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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江山风月【二十二】 ...

  •   闻言,项羽愣了一下,后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疼的难受。
      但是最后项羽也不过是“嗯”了一声,又重新躺下了,被对着项羽想旁人不知他在想什么,一副不是很情愿再谈话的样子。
      范增看项羽这个样子虽是有些患得患失,但是心里估计着他的伤估计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想着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便拿着书出去了。
      “怎么样了?”
      外头穿着刘邦的女装,带着面纱的张良格外关切的问到,废话,他不关心里面这个人的死活,刘邦还不得灭了他。
      范增瞥了眼非要离自己三米之外的某人,淡声道。
      “过来。”
      张良本想开口拒绝,但在对方的逼视下,不得不极不情愿地走过去,然后极不情愿地被对方伸手捞过去,头顶处传来了对方清冷的声音。
      “已无大碍,估计过几天自会痊愈。”
      “哦。”
      张良呐呐的道,正想着该怎么告诉刘邦时,就被对方突然拉走。
      张良很疑惑,范增一个军师,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项羽睁开了眸子,深色的眸子闪过了隐晦让人看不懂。
      其实,他还想问那人是否受伤。
      当他看到“虞姬”和范增那么亲密,那背影,那衣着 分明就是“虞姬,但他总感觉少了什么,而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没有一点愤怒的情绪,就好像,那不是他的“虞姬”一般。
      刘邦和项羽再见面时已是数月之后,风沙滚滚,迷了人眼。
      刘邦看着对面的项羽,见对方神色无常,料定对方是忘了那天的事情,失落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偏头看向下面操练的士兵,耳边听到对方说了什么,转头皱眉道。
      “你让我带虞姬走?”
      项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对着对方的疑问,他心脏有些钝痛,就好像会失去什么一样。
      他也如刚才刘邦一般,偏头佯装看向下面的士兵,开口道。
      “我攻打咸阳时,必定有许多地方顾及不到她,你还是先带她走吧。”
      刘邦蹙着眉,定定地看着对方,好似企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是项羽并未再回头看他,便不再追问下去。
      刘邦知道,项羽肯定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客栈里。
      那日他们目光相撞,只有刘邦自己心里清楚。
      偌大的咸阳宫里,响起的丝竹之声宛如仙乐,达官显贵阿谀奉承的嘴脸,宫人形色匆匆,舞女衣袂翻飞。
      也就是在这样奢靡的宫殿之中,他舞袖轻盈,他埋伏暗处,目光透过层层混乱而对上,仅一眼,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主公。”
      扮成“虞姬”的张良唤回了他的思绪。
      刘邦坐在马车中,抬眸瞥了他一眼,后单手支着下颚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良观他神色,也知道此时的刘邦心情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开口提醒对方道。
      “主公,荆大人的人还在咸阳。”
      刘邦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后薄唇轻启,带了几分狠戾和笃定。
      “我会比他先入主咸阳。”
      随后又想到什么,淡声道。
      “这身衣服换了吧,本就没有什么虞姬。”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
      张良闻言,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刘邦,但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传闻秦始皇嬴政自那日的刺杀后,受到惊吓,一病不起,就连驻守咸阳的都是他最为信任的子婴。
      不管曾经他的目的如何,他现在只要项羽一人,即使违背他们之间的承诺也在所不惜。
      韩信去找子婴的时候,子婴没有半分惊讶,第二天他便开了城门,亲自迎接。
      百姓不知道他,满心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拿下咸阳。
      但他们只能看到,被风撩起车帘后的那抹绝美的侧颜。
      项羽接到消息时,正在顾虑另一边的战事,不知是谁,说刘邦背叛了项羽,企图一人称王,并且和子婴关系匪浅。
      项羽冷眼睨着通报的人,眸子深处的戾气仿佛让人喘不过气,强大的威压更是让旁人不敢直视他,听他开口,尽是不寒而栗。
      “刘邦。”
      仅仅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分暴戾残忍。
      他握着马缰的手,不断收紧,骨节泛着骇人的白,就如同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黑色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冰冷可怕。
      其他人都以为他们的项王被刘邦惹地发怒,其实不然,他更想立马提着染血的剑亲手砍下和企图觊觎刘邦的人。
      范增让通报的人下去,而后瞥了一眼项羽,淡声开口道。
      “羽儿,你曾说过,秦唯你一人可灭,刘邦不仁,杀了他,夺取咸阳反而轻而易举。”
