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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江山风月【二十】 ...

  •   项羽的叔父项梁命丧于秦军将领章邯之手,章邯也是嚣张,和到来的援军统领王离把赵王围困于巨鹿城中,逼得赵王无奈向楚怀王求助。
      项梁本就是看着项羽长大的叔父,于他而言,项梁身死,他更多的是愤怒。
      刚接到消息时,手中的纸被他揉的粉碎,眸底的暴戾残忍让人胆寒。
      楚怀王躲在某人的身后看着,大气都不敢出,开口说出的话小声的如蚊声一般。
      “项羽,章邯的事……”
      然而怀王还未说完,就被项羽冷冷地打断,语气中的尽是冷冽嗜血。
      “不自量力。”
      怀王打了个冷颤,往前面的人后面缩去,紧紧地抓着某人的手,以此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但就算是这样,以他的勇气,也只敢伸出一个头看过去。
      但是,看到的只是项羽骑马离去的背影,身后带着的精锐更是气势汹汹,卷起的黄沙漫天飞舞。
      沈吟栖把怀王的手掰下来,语气无奈宠溺。
      “人都走了还害怕?”
      怀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现在立马松了手,颇有些尴尬地不敢抬头看对方。
      但是却小声嘀咕着:“项羽本来就很可怕。”
      而后,他瞥到了路过的刘邦,心里不由得感叹项羽军里怎么藏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而还没等他看够那“大美人”,“大美人”就睨了他一眼,后利落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而巨鹿城下,章邯的气焰因为听说了项羽已经兵临城下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早说了,项梁杀不得,你就是不听,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等于在挑衅项羽吗?”王离有些气愤把身后上的传信扔到章邯的前面。
      章邯不敢去拿面前被揉皱的纸,但就算他再怎么逃避纸上的内容,也改变不了项羽即将攻城的事实。
      后来王离被项羽擒了,章邯更是怕得不敢出城门。
      而项羽不过是瞥了一眼那投降书,连信笺都没有打开,便已经扔到了火盆里,任它灰飞烟灭。
      橘黄的烛火映在那俊美锋利的容颜上,非但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而越发冷冽。烛火摇曳间,狭长好看的眸子漫上凌厉警觉,薄唇仅仅吐了一个字,便足以让人感到从心底里的惧意。
      “谁?”
      来人显然不惧,被发现了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后如鬼魅一般没入夜幕之中。
      项羽心里暗骂手下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别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了。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瞥到一抹白色的影子,那人翻身上了他的马,一勒马缰的间隙,微微侧眸瞥了他一眼。
      哪怕是在漆黑如墨的夜里,项羽仍能确定,对方眸子里绝无挑衅意味,甚至带了几分笑意。
      夜里,借着朦胧的月色,那人的脸项羽看不真切。
      项羽来不及思考,自己的烈马为什么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驱策,而他自己,随便抢了一个士兵手上的马匹,利落地翻身上马,长鞭一挥,同样隐入了暮色之中。
      被抢了马的士兵回过神,朝一旁还没回神的同伴道。
      “他们是吵架了吗?”
      耳边是凛冽的寒风,项羽只顾着追赶前面的人,而没有注意到身后自己的手下说了什么。
      对方好像压根没想逃,勒了马缰,故意似的在一颗树下停步。
      冰冷锋利的剑锋抵上了对方的脖颈,被扼住要害,对方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开口的声线清越好听。
      “阿羽当真舍得杀我?”
      闻言,熟悉的声音让项羽的警惕瞬间减了大半,收了剑,唯恐伤到对方。他眸中的戾气也因望见对方月光下绝美的容颜时荡然无存,开口也不似对着他人那般冷冽。
      “阿季?”
      刘邦眸中的笑意更深,道。
      “我来找你,怕你不跟我出来,就抢了你的马。 ”
      闻言,项羽眉头微蹙,不是心疼自己的马,而是想着若自己在对方开口前便伤到了对方,那后果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个见惯了生死的人,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安危。
      “下次不必再如此。”只要你开口,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会陪你。
      刘邦知道对方并没有责备的意思,笑着应了声。
      一袭白衣的青年,如白玉般无暇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落在项羽眼里,天上的皓月也要为之失色。
      两人都下了马,牵着马缰走。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项羽和刘邦并肩走着,离得近,他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香,并不难闻。
      项羽觉得在哪里也闻到过,凑近刘邦又闻了闻,疑惑道。
      “你带了香囊?”
