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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病 ...

  •   栽好花,种了树。沈舒云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大事少了一件,心情也变得格外好,特别是每次一出门就能看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时,一颗心顿时高兴的要飞起来。

      开开心心做完午饭吃完,时间转瞬就到了下午。下午的天气不是很好,太阳出了一会儿之后就被一朵巨大的乌云遮住,天登时变得阴沉晦暗,似要下雨一般。
      没了太阳东西也晒不干,沈舒云索性将茶叶和木耳收了回来,然后关好房间里的门窗便跑去了大殿。

      昙玄下午没什么事,所以吃完午饭后他就来了大殿打坐,沈舒云过去时他正跪坐在一张蒲团上,腰背笔挺,从侧面看他的脸型和五官更加优异,宛如石雕一般立体而俊朗。
      他的眼睛闭着,左手在轻轻拨动着佛珠,右手朝下放在膝盖上,嘴唇翕动,喃喃有声。
      沈舒云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打搅他,蹑手蹑脚拿了旁边的那个蒲团坐下,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静静听他念经。
      不知听了多久,耳旁传来的念经声越来越微弱,咬字似乎也越来越费力,沈舒云忙睁开眼睛往旁边看了看,这时她募地发觉昙玄的脸色通红一片,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在这儿他害羞?

      沈舒云疑惑的看了看,但随即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定。昙玄说过他打坐时都是心无旁骛的,怎会因她就乱了心神?再说了她有这么大本事吗!可排除掉这个,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昙玄脸这么红呢,莫非是病了???

      沈舒云越想越担忧,若真的是病了,那得赶紧医治啊,再继续打坐只会让他的病越来越糟糕!

      心里鼓了鼓勇气,她颤颤巍巍的伸手贴上了他的额头,霎时一股异常的热度变从手心里传来,烫得沈舒云不由得脱口叫了一声。
      昙玄似被她的声音吵醒,缓慢的睁开了眸子:“沈.....沈施主,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急促中透着沙哑,激得沈舒云心下一紧。
      “昙玄师傅你生病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沈舒云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忙蹲下身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蒲团上拽了起来,扶着他跌跌撞撞回僧房之际,走到僧房门口昙玄一下顿住了脚步,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歪头歪脑的打量着她道:“我病了?真的?唔,没有吧,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下轮到沈舒云哭笑不得了,平日里那么睿智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一生病瞬间就变成迷糊虫了呢,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她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加快速度把他往房间里扒拉,边扒拉边回道:“我没搞错,你确实病了,不信自己摸摸额头看。”
      昙玄照着她的话果真去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立即也吓了他一跳。他讪讪收回手,这次没有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被沈舒云按倒在床上躺好。

      沈舒云先给他倒了杯热茶,昙玄接过喝了几口后就迷迷糊糊睡去了,可对病却一点都不起作用,他的身体依旧是滚烫灼热的,正发着高烧。

      虽然僧房里有很多药,可沈舒云不是大夫,自然也不敢给他乱吃药,想来想去还是得找其他大夫过来,于是把房门和寺庙门一掩便匆匆跑去了李家村。

      从村里一个老婆婆那儿打听到离这里不远处的杨村有一个老大夫,沈舒云二话不说又飞快跑去了杨村。杨村离李家村有五六里路,跑到那儿时沈舒云已经累得口干舌燥,想着寺庙里的昙玄她甚至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找到老大夫家后费尽口舌说了老半天终于把老大夫给请了出来。

      两人来到寺庙时太阳已经偏西,昙玄还在昏睡着,这会儿脸不烫了,却变得异常冰凉的,那么大个儿的人躺在被窝里一直瑟缩着身子喊冷,看得沈舒云心不禁一揪一揪的疼。

      “杨大夫,他这是怎么了啊?”见杨大夫把完脉沈舒云忙问了起来。
      杨大夫离开昙玄的手腕,拿起一旁的木箱子找来笔墨一边写方子一边解释道:“他这是着凉和劳累过后引起的肺热,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轻啊!”
      沈舒云一听快要哭了,脑海里想起昨天昙玄背着油患子树下山累得大汗淋漓的场景,顿时心头堵得慌。
      都是她,要不是她昙玄也不会生病,她真的欠他的太多太多了,这辈子也还不清!
      “那怎么办,他要怎样才能好起来?”沈舒云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嗡着声音问道。
      杨大夫见状忽然哈哈一笑,左手持笔右手豪气的一掠胡子,放大了嗓门道:“要是找别的大夫恐怕还有的折腾,不过姑娘你运气好啊,我老杨头专治这种肺热,待我给开几副方子,你熬了给他全喝掉就没事了。”
      听到杨大夫这么说,沈舒云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忙对他郑重行了一礼,然后就拿起药去厨房煎了。

