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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二日中午,凌湘儿背上背着一个箭匣,右手提着一捆柴和一个弓箭,左手上提着两只野兔,今日运气不错,才刚刚上山没多久就先后看见了两只野兔,正好回去可以可以打打牙祭。

      她拎着东西再度来到破庙面前,昨日跑得急忘记将药留下,今日正好打了两只兔子,分一只给庙里面的那个人,顺便把药放在门外。

      像昨日一样,她在看见里面的人依旧还活着之后,将野兔和装着药的瓷瓶放在庙外,顺带把那捆柴火也放在外面。

      她抬起手轻轻地用指节叩响木门,然后转身就要跑。

      砰——

      凌湘儿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是撞在一堵坚硬的墙壁上一般,她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抬头一看,这撞得哪儿是墙呐,明明是前一刻还在破庙里面躺着的男人。

      “你...你...你不是在里面吗?”,凌湘儿看着面前的男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的颤抖。

      陆嘉珩看着眼前这个受惊的兔子模样的凌湘儿反问道:“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我来这里送吃的。”,凌湘儿指了一下旁边的东西,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些东西的份上放过己。

      “不怕我杀了你?”,陆嘉珩不知道玩着手里的玉坠子,漫不经心的地问道。

      凌湘儿闻言,腿一软,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送东西了,现在小命都要搭在这里了。

      “我....我怕啊,您能不杀我吗?看在我给您送东西的份上.....”,她的声音越压越低,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太可能放过她。

      “呵,这么怕我?”,陆嘉珩收起玉坠子,蹲下身伸出手指挑着凌湘儿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小玩意儿。

      这小东西长得还挺标致,比那些想要巴结自己的官员送来的女人要顺眼多了,身上也没有刻意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舌尖划过嘴里比较尖锐的那两颗牙齿,从上次喝了这个女人的血之后,陆嘉珩就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血液仿佛对自己有着奇异的诱/惑,连带着她身上的香味也会吸引自己。

      他的嘴角虽然含着笑,但是眼底却不带任何的色彩,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一般,毫无感情地目光让凌湘儿忍不住想要退缩,远离这个男人。

      “你叫凌湘儿,十六岁,家中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一个哥哥和两个重男轻女的爹娘,近日来你娘亲给你寻了一门亲事,但却没有告诉你那未来郎君姓甚名谁,你这两天彻夜苦思,却终究找不到有哪一家的小郎君能对的上你母亲的描述。”

      随着一件件事情的对上,凌湘儿的眼神渐渐从害怕染上几分的惊恐,以及一抹女儿家的小心思被别人直白地说出了之后的羞怯。

      “你怎么知道这些?”

      凌湘儿双手撑着地面,两脚蹬地想要向后退几步,但陆嘉珩却提前一步钳制住她的身子。

      他的力气很大,单手就能让凌湘儿动弹不得,他撤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在凌湘儿的脖颈上面来回摩擦,感受着她脖子下面脉搏的跳动,雪白的玉颈引得他口干舌燥,真想用力地咬破她的脖颈,将她体内的鲜血群都吸进他的身体里面。

      “我想要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你..是谁?”,凌湘儿咽了一下口水,连眼神都不敢和这个人相对,只是盯着地面上的积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做一个交易的话,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陆嘉珩嗅着凌湘儿身上的体香,突然就不想用强夺的方式了。

      于这个小东西而言,他产生的浓厚兴趣更像让他以交易的方式来占有她。

      当然,他不使用强夺的前提条件是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足够识时务。

      “什么交易?我又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陆嘉珩轻笑一声,被凌湘儿的无知和愚钝逗笑,纵使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自己挑选的夫婿是哪家的公子。

      那这两日她家人的反常现象她也是看得见的,既然都看见了,还能猜不出他的那个未来夫君是个什么货色?

      若是这样还猜不出来,那她就是笨,若是猜出来了却无作为,那就是愚蠢至极。

      “交易嘛,指的是你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血奴而我助你脱困,至于你为什么离开这里,嗯....我想想,你父母为你寻来的好夫婿是隔壁镇张地主家的小儿子张玉才,这个里有足够吗?”

      凌湘儿听到张玉才这个名字脸色一白,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张家张玉才,他们家在这十里八乡的名气可比凌湘儿出名多了,那家的两父子老的不正经连带着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地主家的老爷,年轻的时候喜欢喝花酒,随着年龄的增长不见收敛,反而更加的放肆吗。

      一开始在外面玩,后来还搞到家里面,只要他看上的,无论是小妾丫鬟,还是妇人美姬都要统统收入囊中,将人糟/蹋一番之后又一脚踹掉。

      更为可气的是他夫人才刚刚拼死生下张玉才,人还在床上奄奄一息,这张家的老爷就带着十几个妓女回到家里面,当着夫人的面寻欢作乐,活生生地将自己的发妻气死在床上。

      而张玉才长大之后更是愈发地嚣张,仗着家里面的家产和权力,还未成亲大大小小的小妾通房和外室就养了十几个。

      走在大街上,若是有哪家小媳妇大姑娘入了他的眼,那么那家人就指定是要遭殃。

      但却不直到为何,之前一直不敢来动凌湘儿,现在更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敢来招惹凌湘儿。

      凌湘儿不指望她爹娘会给她找一个大门大户家境优渥的夫君,但也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为了钱将自己向地狱里面推。