      闻言,刘邦大概记起自己扮作“虞姬”时,是带了香囊的,而那些香囊又和他的衣物放在一起,那可能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吧。
      刘邦斟酌了一下,道。
      “可能是刚才路过花丛的时候沾上的吧。”
      后勾唇,带笑的眸子看向对方,问道。
      “是不好闻吗?”
      项羽并不讨厌这淡香,道。
      “那是什么花,下次我给你摘下来。”
      他习惯了战场上风沙弥漫的血腥味,却第一次觉得对方身上的香格外好闻。
      刘邦嗤笑一声,道。
      “我一个男子要什么花?”
      而后他又沉吟片刻,道。
      “若说喜欢什么花,桃花,只要桃花。”
      “为何?”
      刘邦轻笑一声,道。
      “阿羽怕不是不知道这花语。”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送给你。”
      那是一句未经思量脱口而出的话,但是项羽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时的项羽想,只要这个人开口,莫说这整个江山,这世上的所有桃花,就是天上的繁星他都给摘了。
      刘邦好看的眸子对上对方的眸子,眸底的隐晦被笑意所掩盖,开口道。
      “项羽。”
      闻言,项羽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从第一次见面刘邦叫过他项王外,都是唤他阿羽,像这样神情带了几分认真喊他全名还是第一次。
      刘邦笑了笑,彻底隐去眸中的那丝情绪后,伸手执起对方的手腕,指向一处。
      此时的他们,站在山顶之上,除了能望见不远处的巨鹿城,还能隐隐约约瞧见那高大而华丽的宫城。
      手腕上的温度让项羽愣了一下,顺着对方所指看了过去,后听对方道。
      “阿羽,我要那阿房宫,你可会送我?”
      后来,那座耗时无数工匠心血的雄丽的阿房宫,因着这个玩笑话,最终消失在大火之中,它所承载的是一代帝王的野心,也是那两人偏执的追逐。
      山顶上,静谧的只能听见蝉鸣鸟叫,还有微风拂过时树叶的“沙沙”声。
      一个是身着银白色戎装,宛若王者睥睨一切的将军,一个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他们靠的极近,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胸腔里的心跳声。
      他们回去不久,项羽就带着大军强行攻进了巨鹿城,而秦军将领章邯成为了他剑下亡魂之一。
      见过的人都称,那是一种对战场杀戮与生俱来的狂热,对鲜血的痴狂,这才铸就了项羽这个众人皆知的战神。
      剧后来人描述,项羽骑在马上,眸中尽是张扬狂妄,远远看过去,便是摄人的威压,提剑策马,踏着尸体鲜血进入城门时,浴血的战袍衬得他仿佛自地狱而来的索命修罗,暴戾嗜血,让人胆寒。长剑上的血液余温未消,顺着剑锋滴落在地,宛如盛开的红梅那样娇艳妖冶。
      那场战役,被记录的史书成为“巨鹿之战”。
      而在某处的两人,把被血洗的巨鹿城尽收眼底。
      而后,一个人先打破了这场寂静,开口带了几分戏谑。
      “那可是你亲侄子,你就打算瞒他一辈子?”
      项梁瞥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道。
      “那个臭小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要让他知道了,非剁了你喂狗不可。”
      那人想了想,笑道。
      “也是,不过你已经答应我归隐了,可不能反悔。”
      “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反悔……不是,你能不能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再和我说话?”
