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韦恩山庄》咖啡撒了

2、第 2 章

　　傍晚，哥谭平原显露出它原本的面目来了，很快起了雾，温度急转直下。杜克为史蒂夫推开门，并贴心取下了史蒂夫披上的风衣外套。
　　大宅中比史蒂夫预想的豪华万倍，虽然灯光略显昏暗，但是家中的一切都无比宽大、神秘。水晶吊灯折射的迷醉的闪光点点落在史蒂夫的脸上，让男人雕塑般的脸庞一部分沉寂在阴影之下。杜克看了他一会儿，将史蒂夫带入正厅。
　　壁炉正在旺盛的烧着火，整栋房子都被包裹在温暖中。
　　达米安坐在红丝绒扶手椅上，脚边躺着一条身形优美的杜宾。杜宾立起双耳，听见脚步声立马抬起头来，对着门口吠叫。
　　达米安捧着本厚厚的古书阅读，听见杜宾的吠叫，他一只手压在它的头顶，低声说道：“安静提图斯，是我们的客人来了。”
　　杜克先一步踏进正厅，令史蒂夫好奇的是，杜克竟然一声不吭，脸色乖戾的走过达米安身边，看都不看这位韦恩山庄的主人一眼。他仅仅只是走了过去，接着奔向远处长条形的餐桌，观察片刻后，男人举着餐桌上的烛台进了另一个和正厅连着的房间。
　　达米安不屑的继续阅读他的书，提图斯趴会了主人脚边。
　　史蒂夫甚感窘迫的站着，确定达米安沉浸在书中时，他才缓缓挪动脚步，在正厅里转悠着。
　　正厅正中间摆放着全家福，史蒂夫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的认出每个人。
　　中间坐着的男人是布鲁斯·韦恩，他严肃的脸微带一丝笑意，打扮的一丝不苟。一名年长的老者站在布鲁斯身后，史蒂夫一眼就能够判断出老者定是一名值得尊敬、慈祥的长者。
　　布鲁斯手边第一个男孩应该是理查德·格雷森，现在是临近哥谭乡大城市布鲁德海文的探长，他笑的很灿烂，像微服私巡的太阳一般。
　　在布鲁斯另一只手边安静站立的、有些消瘦模样的俊美男孩史蒂夫猜测应该是提摩西·德雷克，他撇着眉头，一副深思苦想的样子，极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成熟。提摩西站着的小孩，就是达米安·韦恩，他皮肤黝深，瞪着墨绿的双眼，不可一世。杜克站在理查德身边，一只手轻搭在长哥肩膀上。
　　剩下的史蒂夫很难辨认。一名金发的女孩抱着黑发的亚裔女孩，她们看上去无忧无虑。还有一位红色的、稍显年长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和理查德手握着手。提图斯威风凛凛的站在人们脚边，伸着舌头。
　　史蒂夫注视着这张全家福，直到达米安的喊声叫住了他。
　　“托马斯！真是不错的消息，”他站起来，史蒂夫才发现他手中的古书此时变为一封羊皮信封，他大声呼唤着杜克，“格雷森的任务圆满完成，那些杂种们得到了应由的报应。真是个不错的喜讯，托马斯，拿酒来！罗杰斯上尉，可别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快坐下去。我们可以一同分享胜利。”
　　史蒂夫一扫原先的一些不满，立刻被达米安高亢的情绪感染到。他不推辞，麻利的坐在柔软的长椅上，手搭在铺满洁白桌布的桌面。呈上来的正餐都意外的朴实，煎牛排和土豆泥，放在篮筐里的面包和黄油。
　　“真是个好消息，我为你们都感到高兴。”他笑着说。
　　达米安坐下来，将信放在一边。托马斯提着木箱过来，看不清他的脸色。他沉默的将一瓶瓶红酒摆出来，放在两人可以够到的位置上。
　　达米安皱起眉头：“怎么了托马斯，你不高兴吗？”
　　托马斯勉强的笑了笑：“当然没有了达米安，我衷心祝愿他。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再烦扰我了，我不是阿尔弗雷德，我是你的兄弟。我想我得把话说清楚，别把我当做仆人呼来喝去。在你学会如何尊敬人之前，我会呆在我父亲身边。如果迪克这次能回来，我请求他能够好好教教你。”
　　达米安的脸色像是被泼上浓重的黑墨，让史蒂夫看了都有些担心。不过他更忧心忡忡的望着杜克，因为达米安手中此时正紧紧的抓着一把银叉。
　　“托马斯，我是庄园的主人。你应当尊敬我。叫我先生。”他冷冷的说。
　　杜克瞥了一眼史蒂夫，似乎是后知后觉在和达米安在这里吵起来实在是不得礼貌。可他仍毫不畏惧说道：“在你还在换牙时，这里的主人是提姆，你不也丝毫不尊重他吗？不过无所谓了达米安，在上尉面前就不要出现这样的家庭闹剧，总之我要上楼了。希望你吃完饭后可以自己刷碗，如果你会的话。”
　　达米安松开手，把变形的银叉扔在地上。他傲慢的说道：“也罢，像你这样的失败者也只能回去找爸爸的安慰，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杜克面色平静，他捡起叉子，在达米安凶横的眼光下，为他撬开红酒瓶的木塞子：“布鲁斯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会很失望的。”他扔下这句话后，朝着史蒂夫摆摆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史蒂夫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群兄弟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好似都无一例外的站在摇摇欲坠的船上，随着风浪的摇摆而摇摆，每个人都面临掉下去的风险。
