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游淌爱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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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整，霍格沃兹特快准时发车。
除了行李箱，詹姆和西里斯各自兜了一堆东西，那是他们在欧洲杯决赛上给莱姆斯和彼得买的纪念品——有球员迷你塑像、高光时刻定格照，还有会发光的三色堇形状的徽章，蓝白红三色代表法国、绿白橙则代表爱尔兰（它们还能在自己球队进球时吹起号角）。
“要我说，你们真该来看看这次的决赛！太精彩了！”詹姆穿着基伯龙牧马鬼飞队的桃红色球衫，他的心被一位法国籍追求手俘虏了（技术层面上），而这位追求手效力于基伯龙牧马鬼飞队。
他替两位好友也预备了门票，但莱姆斯拒绝了，他在信里委婉表示他有其他安排，并且等开学了有个消息要告诉他们。
得知莱姆斯不去后，彼得也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尽管他内心是很想去的。但没有莱姆斯在场，詹姆和西里斯是不会照顾他的，他们两个都不是会照顾人的性格。而他，不管是思维还是行动，都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快，莱姆斯，说说看，你有什么小秘密非得等到今天才能公布。”
西里斯穿着玛丽戈德送给他的连体牛仔裤（在一位麻瓜女孩的帮助下，他终于弄明白这玩意该怎么穿），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两条腿交叠翘在对面座椅上，过长的裤腿卷了卷堆在脚面。
他的头发更长了，随意用皮筋捆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十分与众不同——想想看，在灰扑扑的长袍或是袖边镶着银线的华丽斗篷当中，有一个年轻的、英俊的小伙子，穿了一件正在美国西海岸流行的连体牛仔裤，他当然是引人注目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西里斯·布莱克。
“……但我需要你们保持安静。”莱姆斯少见的有些迟疑。毋庸置疑，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兼备果断。
“Uh-huh,shocking news?”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勾起了兴趣。
“事实上，这个假期，我去了趟法国。”
“哇……”彼得发出羡慕的惊叹。
而另两人则表现得很平平，“所以呢？”
莱姆斯再一次确认隔间的门是否关严了，他说，“是和校长一起。”
西里斯放下脚坐了起来，“校长？你是说邓布利多？”
莱姆斯拍掉他踩出来的印子，“是的，和邓布利多校长。他带我去了布斯巴顿，那所隶属法国的魔法学校。”
“我知道布斯巴顿，尼克·勒梅曾经是那的学生！”彼得兴冲冲地嚷道，因为难得有他知道的事。可说完，他又有些疑惑，“但邓布利多校长带你去布斯巴顿做什么，难道他要让你转校？！”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像某种惊叫的啮齿类动物。
“闭嘴，彼得。”西里斯嘘了一声，“让莱姆斯说下去。”
“我想，校长没有这个打算……至少现在没有。他是带我去见布斯巴顿的校长，因为——”莱姆斯顿了一下。闪烁的光芒在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男孩眼底点亮，他的声音泄露出难得一见的兴奋。
“这学期我们将要去布斯巴顿——三强争霸赛——欧洲三所魔法学校联合举办的友谊赛，它已经中断一个多世纪了，今年将恢复！就在布斯巴顿！”
其他三人傻愣愣地眨眨眼。
“哦，这的确是个爆炸新闻……”詹姆慢吞吞地说，花了几秒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我是说——这太酷了！梅林的胡子！去别的学校，我可从没听说过！莱米，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们！”
莱姆斯总是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很明显，他也有些激动，“是麦格教授。她也去了，她特别嘱咐我不要太早告诉你们。”
他想起他们的院长穿着她那件最体面、最优雅，镶了金线还有贝型花边的祖母绿斗篷。她走在前面领路，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卢平先生，希望你回去以后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立马写信告诉你的朋友。”
