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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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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杨子谦身上穿着装备,一定会奋不顾身拉着他冲破身侧的玻璃大头朝下栽下去,可自己要是被救活着岂不成了杀人罪犯;可自己真的和他一起死了,想想好像还挺不值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以为这就想让他屈服在这个禽兽的魔掌之中?他可不是只会嘤嘤哭的小白兔。
“你说不会让我死的太轻松,那我也不想你死得的太快,不如就各凭本事吧。”
他扭头看向窗外,最顶端的风光果然最美,城市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这样美好的生活,生而为人,人间值得。只可惜他还是错过了那场烟花秀。
傅斯昂手中拿着眼镜咧嘴笑着,“好啊,我还在想要是都死了,这场游戏可就不太好玩了。接下来,游戏要开始了,你猜我们谁会先找到周伟?”
杨子谦从玻璃上看着他的面容反投在上面,不戴眼镜的他似乎要更俊秀一些,但依旧架不住他衣冠禽兽的影子。
摩天轮缓慢往下移动起来,眼下是夜里十二点,杨子谦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同他继续斗下去,自己腿上还有伤,下去时候倒是一副乖巧模样。
小安先开车送他回家,傅斯昂还有一个会没有开完。杨子谦看着他和部门经理说着工作上的事,果然累得跟个孙子似得,说不定此时他正内忧外患呢。
“傅少先生,”小安见他从摩天轮下来后神情有些疲倦,耷拉着眼睛,在前方不由说道:“我跟傅少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上过高空作业,连上飞机都是工作或者直接蒙头就睡,今晚他居然答应陪你坐了一系列高空游戏。”
难道还要感动他克服心理恐惧就是为了来打压自己吗?杨子谦嗤之以鼻,也不想理会此人倒在后座上便晕晕沉沉睡去。
等到他醒来时,发现并没有回到那较远的别墅中,而是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这里的装修不同别墅,此处极具简单现代风,跟里面的智能电器更加匹配,而且拉开窗帘能够看到俯瞰城市面貌。
身为总裁有几处房产不足为奇,只是这人恐高还买这么高的房子,也不怕晚上突然眩晕栽下去。
“傅少先生醒了。”正当他踏着拖鞋四处打探这里的环境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举起拳头防备着,转身一看是为保洁阿姨。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抬着的腿缓慢放下,挠着鼻头,“阿姨,你这是……”
保洁阿姨手中正拿着抹布,她嘻嘻笑着,“我是过来交班的,想着这个点你正好起来了,”她拉着杨子谦的手走向厨房,指着橱柜和餐具,“这些啊,要每天定时擦,尤其是那个缝隙一定要擦干净,还有这里的地板最容易脏……”
“等等……”杨子谦没太明白她这一顿操作是怎么回事,立即打住道:“阿姨啊,我没太懂,你……”
阿姨走后杨子谦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手里还握着她递给自己的抹布,他握着抹布抖动着手,一把狠摔在地上,“傅斯昂,你大爷,敢情娶我回来除了让你打压还是为了给你当保洁的!”
这一切确实又是傅斯昂的新招,他觉得他就是一天太闲才把脚给弄伤,找点事情做,也就不会乱跑,不会给自己惹出事端来,最为重要的是想阻止他先找到周伟。
自己好歹也是个设计师,在这个世界曾也是名记者,眼下嫁入豪门居然成了个保洁,可能还连工资都没有,他的志向是外面广阔的天地,可不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这里三十多楼,想要从这里跳窗下去是不可能的了,透过猫眼还能看到门口守着两个保镖。既然逃不掉,那就制造麻烦让傅斯昂自己吃下这份苦果。
整个屋子的东西都摆放整齐,家具几乎一层不染,之前趁他不在家中时打乱了他屋子的摆放,回来就再次伤了他的腿,看来此人不是有洁癖就是有强迫症,只要有症状,那麻烦岂不是信手拈来。
待到他刚把屋子收拾出来,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杨子谦此刻已经全副武装,系上围裙,戴着手套,穿着雨靴,正杵着拖把看向门口换鞋之人。
傅斯昂推了一下镜框,大致环顾一眼,不太愿相信他就这样乖乖听话,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此番模样。
“是不是想不到我还能干家务?”杨子谦率先打破处在两人中间凝固的空气,“我现在腿上有伤,不想和你在此多纠缠,但并不代表我已经认输。”