　　他们互相攻击，互相谩骂，却又抱成一团，用充满泪痕的脸去贴在他人的脸上。
　　这是史蒂夫在一个月之后得到的结论。此时的史蒂夫只是觉得更加窘迫，甚至不能理解。他和自己的战友兄弟巴恩斯很要好，能够在重要的时刻背对背，也能在苦难的时刻紧握彼此的手。对史蒂夫来讲，他完全无法理清韦恩家族的关系。
　　他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达米安拿过他的酒杯，往里面灌着红酒。
　　“罗杰斯，”他嘶嘶的说，“现在由你和我分享胜利。”
　　史蒂夫看着沉淀的红色液体，飘着醇厚的香味，他蓦地问道：“达米安，你不会孤独吗？”
　　对面的男人嗤之以鼻：“那些所谓的情感都是软弱的人需要的，我很强大、有权利、有资本，我怎么可能会孤独？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上尉。”
　　“不，”史蒂夫回绝，“我有战友有亲人，我还有深爱的女子。你要说我软弱吗？”
　　“啊——上尉，多么不堪一击啊。”
　　“你在撒谎，你哥哥取得胜利你明明很高兴。”
　　“那是因为我喜欢胜利的滋味，打败敌人的滋味，”达米安说，“如果说是托马斯胜利了我一样会高兴。可惜那个失败者已经准备离开。”
　　“你本有机会挽留。”
　　“为什么，我不需要。”
　　史蒂夫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他深深吸一口气，让发热的额头冷却下来：“我觉得我们的晚餐到此为止吧，再聊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现在原谅我的失礼，比起在这里喝这冷冰冰的红酒，我更想要呆在杜克先生的身边。”
　　达米安挥手招来了提图斯，揉着他的脖子，阴郁的瞧了他一眼：“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罗杰斯，因为你在这里受到尊敬和自由。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好了，在韦恩山庄修养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史蒂夫气极反笑：“是吗？那我更要好好留在这里了。”
　　达米安站起来，倨傲的抬起下巴，提图斯朝着史蒂夫吼叫几声，被它的主人狠狠打断。他踱步到扶手椅身边，拿起古书。史蒂夫站在原地看着，不知怎么的，在昏暗的烛光衬托下，达米安冷硬的脸庞变得柔和，他满是怒火和阴郁的双眼变得如湖水一般。他侧过头，深情的抚摸着提图斯。
　　史蒂夫匆匆离开了。
　　餐桌上的食物没有人动，完好的如同刚端上来一样，红酒留在杯底，那封羊皮信封躺在一边，上面洒脱的字迹一跳一跳的。达米安心烦意乱的忍受着，等到寂静无声时，他愤怒的掀翻餐桌，随着陶瓷与食物的落地，他的脚踩在红酒瓶破碎的玻璃上。
　　史蒂夫小心的推开杜克房间虚掩的门。杜克坐在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他察觉到史蒂夫的脚步，头也不抬的打了个招呼。
　　“恕我现在不能招待你了上尉。”
　　史蒂夫坐在床边，看着杜克弓起的后背。“你真的要离开吗？杜克，你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如果你走了我会伤心的。”
　　杜克听后转过身子来：“抱歉上尉，你才来一天，而我在这里很多年了。从布鲁斯到达米安，这里每一个人经历的事情都是你无法想象的复杂。”
　　史蒂夫皱起眉头：“达米安的问题很严重，他还没有完全成熟，我不明白那些对于他来讲什么胜利、权利的思想是怎么浸透进他的头脑里的。但是我敢肯定，杜克，达米安不能没有你，他不能没有家人。”
　　杜克认真的听着，接着他的脸上盖起一层愁容：“我敬佩您，上尉。关于达米安，不，应该是所有的韦恩们，他们生活在一种水深火热中。上尉，你是士兵，所以你能看透达米安的内心，因为你擅长这些，擅长战斗和观察。但…”
　　他又重重的叹息一声，杜克站起来，将窗帘拉紧，又踱步到房门口观察一遍保证没有多余的人在。他给史蒂夫倒了一杯冷掉的红茶，史蒂夫接过去了。杜克重新坐下来，此时的他正绞尽脑汁的构思些什么。
　　“虽然达米安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是布鲁斯的死对于那个孩子来讲，也太过早了。这里的故事，远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杜克说，并点点头，“从最开始讲起，当年的布鲁斯还很小，在他八岁时，发生了一起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惨案…”
　　史蒂夫静心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