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徒弟犯病了》蒸羊羔

10、chapter10

　　中午还热的要死，现在北方天空黑云密布，已经开始起风了。

　　副导跟王导商量要不要早收工，周围荒郊野地，连个遮挡也没有，要是来了大风，剧组搭的帐篷一吹就没了。

　　一切以安全为第一，洛炀和原川拍完一场戏，王导喊大家收工。

　　王导一喊过，洛炀忙不迭把身上衣服往下脱，此时北方的黑云又近了一步，洛炀不时抬头看天。

　　原川：“洛老师你有急事么？”

　　洛炀神色担忧，“我的花还没摘呢。”

　　原川：“什么花？”

　　洛炀：“荷花。”

　　“明天摘不行么？”

　　“这是夏天最后一塘荷花，等这场风雨过去，就没了！”

　　洛炀说罢，一阵疾风吹过，落在地上的空瓶子卫生纸纷纷扬扬飞起来。

　　场务派人收拾，拿着大喇叭喊大家动作快点。

　　洛炀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运动鞋，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让车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晨晨：“哎哎哎哎！！！”

　　风忽地就起来了，天幕被黑暗笼罩。

　　原川助理小声催促着：“原哥，快上车吧，雨就要落下来了。”

　　原川走了几步，忽地顿住，“你先去车上等着，让司机把车往进山的路口开。”

　　助理：“哈？”

　　助理眼睁睁看着原川的戏服都没脱，追着洛炀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个水塘连在一起，其中两个塘里荷叶挤挤挨挨，山雨欲来，水塘里荷花被吹的摇摇晃晃，乌云已经压过来了，洛炀脱掉鞋踩进污泥，将几枝开的正盛的莲花掐下来，绿色汁液浸了满手的清香。

　　“轰隆！”一声闷雷，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子落下来。

　　“卧槽！这么快！”洛炀忙不迭从荷塘里爬出来。

　　“洛炀！”

　　洛炀抹了一把脸，看清来人，懵了。

　　“你怎么跑这儿了？”

　　雨已经下大了，洛炀洗掉脚上的污泥穿鞋，原川抹掉脸上的雨水，被雨水冲刷过的俊脸不很好看。

　　“王导不放心，让我喊你回去。”

　　洛炀不疑有他，“他也不换个人来喊，你连戏服都没脱。”

　　原川镇定道：“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忽然就下起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知道半路下雨他就不过来了。

　　原川把洛炀摘得荷花收拢起来，抱在怀里，“快走吧。”

　　洛炀回身看了一眼，“等等！”

　　原川皱眉，这人还要搞什么。

　　洛炀从荷塘边摘了两个脸盆大的荷叶，递给原川一个，“拿着？”

　　原川：“？？？”

　　洛炀把其中一个荷叶倒扣在脑门子上，“带上啊！挡雨！”

　　原川深深地看一眼洛炀头顶一片绿的造型，他觉得不可。

　　不由得他乐不乐意，洛炀伸长了手把另一个大荷叶扣在原川头上，拽着原川一个胳膊就跑，“别墨迹了！雨下大了！”

　　原川被洛炀拽了一个趔趄，俩人各自顶着一张荷叶在山野间狂奔。

　　原川几次三番想把荷叶从头上揪下来，都被洛炀制止，后来就放弃了，因为雨已经大到影响视线。

　　原川怀疑洛炀是故意趁着下雨跑出来的，因为他实在太快乐了，还有空回头嘲笑自己。

　　“啊哈哈哈！原川，你干嘛像个小姑娘似的举着伞！”

　　把荷叶举在头顶是原川最后的倔强，引来洛炀无情嘲笑。

　　洛炀看不明白原川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大概是心烦王导非得喊他来找自己。

　　俩人一出山沟就看见好几个车都在那里停着，王导的车停在最前边，导演助理撑着一把巨伞在车门口，见俩人狼狈地跑过来连忙拉开车门。

　　俩人一上车，天空劈了个响雷，大雨顷刻变成了暴雨。

　　“开车开车！”洛炀毫不见外地吩咐。

　　王导的车是个七座，司机和助理在前头，王导坐在司机后边的位置，洛炀湿漉漉地坐在他旁边，王导问：“我还想问你，你怎么知道附近有荷塘？”

　　洛炀爱怜地抱着手里拼着大雨折来的花，得意地说：“我前几年秋天在这边拍过戏，在塘里扒过藕，我就知道夏天一定有荷花。”

　　王导：“……”

　　“那中午的大白鹅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想起把鹅给放出来的？别和我说你真的想吃烤鹅。”

　　洛炀振振有词，“剧组那么晒，俩鹅都蔫了，我给她们放放风让她们精神一下，要不然影响上镜多不好。”

　　“……算了，玩就玩吧”王导无奈地说：“不过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山里没有一点遮挡物，台风说来就来，你就敢跑出去，幸亏原川去找你，还让把车往进山的路口开，要不然……

　　洛炀疑惑，不是王导让原川过来找的人么？原川还挺不情愿。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在后边一直没出声的原川忽然说，“王导，前边路边停一下，我回自己的车。”

　　洛炀的思绪一下就被打断了，指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说：“这么大的雨砸在脸上很疼的。”

　　王导也劝：“这会儿雨势大，前边停车后边不一定刹得住，稍等等吧。”

　　原川不再作声。

　　冒着大雨折回来的荷花在密闭空间里泛起幽幽香气，有已经全然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洛炀就着昏暗的灯光一支一支的看。

　　王导：“真漂亮，等回酒店的时候给我两支，我放起来。”

　　洛炀把花往怀里一收，坚决捍卫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行！我冒雨揪回来的！”

　　王导：“……”

　　雨下起来没完，哪儿都没得去，洛炀从车里下来就抱着他的宝贝荷花一路冲进酒店。

　　临到进门，洛炀在门口喊住了原川，“等等！”

　　原川顿住，“洛老师还有事么？”

　　洛炀低头在那捧荷花上嗅了嗅。

　　其中开的最好的一只被洛炀小心翼翼抽出来，递给原川，“送你了。”

　　原川一时没接，洛炀又往前送了送，“亏你让车开了过去，要不然这些花在路上就得被雨打残了。”

　　原川接过去，洛炀又变戏法似的从一大束花里抽出来一只莲蓬。

　　那只莲蓬特别小，藏在花朵里，是唯一的一个，原川抱了一路也没发现。

　　洛炀挠了挠头，“给你带的。”

　　原川垂了垂眼皮。

　　没等原川说什么，洛炀呲溜滑进门进门，“你吃不吃的无所谓，摆那儿看着也挺好的。”

　　原川盯着手里的莲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