“你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有点贤妻的样子了。”傅斯昂准备朝他跟前走去,可刚走两步就滑倒在地,还好他身手敏捷撑着地面没有倒下去。
杨子谦看到他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禁笑着解释道:“这可都是按照保洁阿姨的指令来的,用蜡和洗洁精洗地板,能瞬间照亮你的美,还能练就你的平衡力,这阿姨推陈出新,傅斯昂,你应该多加点工资给她。”
傅斯昂抬头看到桌面上放着烂七八糟的餐具,沙发上还堆满了书,他眼中藏着愤怒,一字一句道:“杨子谦,你是在找死吗?谁让你乱动我东西,摆放的这么凌乱,我看你还真是嫌自己命长。”
他喊着门外的保镖进来收拾,结果两人刚一进屋就被摔得四仰八叉,他艰难挪动着步子朝杨子谦走过去,但杨子谦穿着防滑雨靴,可以随便在屋中肆意走动。
“小安,家中打扫卫生的阿姨,他的孙子你去接一下。”傅斯昂扶着一侧桌椅冷冷打着电话。
杨子谦上前夺过他的手,冲他怒吼着:“傅斯昂,有种你冲我来,欺负一个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傅斯昂手掐着他的脖子,但手上没有用力,用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讪笑一声,“害怕了?既然是阿姨没有跟你讲清楚,那就让她带着孙子好好跟你说,也没有后顾之忧。”
杨子谦挥动一拳打在他脸上,后面两个保镖踉跄着站起来押着他,“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你要是敢动其他人,我不怕落个声名狼藉的下场,但我一定会拉你一起入沼泽地。”
傅斯昂嘴角被打出血来,用手指点着嘴唇看了一眼,挥手让两个保镖放了他,“威胁我?”他斜抬着眼睛看着面前之人,语气逐渐温柔下来,“你怎么会舍得我死,此事我可以一笔勾销,但下次你若再乱动我东西,我说到做到。”
两名保镖打电话叫保洁阿姨过来打扫被弄得乌烟瘴气的屋子,而对于他自己的东西他不让外人碰,自己依次叠放整齐。
杨子谦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正在搬弄东西的人,心中不禁纳闷,这人要说没有大病是绝对不可能的,当时只是稍微弄乱了些客房里的东西他都打击报复,这下将他整个房间都弄得凌乱不堪还威胁他,居然还能这般同他轻言轻语说着。
可事实并非他想的如此简单,傅斯昂之所以没有这么大动干戈有动作,主要在于他大伯找人盯上了他,并不是因为怕他才无所作为,只是他大伯手中有一份授权书,只要谁拿到这份授权书,谁才能成为真正的傅氏掌门人。
而他这位大伯一向都偏袒傅成文,眼下还赶上了食品危机公关,要是此刻再落人口舌,再经过傅成文的嘴往外添油加醋,只怕会将这个风口浪尖指向他。
接连弄了两三个小时时间才将整个屋子恢复成原貌,屋中人逐渐散去,只留杨子谦和小安,傅斯昂弄完后便去洗澡,偌大的屋子瞬间恢复安静。
小安从厨房端出两份早餐,他默默站在一旁轻声道:“傅少先生,傅少其实挺在乎你的……”
“打住,”杨子谦在他面前用手指撑起手掌打断道:“你见过在乎一个人会不顾对方意愿,掐脖子、用威胁的手段吗?”
小安低头不语,他从小就跟在傅斯昂身边,可以说从小就是他的保镖,对于他的秉性自己有时也揣摩不到。
从房间传出傅斯昂的声音,让人给他送浴巾进去,小安找出浴巾后塞到杨子谦手中。
“傅少先生,还是你给傅少送进去吧,我要去一趟幼儿园。”
杨子谦立马拉住他的胳膊,回头看了一眼里屋,压低嗓音道:“不是说一笔勾销了吗?他出尔反尔?”
小安呆呆摇着头,“傅少先生误会了,傅少说过的话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刚才打电话让其他弟兄过去了,他们电话现在打不通,我得去一趟。”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浴巾便匆匆离去。
杨子谦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浴巾,想起自己签订的婚前协议,他能言出必行,太阳今天难不成是从西边出来的?
洗澡不拿浴巾,得亏是在自己家中,倘若在其他地方,看谁给他送去,要么他自己光着身子出来。
杨子谦推门而入,在浴室门口冲里面喊着,“我把浴巾给你放门口了,你自己起身拿一下。”
“送进来。”
他在门口徘徊不定,也不知在犹豫害怕什么,可笑的是他连死都不怕,居然会怕给他送浴巾,要是被他知道,说不定又有新法子出来对付自己了。
磨砂玻璃上全都笼罩着雾气,看不清里面那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表情,像是之前看的恐怖片,从白茫茫一片的雾气中突然出现一只带血的手。此刻他的心情不亚于在看鬼片。
傅斯昂半天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听得一阵水声,“怎么,是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