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毒液 ...
-
阿不思的大脑在剩下的大半天时间里都高速运转着，就连在麦格教授的课上他都忍不住猜测下一次留声机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消息，哪怕露丝足足捅了他三次想让他回过神来都于事无补。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严厉的叫道，“如果你再不停止发呆，和大家一起抄下黑板上的笔记，我恐怕不得不把你留堂抄句子了！”
阿不思打了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是、是的教授。”
露丝白了他一眼，而麦格教授则偏过头去，她的嘴型仿佛在说：所有的波特都一样！
阿不思撇撇嘴，他把这句话当做是赞扬。
只是比起麦格教授，得到母亲赫敏遗传的露丝才是真正难以打发的。
“你让我不得不忍受了一整天的傻笑。”她端坐在交谊厅里，不高兴的教训道，“而你最好告诉这是为什么？”
“什么也没。”阿不思敷衍的说，他趴在桌子上，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答案。
露丝怀疑的瞪着他，忽然一把抽过羊皮纸。
“嘿！”阿不思拿着滴水的羽毛笔抗议道。
“芭比块茎的脓汁对难缠的面疱有特别的疗效？！”露丝大声念出阿不思的答案，“梅林保佑你的患者！是巴波不是芭比！”
“差不多。”阿不思小声的念叨着，抢回了羊皮纸。
露丝严肃的说，“怎么会差不多！？对我来说这就是满分的决定之处，而对你来说这就是及格与否的关键一分！”
阿不思捂住额头，痛苦的呻吟起来。
“我要回寝室了。”他终于行动起来，胡乱抓起羊皮纸就塞进书包，全然不顾它们在角落被揉成一团。
“可是你的作业……”
“下周才要交，不必那么急。”阿不思把课本也放进去。
他的书包歪了歪，里面银色的留声机露出了一个小角。
“那是什么？”眼尖的露丝立刻就发现了。
阿不思赶紧把书包甩到肩膀上，“什么也没！”他窜上楼去闪进宿舍，把露丝的不满和唠叨都丢到了身后。
跳到床上，拉起帷幕，阿不思迫不及待的在自己周围释放了一个闭耳塞听咒语。
打开留声机的那一瞬间，阿不思就听到了一场火药味十足的争吵。
依然是在第二学年，密室里的怪物石化了好几个学生，其中包括了父亲的好友，赫敏。
作为替罪羊海格被部长带走，而同行的马尔福先生还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邓布利多教授被解除职务。
“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的莫名其妙！赶走邓布利多？还真想的出来！如果他走了，霍格沃茨每天都会死人！”哈利恼火的咆哮，“到处袭击的怪物明明是从粘糊糊的地窖里爬出来的，如果霍格沃茨真的关闭了就都是你们父子的错！”
“停止咒骂我的父亲，并且我可以像你保证，我学院里的同学和我对怪物没比你多多少。”马尔福硬邦邦的说。
“这我倒是相信。”哈利一声冷哼，“要是你知道谁是继承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去帮助他杀死泥巴种吧。”
在泥巴种这个字眼上，哈利恶毒的扭曲着发音。
哦老爸，阿布思悲哀的想，你在我们面前可从来不这么没礼貌的。
但阿不思所难以料到的是，面对父亲这样的冷嘲热讽，马尔福居然愉快的笑了起来。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梅林的裤子啊……”马尔福喘着气，“格兰杰的复方汤剂确实不错，但你那害怕和不知所措的神态化成狐媚子的粪便我都认——嘿放下魔杖这只是个比喻！”
“这么说起来你当时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也不全是，至少说我不知道那位继承人的部分是真的。”
阿不思听到哈利软在沙发的声音，他听起来有些颓废。
“白忙一场，赫敏还为此而长了……哎算了……”
“是你不相信我在前。”马尔福得意的说，阿不思完全可以借助斯科皮的脸重现这个家族神态，“活该。”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能要求你父亲让邓布利多教授回来吗？”他开口问道，但听起来也没有多少期待。
“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能。”马尔福叹了口气，“把邓布利多的势力赶出霍格沃茨几乎成了他梦想的一部分了，父亲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放弃。况且，”马尔福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无论怎么看，我都是没有反对他的决定的立场的。”
“霍格沃茨是我们的家，而继续支持伏地魔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哈利立刻说，语气仿佛在说教。
马尔福冷笑了一声。
“斯莱哲林在几千年前就离开了这个家。”
马尔福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奇怪的尖锐起来，音调陡然爬高刺进阿布思的耳朵，留声机里的声音就在这片高音中化成一道尖叫。
