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魔录》八月有浮栈

36、断头窟师弟送肉串，伤老魔暗中无人知

　　石窟之内，洛凤鸣在内里的石室布置好了结界，香汗涔涔而下。只见她娴熟的将一包麻沸散递给那个异族女子，叮嘱道：

　　姑娘，既然我应承了你替你用手术取出这个锁命咒，你大可以放心的相信我，你且好好的睡上一觉。保证不会给你留下一道疤痕！至于门外的事——就交给我夫君吧，有他在，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

　　那女子顿了顿，拿起麻沸散吸了一口，一头倒在洛凤鸣的肩头。洛凤鸣扶了一下，将女子放平，取出一个讲究的擦拭的明晃晃用药材熏香的小针和小刀上，对昊穷桑目光流盼——

　　“夫君可有器皿和烈酒？ ”

　　“有的——”

　　昊穷桑分身入室，取出收纳百物的葫芦来，手轻轻一捻，里面整整齐齐的出来一套铜质有讲究的各种容器——

　　“之前，在余杭一带替一个富商驱鬼。那富商适是做器皿生意的，就给我弄了一套——说是——道长啊，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离开了我家，你可能就沿街求施，缺衣少食了。我等为富，岂可不仁？不得不防道长应了饿殍之劫。否则，到时厉鬼复来，我儿命休矣——云云——就给了我一些锅碗瓢盆，说是让我沿街乞施的时候，可以多装一点。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哈哈哈——”

　　昊穷桑看着洛凤鸣沉吟不语、面露谨慎就冗杂的解释道。

　　“喔，——我并不紧张！”

　　洛凤鸣且当全没听见，习惯的应道。

　　她动手术的时候总是全神贯注，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屏息凝声——此刻她正目不转睛看着诅咒蠕动，心里已经预演了所有的方案和意外——在她身旁，手术的飞刀浸泡药酒后悬在点燃的烈酒盆上，湮没在燃烧的蓝色火苗里。

　　轩辕集倒也不担心，悄悄的去了外室。
　　那里原来躺着许多的女子，轩辕集将他们收入葫芦的天外天里。

　　那个玉器瓶子早就被他去除了禁制。

　　女子们的命魂在葫芦里一个一个找自己的身体——可是，有一些糊涂蛋因为平时太自恋，妆容太艳丽，现在看着现实中的大饼脸、黄蜡脸、倦意弥漫黑脸——都失去了方寸——完全就不敢确信自己的本尊——好在轩辕集把那个显示生辰八字的符留下了——这个倒是没有人不记得——忘记了天地，自己的八字一定要记得——不然以后去官府婚书注册的时候，自己弄错了八字生辰找了小太多的郎君被情敌诬告的话，一下子降低了户等，大好的婚姻就告吹了不是？

　　只是这符的字比较小，而且只有一张，女子们一个一个的在自己的额头上照过，反而魂多势重、胆子大了起来，唱起名、点到起来了。

　　这时，听得东门哐当一下有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居然透过厚厚的木门传到了石头上，一震而止。

　　轩辕集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他放出神觉，一股凌冽的神识也向他扫射过来——修为竟然不在他之下。

　　轩辕集心里叫声不好，略一思量，怀疑对方就是胡姬口中的老魔头了，一个手诀驱动了阵法。口里喃喃的道：

　　“世间奇门历法局，天局藏遁谓值符——阵起！”

　　起身飞入石室洛凤鸣引来天雷击穿洞顶的地方，居于玄武之位，双手交叉一抹，柳叶在室内合成二十八宿的样子，有漫天星宿在凋落飞舞，刚一掉到地上就融化不见了——

　　“若问遁内何所有？八门九星在其中；帝乙归妹九星旋，文王演易八门逐；八门罕与贵人晤，就中伏吟反寄宫；若将遁放天干处，大道低回局不同
　　——阵承！”

　　门外，哐哐的有什么东西撞了几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冷笑。

　　“阁下看来也是修仙中人，看来也就将将地仙巅峰的水平。纵然阁下道术精湛，可以越级杀人，只是贫道却也不是那种易与的正修——如果阁下就此将我的炉鼎女子归还予我，你我就算两讫——不但如此，我还可以和阁下签下仙门的寄识契约，如果日后阁下需要灵丹妙药，但凡我有，必先双手献给阁下——正所谓仙家宜解不宜结——你我阳关道归阳关道，独木桥归独木桥，如何——不然——嘿嘿——”

