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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惊痕 ...
林漏初晨,林紫笙朦胧微醒,阳光斜斜地耀进来,抚触她裸露的肩膀,白玉般的温泽流泻。
林紫笙伸手探身边,是冰凉凉的空无一物不遗余温。重新阖上眼,渺茫间恍然滴落眉间心头,想要多稍微再续那残梦一些也好,即使心知是如此不纯的贪恋。
「该起来了,亲爱的公主殿下。」
她笑语盈盈,换下了剑士服,着了镶金灿袍,束了垂鬓散发,额前宽紫发带绑固了往昔零乱刘海。比起往来,更多些为王的英气轩荣,然而细看眉梢眼底,唇角颊窝,尽是些温存深情,荡散弥漫开来整个房间,拟了个迎风招摇的如春花季,细浪云海,生生地要将人溺于斯。
林紫笙被她望得脸红起来,穿了衣服起身。皱皱鼻头,隐隐的清香,朝雾竹露的气息。衣沾微水,蓝丝承蒙。有些依眷地凑近去轻嗅,不禁眉眼顿开地舒笑来。
「如今为王了,你果还和以前一样呵。」
「那些为你留的习惯,是如何都不会改更。否则我只怕,倘若再见,你眼中之影,已不似我。」
「怎会?」
似慕伸手掩了她唇,摇头微笑。手向上移,掸了她额沿汗珠。
「天气渐渐热了,我记得紫笙是极怕热的。」
林紫笙不理她这话,低眉脸自薄红说,
「慕怎么起得这样早?昨天晚上——」
林紫笙说话声愈来愈低,双手的指互绞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完整。
「紫笙想说什么?」
林紫笙心中懊恼,又是好笑,天知道她是在假装还是明知故问。
「慕的身子还好吧,该要多歇息下才好。」
似慕弯俯下身,凑拢她耳边,「抱我。」
林紫笙依言伸手环抱住她,感到她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心中暖暖。
「我很好,身子也好心上也好,不会再有比此时更好的时候。
和紫笙,我很喜欢。」
她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如胶糖似的,粘得人放不开,林紫笙稍稍诧异与她的变化,红着脸轻轻推开她,转了话题说。
「这个是为何——」
伸手摸她的额上的宽紫头带。
「伤了额头而已,只能用头带遮住了。」
「是么?不拿下来不会热吗?」
似慕摇头,「我不想让紫笙看到。」
林紫笙了然地缩回手来,移身上前隔着头带吻她的额,
「真可惜呢,伤了这么漂亮的额头。」
似慕并不在意那件事,只是看着她灿然地笑,孩子气十足。
林紫笙起身来踱到妆台边。
似慕捋起她温软亚色长发,绾起在脑后成盘旋的发髻,单衣松垮稍滑,敞开雪白的颈项。突地微怔,凝目看那后颈肩膀上的隐约浅痕。
林紫笙从镜中看似慕眼神,惊地有所察觉。抬手紧了单衣,却不及似慕手快,竟将那单衣扯下大半来,完全地暴露出那伤痕。
「慕——!」
林紫笙抓紧她手,轻呼道。
似慕不理,低下头来,颈间喘息稍沉,热气潆洄。林紫笙心下不禁激灵微颤,脸更红了些,心下更多的却是惶急。
「这个——是人咬的齿痕吧。」
林紫笙抿唇不应,一向的沉稳聪敏竟是浑然不见,刹那失慌。
「我记得紫笙说过,这个身体是不愿给任何人碰的。」
连自己都不可去轻易触碰占有的身体,竟赫然他人留下不可消却的印记。而看林紫笙当下神情,竟然还想去对自己隐瞒。如此说来,这齿痕的由来,该是她心甘情愿的吧。
谁能与她如此亲密,让她心甘地暴露出这颈肩去与人?自己眼见的只是这齿痕,那自己没有看到的呢?是否还会有其它——
这想法太不堪太龌龊太刺心太让人无法忍受。
想都不想再去想。
似慕手紧了她肩膀,极用力,也不去管她会不会痛,低头去吻她身。这吻生生的凶狠粗暴,有齿与皮肤摩擦的嘶响,简直就要像是咬一般。林紫笙只觉刺得隐隐的痛,唇过之处竟是道道红痕明晰。强忍了这激将而出的眼泪,生生地积在眶内淡漠了黑届白线,任凭她如此肆意。
良久松了她臂膀,抬头呆看她眼中泪凝。抬手覆上她眼,那些咸湿渍水立时漫溢铺陈了自己整个手掌,聚成汪洋一片。似慕猛地跳将开去,做错了事却又不甘般,现出疼痛杂陈的难言复杂表情。惶惶地往后退了两步,径自夺门而去。
林紫笙理好单衣,望见镜中之人惊慌的脸。究是为何呵?总觉得她有些不同了。比起以往那个木讷温柔的剑士,变得主动,热切,甚至怀了劫掠一切所过的气势姿态来,让人无法不心生疑窦。
很多事,其实很想说,很想问。关于那紫水玉,关于她的为王,关于焱淼,关于——愔淅。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生怕这问出口,唤来的又将是怎样惊涛骇浪的惨淡浩劫,只盼能拥得这片刻的宁祥安稳。
手掠过微痛的印记,心中苦闷思索不得的,却也杂了些许的蜜意。比起相见陌路来,至少她——和己一样都未曾淡漠了这份深心。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去强求?忍得这些许的异义变数。她一定也经历了很多事吧,自己怎能这样疑忌她?只怕是,伤了她吧。
似慕疾奔到井边,手扶了井沿不住喘息。
「灵王陛下——」
似慕转头,不远处立着未然,满脸惊惶更是担忧地看她。
「传我的令,今日我身体不适,暂停一切国事,谢绝所有访客。」
似慕稍稳气息,下了令道。
「是。」
未然传完了王命,心绪繁杂,不觉踱步,抬头竟是到了似慕寝宫门前。
「怎会?!」
未然心惊,欲想转身,却又踟蹰地迈回步来。看着灵王寝宫,黑压沉森,无半点人烟生气。
她在里面么?
