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恰比兔

22、原来是他

　　当你钟情于一个季节的时候，你会觉得它过很快。相反，如果你不喜欢的季节你就会觉得它相对而言比较漫长。但不管你是基于哪一种态度，“季节们”都不会顾及你的感受，在你的不经意中悄然离去。。。

　　跟冬天相比，江南更喜欢夏天。他不怕冷，但他就是喜欢夏天那种炽热，往上窜的感觉。让他可以放肆的舒展自己的身体，心情随之也会变得愉悦。而冬天让他有一种萧条感，可以说是有点闷的。过年这几天倒还好，不过也接近了尾声，该上班的陆续也都上班了。

　　“过段时间，你把家里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准备。”

　　江明远对他老婆说，一只手边给自己嘴里塞油条。

　　“这么急，这才刚过完年，要搬也得等天暖和一些吧。”

　　“急是不急，这不是刚过完年么，趁着这段时间不忙能收拾就收拾一些，到时候也能轻松一点。”

　　江南听着他爸妈的交谈，他也只能听着。即便他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法参与到这次讨论中。

　　外婆走了，她说待够了，老了还就是得回她自己的家里才舒服。江明远想留她多住几天，她根本不愿意，说老家街坊四邻都等她回去打麻将呢。江明远也没办法，就找车把他丈母娘送回去了。外婆美滋滋的走了，虽说她在家也不太和江南聊天，但这一走江南还是有些舍不得。外婆真是厉害，看人看物都有一套，妈说外婆年轻时候就是女强人类型，江南深信不疑。

　　没过多久江南就上学去了，他也没觉得初中的课有什么难的，平时还是一如既往的贫，不知不觉他和他的同学们也慢慢在成长着，老师教他们的态度，和说话的方式也不一样了，老师会时不时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而他们平时在外面偶尔遇到老师的时候也会很客气的打招呼，以前他们这些小P孩见老师就知道躲。

　　男女之间也像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大家都会给自己内心留存出一个空间。几年前很多班里很多女孩子都比男生还厉害，个子也高。有的还欺负男生，现在一个个都貌似变的温柔了，说话也不会很大声。就连那个劳动委员也是，没事好像还收拾一下自己。

　　那些年还没几个人家里有电脑，更别说上网了。稀稀落落的有的人家会有“x86”类型的电脑。要进黑屏幕操作，也都是些弱智游戏，还不如家里的“任天堂”。江南挺喜欢玩这种8位机的游戏机，着迷了一段时间。“超级玛丽”、“魂斗罗”都是他的最爱。不过他家可没有游戏机。都是跑到别人家玩。周末的话一群人到某个同学家玩一下午。谁挂谁滚蛋换下一个。虽然很多年后人人家都能上网，游戏随便玩，也可以很多人玩，但就是找不到一群人在一个屋子里的那种兴奋劲和互相骂的快乐，而且心态也是不一样的。

　　江南也就是没事爱玩玩，但还达不到痴迷的程度。电子游戏对他来说偶尔娱乐下就行了，所以还算能做到适可而止。那时候外面也有那种游戏厅，可以用手摇的杆配合着圆形按钮来玩，那上面的游戏比家里玩的也先进很多，内容相当丰富。但江南不怎么去，还是兴趣不太大，再一个他没钱。但他们班有人很喜欢玩，放学后非要叫他去。

　　“小南，去游戏厅玩吧。我最近在练那个xx游戏，跟我一起去，我请客！”

　　“不了，你去吧，太远了。再说我也没多大兴趣!”

　　他确实不是很想去。

　　“走吧，我有车子，一会带你回来。哎呀，走吧，好不容易叫你一次。”

　　“嗯。。。。。。”（思索中。。。）

　　“哎，那走!”

　　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了，这小伙平时也蛮不错的说。

　　说着两个人就去了，游戏厅确实挺远，骑了好一会才到。是一家大店面，玻璃门上贴的花花绿绿的的纸。进去后，把江南能喷倒。乌烟瘴气的，人多味杂。同学去买了游戏币，给了江南让他自己玩。

　　江南这晃晃那晃晃不知道玩什么，虽说是不太来。但还是会玩一些的。他找了一款“格斗”游戏，就投了币进去开始玩，但水平确实不行，玩两三下就over了。他看看也没什么特别要玩的，就继续玩这个游戏。第二次又很快就挂了。挂了后他想着还要不要再继续。房子里人很多，人挤着人，这时候有人开始在后面说话。

　　“就这水平，不玩赶紧让开，说着用手推搡江南。”

　　江南见后面一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嘴里叼根烟，喷着雾就坐了过来。他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让江南不爽了。江南也没多想顺势坐到副机位的凳子上，其他位置人也很多，他不想换地方了。

　　这个男孩水平是比江南好，但也算不得高手。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被越来越厉害的角色虐，后来就看见他边玩边骂骂咧咧。江南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玩。他玩着玩着眼睛就瞟到江南这边来。