      听到“杀了他”这几个字时,项羽身子一僵,眸中投下一片阴翳,睨了一眼范增,没有开口。
      范增是看着他长大的,自是最懂项羽的那个人,他的脑中闪过了那个绝美的人对曾跪下求他的画面,终是叹了口气。
      项羽平生最为厌恶被人背叛,他在意的人更不行,虽不愿亲手杀了对方,但是已经不愿见到对方了。
      刘邦带着兵进了咸阳宫,他长好看,本该引人注目,太监宫女们却没有一个敢直视他的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任由着对方穿过层层宫墙,站在了那曾叱咤风云的帝王寝宫前。
      寝殿依旧是富丽堂皇,处处精致华美,却已经空寂的有些悲凉。
      殿中焚了不知名的香,不知烧了多久,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香,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就是那种感觉光是闻着就能让人痴迷,光是闻着,便已经醉了三分。
      一个身形瘦弱,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跪坐在地上,微微垂着头,神情专注的摆弄着面前的香炉,看着香炉中青烟袅袅。
      那人听到脚步,手中的动作一顿,开口,声线很淡,带了几分暗哑。
      “你是荆大人的朋友吧。”
      他没有问,已经直接肯定。
      刘邦在那人身后站定,垂眸,看了一眼对方手边的做工精致的香炉,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但是鼻端嗅到一丝血腥味却让他眉头微蹙。。
      那人正在主动请求假扮嬴政的秦武阳,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香炉,道。
      “此香名为‘梦中仙’,能致人醉生梦死,见所思之人。”
      说完,秦武阳转过了身,那毫无血色的唇和唇边溢出的鲜血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那若有若无的血锈味却伴着熏香,让人不易察觉。
      刘邦开口了,语气淡漠,但也带了几分同情。
      “我只是按荆轲兄的意思,把你送出咸阳。”
      入夜,晚风微凉,接着,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马车里的人一直在咳,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赶车的马车夫是个老实的,没见过世面,别人给钱他就来了。
      他有些好奇唤了几声,没人应答,忍不住去撩开的帘子。
      却还未看清时,眼前寒光一闪,马车夫便已经没了生息,生前的他,瞪大了双眼,里面满是恐惧。
      车里,穿出了一人状若癫狂的笑声,在这个漆黑静谧的夜里,显得无比骇人。
      后来人只传闻,那山村里,出了个疯子,整日抱着一个香炉,痴傻地笑着。
      那寝殿无人,淡香弥漫于整个空气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而身姿颀长的青年,一袭白衣,躺在了本是帝王的龙榻上,纱幔垂下,那绝色容颜半遮半掩,朦胧之间亦真亦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美人翠眉微蹙,耳边听到一个声音在唤他,那声音,温柔宠溺,却好似飘渺遥远。
      他身子乏累,美眸微瞌,慵懒的样子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闯入他眼帘的人,一袭华贵的黑衣。
      待他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勾唇笑的那一刻,眸中中盛满的是对对方的神情爱意,也如盛开桃花,让人只想取那一枝。
      他开口,用清越好听的声音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羽。”
      阿羽,世人皆知项王,殊不知,这一声“阿羽”唯他一人可唤。
      项羽俊美的脸上神情是万分的温柔,让刘邦恍惚地忆起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项羽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线低沉,三分蛊惑。
      “阿季是累了吗?我陪你休息好不好?”
      “好,你一直陪着我。”
      刘邦望着对方的深邃的眸子,未经思考便已开口,可就算思考了,怕也是同样的回答。
      他说着,伸手便想抓住对方的手腕,想确认这是不是梦境。
      可他还没有碰到,耳边就传来了樊哙咋咋呼呼的声音。
      “主公,你醒了吗?”
      刘邦猛地回过神,觉得头有些刺痛,伸手扶额,再抬眸时,这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寝殿里,除了他自己,哪还有项羽的影子。
      刘邦以为是梦,便也没有多想,看着冒失闯进来的樊哙,开口道。
      “何事?”
      “项伯来了,说要见主公你。”
      闻言,刘邦眉头微蹙,这项伯也是项羽的心腹之一,身份地位能和钟离眛平起平坐。
      刘邦不过是瞥了一眼这个不亲自来的人,还没开口,对方已经作辑开口。
      “刘公子,项王让我给你带了封信,另外,项王吩咐了,明日请您到鸿门赴宴。”
      他说的恭恭敬敬,甚至不敢抬头看刘邦。
      他本只惧项羽一人,但不知为何,会觉得此时的刘邦,散发的阴戾竟和项羽如出一辙。
      他们只知道他们项王曾带回来的刘公子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不知,刘邦本就不是什么善人。
      可是刘邦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了信笺,没有拆开,而是拿了火折子,点燃,不过一张纸,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项伯只是奉命行事,管不着刘邦,只能走了。
      别人也不敢惹现在的刘邦,而离的最近的张良,问道。
      “不看?”