　　“不然？——不然如何？你这个连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不放过的老窃儿，能有什么好歹的然与不然？——”，

　　轩辕集放声骂道，隐约觉得门外来了不止一个对头——而且修为都在地仙中期的样子，不由得加快了布置法阵——

　　“ 既生两局复有三，寻至天干隐盘空；三局至八再回首，太极未动五行辅；寄坤寄艮浑相似，转盘飞盘当贯通

　　——阵转！”

　　“看来，这年头的人啊，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修仙有点小成绩，就不把老前辈放在眼里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今日便灭了你这少年的法身——说起来，道理还不是在老夫这边？——老夫从小养的炉鼎自己都舍不得多看一眼，头一次出来办事就勾引了一个汉子——还在见不得天日的石洞里幽会——老夫杀你，天经地义。”

　　“哈哈哈，老窃儿有两件事情你可能弄错了。

　　第一，你虽然号称前辈，却为老不尊、逼良为娼、犯了仙诛之条；第二，你这种轻敌的人，就算来三个地仙巅峰的，小爷也不放在眼里——

　　先天成事岂在人？后天节气君子风；超神引气原至论，王假于庙聚萃逢
　　——阵合！”

　　在阵法启动的同时，那个石窟的笨重的横门被一撞而碎，那些破损的飞屑如一只蝙蝠震动着翅膀朝轩辕集所在的地方扑去，蝙蝠还没有飞到一半，翅膀已经在石窟旁边的石壁上将那些佛头齐刷刷的割了下来

　　——大蝙蝠吼了一声，一阵声波打在轩辕集的柳叶上，柳叶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轩辕集冷笑一声，

　　”老窃儿，雕虫小技也敢在小爷面前弄斧头——”，说罢，以手比剑，刹那间洞窟内部空气静止，只见那些柳叶如同剑的头部一样对准了，隐藏在蝙蝠里的一团黑色尸气，

　　“火剑九式离烜惊天——去！”，

　　刹那之间，破空之声响起，只见那些柳叶在击飞中褪去了绿色的底子，露出黑色的寒光来，铺天盖地的打向那只蝙蝠怪物。

　　“不好，快祭出鬼帝鼎！不然你我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说话之间，那团护体尸气带着蝙蝠全数冲了出去。蝙蝠之后，一只刻着魑魅魍魉的鬼鼎陡然变大——

　　“铛——铛——铛，敲钟一样的声音连绵不绝，——”

　　“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一出手就是黑金炼制的顶级法刀伪装成柳叶大把的丢了过来——平常的修仙者，就算是封侯拜将也不至于浮夸成这样，这一把撒了长安一条街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没听说过，难道是李唐皇室秘密的那些护国仙盟里的弟子。我这些年一直在西域游荡，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后辈呀——”

　　“莫不是剑南的或者山南的那个老东西招收了关门弟子，没有登过仙级榜？不至于啊，这才区区百年不到。”

　　对话之间，那团尸气已经被这些乌金柳叶给彻底击溃了。烟气落定，声音截止时，鼎后清晰的露出两个带着斗篷面如死灰的男人，一胖一瘦。

　　“哎，我说，老窃儿，你不是一副佛挡杀佛的汹汹气势的吗？怎么躲到乌龟壳子后面了，小爷我就出了一招基本的入门功夫起手势啊，无非就是多废了点身外物——怎么还上法器了呢？”

　　轩辕集嘲讽的道。

　　“小子，别得意，今天你就是黄金铺满这个石洞，老夫也保管你的小命和牛头马面双宿双飞。”，那个壮些的尸魁在后面咬牙切齿的从手臂上的缠着的布条上拔下一枚乌金叶子道。

　　“老窃儿你是如何知道牛头马面是女子的，怕是江山易改偷腥难移，不但要活着偷活人还要以后死了偷死鬼——不如你伸长脖子自己把自己杀了，我日后敬你识得时务、多烧点车夫路费，让你一路顺风黄泉有盼如何？——如是不够，在下还可以考虑下送口双人薄棺材——免得老窃儿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曝尸荒野遭了发情野狗的玷污——反倒怨仙门凉薄、不知死鬼为大的道理。”

