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心动》伏朱鱼

12、第 12 章

　　冬天很快到来，池慕也到了期末考的阶段。
　　高三生活总是忙得不行，这段时间，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楼问月与池慕都没有怎么碰得到面。

　　那天晚上，又是一节晚自习，楼问月赶完画稿，点了份炸鸡，双人份。楼问月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池慕的学习情况了。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于是她特意备好饮料，坐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

　　九点半，池慕准时到家。
　　手上拎了份外卖，楼问月特意嘱咐的。

　　楼问月眼睛还黏在电视上，听见动静，喊他洗手过来吃东西。
　　池慕点点头。
　　洗好手后在她旁边坐下。

　　楼问月与他随口.交谈：“最近考试怎么样？”
　　“还行。”
　　“还行？”
　　他解释：“就是稳定的意思。”
　　“多少名？”
　　“第一。”
　　“第一！全班？还是全年级？”楼问月惊诧。
　　“全年级。”
　　“不得了。”楼问月十分赞赏的看他，“想考哪里？有准备吗？”
　　池慕思考了一会，才说道：“看分数吧，还没想好。”

　　楼问月反问：“理想大学也没有吗？”
　　池慕想了下，“如果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京大吧。”

　　京大！
　　全国最好的学府，目标远大啊。
　　她竖起大拇指，“那祝你得偿所愿！”
　　池慕想，会的。
　　一切都能得偿所愿，包括你。

　　***
　　屋外，楼问月对里面喊着：
　　“喂——去给我拿那副对联，那个寓意好。”
　　池慕转头去看，然后递给她。

　　楼问月按着门上的对联，大力拍了两下，满意的说：“果然，这才有新年的氛围嘛。”
　　池慕探头去看。

　　楼问月悠悠晃回屋内，叫他。
　　“好了，走，吃年夜饭，再去看看春晚。”

　　她从冰箱给池慕拿了一瓶啤酒，告诉他，“过年呢，就允许你喝一瓶了。”
　　池慕打开，灌下一大口，却被呛得不停咳嗽。
　　楼问月笑他酒量太浅。

　　池慕呛得眼睛都变红了，只能抽了张纸拭去眼泪，看着傻笑的楼问月，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电视在那开着，突然响起来主持人严肃的声音，他们注意力都被吸过去。
　　红色裙子，红色的布景，红色的妆容，无不在宣告着新年的热烈喜庆。

　　楼问月抱起网上下单的一箱烟花棒，喊上池慕下楼去。
　　楼下此时已经很多小孩在下面玩耍，楼问月他们混进去，丝毫不引人注意。
　　最多就是被她手里一大坨的烟花棒给吸引住那么一小会，然后就被家长扯着耳朵带走。

　　楼问月塞了一把到池慕手上，催促他，“快点试试，可好看了。”
　　池慕拿出刚买的火机，噌的一下，火光亮起来。
　　烟花棒燃烧，转瞬即逝。

　　池慕被这景象给看愣住，目不转睛。
　　楼问月发现了，干脆把手里的烟花棒都递给他，笑着跟着他说，“你不点完可不给你回家的哦。”

　　***

　　季节更迭，夏季很快就到来。
　　池慕高考倒计时也只剩一个星期了。

　　楼问月格外紧张，在墙上贴了好多个喜字，企图将这份喜传递给池慕。
　　池慕不解，问她为什么贴这个。

　　楼问月十分振振有词，“叶蓝秋说的，说贴这个你绝对能考好！”
　　池慕怔住，手心还有她塞过来的红色符纸。

　　楼问月解释：“这是我去文曲星那里求的，别管了，反正你拿着也不碍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超常发挥呢。”
　　他简直哭笑不得。

　　等到了真正高考那天，楼问月特意穿上红色旗袍，去接池慕。
　　考场外围的家长一圈接着一圈。
　　楼问月挤不进去，就干脆在外面等着，等着池慕出来找她，她之前发短信跟池慕说过，她会直接在外面等他。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已响。
　　考场开始放人。
　　一瞬间，从里面涌出超级多的人。

　　有脸上带着喜悦的，也有哭着出来的。
　　高考有时候残忍，有时候也是新生的希望。

　　池慕出来的那一刹那，望着人山人海的那一刹那，有了原来毕业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快速走出去，左右张望，寻找着楼问月的位置。

　　楼问月此刻正焦急地等待着，就怕池慕也是这群悲伤考生中的一员。
　　直到看到人的那一刹那，她松口气。
　　看起来不像是失利的样子。

　　池慕站在她面前，一如往常的平静。
　　没有不安，也没有难过。

　　楼问月拉起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池慕在后面说，“我考得很好。”
　　“我应该能去京大。”

　　楼问月停住脚步。
　　回望他，“好。”
　　得偿所愿了。

　　**
　　高考完后，楼问月接了新的工作，工作量大，紧锣密鼓地画了将近一个月，完工之后，她拉上兼职休息的池慕下馆子，名曰庆祝高考胜利。
　　他考得很好，全省前五。

　　楼问月自问自己的成绩不算太差，但池慕前五的名次还是让她十分惊喜，那心情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于是她兴奋地给五百万倒了杯酒，然后采访他：“当时上考场什么想法？”

　　池慕偏头思考了一瞬，道：“想法？那就是希望快点考完吧。”
　　楼问月瞪圆眼睛，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池慕被她反应弄得笑起来，“不然还能什么想法呢？”
　　楼问月自己也想了好一会，好像真跟他说的那样，没啥想法，考场又热又闷，谁不渴望早些考完早些解放呢。

　　想到这，她举起杯子，道：“好吧，那就敬未来的准大学生——事事顺利，恭喜发财！”
　　说完，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土鳖，词汇量也太匮乏了吧！每次说的恭喜人的话都只有这四个字……恭喜发财
　　算了，她开导自己，往往最朴素的话才是最好的…

　　她眼神示意。
　　池慕举杯，眼神温柔，看着她道：“事事顺利，恭喜发财。”
　　楼问月率先碰杯，一口喝完。

　　当然，后面又是苦力工池慕将醉酒的楼问月背回去。

　　**

　　录取通知书在八月份的时候就下来了。
　　开学时间定在九月一号。
　　但他要提前过去，还要军训一周。

　　池慕收拾好了行李，敲她房门。
　　楼问月开门，看见他的行李，挑挑眉，“要走了？”

　　“对。”
　　“一路顺风。”

　　池慕说，“好，再见。”
　　他转身离开。

　　“对了，”楼问月拍脑袋，反应过来：“差点忘记了，坐飞机应该要祝你一路逆风才行。”
　　池慕笑笑，“借你吉言。”

　　或许，一切都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