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狸花猫成精了》提灯照我

11、第11章

　　林江楚用手指轻轻抓挠着狸花猫的脸颊，她听到手下的狸花猫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低沉，像是春天的闷雷。
　　林江楚看着它的脸。狸花猫的眼睛圆圆的，这会却开始已经慢慢地闭合上了，只有两条小缝。青金说，如果猫咪发出这样的声音，就是它感到放松而且舒服。

　　屋内暖融融的，自从下了第一场雪，室内早早地燃起了炭盆，庄子里今年收成好，家家户户都囤了足够的粮食和柴火，老弱病残、鳏寡孤独者都早早收到了炭补和棉衣，今年人人都能过个好年。
　　到了冬天，田地被冻得梆梆硬，人们不出门干活，都在家里懒洋洋地靠着炉子烤火，或者歪在炕上取暖。连带着庄子上要处理的事情也变少了，林江楚也闲了下来。

　　相比起她自己的卧室，林江楚还是更喜欢呆在书房里。往年是因为她喜欢冬天在书房里看书，今年么，则是因为多了这只受伤了的小猫。
　　它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林江楚时常能看到狸花猫对着窗外落下的雪花发呆，要么是盯着偶尔从天空飞过的鸟。

　　想来，它没受伤之前，也是像鸟儿一样自由的。
　　这只狸花猫虽然算不上很亲人，但是不抵触她们的接近，给摸头摸脑摸肚子，不会像其他的流浪猫一样对人亮出指甲。青金猜测它以前可能是被人养过，后来丢弃了的。
　　不管怎么说，一只乖巧、听话、不吵不闹，且温暖柔软的宠物，是楚庄又冷又干燥的冬天里最抚慰人心的存在之一。考虑到这一点，是什么来头倒不重要了。

　　一开始的时候，林江楚只敢和狸花猫保持五步的距离看它。手下有养过猫的小丫鬟说：“正是要过了这一步，猫熟悉了，才会放松呢。”
　　该定律可能在这只狸花猫身上生效了。到现在，林江楚自觉已经和狸花猫很亲近，但是它的态度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是懒洋洋地趴在猫窝里，经常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身边养一只猫是什么感觉？
　　对林江楚来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多了一丝温馨。
　　楚庄开始了每天下雪的日子，林江楚摘下斗篷进屋的时候，侍女们总要分出两个人去清理斗篷上的雪。她摸着手中的手炉，指尖的温度还不算太低——林江楚这个时候就可以直接走到猫窝旁边，放下手炉，转而去抚摸猫窝里的狸花猫。
　　毛茸茸的身体，偶尔突然抖一抖的耳朵，油光水亮的皮毛，总是引得林江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捏捏它的耳朵，或者富有弹性的爪子上的肉垫。

　　据林江楚观察，脸颊、耳朵根是这只狸花猫最喜欢被人碰触的地方。
　　每次摸到这两个地方，狸花猫不管原先是什么姿势，都会在她轻柔的抓抓挠挠下化成一滩液体。
　　如果她偶尔起了坏心——故意停了半秒，狸花猫通常会立刻睁开眼睛，把脑袋往她的手心里贴，它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直直地与林江楚四目相对。
　　林江楚从它的眼睛里清楚地解读到了这么一条信息：“就说你还要不要继续摸了？”
　　她没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好吧，好吧。”
　　猫咪在她重新开始抓挠以后又闭上了眼睛，舒服得像是泡在了温水里，四肢都舒展开。

　　算算时间，林江楚在开始看书之前会小声跟它解释。
　　这回，林江楚停手了，狸花猫的反应是晃一下尾巴。它好像很少发出叫声，也基本不会粘着她。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轻柔的呼噜声，规律地出现在林江楚的身边，和房间里火盆中时不时出现柴火的燃烧声音和在一起，让林江楚感到了久违的心安。
　　安宁、安定，猫咪一旦认定了这个地方是可以休息的，它们就会散发出这种气息，像一种小小的能量圈，把这种温暖的感觉传染到旁边的人类身上。

　　不仅如此，林江楚还能听到年轻女孩们的笑声。
　　到了冬天，地里需要人铲雪，走路也比平日更不方便。愿意来上工的，工钱基本都有一定的提升，为了防止冻伤，交班的时间也比平时更短。

　　一等丫鬟们都住在小院子里其他的厢房中，林江楚还能听到丫鬟们压低了声音，但是仍然可以捕捉到的一点欢声笑语。二等和其他的小丫鬟们，住在更远一点的房间，但是林江楚也能猜到，在充足的工钱、炭火、棉衣，以及各色吃食的陪伴下，不论是玩牌、猜谜，她们都能玩得极开心的。

　　林江楚手中拿着书卷，一旦心沉静下来，这些充满烟火气的声音让她感觉和脚下的土地产生了一种更深刻的连结。

作者有话说

　　是平淡温馨的冬日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