      刘邦瞥了一眼随风消散的纸灰,淡声开口道。
      “不必。”
      樊哙是不同意刘邦去鸿门的,夏侯婴同样是,韩信觉得为所谓。
      只因为,他们不相信这项羽是单纯的想见他们的主公,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
      刘邦只是他们都反对,微微侧眸瞥了眼张良,张良会意后,开口道。
      “主公去与不去,恐怕项王都会带兵攻城,届时,他要屠城,又岂是你我可阻拦的。”
      樊哙闻言,骂骂咧咧地道。
      “他要攻城便攻城,我们还怕他不成。”
      刘邦冷冷扫了樊哙一眼,眸底的压迫感没由来地让人感到惧意,樊哙也果然不敢再开口。
      “项羽要是生气了,是屠城而非攻城。”
      刘邦的话,让他们哑然,他们的兵力和项羽的比,本就没有胜算。
      他们能逃,但这咸阳的百姓能逃去哪?
      待他们都退下,只剩刘邦一人时,没人看见,他勾唇笑了,那可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笑颜下,是无尽的偏执和疯狂。
      鸿门,就像是一条让他通往无底深渊的道路,那里,没有人陪他,只能他自己去走。
      已经入了夜,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潮气,隐约可听见蝉鸣,而鸿门里,寥寥几盏灯火,驱散了夜幕的寂寥。
      项羽房里虽未曾点灯,但是那个坐在窗边的身影听到动静后,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杀意,只是没有回头。
      那人脚步很轻,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吵到他一般。
      随着那人的靠近,项羽眸中的杀意更甚。
      那人刚走到项羽身后,还没有回神时,一柄寒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威胁着他的性命。
      这时,一道紫色的惊雷划过天际,那一瞬间,项羽看见了对方的容貌,拿剑的手微微一顿后皱眉道。
      “虞姬?”
      刘邦身上的女装和那三千青丝,早就被雨水打湿,比往常还苍白上几分的绝美容颜,更加怜人。
      刘邦不顾他人的劝阻,一意孤行冒雨独自一人来寻项羽,可是看对方这副冷漠的样子,本来愉悦的心情仿佛跌到了谷底一般,他甚至笑地也有些牵强。
      “阿……”刘邦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喊错了,立马改口道。
      “我兄长的事……”
      他还未说完,就被项羽冷冽无情地打断。
      “欺我者,该死。”
      闻言,刘邦没有再开口,沉默的样子让项羽感到莫名的烦躁。
      项羽怕对方着凉,让人拿了身衣物,让对方换了身上的湿衣,后拿了干净的布细心地给对方擦干头发。
      这双手,握过马缰,提过长剑,曾是无数人的噩梦,现在却为着一人动作小心且温柔地替对方擦干着头发。
      这般情景,要是让项羽的手下看见了,惊掉的何止是下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是区别对待。
      刘邦坐着不开口,身上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明显是有些大的,松松垮垮的,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任由项羽帮他擦干头发,乖巧听话的模样让项羽怎么都不忍心对对方冷着脸,项羽看对方的脸,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刘邦而非虞姬。
      项羽正在愣神之际,突然被面前的人环住了腰,而后听到对方语带三分委屈地道。
      “你不喜欢我了,所以不要我了对吗?”
      项羽因着对方的贴近,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微微一愣,连带帮对方擦头发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听到对方的话后,皱眉不悦道。
      “谁和你说的?”
      刘邦看着他,却答非所问。
      “我骗了你。”
      刘邦像是喃喃自语,说的小声,但他们靠的极进,项羽听得真切,刚要问对方怎么了,然后对方柔软微凉的唇便覆上了他的唇。
      熟悉的触感,项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吻地急切,毫无章法,像是在急于确认什么,几分惶恐几分无助,脆弱的让人怜惜。
      项羽怔了下,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很快便把人压在榻上,反客为主。
      眼梢微微泛红,带上了晶莹,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身子发软只能靠在对方精壮的胸膛上,微微张着嘴喘息。
      对方眸中盛着情欲的模样,只要对方愿意看上那么一眼,那是是勾魂夺魄地让人想据为己有。
      项羽不知为何,觉得这样子的对方他好像见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模糊朦胧而暧昧,可是当他想记起更多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搂着对方的身子,低头看见了对方白皙细嫩的脖颈,以及漂亮的锁骨,但他总感觉那太过干净,就好像他见过那里留下痕迹的样子。
      项羽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呼吸,想起对方刚刚的话,修长的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抬头和他对视,开口,声线低沉沙哑。
      “骗了我什么?”
      刘邦勾唇,却是笑得苦涩,自嘲,没有说话,心里却道,我一直都在骗你。
      项羽看着,莫名地感到心痛。
      项羽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叶无法洞察对方所思所想,只能看到,那双曾经仿佛盛满了星河的眸子,如今暗淡的许多,其中包含的情绪,是落寞,是痛楚,他都无从得知。
      是谁让他眼前的这个人落寞,又是谁让自己在乎的人痛楚,他觉得,对方眸子里不该有这些,他想杀了这个让对方露出这些神情的人。
      这个样子的刘邦,总是能让他感到心慌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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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四年前的高一读文言文有了它,那时候并不成熟,断断续续的写完了,把它当作一个笑话看待就好了,所有都架空,不用认真考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