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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拥入怀中 ...
卫映月震惊地望着数米之隔的男人。
她苦苦寻找、为之担心辗转的人此刻竟然就在她眼前。
谢之鹤也看着她,深邃的眸光穿过眼前散乱的墨发。
他就静静地、怔楞地看着。
两人相望无言,周遭流窜的术法化作一缕缕雾气游荡穿梭。
半晌,谢之鹤动了,他没有说话,却是直接震碎身上的锁链。
刹那间,整个湖海地震山摇,晃动得厉害,连带着沼湖的水都在翻涌沸腾。
五大仙盟盟主联合布下的阵法却在此刻不堪一击,“咔嚓”一声,五根石柱化作碎片轰然倒塌,而原本囚禁谢之鹤的锁链也化为一道道齑粉。
卫映月险些没站稳。
下一秒,一道劲风迎面而来,赤着精壮上身的男人移形换影,眨眼间来到卫映月面前。
墨发飞扬。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谢之鹤,正欲开口,却不想对方直接伸手将她抱了满怀。
卫映月的鼻尖直接撞上他的胸肌。
她:“……”
谢之鹤披头散发,依然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紧紧抱着卫映月,手臂越收越紧。
卫映月险些喘不上气,可与此同时,莫名生出一丝心安。
还好还好。
她终是找到他了。
卫映月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头,轻声道:“谢之鹤,先松手吧。”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同时也没有撒手。
他就这样紧紧抱着她,抱到……卫映月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莫名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是凡人的时候。
谢之鹤素来克己复礼,他们活了几万年,漫长岁月里他只抱过她四次。
第一次是她的双亲被魔族杀死,卫家最后只余她一人,灵堂前,是谢之鹤陪着她,将她抱紧,告诉她并非孤苦伶仃。
第二次是夺嫡之争,她天生没有七情六欲,是成神的不二人选。昔日传言得她者得天下,于是失去双亲庇佑的她成了皇子们掠夺的对象。
宫闱事变那晚,是谢之鹤提着染血的剑将她抱紧,说要将她奉为月泉古国少祭司。
有异者,杀无赦。
第三次是为她大肆修建观宇,以帝王之名供她为神。那天,年轻的帝君抱紧她,说他乃一介凡人,与她终究不是同路人,愿她仙途通明,享无上荣光。
而第四次就是现在。
卫映月以前不能理解谢之鹤的情感,甚至于双亲死了,她的内心也毫无波澜。
不是她的爹娘待她不好,而是她无法体会。
她根本没有七情六欲。
可现在……
密密匝匝的情绪流窜四肢百骸归于心脏。
她终是逆天而行生了七情六欲,也渐渐开始明白昔日种种不同的感情。
卫映月又拍了拍男人的肩背,温声道:“谢之鹤,可以了。”
他像是没听见,固执地抱着。
渐渐的,卫映月察觉到一丝怪异。
不对不对。
谢之鹤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他应该跟师兄师姐们一样,投身后对她是陌生的,至少不会一上来就如此亲密。
方才重逢的喜悦让她一下子忘了忽视的重点,卫映月伸手推开他,在对方铜墙铁壁的禁锢下,她的手搭上谢之鹤的小臂,而后她摸出一丝异样。
怎么会?!
这下,卫映月使劲推开他。
男人披头散发,赤着精壮的上身,半裸的身体布着一些阵法留下的血痕,他的手脚和脖子也有锁链勒出来的红痕。
谢之鹤望着她,下一秒又要靠近去抱她。
卫映月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落于脉搏。
男人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卫映月抬眸望向他,唇瓣翕动:“你怎么只剩一魂一魄了?!”
当年神魔大战,诸神陨落,但她四位师兄师姐的神相还在,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战陨并非真正意义上灰飞烟灭,类似于神仙渡劫,只要渡过劫难就可以重回神界,恢复往日的身份。
京墨,秋成君,洛意枫均已开始投身凡间渡劫,为何谢之鹤他——
六界里不管是谁都有魂魄,魂魄细分又称三魂七魄。
而今,谢之鹤并没有投身凡间历劫,因为他另外的两魂六魄不见了。
现在的他只余一具躯壳和一魂一魄。
“谢之鹤,你说话,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剩下的两魂六魄呢?”