她揉搓着手指，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用一种惯常的严肃语气，“关于三强争霸赛，学校准备在迎新宴会上再通知给所有学生。所以，至少在假期结束前，你可以保守秘密吗？”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麻烦，可能发生在未来，巨大的麻烦。她的瞳孔晃动了好一阵，然后，目光变得坚定摄人，“不，你必须得保守秘密。”
“我答应您，教授，我保证。”莱姆斯没有犹豫几秒。
他对麦格教授的尊敬不比对邓布利多校长的少。她是他的院长，不仅接纳了他的身份，对他一视同仁，甚至今年还给了他级长徽章。
他猜想对方一定是害怕假期就得知消息的詹姆和西里斯会在返校前搬空对角巷所有的恶作剧道具，然后带着令霍格沃茨职员、幽灵、学生都头疼不已的精力与鬼点子去到布斯巴顿——她已经受够了每天都有人跑到她办公室告状，每一天。她一定不想到了布斯巴顿也这样，尤其这还事关格莱芬多以及霍格沃茨的荣誉。
但现在他们已经坐上霍格沃茨特快了。所以，他想，他可以说了，“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带我去见了布斯巴顿校长，奥利维耶·林尔塞先生。他们得为我……你们知道的，找个新场所。”
詹姆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哦，那这个林尔塞知道你是……那他对你——我是说，友好？”
莱姆斯微笑，“是的，友好。见面很顺利，林尔塞校长同意我去布斯巴顿。事实上，布斯巴顿非常具有包容性，他们有很多学生都是混血——不是巫师和麻瓜的那种，而且其他的——像巫师和媚娃、和精灵、和巨人。”
“本就该这样。”西里斯捏了捏他的肩，“是你活得太小心翼翼了，月亮脸。”
莱姆斯笑笑，没有多说。关于这类问题，西里斯和詹姆总是无法理解他的作法。
“快说说，莱姆斯，布斯巴顿是什么样？”
“你太扫兴了，彼得，这该留着我们自己去发掘。”
“除了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还有哪所学校会参加？”
“我已经查过了，是德姆斯特朗。”
“那所开除了格林德沃的黑魔法学院？斯莱特林一定和他们有许多共同语言。”
他们四个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贩卖零食的推车顺着过道出现在玻璃门外。莱姆斯看了一眼时间，起身，他该去参加级长会议了。
他拉开门时，詹姆正和彼得研究那些形形色色的混血儿，“巨人混血，意思是这人的双亲有一方是巨人，但不管是母亲是巨人，还是父亲是巨人，都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做了个够呛的表情，彼得捧腹大笑。而这段话恰好被经过的莉莉听见了，女孩做了个嫌恶无比的表情，“Disgusting!”
“莉……伊万斯！”詹姆棕色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他丢下彼得冲到门边，顺便还整理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但那只让它们看起来更凌乱了，“嗨，伊万斯，这个假期你过得怎么样？”
红发姑娘只甩他一对白眼，像麦格教授一样垮着脸。她只看莱姆斯，“卢平，你是要去开会吗，一起走吧。”
“嘿，伊万斯，听着，刚刚我是在说……”
她根本不给詹姆解释的机会，“我不关心，我只觉得恶心！”
“这就让我们的女级长觉得恶心了？”西里斯来到詹姆身后，一只胳膊撑在厢门上，因为他看见了某个黑黢黢的影子，“那等你看见跟在身后的鼻涕精不得把早餐吐了？”
詹姆和彼得哈哈大笑，包括来买零食的其他学生都有些忍俊不禁。而莱姆斯——莱姆斯再一次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西弗勒斯·斯内普剜视着这几人，常年苍白的脸上涌现一片难看的红潮，翕动的嘴唇像随时都会蹦出一句不可饶恕咒。
在他反击前，莉莉开口了。她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然后便冲着西里斯，“奚落同学除了能满足你的自大外，不会让你收获任何东西。”
“谁说的。”西里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套打扮太适合他了，不断有女孩从隔间探出头看他，“我还收获了快乐，无与伦比的快乐。”
他调转目光，灰色眼睛展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攻击性。他挑衅道，“躲在我们格莱芬多的级长身后一定很有安全感吧，鼻涕精。你能表现得更像个男人一点吗？”
