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怒火 ...
-
“老……老爸？”阿不思颤抖着说，那银色的盒子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一大串惊人的形容词从那里面喷出来比起火山爆发都猛烈一百万倍，“近亲家族遗传……无……？！”阿不思面红耳赤，那真的是以好脾气而闻名的波特先生么？！
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阿不思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德拉科……我才不是什么斯莱哲林的继承人……”
非常轻的一句话从留声机里漏了出来，阿不思竖起了耳朵才勉强捕捉到。
“斯莱哲林的继承人？”阿不思奇怪的想，爸爸说过他在五年级才知道有求必应室的存在，但斯莱哲林继承人的风波不是在二年级的时候么？
还有那个称呼方式……
“那个人是你才对吧……多和你的风格。”声音平缓了下来，“泥巴种、哑炮、斯莱哲林怪物……”接下来的话就模糊的听不到了，好像他把头埋进了某个柔软的垫子里。
“等着看吧！”忽然提高的音调，“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说的好！
阿不思自豪极了，就是这种气魄。虽然当年并不真的是马尔福打开了密室，但爸爸最终打败了斯莱哲林的蛇怪，还在伏地魔的秘密小日记上钻了个漂亮的小洞，毁灭了第一个魂器。
“那你打算怎么抓住我，用你蹩脚的缴械咒还是控制‘我召唤出来’的蛇？”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阿不思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
德拉科·马尔福？！
“首先我的缴械咒不蹩脚，然后别再用蛇腔佬说事！”咆哮，“要是嫉妒就直说！”
一阵靴子敲打出的脚步声很有节奏的靠近，“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
“那那种——该死的波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觉得韦斯莱们叫你为斯莱哲林的传人侮辱了我，你知道……”意味深长的停顿，“如果学院传人的头上有道那么丑陋的疤，我会尴尬的。”
一阵沉默，而哈利再次开口时听起来平静了许多——阿不思发现称呼这个易怒的少年为爸爸有点难，“那么你认为我不是斯莱哲林的传人？”
“当然。”陷入沙发的声音。
“谢谢……”
“什么？”有点吃惊。
“没什么……”
“哇——哦——我听到了！”沙发发出很大的一个声音，“这真是——”
“那你可以告诉我继承人是谁么？”立刻抛出的问题。
“……”不乐意的沉默，“那怎么可以？”
“我会自己找出来的！”
“真的吗？”拖长的尾音，“要我说——”
留声机的声音忽然断了，马尔福的话被古怪的沙沙声代替。阿不思皱起眉，他用魔杖敲了敲留声机还试着调了几个按钮，但都没有用。
“可恶……给我动啊。”他挫败的摇晃。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声音又响起来了，而这次的语调充满了调侃。
“他的眼睛绿得好像癞蛤蟆，他的头发如同黑板一样漆黑，他是打败黑魔头的英雄——哇哈哈！”马尔福猛烈的敲打桌子唱着难听的调子，“癞蛤蟆！癞蛤蟆！你看你的情人节贺卡！”
“不许笑了……”哈利无力的说，“金妮是好意。”
“真是消受不起的好意。”马尔福语气中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这种情人节贺卡不要也罢。”
阿不思回忆了一下，这是洛哈特那个噩梦般的情人节计划。那个节日唯一的收获就是让老爸找到了伏地魔的日记，想到这阿不思忽然又笑了一下——还有妈妈那惨不忍睹的情书。
留声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别说的你有多受欢迎似的。”哈利非常不满的说。
“我一直都很受欢迎，谢谢。”魔法的爆裂声，纸页沙沙的落下，“这是我收到的贺卡，要数数么。”得意。
“我倒要看看……”阿不思听见了羊皮纸被翻弄的声音，一张叠好的纸被打开，“这是……哇……德拉科你听好了！”哈利清了清嗓子。
“我亲爱的德拉科，我爱你。这爱是对我的忧愁的唯一药剂，而只有你能够将此药剂变成毒药，这种毒药即便是斯内普都足以毒杀。”
阿不思确信自己听到了岔气的声音。
“你的头发像东方的丝绸，你的嘴唇像西方的樱桃，你的脸颊像南方的珍珠，你的脖子像北方的……麋鹿。”
冷场。
“很有想象力。”德拉科勉强说。
“爱你的，文森特·克拉布。”
最后的总是最好的。
