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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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东，林悦拿出工作日记，把六个死者的画像拼凑出一个大概。
根据证人所讲，第一个王彩凤，意外怀孕，死前在丈夫面前强颜欢笑，独处时情绪崩溃多次。让儿子帮她隐瞒见过赵耀祖。
第二个李佩珠，年轻漂亮小媳妇，与丈夫感情不睦。听林东讲，她本人爱慕虚荣，嫌贫爱富，善于用自身优势吸引男性。
死之前也曾怀孕，夫妻俩因为孩子的问题起过争执，和好后在家中喝农药自杀。
第三，第四死者刘秀莲和赵玉香都是李佩珠的闺蜜，两人都未婚，三人形影不离，关系良好。
在李佩珠死后，两人也离奇地先后自杀。
第五死者李素素和第六个李美凤两个人都未成年，林悦从王正芹处打听道，李素素也是她们的发小。
小时候，三人经常玩在一起。后王正芹和李素素因性格原因，渐渐疏远。但李素素和李美凤还保持着良好关系。
李素素出事后不到一个月，李美凤也出事了。
林悦停下笔，六个人，好像都是怀孕后，才出的事。
林悦向王正良问过她们几个的背景，无一例外，原生家庭都不幸福。
父母非常的重男轻女，在家中不被重视，或是受虐待。
王彩凤是为了给哥哥□□才嫁给了李军的，李军以前嗜酒，喝醉后就家暴。
年轻时的王彩凤经常被丈夫打得鼻青脸肿，出不了门。
生下儿子大壮后，李军醒悟，把酒戒了，夫妻关系才渐渐好起来。
李佩珠呢，有三个弟弟，都是靠她嫁给李三的彩礼钱，才能娶上媳妇。
刘秀莲和赵玉香也是同样的情况，虽然还没出嫁，但家里人挑三拣四，希望靠嫁女儿成全儿子的婚事。
李素素是孤儿，现在的父母是养父母，养父母多年不生育，才领养了了她。
李素素到养父母家的第三年，夫妻俩生了一个男孩，李素素在家里就成了多余的人。
怕村里人的闲话，养父母没有把李素素送走。但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没日没夜地干活，做不好还要挨打。
李素素曾经自杀过一次，但被救回来了。
李美凤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娶妻后，对李美凤也是百般刁难，日子过得很煎熬。
六个女人都缺钱，缺爱，更缺少安全感和爱护。
顾大夫怀疑的赵耀祖，他虽然是个恶霸，但在村里有当村大队书记的姐夫罩着。
赵耀祖的爷爷是地主，家境殷实，家里也只有他一个男孩，宠着惯着，养成了一身臭毛病。最主要的赵耀祖还是单身汉，还没成家。
若是未婚的四个能嫁给赵耀祖，家里面都会觉得沾光，对各自的家庭也算不错的好姻缘。
可两个已婚的图什么呢？
王彩凤已年过四十，比赵耀祖大了快二十岁，两个完全不应该搭不上关系的人，是怎么扯到一块去的？
赵耀祖二十有三，在村里早就属于大龄青年了。
他迟迟不结婚，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林悦假定赵耀祖就是凶手，六个女人都是怀孕后才遇害的，他为什么选择这么做？
不想要孩子，不想负责任有很多的方法，杀人，一尸两命，这样的做法太极端了吧？
赵耀祖的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带上祸害好人家的姑娘的罪名，对他也不算多大的事吧？
他连恶霸的名声都不在乎，会特殊在意这样的污点吗？
林悦对赵耀祖了解的不多，但几次的接触，他是个既冲动又暴脾气的人。
六个人都被很好地隐瞒了怀孕，掩盖被谋杀的假象，这是鲁莽的人能想出的办法吗？
林悦记得王正芹曾说过，李美凤死前的几个小时，心情很好，还说有秘密要和她分享。
这说明，凶手在杀人之前，并没有和她们闹掰，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狠角色，杀人前应该做过很周密的计划。
可赵耀祖的智商够吗？大大咧咧也许只是表象。
林悦是时候该好好了解一下赵耀祖了。
林悦和赵耀祖毫无瓜葛，私下去找他，编个什么理由好。
正发愁呢，赵耀祖自己就送上门了。
“林悦，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赵耀祖站在王正良家门前大声吆喝着，恨不得让全村人都听得见。
稀客上门，王正良爹娘都慌了。
赵耀祖不好招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刚送走林东，这又来一个祖宗，这风波是一起接着一起。
习惯过安稳日子的王正良爹娘愁得直叹气。
坑还没挖呢，他就来了，林悦自然是高兴的的，兴冲冲地打开家中大门欢迎。
赵耀祖靠嗓门大壮胆子，正仰着脖子嘶吼，大门突然打开，吓得他本能地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
赵耀祖被林悦打得出现了应激反应，现在肋骨还隐隐作痛呢。一见她那张脸，腿就不听脑子的指令准备想开溜。