　　轩辕集一边嘴上功夫，一边放出神识扫了一下周围。

　　脚下忽然一紧，一只不知何事冒出来的黑手将他往下拉了下去——

　　正待他要往下去踩那只黑色的怪手，忽见那手上的指甲，长了一节，指甲面上布满了不易察觉的黑色粉末——尸毒？——轩辕集二话没说，大叫一声：

　　“死门开，陵阙乱！”

　　只见在轩辕集的周边，出现了一个八卦一样的墓碑群，一只赑屃在墓碑之间的土地上寻找着目标。与此同时，轩辕集一把金柳叶向那只黑手射去，自己则顺势而退，脱落的柳叶隔空对调，已经退到了石窟的前室。

　　“果然，小辈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分身寄体术，可惜，我要杀的人天南海北都跑不掉。除非他没有落脚的地方——说到落脚的地方，倒是让我想起了一段尘封了近百年的往事——我年少时候确实也吃过一个喜欢分身术的老家伙的亏——只是那个老家伙好管闲事，想救的人太多，结果最后着了我的道，中了毒——不知道是你家那位师父辈的呢？”

　　“哈哈哈，原来我罗浮派当年的师叔从仙界神隐，就是你这老狗咬了——不过呢，我家师叔后来见了道祖吕极。不但毒全部解了，还得到了一本周朝的无字天书，羽化登仙去了——留下我们这些零星的弟子没人教导，每天看点修真笔记和心得也是无趣——不过，也够对付你这老窃儿了。老窃儿要是有空不妨去和家师切磋下，当不虚行、一命呜呼——”

　　正说话间，轩辕集的手上浮现出了一行金字，写道：“轩辕师兄，洞口伏已设，可引三只尸魁来斗、合而灭之。”

　　轩辕集会心一笑，道：
　　老窃儿，你的第三只尸魁呢？是不是刚刚那只——被你虎毒自噬吃的只剩下了毒手？

　　那两个斗篷男人默不作声，脸上露出一股狞笑。
　　往身后一召那手，一团黑气迅速将碎裂的尸块组接起来，一个比两个人更加狰狞的焦糊的躯体出现在轩辕集的眼前。

　　“怎么，狂且的小子，我那炉鼎呢？不出来帮你的吗？”
　　说罢，那个壮点的斗篷男子，将那个鼎扛了起来，直接向赑屃甩去，那赑屃看到别人和自己比臂力，忽然来了兴致，一跃而起正要去接那个鼎，忽然鼎里面一个巨大的骷髅冒了出来咬住了赑屃的一只爪子。赑屃吃痛凶光毕露，正要起身撕咬，那个壮汉踩在鼎上飞过了阵法的限制，落在轩辕集十米之外——这时，另外两个尸魁迅速的瘫扁下去，立在原地不再动作，瘪下去的部分全部出现在入阵的尸魁的身上。

　　登时，一个巨人拿着一个巨大又锋利的盾牌冲了过来。

　　轩辕集迎头而上，耳边的柳叶金刀呼啸着向敌人射去——可是，这个巨魁自从长高变化了以后，就皮糙肉厚、刀枪不入——拿盾对着轩辕集切来，轩辕集一个躲闪，

　　“惊门——陷！”

　　但见那个巨人脚下一空、忽然陷落，盾卡在了塌方的洞口，硬生生爬了上来，呼啸着继续奔跑，将那些坑坑洼洼直接闪过了——

　　一眨眼，巨魁就把轩辕集逼到了角落里——

　　“景门——火！”

　　巨魁虽然体型肥硕、却灵活度和速度惊人，只当对方的攻击是挠痒痒。真火在它的身上呼啸而过，却只是擦到了一点皮。

　　“开门——异界！”

　　乘着轩辕集打开开门把巨魁转移到别的时空的时候，巨人直接丢开了盾牌。

　　轩辕集见事不妙，御树叶和盾牌插身而过，脚下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人竟然在空中打了一个趔趄！

　　原来，这盾居然也是一个仙家的法宝，有某种奇怪的吸附禁制——

　　甩出的盾牌嵌入石头里足有三尺，固定不动了，而石壁上却出现了清晰的裂纹——

　　轩辕集想，还好自己没有硬接——不然一定成了残疾。

　　“纳命来！”巨魁吼道。

　　忽然一阵飞针向巨魁的眼睛射了过来。

　　那巨魁头颅旋转了半周，再次回过头来时——直接开了天眼而闭上了双目——这天眼和东方鯷的不同，东方鯷的是白色的天魂之眼，而这个巨魁的则是全黑——浮现着一股黑色尸气——