这个冷场更久。
“或许……他一直以为你是女生。”许久后哈利纠结的安慰，“要知道在小时候男孩和女孩的区别不是很明显，而你刚好又长得比较……”
“波特。”马尔福寒气四溢的说，“闭嘴，立刻。”
哈利立即照办了，阿不思笑倒在沙发上。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那段对话已经结束，沙沙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很久都没有停。
阿不思发愣的盯着留声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思考。
但离下一节课已经没多久了，他只得关了开关把留声机塞进怀里。阿不思看过爸爸的回忆录，对每一年的细节都了若指掌。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光辉的英雄故事似乎还有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一角。爸爸和马尔福之间的故事比他所知道的要复杂的多，他很确定自己想听完所有的内容。
而且，那个马尔福……听起来……没别人说的那么坏……
阿不思抱着留声机思索着，那种单纯的唇枪舌剑，不像是针锋相对的争执，倒更像是两个朋友之间的玩笑。
这种关于过去真相的胡思乱想一直维持到了上课，并且导致了阿不思不可收拾的走神。肥胖的幼年曼德拉抓住了这个展示自己牙齿的机会，在他的手套上全力咬了一口。有些疼、很丢脸，唯一可庆幸的就是他没因为听到该死的哭声而晕过去。
“活——该——”对面的小马尔福用口型说。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马尔福父子组合……
阿不思忍不住回忆起了那个比较年长的组合给爸爸添了多少的麻烦，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斯莱哲林们聚集在他们小头目的号召下，整整齐齐的向阿不思露出嘲笑的白牙。
梅林啊，这学院还真是……阿不思心情复杂的想。
学院？阿不思皱起眉，如果只有马尔福一个人的话，他会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和善些？
这个点子听起来很有道理，并且值得付诸于实践。
第一次，阿不思百爪挠心的盼望草药课的结束，当隆巴基教授宣布下课时他几乎要跳起来。
“马尔福。”阿不思尽量端起架子靠近斯莱哲林们，“可以留下来说一两句话吗？”
斯莱哲林们统一的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而身后的格兰芬多在鼓掌起哄，阿不思努力忽略那些要求决斗的喊叫。
马尔福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了些，“可以。”他顺滑的说，“跟我来，高尔……”
“单独两人。”阿不思笑着说。
马尔福挑起了他的眉毛，“你想做什么？”
“不会想吃了你。”阿不思准确的模仿了那个挑眉的动作。
“好吧……”终于，马尔福吐出了同意的语句，不过这大概和格兰芬多刚刚开始的嘲笑有一部分的关联，“去外面。”他抬了抬下巴。
虽然说是‘单独’的谈话，但在两个学院集体把脸贴在温室玻璃上的背景下阿不思就算是想也做不了什么，百来双眼睛盯着呢——其中还有隆巴基教授的，如果忽略那隐隐期待的目光他还是要担心些。
“那么……斯科皮？”阿不思开口。
斯科皮的脸立刻皱了起来，“不要叫的那么亲切。”
“斯科皮先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问个问题。” 既然难以进行深入的对话就来个简单的问题，阿不思轻快的说，“你为什么老是想和我作对？”
斯科皮的眼睛眯了起来，“这还需要理由？你是波特我是马尔福，你是格兰芬多我是斯莱哲林——再加上你本人就相当的讨人厌，杂乱的头发难看的眼睛——哦对了，你是不是太矮了点？”
“嘿！”
“真抱歉。”斯科皮的脸虚假的扭曲了一下，“我被教育过，讽刺他人的遗传缺陷是不好的行为。”
阿不思怒视他。
斯莱哲林热烈鼓掌。
斯科皮咧开嘴灿烂的笑。
第一次单独交锋，阿不思完败。
但他居然不是很生气，而且也没有什么反击的念头。
因为他忽然明白了那种马尔福家独有口气的含义。
况且斯科皮昂着头，别着手，竭尽全力在自己学院的朋友前维持骄傲的样子，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原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怒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