林悦上前一步，赵耀祖本能地双手挡在胸前，做防御姿态，“你离我远点啊，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得向我道歉，在村里的大喇叭当众道歉。”
“凭什么，我为什么向你道歉？”
“就是因为你，我在兄弟们心中都没有威信了。”赵耀祖吸吸鼻子，满腹的委屈，“王宝那臭小子，说我打不过女人，以后都没脸和我混了，你必须为我挽回名声。”
林悦想笑又不能笑，赵耀祖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还是小男孩心态啊，这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那我就天天到你家等着。不行我就找我姐夫去，不让村大队会计给你家算公分，年底一分的收成都没有。”
呦呵，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干了活，却不给算公分这可不符合常规啊！你姐夫是公职人员，私自做主帮你，你就不怕村里人非议他吗？”
“我才不管呢，我姐我姐夫最疼我，我求姐夫办事，他不敢不答应的。”
明目张胆地狐假虎威，赵耀祖连心机都不隐藏。
林悦不知赵耀祖是装出来蠢钝还是真的。
如果他是装的，那么一定是收到风声了 ，知道林悦在背地里调查他。
这次自动登门，明显是故意试探。
赵耀祖若是只老狐狸，，一百八十个心眼，一不小心要被绕进去。
管他是什么，现在就比谁能沉得住气了。
“让我道歉也行，不过你得先做件善事。”
“我赵耀祖什么事都做过，就是没做过善事，你找别人吧。”
“那你也去找别人道歉吧。求我帮你挽回名声却一点不付出，我很多事要忙，没闲工夫。”
“你先别走别……”赵耀祖拦住了转身的林悦，不情不愿，也算勉强答应了，“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我小姑子夜里做梦，李美凤哭诉她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准备明天夜里去美凤坟前招魂。”
一听到李美凤的名字，赵耀祖就不自在，身上像是爬过虫子似的，不停地动来动去。
他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故意不抬头，“你们去招魂关我什么事？我和李美凤又不熟。”
“她在小姑子的梦里，可是点名让你们赵家人去的，见不到，她就不出现。”
“你这不是故意的嘛，大半夜让我去坟地里叫个女鬼出来。”赵耀祖怒了，若不是打不过林悦，他现在早该动手了。”
“你就不想知道，李美凤到底是不是自杀吗？”
“关我屁事！”
“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去找你姐姐。她是好人，一定不会让一个姑娘家死得不明不白的。”
“林悦，我可警告你，不许骚扰我姐姐。”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找谁就找谁。”
赵耀祖发现他在林悦面前就是个弟弟，这女人现在比她还能耍无赖。
无赖能做的事，赵耀祖门清。
赵耀祖只有一个姐姐，姐弟俩感情要好。姐姐胆子小，这样的事，还是不让她参与为妙。
“行，我去。”
赵耀祖答应了。
夜里八点，林悦独自一人前往坟场。
这种情况下，没有第三者在场，才能让当事人更好地透露心声。
炎热的初伏，气温很高，坟场的墓碑里鬼火一团接着一团，远处山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叫声。
林悦不信鬼神，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下，四周连个人都没有，说不紧张是假的。
林悦全身的汗毛都竖立着，就算是小小的响动声，她都能被吓得半死。
为了壮胆子，索性哼起曲子，但自己听惯了的声音，现在怎么听都像是鬼哭狼嚎，越听越瘆得慌。
林悦后悔不该给自己挖坑，试探就好好试探，何苦约这个鬼地方。
越是心焦时间就过得越慢，林悦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赵耀祖。
她习惯性地摸着衣兜找手机准备看时间，才想起，现在别说手机了，连手表都没有。
出门在外，想知道时间，全靠太阳来辨别。
新时代的人跨越到旧时代，哪儿都是不方便的。
林悦惦念起以前的同事们，如果他们能在身边，一起讨论一起调查，也许这案子早就侦破了。
总好过她自己，没职业特权，没伙伴，连个像样的法医都没有，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林悦觉得又等了很久，赵耀祖还不出现。
难道他放了自己鸽子，不来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起起伏伏，并非是一个人。
林悦早料到赵耀祖会来这手，也许，他又要行动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