“这个要求太不合理了，你忘了，他只是一条鬼鬼祟祟的鼻涕精而已。”詹姆捏着嗓子怪声怪气道。他和西里斯不管走到哪，都配合的默契无间。
西弗勒斯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他裹在袍子里的手攥紧了魔杖，这让他有了安全感，“你是嚼了粪石吗，布莱克。”
他抬起下巴，尽管他没有詹姆和西里斯的身高。但五年了，他在斯莱特林将这个姿态学得很好，一种蔑视一切的姿态。
“还是你的波特主人没给你喂狗粮？别忘了，尽管他把你当垃圾一样捡回家，也依然改变不了你是条被赶出门的丧家犬！”
几乎是咬着他的最后一个单词，一道光芒猛地擦过他的脸颊，撞上车窗！
玻璃不堪重负，呻.吟着炸成碎片。
但他早已有所准备，立马抽出魔杖不甘示弱地反击。
见状，詹姆毫不犹豫加入西里斯，和他一起对付落单的斯莱特林。各色光芒在狭窄的过道里迸溅。
“你们都疯了吗！停下！都给我停下！”莉莉发出尖叫，尽管她和西弗勒斯才发生了一场不太愉快的争吵，但她依旧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詹姆更加愤怒了，他高举魔杖，粗声粗气地让她走开，可到嘴边的咒语怎么也没念下去。
西弗勒斯却没有就此停手，他抓住这个机会，飞快地扔了一个锁腿咒，并直接命中了詹姆。
“你这个卑鄙的懦夫！”西里斯一把甩开莱姆斯钳制他的手臂，一道无声又饱含怒气的缴械咒从他魔杖顶端飞出。
他挥舞手臂，将西弗勒斯吊了起来——他看上去想将他扔出飞驰的列车！他想杀了他！
“冷静点，西里斯，冷静！”莱姆斯试图压下好友握着魔杖的手臂。
“除你武器！”最后还是莉莉找回理智，果断缴走了他的魔杖。
她转头将魔杖的尖端对准西弗勒斯，她的魔力控制相当出色，温柔的力量托住西弗勒斯，避开那些尖锐的玻璃将他拉回了车厢。
西里斯捡起魔杖指向她，“让开，伊万斯。”
“西里斯。”詹姆看见，低声叫他的名字。
但没人理他。
“二对一，你认为你赢得很光荣吗？”
“别多管闲事，我可不像詹姆斯会对你手下留情。”
“那就来吧，你以为我会惧怕你吗，布莱克。”莉莉高昂起头颅，表情坚定得像个女战士。她牢牢握紧手中的魔杖，她的伙伴在她掌心变得温热，它是如此的可靠，让她充满力量，“你休想伤害我的朋友。”
“朋友？看来你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忙，西弗勒斯。”
他们动静太大了，将前列车厢的斯莱特林都吸引了过来——穆尔塞伯和朋友们堵在过道口，他们敲打着魔杖，像一群嗅到腥味的鬣狗。
算计的目光围着他们几个绕了两圈，然后假惺惺又别有深意道，“让我瞧瞧，格兰芬多的伊万斯，她又帮了你对吗？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西弗勒斯的眼睛缩成两个针孔，他的脸颊抖动起来，像是在经受某种抉择与煎熬。
莉莉立在他身前不为所动，只是挑起漂亮的眼睛给了他们一个冷淡的眼神，“这与你们无关。”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走开！”他撞开她，被玻璃划伤的旧袍子变得更加破烂，也让他的嗓音变得破碎，“谁和你是朋友！”
他捡起滚到一边的魔杖，推开围在面前的每一个人，每一个。
红发女巫垂下手臂，像朵被暴雨打落花瓣的百合，怔怔盯着他的背影。
“你尽然——你居然敢这么对她！”詹姆大吼，但他的双腿还未恢复知觉，“西里斯！西里斯！拦住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用你管！”莉莉冲他吼回去。她揩过眼角，匆匆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
“这是怎么了？”
看了一眼女孩奔走的背影，玛丽戈德摇头，“不知道。”
她掏出两枚西可，买了三个坩埚蛋糕和一根黑醋栗软皮糖。她和琼安出来买零食，刚走没几步就撞见红着眼睛的莉莉·伊万斯。
是谁把霍格沃茨最坚强的百合花弄哭了。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们也不太关心，反正迎新宴会开始前，八卦将传遍每条长桌。
她准备回到车厢——一条周身泛着白色雾气，由丝丝缕缕银线构成的大犬挤过走道，来到她脚边。它围着她绕了两圈，像是在嗅闻她的信息。
“了不起的守护神咒。”琼安蹲下身观察它。
根根分明的毛发、尖利的脚爪，还有一眨一眨葡萄似的圆眼睛，这些细节无一不证明它的主人是一位拥有超凡天赋的巫师。
“这是谁的守护神？”
瞧着咬住自己裙角往某个方向拖拽的大狗，玛丽戈德挑起右眉，“不知道。”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游淌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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