　　“你能不能坐那边去？”
　　江
　　南一看是他跟自己说话。江南没动，他想试下自己的忍耐力。

　　“你听见没，我跟你说话呢！”

　　他说着猛吸了一口烟。开始瞪着江南。

　　“跟我说话？我坐这不行？这又没人。”

　　江南淡淡地说。

　　“你没看见哥在这玩呢，你坐这影响我了，赶紧闪远”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江南身上。

　　“哦。”江南吭了一声还是没动。

　　那男孩见他还没动静，胳膊伸过来一把揪住江南的领子。

　　“听不见？想挨打是吧。”

　　他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声音很大，旁边来了几个和他一起的。江南转脖子一看，都歪站在那里，一个个甩胳膊瞪眼的看着他。好些人不相干的人都退到一边去了。男孩像是也觉得自己实力大。他露出了挑衅的笑，江南可以看见他嘴里的牙。

　　“放开。”江南将自己的眼神和他对齐。

　　那小子估计错误，他没想到对方能这样说话。他抓着江南的手稍微落了一下，可马上又抬起。

　　“你说什么？你滚不。。。”

　　“啪！”后面的字还没说完江南就一个直拳打他脸上。可能是他鼻子酸痛，不自觉的用抓着江南的手去摸鼻子。刚摸到，“啪！！”照脸又是一拳。两拳过后江南还是没打算给他反映的机会，紧接第三拳又狠狠的砸在面门。。。很快的三拳，旁边的和他一起的那些人也没想到。等他们反映过来后，其中有人一脚狠狠踹在江南胳膊上，把他踹的打了个趔趄，靠到游戏机上，随之而来头上背上也挨了好几拳，他感觉嘴边好像也伤了，用舌头一舔咸咸的。

　　看对方反击了他也顾不了疼。刚被他打的男孩有点清醒了，江南又迅速手抓那男孩头发。把他从头发带头一下磕到游戏机边缘的棱角。顿时就见血了，一滴一滴往下落。由于头被按着，江南看不见血是从那男孩脸上那个部位流出来的。他也没时间想这些，瞬间把刚坐的板凳一把抄起对着继续扑上来的人的头部又是一挥，“咣。。！”的一声痛响。冲过来那人差点被打倒。江南也不知道轻重，只见他捂着头用另一只手撑在墙上，面部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嘴角不时咧着抽搐。

　　这时江南手还按着之前那小子的头，都是他惹出来的！江南提凳子又击在他头部，因为他就一直在江南近前。这点时间内那小子基本没动静，刚才挨的几下让他已经有些蒙了。。。这下可能是抡到耳朵上了，听那小子惨疼地啊了一声，就躺倒了。没办法，不下狠手就没法结束，江南知道自己挨不了多长时间。。。这时不知道谁在旁边低声跟他说了一句。

　　“没事，你不行我帮你！”

　　“谁说话？？”

　　江南听见一个声音但没还来得及反映。

　　和他一起来的同学也快步走了过来，他打游戏打的才反映过来。他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站到江南旁边。江南知道他这同学打游戏行，打架的话就只有被打。

　　“你们谁还来？江南纹丝不动，表情带有很大威慑力。

　　这帮孙子见今撞着一个敢下狠手的主儿，旁边还有他刚刚过来的同学。他们看江南的架势其实互相都有点怯。有点不想再打下去的意思，但又不能动，要不太丢人。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场架谁赢了，但这时候还没人敢说话。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两三分钟的时间，刚才那个跟江南说话的人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向那些人。江南这才有时间看一下他，看不清脸。。。他戴着棒球帽，帽檐拉的很低。只是嘴巴里也含着一根烟，走到那帮人跟前，吸了一口后把烟拿到手里。对他们说：

　　“行了啊，赶紧走吧，别逞能了，这两个人血快留完了。”

　　他带着嘲弄的口吻。这帮人一看那人马上脸上露出了熟识的神情。但没多废话，便转眼去寻受伤的那两个人。。看上去确实够呛，于是前前后后都过去搀扶。有人给台阶下他们也知道。走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

　　“逸哥，我们走了。”

　　那男人并没给什么反映。

　　江南这时候松了口气，才感到身上有好几处的疼痛点。手上，嘴上都出血了。他来不及管这些，刚才这一幕他也都看见了，他不知道那个“棒球帽“什么时候就坐到他旁边了，看上去和那帮人认识，不过为什么要帮他他不清楚。但人家确实帮他化解了，要不然他可能还要受伤。得跟人家打个招呼，想着便在后面说：

　　“朋友，谢谢了！”

　　话语中只见那人在那停顿了半天没回头，突然伸手将帽子摘下，然后一个猛回头，一张阳光般的笑脸。

　　“不认识了？？”

　　江南摇了摇头，但好像似曾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

　　江南对着他的脸部定睛看了几秒钟。。。。。。

　　“哈哈，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