“我不知道。”几百年了,他在湖海底下呆了几百年不曾开口,声音有些哑,“我醒来就是这样。”
醒来就是这样,那定是有人抽走了他的魂魄。
卫映月拉着他,“那你还记得我吗?我叫什么名字?”
遗失魂魄并不是闹着玩的。
有些凡人失了其中的魂魄会变得痴傻,有些修炼者魂魄不完整会性格多变,一会儿一个样。
她不知道谢之鹤会变成什么样。
谢之鹤望着她的眼睛,“我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也就是说,他遗失两魂六魄的代价是忘了她。
从凡人到神君,一路走来他们认识数万年,而今有那么一瞬,她说不出什么滋味。
谢之鹤看着她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会记住它。”
“卫映月。”
“嗯。”他点点头,语气自然而娴熟,似脱口而出:“阿月。”
月泉古国有一习俗,若是一位男子钟意另一位姑娘,便会唤她小名。
卫映月没有取字,也没有特殊的小名,她的小名就是阿月。
昔日的谢之鹤以这种方式叫了她一遍又一遍。
乍然间听他这么唤她,卫映月都要恍惚觉得,好像他忘没忘记她都无所谓了。
因为不管怎么样,总是殊途同归。
“谢之鹤,沼湖的水沸腾与你有关吗?”
他点头。
卫映月叹气:“尽快解除,让它恢复正常吧。”
谢之鹤点头,施法收了这微弱的炎气。
卫映月踢开脚边的废墟,对他说:“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
“嗯。”谢之鹤对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她问:“怎么了?”
“阿月不是要带我走吗?”他问得直白:“你都不牵我的手吗?”
卫映月:“……”
看来这遗失的两魂六魄不仅带走他对她的记忆,还带走他恪守数万年的克己复礼。
卫映月拉着他的右手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低头在芥子空间里翻翻找找。
谢之鹤问:“阿月?”
“你等会,我给你找件衣衫,总不能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出去。”
…
沼湖岸上,一行人望着空荡荡的水路等卫映月出来。
洛意枫已经被烫得脚底长水泡,焦急张望:“小师妹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上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担心着,突然整个湖海地震山摇,晃动得掀起高高的浪潮,宛若一道顷颓的巨墙轰然倒塌。
净空真人脸色大变:“不好,快离开!”
巨浪袭来,以雷霆之势拍打在岸边,溅起无数水瀑,掺杂着滚滚热浪,似乎要把所有人灼伤。
所有人迅速闪身离开数里,等异变结束这才重新回到岸边。
秋成君皱紧眉头,“小师妹该不会真的遇到了危险……”
说罢,她终究放心不下朝水路而去。
京墨追上去,见此,洛意枫也咬牙上前,然而,当他们已经做好忍受灼烧的疼痛时,突然发现原本沸腾的湖水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正常的温度。
洛意枫惊奇道:“这怎么回事?”
净空真人发现原本咕噜噜冒泡的水面开始变得平静,弥漫在空气中的热浪也尽数消失。
他朝水边走去,弯腰一摸,发现沼湖的水竟然不烫了,更不会灼伤人。
京墨道:“我们快下去找小师妹。”
三人踏着水路而去。
另一边,卫映月带着谢之鹤从湖海底下出来,越往上走越明亮。
但走到一大半的时候,卫映月发现谢之鹤的身体开始趋于透明。
少了两魂六魄终究不方便。
“以你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长时间暴露在有光亮的地方,你先藏起来吧。”
谢之鹤化作雾气弥散,眨眼间消失不见。
卫映月目光斜后移,知晓他藏于何处。
她一个人继续往前走,约莫半盏茶后,卫映月碰见前来寻她的师兄师姐。
过了半个时辰,四人回到岸边,彼时龟丞相收了大开的水路,两边的白色浪花往里涌,抹去那条已经不复存在的水路。
净空真人问:“卫小友,湖海底下的妖孽……?”