阿不思被这阵尖叫折腾的头痛欲裂起来，他捂着疼痛的耳朵敲打按钮，想再次调出正确的声音。
或许是熟练了的缘故，这次他很快就成功了。
留声机里的门嘭的被撞开。
阿不思搞不清留声机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来录音的，此时它已经跳到了第二学年末尾。
“德拉科——德拉科——？！”哈利喊叫的声音仿佛由远而近的清晰起来，“你在吗！”
“我在呢大英雄……”非常懒散的声音，似乎在右边的角落。
哈利却活力十足，“你听说了吗？我捉住了蛇怪，救回了金妮，再一次打败了伏地魔，大概这次的学院杯又是我的了，并且还——”
“还成功的把我的家养小精灵给放了。”马尔福埋怨的说，“你怎么就那么乐意给我父亲难堪，你要真的想要它大不了我送给你做圣诞礼物。”
哈利吃吃的笑着，“算了吧，我可不想要那么可怕的礼物，他整整一年都打着拯救我的名号试图杀死我。”
“真为它感到羞耻，这么简单的事情花了一年都没做到。害的他的主人——哦是前主人了——现在还要忍受救世主的活蹦乱跳。”
哈利的声音朝右边移动了一些，他现在应当站在马尔福的身边了，“你怎么了？”
他的兴奋消去了些。
“什么？”
“你今天特别的阴阳怪气——虽然你平时也有点。”
“那真是抱歉了。”
“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诅咒了几声，“你大概是忽略了，格兰芬多赢得学院杯就代表则斯莱哲林输了，你们的胜利就代表着我会有一个惨烈到匪夷所思的暑假！更容许我提一句，那条蛇怪似乎是斯莱哲林本人唯一遗留至今的活物！”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每一个字都极其用力。似乎这些话很早就等在他的喉咙里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一旦起了头就难以停止。
“还有，再一次为了你可怜的记忆而说，卢修斯是我的父亲。”马尔福淡漠的结尾。
他的话很冰冷，硬硬的戳着。
“德拉科，我很抱歉。”哈利片刻后说，“我……”
马尔福似乎做了个手势阻止了对方的道歉，把哈利卡了个不知所措。
“我觉得你挺好的。”在三分钟后，哈利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
“什么？”
“在和你一起时，我经常会忘记你是斯莱哲林，也不知不觉就忘记你是个马尔福。”哈利瓮声瓮气的说，“所以忽略了你的感觉，我为此道歉。”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斯莱哲林都应当很坏，而马尔福们都很混蛋？”
“我这是在试图道歉，你要在这时还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那就是真的很混蛋了！”
马尔福嗤笑，“好吧，道歉被非常勉强的接受了。”
“那我们……没事了……？”哈利轻声问。
“在你再一次犯错前。”
“那你现在愿意听我描述密室里发生的事情吗？”哈利小心翼翼的说，“我做的很不错。”
阿不思再次想为自己的父亲叹息，这个貌似永远也难以靠自己抓住重点的人。
马尔福终于痛苦的呻吟起来，“我们又绕回了原点……好吧你赢了。你是唯一成功逼迫一个马尔福倾听凌虐斯莱哲林宠物故事的人，黄金男孩。”
哈利忽略了他的抱怨，“这要从麦格教授的广播说起……”
接下来的故事阿不思非常熟悉，找到桃金娘，滑入管道。蛇皮，失败的遗忘咒导致的塌方，还有第一个魂器——里德尔的日记。在哈利讲述的全程中马尔福都维持着一种礼貌却有些疲倦的语气，在哈利停下来歇口气时回答一声，“嗯”、“这样”。
黄金男孩的历险终于结束。
“明天就要回家了，别太提不起劲。”哈利轻快的对马尔福说，“你至少会过的比我好些。”
“这倒可以看做是某种程度上的安慰——当我被父亲关禁闭时，想想救世主的小碗柜！”
哈利笑了，“别这样，我现在是住在卧室！”
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得走了，离天亮没多久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马尔福嘟囔了句什么，阿不思没听清。
但哈利确实听到了，他笑的更愉快了，“别老介意那条蛇了！我给你留了礼物！”他放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神秘些，“珍贵的、最新鲜的蛇皮还有毒液——我保证连斯内普都会嫉妒到失眠。让学校的猫头鹰送给你了，现在八成就在你的枕头边。”
阿不思听到了一声抽气，“你让学校毛毛躁躁的猫头鹰把蛇怪的毒液放在我珍贵的毛里求斯球遁鸟绒毛枕头上！我每天都要睡的枕头上！”
“我知道你喜欢在斯莱哲林宿舍门后藏东西但我实在不想大半夜的去地窖也不想随身携带太久毒液而猫头鹰也说不了暗语，满意了吧。”哈利模仿着马尔福受惊时加快的语速。
马尔福清清楚楚的说了句，很不满意。
但阿不思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他知道了传说中的前邪恶食死徒德拉科•马尔福藏东西的地方，还能怎么不满意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毒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