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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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够了没？”冷忆白苦着一张脸，跟在白墨后头。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唉。早上老大难得早起把他拖出庄外，说是要采购东西时，他还不知道瑞叔叔眼里的同情是啥意思。现在他知道了，他后悔了，他反悔行不行，他受不了啦。白墨从古董店药材店玉器行衣铺逛到杂货铺路边小摊，举凡是卖东西的都要凑上去瞧一瞧。如果只是看看倒也罢了，看不过瘾的白墨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他的荷包啊，瘪下了整整一圈不止。如果就是买，那他就当当冤大头算了，本来嘛，远来是客，何况是他老大呢，这人买不过瘾，还喜欢砍价，为了几文铜钱几两银子和路边小贩唇枪舌剑，他翔意山庄少庄主的面子里子统统在今天丢光了。更甭提他脚酸腰酸浑身酸痛了。
“好像还忘记了什么？”白墨喃喃自语，咕咚一声，冷忆白倒地不起，天哪，饶了他吧。
白墨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他很用心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情，就连他最爱的“砍价”大大降低了兴趣，否则……（白墨前世可是商人哦，商人好利嘛，更何况他还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路边小贩们则欲哭无泪，赔本了，赔本了，以后绝对不做这位煞星的生意了。
白瑞悄无声息地来到冷莫言跟前，刚刚喝过药的他很快就入睡了，不枉费他在里面加了足量的安神药。
“长得还真是不错，不过，也是啦，否则我当初怎么可能看上你。不知道以后宝宝会不会比你更帅呢？”白瑞心有不甘地说着，“我已经放下了，不想和你继续纠缠不清了，就算你欠我的，我也不要你还了。我都这么委屈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就这么走掉？然后在某年某月某日回来祭奠你一下，缅怀一下我的轻狂岁月，这样不是很好？反正我也救不了你。”
白瑞苦恼地抓抓头：“我真的很想这样做，我现在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宝宝，还有很多很多美食没吃到，也有很多地方想去。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样一个家伙牺牲？再说就算我牺牲了，也不一定救得了你，说不定反而把自己陷下来。”
白瑞沉默下来。
“可是我知道……你的毒是谁下的。”
“所以我不能不救你。”
五彩蛊毒。似毒非毒。那是在极寒之地生长的一种细小的虫子，以毒喂食而成，一旦侵入人体，便会寄生其中，并且繁衍，而且每繁衍一代，毒性便会增强一倍，直至五代。耗尽宿主的精力之后宿主和那寄生虫一起消亡。传闻中无药可医，无法可治。
所以他一直查找不出那毒究竟为何毒。所以宝宝把他的医书藏起来。然而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辜负了宝宝的苦心，可能又要被骂了吧？
白瑞苦笑，这五彩蛊毒，再毒虫繁衍一代以后确实无法可解，但是在头一次繁衍之前如果有一个曾经服食过天山雪莲的人在其繁殖之际以血为引，将其换入自己体内。但这也不过是第一代的毒虫，以后每次繁殖时都要进行一次换血，方可将其全部引出，即使如此那原宿主的一身功力也是废了。
而那人曾经亲自喂食他天山雪莲。
也只有那人培育得出五彩蛊毒。
所以当白墨最终想起什么不对劲，奔回山庄，闯进冷莫言的房间的时候，白瑞刚刚完成第一次的换血，脸色苍白，手腕上留着殷红的血液，正在包扎。
生气？愤怒？担心？伤心？
白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把抓过白瑞手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宝宝？”
白墨没有说话只是包扎，完毕之后，转身，走人。
等到白墨端着一碗补血补身滋补养颜的药膳再度走进去的时候，闻讯赶来的人都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看着他的表情各异，但都是抱歉的意思吧。站在这儿的人都是两难的，他们一定要庄主的毒好，但是并不希望由白瑞做出牺牲的，现在木已成舟，免去了一番挣扎，隐隐还是松口气吧。但是白墨不同，冷莫言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如果要二选一的话，无疑冷莫言的生死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的。说到底，他们只是来帮忙的，尽人事，安天命罢了，而白墨只是个孩子，白瑞是他唯一的亲人。
白墨仍旧没有表情，把药膳递给白瑞，看着他喝完。
“好好喝！宝宝是你亲手炖的吧？好久没喝到了。”白瑞一边喝一边咋咋呼呼的，也是，小黑的手艺也是白墨一手调教出来的。
不知死活。众人齐齐退了一步。
悠悠转醒的冷莫言看着白瑞，五味夹杂，“你不必如此的。”
白墨冷冷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喝完了。”尽管是很好喝，但是宝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怕。白瑞很努力地挤出笑脸。
“喝完了？”声音很柔很轻，可惜寒意逼人。
“嗯。”白瑞拼命点头，像只乖巧的小狗。
“休息够了？”还是很柔很轻。
“嗯。”他可不敢说不。
“那个小墨，瑞也是……”苏慕的话在白墨的一瞥之后，自动消音。白瑞不是我们不救你，是你家宝宝太可怕了。
到底要不要溜走呢？屋子里的人正在挣扎，让一个孩子去理解一个人的生死是不是太过沉重了？
“他是为了救我。”冷莫言说话了，但他情愿不要，他不能够再亏欠白瑞一丝一毫了。
白墨深吸一口气。
“啪”地一下，白瑞的脸上有了一个五指印。
太狠了，这么美丽的脸都下得了手。
“你……”冷莫言心疼极了，但还来不及发话。
“你这个白痴啊！谁准你随随便便决定自己的生死了！不要跟我说是什么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屁话，你根本就和善良啊，纯良啊，一点都搭不上边！混蛋，大混蛋。他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欠他的，你为什么就不可以这样走掉，世上的事情总有我们无能为力的。是谁跟我说他已经全部放下了？你这样子，你这样子……”白墨破口大骂。
原本准备来劝的人又齐齐退了一步，白墨虽然一直以来一副拽拽的样子，也不怎么尊敬长辈，但是很注意礼仪风度，即使生气，也不过就这么恶整一顿，完美得不是个孩子，但现在似乎已经失控了，不过这样子，才让人觉得起码是个人。还是让他发泄吧。
那一瞬间，他们以为他要哭。就像个逞强的孩子，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泣。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只有白瑞这么一个唯一的亲人的孩子罢了。
韩若水走上前去，想要把白墨拥在怀里。
白墨却又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常态。
“从今天起，你和冷大庄主的毒都由我来治，以你的状态，根本就是自身难保。还有你们最好腾出一处清静幽雅的住处，把握我师父和冷大庄主安置在一起，反正都是中一种毒的白痴。”
“你没事了？”韩若水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我师父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管不着。”
这个，还是在生气吧？
“宝宝？不要气了好不好？”白瑞可怜兮兮地问，真是我见犹怜。
“气？我气什么？治不好你们，最多把你们葬在一块，与我何干？”可惜对白墨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日，白瑞和冷莫言移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当然床是两张。靠门的两边摆放，而主治医师则由白瑞换成白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