高在上。一个桀骜，不可一世。
　　裴陪小声在我耳边，原来是他们。
　　我侧过脸好奇问道，他们是谁啊？
　　裴陪附耳小声道，王氏知道吗？看着成熟稳重的那个，王卿，也就是王氏现任董事长。还有王梓，就是上次那个公然飙车的，你不记得了？
　　猛吸一口气，怪不得有一张脸这么面熟，尽管那天只是看了一眼图片，可他那张脸长得太优秀，想不记住都难。
　　车子是那个叫王梓的，换做是谁看到自己的东西遭到破坏都不会高兴，也不能怪他目中无人，不过什么都讲究个度，怎么说也不能这样抱着臂坐在车头，拽得跟奴隶主似的，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他张口便开始冲着我们怒骂，你们两个，活够了是不是？
　　这话听着多恼火。可是，事情总要讲究一个始末。
　　尽管心情很不爽，我忍着，仰头说，实在抱歉，我人就在这，又没有跑，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挑剔的眼光将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听你的意思，你来赔偿？
　　我点头。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我无法继续直视他，这张脸，像极了肖晗。难道这个世界上，好看的人都是这个模样，他和肖晗，真的很像，五官轮廓精美的一致。
　　他说，那好，如果你是打算重新置一台的话就尽快，因为这款国内只有十台，当然，你也可以去国外看看。
　　我将目光投向裴陪，她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我还是听到她说，这是一款世界顶级跑车，而且限量。
　　我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多少钱？
　　裴陪在我耳边吐出的数字，我想，我就是把身上的器官都卖了也筹不够一个轮子。
　　我倒吸一口气，什么事牵扯到钱就会让我无话可说。
　　那人见我不说话，兴致盎然，偏着头挑衅地问道，想好了？
　　我垂下脑袋，将自尊打了下折，低声说，我没有能力赔偿，你也不必如此和一个穷人过不去吧，我希望可以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再说，我还是需要澄清一下的，你的车真不是我蹭的，这个可以调摄像头查看作证的，当然我承认跟我也有一些关系，但是……
　　他冷笑道，恐怕是把自己卖了都不够吧。怎么？这就开始为自己推脱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低淳的感觉，可就是用这个声音讲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刺耳难听。我确实无话可说，现在，我只希望能有几麻袋人民币，这样我就可以一打一打地摔在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他上前一步，估计是又找到一些新的讽刺话语，刚要开口，突然被另一个叫王卿的男子打断。
　　那个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就好似看风景般的男子，终于收起那一副看好戏的凉薄，淡淡地说，不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