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韦恩山庄》咖啡撒了

4、第 4 章

　　迪克长大了，长得飞快，他迷人的脸庞足以迷倒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少女，他爱微笑，身上香气扑鼻，待人友好。至于他那双多情的眼神使人无法抗拒，轻轻的徘徊着，流露出轻松愉悦的神情。
　　我以为迪克早就忘记了几年说过的关于成为探长的话，没想到在某一天里，他和布鲁斯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剧烈的争执。阿尔弗雷德甚至都无法阻拦同样愤怒情绪的父子，他们彼此粗|暴的大声怒吼，布鲁斯甚至在那刻掀翻了所有挡在他路前的椅子，它们砸在地上，发出哀鸣。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平息这场灾难。
　　是的，灾难。知更鸟的羽翼丰满，巨大漆黑的蝙蝠亮出爪子，他们紧张的几乎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即使迪克体格健壮，布鲁斯骇人的气魄依旧压他一头…等等，或许也不。
　　我亲眼瞧着布鲁斯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逐渐平息，他坚毅的蓝眼睛转向心痛。迪克依旧怒发冲冠。布鲁斯没说话了，而迪克的喊声猛地爆发，回荡在整个哥谭平原。就像他昔日的笑声一般。
　　“你别想用韦恩山庄的一切来束缚我！我不是你继承家产的工具！我也不是你，永远！”
　　布鲁斯冷静下来了，像是一盘冰凉的水泼在头上一般。他放低双肩，手死死的抓住烛台的边缘，嘴唇在抖动：“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迪克…你是我的儿子，我只想让你呆在我身边。”
　　“没机会了布鲁斯，你不能改变我的想法。我爱你布鲁斯，但我们是自由的不是吗？”
　　羽毛鲜艳，趋向成熟的翠儿鸟抖动双翅，离巢而去。布鲁斯望着年轻人的背影，发出漫长、无奈的叹息。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好友愤怒的脸庞，本能地想要为布鲁斯说些好话，但是迪克如今的模样令我望而生畏，默默的搬来椅子独自承受韦恩们的狂怒之灾。
　　“我会想念这里的，想念阿福，想念我的房间。最重要的想念你我的朋友。”他同我拥抱，预想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我任由自己沉溺在迪克柔软的拥抱之中。
　　“别了，理查德格雷森。”我轻声呢喃道。
　　天气怡人的傍晚，我按照父亲的话语来说，还是选择留在了韦恩山庄，这座阴森的城堡对我来说已经吓不到我了，相反，漫步在历史建造而出的房屋中时，古朴的气息成为了我最爱的味道。阿福很乐意我帮助他，渐渐的我得心应手开来，我承认对于烹饪、园艺和打扫都不是难事。可我还是慌张了起来，尤其是当我看见亦步亦趋跟在布鲁斯身后，灰头土脸的男孩时。
　　“老天，布鲁斯先生，您这是做了什么！”我叫道，为他送来热毛巾。布鲁斯接过毛巾，反而是转向身后的男孩，替他动作笨拙的擦着脸庞。
　　“这是杰森，杰森陶德，”布鲁斯说道，“他…卸了我马车的轮子。”
　　我先是震惊的长大嘴巴，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这样荒谬的事情简直不可理喻，当下的这一秒，我为这个勇气可嘉的孩子倍感喜爱。杰森紧张的后退几步，被布鲁斯拽了回来。“我打算收养他，你觉得呢？”
　　我笑够了，为布鲁斯抛出的第二句话感到加倍震惊：“我觉得…我觉得您不会采用我的意见。所以我认为您的想法没有错误。”我咽了一口口水。
　　布鲁斯满意的点点头。杰森显然为一瞬间来到如此豪华的山庄感到极为不适。他是一名平民窟的孩子，母亲为了接客染上药瘾，在屋子中悲惨的结束了作为女人的一生。杰森的父亲早就抛弃了他们。可憎的男人！
　　杰森这么小，这么瘦弱，倔强又不服输，他僵硬的微笑和故作优雅的动作显得机械，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不必如此拘束。可我依旧能够捕捉到杰森每每瞧见那些从来没有在他人生中出现的宝石袖口、白金手链发慌。
　　杰森比迪克小时候还要瘦小，为了能够变得更好，他总是嫌时间不够多似的，疯狂进食蛋白质、锻炼，读书写字。阿福爱极了杰森，看他像是看一名真正的孙子那般柔软。