      那张家的门,但凡那个父母有点良心的都不会把自家的女儿往里面送。

      她向来是知道她爹娘重男轻女,就连对那两个姐姐也比对待她要亲厚很多,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很少埋怨他们,她从未想过他们竟然真的能够这样对待自己。

      凌湘儿呆滞了许久,过了一会她又战栗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了几步,她还是不信,除非她去亲自验证。

      陆嘉珩转身看着凌湘儿跌跌撞撞的身影,好玩似的轻笑一声,看着她因为跑得太急一下子跌在学里面,又爬起来接着跑。

      陆嘉珩眼眸垂了一下,但很快又扬了起来,他抬起手,步子向后退了一步,作出开弓拉弦的姿势。

      “咻~”,陆嘉珩手一松开,仿佛真的有一只淬着寒芒的弓箭离弦而出,射中猎手心底想要的猎物。

      “天苍苍,野茫茫,一只小兔子急了它要跳墙!”,陆嘉珩拾起地上的野兔和药瓶,悠哉游哉地向破庙内走去。

      .......

      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生疼,但疼也有疼的好处,最起码能让人清醒。

      凌湘儿在推开自家门的前一刻突然凝住了动作,伸出的手掌收回来,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之后才推来门。

      她一推开门就看见凌母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凌湘儿走了进去,接过凌母手上的水桶,将水倒进缸里面。

      凌母直起腰,看着凌湘儿,眼中含着笑意,但刻意的意味太浓,让凌湘儿想要回她一个笑容感到十分的无力。

      “湘儿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娘亲真是舍不得。”

      凌湘儿闻言试探着说:“那湘儿不嫁了,守着娘好不好?”

      此言一出,她就看见凌母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笑意之下的慌乱和狠心一下子暴露出来,但很快又被她收了回去。

      她抬手拍了拍凌湘儿的背,像是寻常母亲听到自己女儿的孩子话一样忍俊不禁地笑道:“湘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还能一直陪着娘?”

      凌湘儿看着凌母的变化,心里涌上一股酸涩,以及压抑了很多年的委屈,她背过身拿起地上的水桶,努力地压下自己声音里面的颤抖之后说:“娘,我再去打点水。”

      说完立即走了出去。

      她怕被凌母发现异常,也不敢在院中停留太久,吹了一会儿的冷风之后就提着水回到厨房里面。

      接连四五桶水打进屋子里面,直到水缸满了之后她才停下来,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之后背对着凌母问道:“娘,我听说镇子里面张家的张玉才要成亲了,您知道娶的是那家的姑娘吗?”

      凌母闻言,立即被吓得重重地一跳,她转身看着凌湘儿的背影,眼底浮现几分地疑惑,她问这个问题,莫非是这个小贱蹄子发现了什么不成。

      “这我一天在家照顾你爹,我上哪儿去知道这些,不过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倒了血霉嫁进张家的门。”

      若是之前还带着几分的希翼,那么凌母的这明显有些慌乱的语气总算是彻底将凌湘儿的这份希翼打破。

      她心中疼得仿佛有人拿刀在上面来回拉锯切割,身子又像是掉入冰窟之中一般,冰冷得寒气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她。

      “是呀。”,凌湘儿良久才回应她。

      “阿娘,我刚刚在山上摔了一跤,脑子有些发昏,想去休息一下。”

      “好好好,你快去,可别什么事情,耽误了婚期。”,凌母连忙说,心中也是害怕,耽误了婚期说不定到手的钱就飞了。

      房内,凌湘儿将被子裹紧自己的身子,但是还是冷得止不住得打颤,她硬咬着牙,把自己的呜咽全部吞回肚子里面。

      她不能嫁给张玉才,不然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可她该怎么办呢?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迷茫而又无助。

      突然她想到今天中午那个男人的话,眼中的迷茫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说只要当他的血奴就能带她走,虽然她并不知道他虽说的血奴是什么意思,但是几经权衡,都总比张家的那个人间炼狱要强上许多。

      晚上凌湘儿吃完晚饭收拾好之后就回到她的房间,裹在被子里面等着其他人入睡,到了后半夜凌湘儿才蹑手蹑脚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贴坠子挂在脖子上面悄悄地摸着出门。

      关上大门的那一刻,凌湘儿的心底再次泛起苦涩之感,鼻子一酸,她连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将想要落泪的欲望压制下去,然后决绝地转过身,向山中走去。

      幸而今晚的月色很好,接着这月色她不用点灯笼也能勉勉强强地看清道路。

      门内,凌春树半夜尿急,起来上茅房,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今晚母亲说的凌湘儿白日的反常现象,害怕凌湘儿发现什么,于是就轻悄悄的推开凌湘儿的窗角,想要看看她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这一掀开就发现凌湘儿不在房内,他心里当即大骇,几步跑到母亲的房间面前哐哐砸门,边砸边喊:“凌湘儿那小贱人跑了,她跑了!”

      凌母听到喊声,立即从睡梦中惊醒,急忙穿上衣服和鞋子,匆匆打开门。

      “那还不快追?”

      凌春树也激的满头大汗,那小贱蹄子的聘礼可是他的娶媳妇钱呐,她跑了,他可就没有媳妇了。

      “山上,有个破山神庙的山上,她这几日总是往那里跑。”

      凌母用手指指着方向,咬牙切齿的喊着,身体因为生气而剧烈的颤抖着。

      凌春树得了方向,立即窜出去,等他追回来那个小贱.人,看他怎么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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