「灵王陛下——」
未然轻敲门,不见响应,再敲亦无回音。缩了手回来,印在这胸前暗自揣测,惴惴地总似有些不安,但如擅自闯入定是不敬之罪。犹疑间,门却泫然扉开,黑沉沉空寂不见灵王影踪。
「灵王——」
未然移步入室,话犹未完,突然被人揽入怀中。未然心中慌乱,抬眼看时,及目处只见荧荧猩红的溢血赤眸。挣扎不脱,被强扯开了衣衫,清晰明了地听得对方如困兽行将撕扯开眼前猎物般的饥渴低呜。
「灵王陛下,放手呵!我是未然呵!」
「未然——」
拥己之人突然微怔,松了手臂。未然心中大骇,只想挣脱了逃开去。却听得似慕颓然滑地的软弱,耳边摩挲,竟是抱臂低泣的声响。
「灵王——」
未然蹲下身,看不见她身体情状,心中酸楚不知从何而生,却猛地被她一推,
「你出去吧。」
未然寸心大乱,恍惚间退出门来,却一头撞向了来人,只把来人迫得向后踉跄两步,站立不稳。
「竹——竹王陛下。」
林紫笙看她云鬟半散,衣衫凌乱,脸色绯红的神色慌张,不由得暗皱眉头。未然心知,忙理好衣襟,正了颜色。
「竹王陛下,来看灵王么?」
「嗯。但只怕是,不太方便呵。」
林紫笙斜睨,隔着窗纸听屋内声响,竟听得沉重喘息,心忽地竟揪得紧了。
「灵王陛下今日略有不适,不宜见客,还请竹王陛下明日再来。」
林紫笙沉眼看未然,炫衣霓裳,宛若临风沐栉,眉梢带笑,若即若离,正似浅水微波,荡散一湖粼粼碎浪,温若间却带些明媚招摇。裙裾翩翻,唇角飞扬,却又不至跋扈。笑时铃铃,清音琅环。语时礼至仪毕,细听却是疏淡不经,语不在焉。
这当下发稍散乱,脸绯似霞,粗瞟下是如春风拂晓的桃面带红般莹莹可人,深琢磨下这娇羞扶摇心旌,竟是忍不住令人想要拢在麾下疼惜宠爱。
林紫笙深吸口气,笑道,
「灵王眼光,果然很好。」
未然浅笑,并不辩驳她话,
「竹王初到灵隍,如若无事,不妨让未然陪您随意走走。」
两人并肩而行,默默无语,到了碧湖边,湖边新树,朝露滴水,每滴里都映了一个晨阳的灿艳光辉。
「竹王陛下和灵王陛下,是否相互爱慕啊?」
林紫笙稍惊,未料她问得直接如是,一时怔怔地不知言语。
「未然是灵隍之臣,这问题要问的话,去问灵王如何?」
未然轻笑,笑声呤呤,
「灵王陛下的回答,我已然知晓,我想知道的,是您的回答。
却是很难回答么?灵王陛下的回答,可是清爽明了啊。」
林紫笙默不作声。
「未然你——很喜欢灵王么?」
「嗯。」
未然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
「或许并不比竹王陛下少。
朝堂之上的灵王,威严冷峻,处事刚明而不苟言辞。虽然自有魅人的风仪,却永只是拒人于千里外的漠然。大家都这样看灵王啊。
可是未然知道——虽不敢在您面前造次,说能比您更懂她。但在未然看来,灵王其实是个极敏感脆弱的人,她很需要,有人在她的身边。」
「未然或许——比我更懂她也未可知。」
未然摇头,「竹王陛下心里其实也这样看灵王陛下吧。」
「灵王陛下的心里,她所需要依傍的那个人。在很久以前,比见到未然更久远的曾经,已经把她的心占得满满当当。那些思念爱慕疯狂的生长蔓延,盘根错节成顽固厚重的铜墙铁壁。即使未然只是粒细小到凡眼不见的微尘浮屑,也找不到落脚的缝隙。」
未然如是说的时候,深深地望林紫笙。竹王才是那唯一一道刻在她心上的伤,痛得清晰一目了然,逼得她软弱,迫得她退缩。
她见到她时笑得灿艳了吧,她在她怀里倾了那些思慕了吧,她枕着她的腿膝无所顾忌的安然睡了吧,她拥着她用温存尽情宠溺了吧。这身体唇齿,分明就残留浮荡着专属于她的依香。想象不出那样的灵王呢,将深心全部地和盘托付。却又深知,定是只有这眼前女子,才是她魂倚梦牵的命定羁绊。
未然想着,心口突然爆裂开似地嘣响,被撒满晶莹透亮的盐花,渍得生疼难忍,暴裂于这焚焚灼日下,崩开龟裂沟痕。既是早知,然而总不料来得竟如此直接而深刻。自己也是被迷蒙遮蔽了的庸俗女子,或这伤早是满身,却偏要遮衣掩体装作不见。
林紫笙看她,也是个深情的女子呵,却是只能站在如此不足道的角落。究是天意弄人,或是人自作孽?