　　布鲁斯因为杰森到来似乎更加亲人友善了，因为杰森在学习的过程中，不失为一名恰当的玩伴。他爱布鲁斯，爱到难以置信。我毫不怀疑这名崇拜布鲁斯的男孩能把一切奉献给这个男人。
　　一个好的开端，虽然途中经历了波折，但是杰森，他是一个好的过程。
　　杰森当然也有忧郁，以及像那种被从天而降的奖励砸中的人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偶然间得知，布鲁斯有着想把韦恩山庄继承给他的想法。
　　老天！杰森的头脑一片混沌，说不出是惊喜、喜悦、还是恐惧。韦恩山庄的300年历史，匹敌一切的丰厚资产，那座古典阴郁的城堡，包括大半片韦恩平原难道都会是他的了吗？
　　杰森一夜没睡，他提着煤油灯，偷偷地跑进我的房间，蹦到我的床上，疯狂的摇晃我。
　　“杜克…杜克！快醒醒！你怎么了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起来呀！”
　　我睡眼朦胧的起身，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杰森健康起来的肉乎乎的脸颊飘着潮红：“你知道布鲁斯…”
　　“财产过继给你？是的我知道，让我睡觉吧——杰森，别再动我的手了。我才睡下呢。”
　　“不杜克！”杰森干脆扑在我的肚子上，我哀嚎一声，彻底清醒了。我推开捣蛋的小孩，把煤油灯挂在床头。我们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坐着，过了一会儿，杰森把头埋进我的毛毯里，像个小大人一样忧愁的叹息一声。
　　“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有了心动的女孩而这么激动吗？”我故意逗着他，拉开毛毯，彻底看清了杰森透蓝眼睛里的不安。我皱起眉头。
　　“杜克，”杰森烦恼的说，“我知道你和迪克关系特别好，但…我也知道他现在在布鲁德海文努力成为一名探长。杜克，你说，我真的有资格继承这所有吗？我只是一个布鲁斯带回来的孩子而已。”
　　“别这样想了，布鲁斯的决定还能出错不成？”我安慰道。
　　杰森说：“这一切本该是迪克的对吧？我听见上次来我们家维姬小姐说了，她说本该是迪克的给了我，害怕迪克会生气，觉得不公平。杜克！你说…”
　　“别害怕，”我搂住他的肩膀，我们一起躺了下来，“有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害怕自己不够完美，而忙碌的过完一生。杰森，你是你，迪克是迪克，不管是谁也不能把你们混为一谈。别担心那么多，我敢用生命保证，迪克绝对不会生气，有你这样机灵调皮的弟弟，他会高兴的。”
　　“真的！”杰森的喉咙里发出猫咪般的呼噜声，“我们会像勃朗特姐妹那样吗？”
　　“老天爷，你说的对，你们会像勃朗特姐妹那样！现在，未来的小主人，快去睡觉吧。你难道忘记了这几天迪克会回来吗？向他展露你最好的一面，你愿意吗？”
　　“当然...谢谢你杜克，”杰森爬起来，取回煤油灯，站在门口朝我挥手，做出一副小公爵似的模样，然后文绉绉的说道，“先生，祝你好梦。”
　　“你也是。”
　　布鲁斯去了肯特山庄。
　　我从未去到肯特山庄中，我只知道那里是早逝的乔纳森老先生的住址，现在由玛莎夫人和他的儿子克拉克·肯特和他的养子康纳·肯特居住。
　　听说那里背靠农场，一片绿树成荫，说道最美丽的花园和草坪，非肯特山庄莫属。那里虽然比不上百年历史的韦恩山庄，但是依旧景色宜人。布鲁斯去肯特山庄的次数愈发频繁，主人克拉克肯特是布鲁斯的挚友——虽然布鲁斯经常否认这一点。但是谁看不出来呢，就连阴郁沉默的布鲁斯都喜爱肯特山庄，或许也是因为某个人不是吗？
　　克拉克被收养时布鲁斯也才几岁，那时韦恩夫妇惨案还未发生，小主人无忧无虑的时光。老时光哦老时光，美妙美妙。
　　克拉克是一名作家，他的文字我读过，文笔细腻流长，他出过详细描写父母爱情的一本书，那本书的精装版全套放在韦恩山庄书房最显眼的地方，署名克拉克肯特被镀上一层金，能够在昏暗的时候也反射出光芒。
　　我听闻克拉克先生是同布鲁斯完全不相同的人，按照迪克的话来说，他们一个处在黑暗，一个处在烈日照耀的白色里，尽管如此，两个还是挚友——迪克信誓旦旦的对我说道。布鲁斯离不开克拉克，克拉克离不开布鲁斯，就像是植物离不开水，离不开土地一样。
　　如果事实如此，那我真心实意为布鲁斯先生感到高兴！
　　布鲁斯先生太过于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