　　因为，本来就是法眼，没有固定位置，飞针无法定位，现在巨魁的双目处在射不穿的皮肤的保护下，反而攻击起来更加难以出奇制胜了。

　　“夫君，我是不是越帮越忙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我的飞针就算自爆也射不穿这鬼东西分毫？”

　　来人正是洛凤鸣，她刚刚做完手术，走出了内室的结界。

　　后面跟着麻醉刚醒来、气血略暗的胡姬。

　　只是这外面天翻地覆、满地石头地洞的场景和两位绝世美人特别不搭。

　　“嗯，不错不错，我本来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纯阴命格，想不到居然有两个，哈哈哈，妙极妙极！”

　　“轩辕公子，我们不如联起手来今天灭了这老魔头，免得以后再有人遇害！”

　　“小胡姬，你是要谋杀未来的亲夫吗？”，那个巨魁露出一脸贱笑。

　　“未来？未来阎罗王缺个女婿！”，轩辕集笑道，“老窃儿，陪你热身这么久，也该拿出点像样的手断了 。 ”，轩辕集说道。

　　忽然，巨魁脸上露出一股不易觉察的笑容，轩辕集回头看了一眼洛凤鸣和胡姬，发现对方黑色的目光正好朝着两位绝代佳人——叫声不好，对方已经打出了法诀——

　　只见巨魁陷入墙壁的盾牌忽然发出低沉的轰鸣，——那盾面上的浮雕野兽的口张开了——一阵飞镖刷刷刷的从野兽的口中射出来，迅雷不及掩耳，又是背后突袭——向两位俏佳人打来。

　　胡姬”呀——“的尖叫一声，正要运法，洛凤鸣挡在了她的前面。

　　先前轩辕集也只是以为这老儿好色——却不曾想他居然会直接痛下杀手——

　　惊异之间，轩辕集已经冲了过去，柳叶换身，挡在两位红粉佳人之前。

　　起手一圈，一阵螺旋的柳叶迅速的旋转起来，自己则跳到两位佳人的身后，将两人轻轻一提，送到了阵里天乙贵人的位置。对洛凤鸣嘱咐道：

　　“你们先待在这个奇门玄女阵的贵人位里——就算是天仙到来也伤害不了你们分毫，待我继续会会这个寄体的老怪物——可替我掠阵，以防变化。”

　　在三人不远的地方，那个野兽吐出的黑色飞镖如同一团黑色的鱼群，但是统统被那个旋转的柳叶漩涡的漩涡中心给吸了进去，打偏在旁边的石壁上和地上——那墙壁尽然开始震动起来——若不是轩辕集对这个空间进行了阵法加固，恐怕早就已经塌方了。

　　“开门——天地转！”，轩辕集吼道，一道虚空的光门出现在柳叶漩涡后面，那些飞镖像一面镜子一样直接没入门中，须臾的功夫又反射回来——朝着那个吐飞镖的怪兽的口鱼贯而入——顿时金属碰撞、火光四飞——眨眼工夫，那个盾牌就开裂了——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可惜了——纳命来吧，小子——”

　　那巨魁趁着轩辕集分身处理飞镖的功夫挥舞着老拳，拳影直接形成黑气如鬼魅般的向轩辕集飞来——那些本来在空中待命的柳叶飞镖居然全部被拳气给震飞了——

　　可等那巨魁以为偷袭已成，再定法眼一看——哪里还有轩辕集的身影？那个轩辕集直接变成了柳叶飘落下来——

　　只听得一声——

　　“合——”，

　　八面柳叶化成八个轩辕集向那个巨大的尸魁飞脚踹去，速度之快，腿法之强，俨然不是那个轻飘飘如仙人的轩辕集。

　　那个尸魁一时之间双拳难敌四手，脸上挨了一脚，鼻子被踹了进去——接着身上胳膊上咔嚓之声不断传来——

　　尸魁大吼一声，竟然也不觉的痛苦，居然又暴涨了丈许，头就快碰到石壁的顶部了。反身向欺身的轩辕集一阵撕打。

　　“——分——”，
　　轩辕集冷笑的一叫，八个轩辕集同时弹开，各自起手捏出八套法诀，

　　“——急急如律令——三昧真火——焚如真诀——”