      那人搂地更紧了,厚着脸皮道。
      “不放,阿梁的腰最软了。”
      “……”
      在巨鹿城里,庆功宴上,项羽希望来的本该是刘邦,但是最后出现的却是张良和夏侯婴。
      张良对着项羽目光的注视,没想到会有一瞬间的惧意,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道。
      “项王,主公近来身体抱恙,无法前来。”
      项羽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想着大概是那天夜里着凉了,他无缘无故开始埋怨自己就不该让对方吹一夜的冷风。
      军队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从来不搞文人墨客那一套。
      这里很多都是敬项羽的,因为这一战,项羽杀神之名远扬。
      但是他们都在看到项羽眸中的戾气时,想出的一大堆赞美词都生生卡在了喉头,最后只敢说一句“恭喜项王”。
      “项王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一人疑惑地扯着旁边的人小声道。
      “你没发现少了个人吗?”另一人悄声道,暗指的是不久前被项羽带回来不过两日,让他们误以为是“夫人”的刘邦。
      哪些无辜又不解的的人顿时茅塞顿开,识相地都没有再去项羽眼前晃。
      唯一能在项羽前有话语权的范增,见项羽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感受到某人挑衅的目光后看了回去。
      张良也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快,当即转移了目光,也就恰好没有看到那张俊雅的脸上浮现出的笑意。
      夏侯婴却是一直看着钟离眛,见对方是项羽的手下其实还是很诧异的。但是钟离眛就像故意的一样,一眼也没有看他,疏离的模样,夏侯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难受。
      刘邦因为还是“虞姬”的身份,不宜出现,和自己手下吩咐了些什么后,径自抬脚踏进了宴会的门。
      人早就散了,独余主位上的项羽,闭着眸子,身子半斜,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酒壶,端一看过去,懒厌中带了几分桀骜不驯,既让人忍不住靠近又害怕靠近。
      刘邦思量着对方肯定是醉了,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拿对方手上的酒壶。
      可是他没有料到他刚一碰上对方就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眸子,微微眯着看了他一会儿,好似在试图看出他是谁。
      项羽眸中漫上的不悦都因为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香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口呢喃着:“阿季。”
      刘邦没能成功拿走对方手上的酒壶,反倒被对方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听到对方的呢喃时愣了一下,开口道。
      “项王可看清楚了,我是虞姬。”
      说完,微微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再次试图抽走对方手上的东西。
      但是项羽在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时就皱起了眉,随后扔了手中的酒壶,反手就把刘邦给拉坐到了自己怀里。
      因为没有料到,刘邦也没有注意,因着对方的力道太大,他脚下不稳,就真的被对方给扯到怀里抱着了。
      当撞上对方精壮的胸膛,刘邦还没有完全回神的时候,对方埋首在他的脖颈间,闷声道。
      “你就是阿季,阿季身上最好闻了。”
      这一本正经又认真的语气,差点让刘邦以为自己的伪装被对方看穿了。
      而后,刘邦顺势靠在对方怀里,把玩着对方的发丝,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笑道。
      “项王这么肯定?”
      再次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项羽眉头蹙眉得更深。
      感受到对方不悦的目光,刚一转头,一不留神便被对方噙住了唇 。
      这个吻带了几分惩罚意味,但是由于刘邦的放纵和容忍,竟不禁都让他们双双沉沦在了这个吻里 。
      结束时,项羽还恋恋不舍地啃着刘邦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不放,模糊不清得道。
      “不许叫我项王 。”
      对着这个霸道中带了几分可爱的人,刘邦有些无奈,满口答应着,又被项羽压着亲了一会儿,后项羽喃喃自语了什么后伏在他身上就睡着了。
      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刘邦无声地笑了一下,便费劲地从对方怀里出来,语气颇有些遗憾地道。
      “这些话要是在你不醉的时候说就好了。”
      皓月当空,正好看见,那张绝美的脸色的疯狂偏执,也正好看见,那熟睡的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夏侯婴没走,一直在想钟离眛为什么会出现在项羽军中,想得越多越心烦意乱,但是却又不敢去当面问对方,他们的关系早就从那一天开始就破裂了。
      夏侯婴路过宴会时,就看见自家主公被那个传得像地狱修罗的人紧紧抱在怀里,暧昧的气氛让他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不禁想到那个曾被他当做是女孩的少年。
      张良也没走,而且大胆到直接跑进了范增房里。
      他喝了不少酒,但是醉的很安静,就那么看着床榻上睡着的人,熄了灯后,普通人是看不到什么的,但是张良确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那人长相儒雅好看,即使闭了目,也只是凭添了几分清雅。
      张良醉的不知道自己还是人形,歪着脑袋看着那人的睡颜,总觉对方很熟悉。
      后来许是想到了自己要报仇的事,脑子不太清醒,还以为自己是狐狸,就直接张口咬上了对方的手。
      手上突然的刺痛感让范增睁开了眸子,入目的便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嘴里还咬着他的手。
      范增勾唇笑了,后把人扯到了床榻上。
      张良被压在身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懵,好似不明白自己在哪。
      随后张良便听到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带了几分让人忽视不得的邪肆戏谑。
      “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
      张良不知听没听懂,眯着眸子看对方,还想咬,结果亲上了对方的唇。
      范增也不过是愣了下,后反客为主……
      范增抚着对方的墨发,语气宠溺。
      “银儿别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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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四年前的高一读文言文有了它,那时候并不成熟,断断续续的写完了,把它当作一个笑话看待就好了,所有都架空,不用认真考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