“往后这儿再也不会出现水沸腾的情况,净师叔,赶紧张罗调水的事吧。”卫映月道。
闻言,净空真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没再多问,只是多看了卫映月几眼,暗道他这老友倒是收了一个有本事的好徒弟。
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净空真人也不做停留,同龟丞相道别后,又马不停蹄赶回宗门向掌门和长老们商议调水一事。
见他离开,龟丞相道:“几位小友,老夫可否拜托你们一件事?”
能解决沼湖一事,想来也是有几分过人之处。
“前辈请讲。”
“老龙王子嗣稀薄,仅有一子一女,其子不幸,在代表北海去往东海龙宫贺寿时被魔主九婴杀害,而今唯剩一女,然不幸的是,小公主百年前偷跑出龙宫便再无消息,直到半月前黎州幽城突然泄出一缕龙息,经查实正是我北海小公主的,老夫派了不少人去打探小公主的下落,但终究无果。”
“所以,老夫想恳请诸位小友前去幽城一趟,若能寻回我北海的小公主,老夫愿重金酬谢。”
说完,龟丞相对他们拱手作揖。
秋成君道:“别别别,前辈,您这就折煞我们了。”
这时,京墨突然开口问:“敢问,北海小公主的芳名?”
龟丞相道:“我家小公主姓白,白箐玉。”
洛意枫说:“名字还怪好听的。”
卫映月瞥见京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煞白,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其余人看向他。
京墨呼吸微紧,垂在身侧的指尖隐隐发麻,他看向龟丞相,嘴唇翕动。
“我…我能看看她的画像吗?”
龟丞相颔首,施法,掌心凌空一抹,一幅画卷陡然出现,卷轴徐徐展开,露出画中女子的模样。
“这便是北海小公主白箐玉。”
京墨的脑海似有什么东西炸开。
他怔怔地看着画中人,渐渐的眼眶微红,他撇开眼,不让其余人看到他的窘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黎州幽城是吗?”
龟丞相:“没错。”
“好。”
“如此,老夫便谢过诸位小友。”
龟丞相带着海族士兵离去,卫映月看着独自背对他们默默擦泪的京墨,问道:“大师兄,你认识北海小公主?”
秋成君和洛意枫默契的对视一眼,显然有些震惊。
他俩确实没有听过京墨的来历。
京墨转身,眼睛仍是红的,“嗯,认识。”
“那她?”
“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
三人一脸震惊:“!!!”
洛意枫不可置信:“大师兄,你竟然已经成亲了?!”
话落,他转眼就想明白了,“难怪师兄你如此贤惠,既会奶娃又会做饭,师姐师妹,疑团终于破解了。”
卫映月问:“大师兄,既然你和白箐玉已经成婚,那为何又……”
她顿了顿,意思不言而喻。
秋成君问:“对啊,师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乃黎州京家长子,十八岁那年外出历练时被大妖所伤,晕倒在海边,幸得箐玉救了我。”
“此后,我们结伴相识三年,渐渐互生情愫,后来我拒绝家族联姻,力排众议要娶她为妻,可是京家不同意,我的双亲也不同意,他们觉得她是一介孤女,来路不明,但最后我还是娶了我喜欢的姑娘。”
“箐玉嫁给我以后,在京家受了不少白眼和绊子,我曾无数次想抛弃身上的家族重担带她离开那个让她不快乐的地方,但是每当我看到族人们寄予的厚望,我便无法狠下心肠。”
“直到婚后第四年,我重伤危及性命,箐玉为救我现出原形,所有人都说她是妖,早晚会害了大家,她元气大伤之时我卧床不醒,等我醒来才知道我为之付出的族人们竟然企图杀死我的妻子。”
“我恨自己懦弱无能、摇摆不定,连保护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箐玉消失了,从那以后我离家远游,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寻觅百年却始终不得其果。后来,我遇到师父,他收我为徒,带我回归墟派,至此远离尘世。”
这段往事终究被再次挖出来。
京墨眼眶湿濡泛红,洛意枫和秋成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拍了拍师兄的肩。
卫映月说:“此行幽城,一定可以寻到她的下落,届时你们便可重逢了。”
如果她没猜错,大师兄的劫应该是要来了。
*
因着要赶往幽城,四人便没有在水云宗多待,辞别后他们就出发了。
黎州境内,幽城排第一,其次是以京家为代表的京城,第三才是海城。
海城位于北面,而幽城则位于南面,几乎横跨整个黎州境,哪怕是御剑飞行也要花些时日。
四人赶了大半天的路,直到夜幕降临,大雨倾盆,这才不得不在山中寻一个落脚的荒庙。
废弃的庙宇有一半是断壁残垣,另一半倒是好的,只是结满了蜘蛛网,倒塌的佛像上布满泥垢和灰尘。
到处都脏兮兮。
秋成君施法掐了一个照明术,眨眼间,一排排蜡烛凭空出现,灯火通明。
京墨也施法清洁了周遭的环境。
卫映月站在破庙的屋檐下,望着外面大雨淋漓,黎州境内干旱严重,这场大雨怕是要下些时日。
洛意枫从储物戒里拿出四套休息的物件铺在地上,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但用的东西一定要舒服。
也就在这时,他们的通讯器亮了。
隔着千里,风清阳笑道:“徒弟们,听说你们已经解决水云宗的事了?”
