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过界》蝴蝶绿

11、第 11 章

　　不管是忐忑也好，还是因为放下了某块巨石而心情愉悦（当然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只不过是把巨石压到了别人身上）也好，到了山路的尽头，气氛还是渐渐凝重起来了。
　　“准备好了没有？”
　　白墨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和小黑一起骑到小白身上。
　　（如果躲过一劫，新药就不用你试了。
　　……）
　　“你们这是准备跑路？”这是句疑问句，但是苏慕衷心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不，严格来说，这叫战略性撤退。”白瑞说得义正言辞。
　　在这个世界上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比起最最卑鄙阴险无耻的敌人还要可怕的是狂热的fans。大量的纷涌而至的热情无比的fans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凶，否则一人一口唾沫就够把人淹死了。但是要让白墨和白瑞待在原地接受那些热情得过火的款待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曾有一次，闪避不及的白墨的脸都被那些爱心过剩的大妈大婶们掐肿了，而白瑞几乎衣不附体，大部分布料都被无数双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扯走了。
　　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
　　天作孽，犹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指的就是白瑞和白墨这种情况，尽管他们完全无意造成这种局面。
　　捡到白墨以前的白瑞确实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白瑞还是个人，是人就要吃饭，要穿衣，要消耗一些日常用品。以白瑞这种生活白痴而言，怎么也不可能自给自足的，事实上他连衣服都不怎么会洗，完全就是拿水漂漂，等到洗不干净就扔。所以来去匆匆但是一直忘记自己惊世骇俗的美貌的白瑞不久就获得了“山中仙子”的雅号。
　　这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这个白瑞购物的时候常常是半买半送，人长得美就是比较吃香。当然白瑞自己是感觉不到这个的。他根本就不会算账。
　　人都是有缺点的。
　　可是白瑞捡到了白墨。尽管白墨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聪明宝宝，但是他的身体不过是个婴儿，你能指望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婴儿干嘛干嘛吗？答案是不能。白墨的吐字清晰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奇迹是不会出现太多次的。白墨的吃喝拉撒还是得由白瑞一手包办。
　　具体细节已经不用叙述了（白墨一瞪眼：想死是不是！），反正结果就是白墨完全不满意白瑞的照顾。婴儿的身体是很娇贵的，白瑞的手是符合细腻柔软的定义了，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白墨被白瑞弄疼了。这具新的身体显然没有疼痛忍耐力。不好过的白墨不可能让白瑞好过的。这个，反正不要管白墨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至于是什么手段么，就是婴儿的常用手段了，咳咳，逃命去了），白瑞不得不带着白墨下山去取经：如何当一个称职的保姆。为什么不干脆请一个保姆么？因为白瑞绝不愿意心爱的宝宝的裸体被别人看到或者摸到。这个是官方说法。在白瑞如此宣称之前，白墨特地和白瑞好好交流了一下，并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据民间流传，高傲的白墨宝宝怎么可能容忍第二个人看到他失去生活自控能力（白墨宝宝的思维完全是成人思维，压根没考虑到自己还是个婴儿），如果第一个人不是白瑞，估计他早就杀人灭口了。
　　一个美丽如仙子的美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宝宝来到了山下小镇，伤透了多少纯情少男少女的心灵啊，那么多碎片简直堆满了山谷。事情的真相很快就弄清楚了。纯情少女春情少男们很快就拾起了一地碎片。为了获得心上人的青睐，个个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献殷情。这是第一批最早期的狂热fans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指望这些自己还要靠父母照顾的少男少年们来教白瑞怎么照顾宝宝吧？
　　于是不得要领的白瑞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来向大妈大婶们虚心讨教。要知道白墨宝宝虽然个性不讨喜，但就其外表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可爱宝宝，再加上白瑞比较柔弱的身形，大妈大婶们的爱心立刻泛滥成河纷纷倾囊相授，还一个劲安慰白瑞要坚强，一个单身女人也可以把孩子带大的，要自立自强，独立自主……敢情把白瑞当未婚妈妈了。误会最终在白墨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爹”的情况下解除了。虽然也不过就是把白瑞这个未婚妈妈定义为单身爸爸了，安慰词换成了一个单身爸爸应当如何如何罢了。这是第二批fans了。
　　白瑞是个生活白痴对吧？他不可能就在短短一天之内学会当一个称职奶爸的。白瑞和白墨不得不在山下住一段时间。至于他们的来历已经在朴实善良的山民传闻为一段罗密欧朱丽叶式的爱情，不被家族承认，于是私奔出来，娇贵的小姐在出逃途中产下一子后去世，剩下可怜的单身爸爸背井离乡，流落至此。至于传闻是怎么产生的先暂且压下吧。总之就是白瑞和白墨顺理成章地在山下住下了，连屋子都由热情的山里大叔准备好了。对于山里大叔们而言像白瑞这种身体瘦弱的男子是很值得同情的，说不定身体还不好呢。这么一来二去，这个，第四批fans产生了。
　　白墨的内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对吧？老人和老人是最容易互相理解的。尽管白墨对于那些花样年华的少男少女和热情过剩的大叔大婶们没什么好脸色，但对于寂寞的老人们倒是毫不吝啬给以笑容。深切体会到老人的孤单的白墨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陪着那些老人。当然白瑞也陪着了。白墨甜美的笑容很快征服了这群老人们。那个，第五批fans也产生了。
　　由此，在不知不觉之中，白墨和白瑞的魅力风靡了男女老少，不分男女，各个年龄阶段都无法幸免。
　　情况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失控，发展到即使白瑞上个茅厕都有人偷窥，更别提平时出个门跟踪的人员无数，至于那些过分热情地目光更是如影随形。
　　于是勉强可以胜任保姆的白瑞带着白墨连夜逃回山上，即使如此，也不时有人摸上山来，好在他们只是看看，倒也没干啥。但是不胜其扰的白墨在拥有行动力的第一时间设置了无数障碍在上山途中。
　　当然主要的疯狂fans是那些芳心暗许的男男女女们和爱心过剩人员。
　　现在难得下山的白墨和白瑞则不得不通过那道严密的警戒线。
　　我们还是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