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我》紫静安

8、第二卷 回忆录第六章 神秘的兽皮（01）

　　搁在金石元和虞天的心里头多年的秘密，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
　　一九五九年。
　　年轻时候的金石元，仪表堂堂，挺遭女生喜欢。不过这个历史学系的高材生，对男女感情迟钝得跟个木疙瘩一样，整天专研古墓古董古文字，凡是沾了古的东西，他都爱不释手，特别是对神秘的埃及文化情有独钟。有一段时间，同学们都只能看到他手里捧着一张薄薄的很像兽皮的东西津津有味的研究着，没有人知道这件奇怪的东西从哪里来的，有人忍不住问金石元，可是金石元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解释不清楚。
　　这件事很快就不胫而走，有人偷偷的在刑侦系的板报前画了一幅画，大概意思就是指金石元手里的那张兽皮的秘密，刑侦系无人有这个能耐释疑。这版画可激怒了刑侦系的热血男儿们，特别是血气方刚的虞天，当即撕了画报，在黑板上写上一行醒目大字：放你娘的狗屁，本爷三天破案。虞天留！
　　一时之间，整个大学都沸腾起来了。连那些整日抱着书本啃食的书呆子也激情洋溢的加入各自支持的阵地。第一天，支持虞天的阵营竟然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同班同学。凡是外系的人，都倾向于支持那个匿名留画的人。
　　虞天心里恼火，对素不相识的金石元更是火大，他是何人物，竟然让他们刑侦系的人蒙羞？不用特殊点的方式待见待见他，还真说不过去。
　　金石元的兽皮在一个中午不翼而飞，他像掉了命根子一样，几乎失去了理智，逢人便拉着问：“有没有见过一张写着文字的兽皮？有没有见过一张写着文字的兽皮？”
　　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虞天，远远的注视着金石元，肚皮都笑破了。只不过一张腐朽的兽皮，他顺手牵羊后，就作人情送给了他的哥们张耀，恐怕此时，张耀拿着那张五彩兽皮去敌方阵营叫嚣了。哈哈哈——
　　“是你偷走了我的兽皮?”金石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到虞天面前，眼睛血红，忿然的瞪着他。
　　虞天吊儿郎当的斜站着，眼睛瞟到一边，就是不正眼看金石元。“你的兽皮？哦，原来你是兽类，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灵长类呢。”
　　金石元才不管虞天捉住他的模棱两可的歧义对他的冷嘲热讽，他丢了儒雅的书生气，跳起来指着虞天臭训道：“你这个臭小子，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你犯大错了，赶快去把那兽皮找回来，不然快出人命了——你死十回都偿不了你的债。”
　　虞天敛去了玩世不恭，见金石元几乎是豁出命的气势，料定其中必由一些蹊跷。而且，金石元字字牵扯人命，令他身体不自觉的战抖起来，喃喃的问：“那兽皮，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
　　“它不是玩意，”金石元凶狠的捉住他的衣襟，恨恨的斥责道：“听着，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兽皮，它是——”顿一下，望了一下四周，将嘴巴凑近虞天的耳廓，声音降低一百八十分贝，“那是一张人皮。”
　　虞天的身体像发泡的馒头屑，轻飘飘的坠落在地上。这个十九岁的大男孩，虽然在刑侦系声名赫赫，人命案也见过几起，但是听到“人皮”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还是战栗了。“人皮？”呐呐道。
　　人死了，不是就该下葬吗？人体的所有肌肉组织都会尘归尘，土归土。人皮会从哪里来？又是谁的人皮？是谁将谁的人皮——剥了下来？这可是法制森严的年代啊。
　　这些疑问，像可怕的梦魇一样盘绕在虞天的头顶上，虞天觉得自己的呼吸窒息了，身体的气被全部抽了出来一般，只剩下无所依附的灵魂恐惧的无处为家的飘荡着。
　　“它在哪里？”金石元问。
　　“在——在我同学那里。”
　　金石元将虞天一把拉起来，命令道：“你给我有出息点，站好。带我去找你的那个同学。”
　　虞天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支撑，在金石元的搀扶下勉强有了一丝意识。“哦。”
　　“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刑侦系的教学楼前，围着一群人，穿白大褂的在里面忙碌着，穿校服的围着白大褂，穿警察制服的围在学生外，维持着骚动不安的秩序。最外面，十来个学生面色苍白的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圈里圈外，进进出出，全部乱了。
　　金石元和虞天远远在站在榕树下，呆若木鸡的远眺着教学楼前的小广场的一切画面。这么快，就如金石元的预言，有人丢了卿卿性命？
　　虞天的脚步停滞在原地，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神色荒芜，不敢置信的低吟：“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他。”
　　金石元撇下虞天，捉住从广场人群里跑出来的学生，“请问，里面出了什么事？”
　　那学生一脸痛惜，摇着头感慨：“刑侦系的张耀死了。”
　　“张耀？”虞天和金石元俱为一惊，失声而出。那学生生出诧色，打量着二人。金石元赶紧转移话题，“哦，我们认识他，太可惜了。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学生露出难言之色，匆匆离去。
　　金石元回头打量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虞天，无奈的倒回来，将虞天挟持在腋下，“跟我走。”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人群外，透过缝隙，依稀看到躺在地上被白布盖住全身的张耀。金石元的目光锁在白布外那一双发青发白五指畸形弯曲的手上。然后二话不说，拉起虞天就往回跑。
　　“知道了吧，我没有骗你？那张兽皮有异能的力量。”两个人跑了一阵，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下来，金石元颓靡的坐在草坪上，虞天愧疚的坐在他旁边。一直耷拉着脑袋，很没有勇气直视金石元的注视。
　　“虞天，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找到那张兽皮，不然又更多的人像张耀那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虞天压根听不进金石元的劝导，兀自沉侵在莫大的悲恸中，一个劲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张耀。”抬起湿热的眸子，求助的看着金石元，“我该怎么做？”
　　“张耀一定是看到了兽皮内的东西被吓死的。”金石元说。
　　“兽皮内有东西？”虞天惊诧的抬起头来。兽皮他也看过，是一张白茫茫的，描绘着五彩的奇异文字的薄皮。除此以外，他没有发现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知道兽皮上的文字是什么吗？”
　　虞天凝思了一瞬，“埃及文字。”常听说埃及的文字最为神秘，莫非这兽皮上的文字就是法老的诅咒？
　　“起先我也以为是埃及文字，但是我找了一个精通埃及文的朋友来识别了一下，他说他根本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金石元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