秋成君笑道:“嗯,这次多亏了小师妹,不然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这为师也听净空那老家伙说过了。”风清阳点名卫映月,“小月啊,被囚禁湖海底下的妖孽,你是如何处理的?”
卫映月思索着要不要说,对于风清阳,她总有种他就是玉衡神尊的感觉。
半晌,她做出选择,如实道:“我把他带出来了。”
话落,京墨三人脸色大变。
秋成君抓着她的小臂紧张道:“什么?小师妹你把那个妖怪带出来了?!”
“没事的师姐,我认识他,他不是妖怪。”
“那他?”
“他叫谢之鹤,是我的……一位故人。”
通讯器内,风清阳沉默良久,半晌,道:“既是故人,那便无事了。”
他转移话题,又问他们打算何时回来。
京墨开口道:“师父,我们打算去一趟幽城。”
“幽城?”
“嗯,我们要去帮大师兄寻找他下落不明的妻子。”洛意枫说。
闻言,风清阳暗叹,只道终究是来了。
他没再多说什么,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联络结束,洛意枫问:“小师妹,你把他带出来了,那他人呢?”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还不方便出来与大家相见,等过几天吧。”卫映月道。
从谢之鹤在湖海底下震碎阵法的实力来看,她猜测,他虽然失了两魂六魄,但杀伤力不改,只是这体魄真的非常脆弱。
真是巧了,她现在杀伤力低,架不住体魄强,恢复速度快。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恢复能力,卫映月又发现,她现在的自愈速度似乎比以前慢。
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跟体内的魔灵有关?
外面的大雨不停息,噼里啪啦,破庙里,卫映月在打坐疗伤,其余三人已经早早睡下。
倒塌的佛像前立着五支红色蜡烛,蜡油顺着柱身滴落,在底座凝了一滩,破庙的门早就烂了,凉风一吹将本就微弱的灯芯直接吹灭。
整座荒庙陷入一片漆黑中。
迷迷糊糊间,洛意枫似乎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清凌凌的有点甜,像怒放的铃兰。
“别睡啦,快醒醒。”
“洛意枫,你听见没,快醒啦,再睡下去你那小师妹就真找不到啦。”
洛意枫感觉有人捏他鼻子,手臂胡乱扑腾,就这样懵懵怔怔醒过来。
他的脑子有些发昏,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嘀嘀咕咕:“这风真大,把蜡烛都吹灭了。”
洛意枫掐诀,下一秒,一簇簇蜡烛重新点燃,整个破庙变得明亮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又扫了一圈,挠挠头,“我刚刚明明感觉有人在叫我,奇怪了。”
正当洛意枫要重新躺下的时候,他突然一顿,定睛一看,发现原本在打坐的卫映月竟然不见了,那里只留了一张浅色的绒毡。
“师兄师姐,大事不妙,小师妹不见了!”
谢之鹤也不算失忆哈,只是少了两魂六魄才这样,但这并不影响,这小子可会了,亲妈点评jpg
*
明天刀人,继续往火葬场里添油加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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