「未然不敬,说了如此荒唐的话。未然只盼,无论怎样,都请竹王陛下不要负了这份爱慕。不要彷徨她的凝眸,不可疑忌她的深心。好好地站在她的身侧,陪伴着她,不再离她左右。
灵王陛下是不懂表达的人,凡事不会写在脸上。如看不到的话,不若闭上这眼睛,听她的真心。」
我又岂会——舍得离她呵?那夜夜煎熬人心的折磨思念,泪湿衣襟的梦魂稀薄。再见她时的惊天狂喜,躁动着这身体都抛却了矜持羞愧,直要将这身体融入她般,再不离分。
「你们二人原来在这里呵,害得我好找。」
突然打破她二人间这份默默相对,似慕不知何时过来。
未然和林紫笙都不禁薄红了脸,落在似慕眼里,俨然有趣景象。
两人几是同时开口问道,
「灵王陛下,您身体还好么?」「你今天不要处理国事么?」
「你身体不舒服么?」「王令我已传下去了。」
竟几乎又是同时。
未然涨红了脸,收手后退道,
「未然无礼,请竹王陛下恕罪。
未然先告退了。」
「未然!」
似慕伸手拉住她,
「今日无事,不必那样奔忙。况且,在我们面前,也不必如此拘谨。」
林紫笙颔首,并不多时,已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未然对似慕的情意,似慕也应该看得出吧。事到如今,也想稍稍偿赎她些么?
只怕是已不及。
未然浅笑,想似慕以前,从不会这般说话的。果然这点滴变化,对人对事,都只因为她。看她二人眉目交缠,情深意切,划起了牢牢结界,阻隔旁人。
自己岂能如此的不识趣?只是摇头。
林紫笙看未然走远,道,
「慕真是绝情呵。」
似慕叹息,「我又能怎样?」
林紫笙似是极不满意她如此推托回答,挑眉道,
「难道慕,却是一点过错也没有么?」
似慕盯她亮亮紫眸,
「我并未那样说。
只是事到如今,你若是我,你又能如何?」
林紫笙怔怔,竟也是半晌愣神,吐不出一个字来。
能如何——
自己即使能说得这样大度,无关痛痒,却真的可以将似慕拱手相让么?
「此生定要负人便是,即已有负,也无惧再负。」
只因有你在的一天,眼中便无法再容下他物了。但若你有天背弃,自己又将如何抉择,那是后话,也不希望会有那天。
林紫笙听她此话,说得蹊跷,想问又不知如何问起。心下一时竟又是想到七夜,接连起了似慕的负人之语,终是忍不住心中长长叹惋一声。
「你身子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似慕摇头,上前抱她入怀,手顺进她肩颈中,抚那些粗暴留下的印记,一脸愧色。
「对不起,紫笙,我——」
林紫笙摇摇头,她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已是第几次了呢?她二人之间,何时要变得如此起来?
看她口拙的样子,一时又似回到了那个曾经木讷不善言辞的竹取剑士。心中喜欢,埋头在她颈间,在她耳边轻诉道,
「不可,再欺负我了。」
似慕突然笑,「昨夜却是谁欺负谁啊?」
林紫笙的脸透红,低声喃喃嘟嚷了句什么。似慕看她如此模样,忍不住拿手轻呵她腰间,林紫笙吃痒,也拿手回敬她。
两人玩笑着,只是闹作了一团。
对于似慕的变化...一定会让人觉得突兀
我想说的是那是有原因的
日后我一定会交代清楚
暂且忍着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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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惊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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