      药煎好太阳已经落山,杨大夫也回去了,黑漆漆的寺庙就剩下她一个活动着的人。往常这时候昙玄该在做晚课的,可现在他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一想起这些沈舒云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没有他在,她的心就像缺了一大块,做什么事都失去了意义。

      昙玄你快好起来吧,只要你能好,哪怕把病痛转嫁给我也毫无怨言。

      沈舒云如是哀求着,然后把昙玄从被窝里扶着靠坐了起来,一手摸摸他的额头一手端过药碗,拿起里面的勺子搅了搅,再轻轻吹凉,等确定不怎么烫了之后才舀了一口药靠近他的唇。
      “昙玄乖,吃药了。”她像哄婴儿似的哄着他。
      昙玄双眸却紧闭,压根没听到她说话。
      沈舒云揪了揪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温润柔软,比一般农人的皮肤好很多,触手也很好。
      “昙玄,你快张嘴呀!”沈舒云又道。
      可昙玄仍在昏睡,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沈舒云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苦恼,就这样她还怎么喂药,难不成不喂?
      不不不,杨大夫离开前交代了今晚一定要吃药,不然等他昏睡到明天可能会落下肺部的毛病,到时候要治好就更难了。

      沈舒云咬咬牙,心里默念了一句得罪了,然后便将药碗先放到一边,左手上前捏住他的两侧腮帮将他的嘴打开,再用勺子往昙玄嘴里喂药,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昙玄没喝两口就被呛到了,在昏睡中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沈舒云手一抖,再也不敢这么喂药了。
      如此僵持了一刻来钟,沈舒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转头端过药碗往自己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随即募地贴上了昙玄的嘴唇。
      当两片唇瓣相触时沈舒云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被雷电击中,瞬间一动也不敢动,胸口的心跳声在此刻擂起了鼓,咚咚咚咚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剧烈敲击着她的胸膛,好像要破胸而出。
      沈舒云呆愣愣的望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人,那一瞬间无数种奇特的感觉浮上心头,震惊、甜蜜、欣喜、担忧等等一一划过,最后只留下她面前那副安静恬淡的容颜。

      轻轻掰开他的嘴把药汁慢慢往里渡去,这次果然有用,昙玄一点儿也不呛了。沈舒云平复好心情后一口接一口的往他嘴里渡,直到那碗药全被这么喝光,她才擦擦额头的汗水满意的笑了。
      莫说是初吻,就是要她的命她也舍得,只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无论做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就这样沈舒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昙玄一整晚,此一大早她顶着两个暗沉的眼圈去做早饭和熬药,等熬好药端来屋里一瞧,昙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直勾勾的望着她。

      想起昨天喂药的一幕沈舒云的脸火速红了起来,一把侧过身害羞的说道:“你醒了啊,饿不饿?我已经做好早饭了。”
      昙玄没答话,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视线一直追随着的她身影快速移动,好像被她吸了魂似的。
      沈舒云脸上的红晕布满了整个脸颊和脖子,耳朵根处也红红的,她低着头把药端到他面前吹凉,然后舀一勺放到他嘴边结结巴巴的哄道:“快吃,不然不给吃饭。”
      昙玄苍白的脸颊上荡起一抹淡淡的笑,乖巧的张开了嘴巴。
      沈舒云一勺一勺喂完整碗药,刚要起身去给他盛饭菜,突地衣袖一滞。她回过头望去,昙玄正睁着一双眸子滴溜溜的看着她,眸中光彩熠熠,如漫天星辰闪烁。
      沈舒云的脊背僵了僵,脸上刚退却的红晕又适时浮起,她现在羞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昙玄师傅,你.....干嘛?”她埋头支支吾吾的问。
      昙玄眸子里闪过一抹愧疚之色,沉声说道:“昨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沈舒云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昙玄师傅不用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她上次宫寒他也是如此关心照顾她,现在不过是彼此换一换而已。
      “沈施主。”昙玄闻言却很郑重,将她的袖子握得更紧,“不管怎么说,贫僧多谢你。”

  • 作者有话要说:  ps:此处肺热为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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