　　那个尸魁将那些死门的灵碑毁了一路，本来在找轩辕集在哪里？

　　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全部是朱砂鞋印——每个鞋子印上都是古怪的符文——原来轩辕集将法印刻在了鞋底——之前八个轩辕集一顿暴踢暴踩，全部盖了鞋印火符——

　　呼啦火起——在阵法的景门叠加下，一时间火光冲天——

　　这时候，尸魁哇哇一阵大叫以后，忽然不动了。平静的对着轩辕集，道：

　　“——既然，此阵如此妨碍老夫发挥——不如让晚辈见识下老夫破阵的手段吧——”，

　　只见那个尸魁全然不灭身上的火，反而将那些火焰吞了下去——一时间尸魁的体内体外都翻滚起来熊熊的烈焰——

　　“夫君，他要炸阵——”，洛凤鸣的声音。

　　“造化葫芦，——隔——”，
　　轩辕集大喝一声，天外天里装着无数良家女子的葫芦急急奔来——

　　但听整个洞窟
　　“——轰——”，

　　掀起一阵土浪，整个山竟直接给炸掉了——
　　葫芦变成一个浮岛，被热浪弹了出来——在空中化出一个金色岛屿。

　　“夫君，那个怪物死了吗？”，洛凤鸣问道。

　　“没有，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轩辕集答。

　　“我们，要回去看看情况吗？”，那个胡姬问道。

　　“姑娘的锁命咒解了？”，轩辕集问。

　　“嗯，解了，——只是，暂时只能自保，还不能使用法力。”

　　“要不，我们还是别回去了，直接回去上报师门，——让那些老不死的天仙们去协调吧！”，洛凤鸣道。

　　“我们当然要——回去！为虺不除为蛇奈何？而且，这回回去，绝对只捡便宜不吃亏。”，轩辕集道。

　　“道长没了阵法反而更加有把握了？——”，胡姬问。

　　“有形的阵法是给人的明示，无形的阵法才是这天地之间的樊笼啊！”，轩辕集得意的说。

　　胡姬和洛凤鸣面面相觑，竟然不知这个俊俏的道长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了。

　　在风尘霾起中，三个尸魁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将一件新的斗篷给了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一次那三个尸魁有了不同的形态——之前有一个瘦的尸魁是拼凑的，现在瘦弱的反而愈合了——胖的尸魁则出现了裂纹，像拼凑的一样。

　　只是还没等三只尸魁反应过来，一道禁制横空出现在了他们的周围，这阵法隐约透出紫色霞光来——

　　“阵外阵——不可能——我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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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师兄，接着。上好的烤肉串！我们现在是七星缺二——原本呢，我只计算了两个帮手——可你倒好，来了两、还拐带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不过，没关系，师弟总是会想着后手的——比如零食——师弟我把那家酒楼一天的营业烤肉全部打包带来了请师兄品鉴——” ，

　　昊穷桑说着，从桃菲若的袋子里取出一大袋烤肉来。递给了轩辕集。

　　轩辕集接过烤肉，会心的笑道，望着不远处的紫色光阵，道：

　　“捡来师弟，你这是动了什么灭神大阵啊？好像不太一般。”

　　轩辕集一边打趣着，一边将肉递给了洛凤鸣，洛凤鸣却先给了胡姬一串。

　　众人边吃边聊。轩辕集想起了什么，问道：

　　“怎么不见东方妹子、月姑娘还有你那位冤家——太尉千金呢？”轩辕集问道。

　　“回捡来的师兄的话，她们已经提前去点阵眼了。”昊穷桑顿了顿，继续说，“再过半柱香，还要劳烦两位姑娘点亮最后的摇光星阵眼。”

　　“哈哈哈哈，我这师弟就是不一般的捡来的。世间大阵不过两种——一者太极，一者北斗。太极因水而成，故每一个困人的太极大阵都有恶水阵之称。而北斗起阵，需得不变之机，必然依山林大势，一旦被困住，那就是砸锅卖铁也讨不到好处，所以有穷山阵的讲法。
　　师弟果然深谙穷山恶水之道呀。”

　　“洛姐姐，所以，道长说的无形的大阵才是天地的樊笼是说——捡漏吗？”，胡姬若有所思的问。
　　洛凤鸣看了她一眼，不自觉的抚了抚胡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