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个哉》今天我选择流浪

4、3

　　农历二十五是个大吉日。秦蓁六点就起床，化妆，做头发，把自己捯饬得光鲜靓丽。
　　今天是她的新店开张。
　　因为有二哥的人脉，再加上她之前谈好的品牌大单顺利入驻，她这菜鸟的新店居然也搞得颇有些气象。门两侧的花篮一直排到了路口，估计等到中午还有扩张可能。漂亮的气球拱门以粉白两色为主，跟玻璃橱窗展示台上的淡粉色少女裙形成呼应，非常和谐。
　　两个拿相机的自媒体记者也早早就到了，他们是二哥邀请来的，要对她全程跟踪拍摄，做成有图有文有花絮的公众号文章，增加可读性。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闪着，秦蓁有点做明星的感觉。
　　这个铺面不大，秦蓁既是老板，又是员工。她捯饬完自己，又帮店员小妹阿秋补妆，逐一整理上架的服装，把塑钢模特儿身上的每一丝褶皱都细心抚平。
　　七点多的时候，秦蓁请的真人模特儿也到了。
　　看到来了新人，记者转移了阵地，跑去围着咔嚓咔嚓一阵闪。
　　模特儿叫周彤，长得不算漂亮，气质也不多出众，胜在皮肤好，脸带着婴儿肥，给人的感觉很清纯。刚经历完高考，暑假打短工挣学费。看到广告说这里有活干，穿一天衣服就能得五百块，她积极地报名，主动作自我介绍，被秦蓁选中。
　　记者跟在身边，周彤显得有些放不开手脚。到底是才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秦蓁安慰她：“没关系的，就是写两个公众号，不会登报上电视，你放心。”
　　“五百块，有没有包括上公众号，的宣传费用啊？”周彤迟迟疑疑地地问她。
　　秦蓁噎了一下，原来人家不是紧张，是担心干了额外的活儿少得了钱。
　　“我请你来，就是为了宣传我们店的，你觉得有没有包括宣传费呢？”
　　周彤说：“哦。”
　　按照秦蓁的安排，她换上了一套粉蓝相间的公主套裙。
　　秦蓁又给她修了修眉，把腮红擦淡了点。
　　不错，蛮青春朝气的，至少在那天来应聘的人当中，周彤是最能穿出这种气质的人。
　　秦蓁满意地点点头。
　　秦蓁对自己的审美一向很自信。
　　她身上穿的也是本店服装，上身白底蓝边纯棉T恤，左胸上的LOGO富于英伦气息，配上同质地同LOGO的深蓝白边裤裙，露出一双修长腿，白棉袜，粉系运动鞋，很有高级感，且十分减龄。往门口一站，与比她小了近十岁的周彤比起来也毫不显老。两个人风格不同，色系和谐，互为陪衬相得益彰，吸睛效果很好。就连几个清早出门买菜的大妈都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不久大哥二哥也到了。大哥秦岭夸张地给了秦蓁一个拥抱：“哇，让我看看，这是哪家的青春美少女！”
　　大嫂抱着囡囡也凑趣：“小囡，这是谁呀？妈妈怎么不认得呢？”
　　小囡奶声奶气地回答：“妈妈真笨，连蓁姑姑也不认识了。这就是天下第一漂亮的蓁姑姑呀。”
　　“天下第一漂亮”是秦蓁经常在小囡面前自夸的话，这下被爆出来，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周彤正好换了一套新裙子出来。
　　秦蓁给囡囡介绍：“那这个姐姐漂亮不漂亮呢？囡囡可以叫彤姐姐。”
　　小囡看了看秦蓁，又看看周彤，说：“哇，我不要叫彤姐姐，我要叫仙女姐姐。蓁姑姑，我也要穿仙女姐姐的裙子。”
　　“天啊，你看囡囡的高情商。”
　　“可以呀，等囡囡长大就可以穿仙女姐姐的裙子了。囡囡每天早晚要喝牛奶，才能长得像仙女姐姐这么高这么美丽哟。”
　　囡囡使劲点头。
　　大嫂高兴地看着囡囡，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娃要是能好好喝牛奶，带的人能省力不少呢。
　　周彤也忍不住虚捏囡囡肉嘟嘟的脸：“小妹妹真可爱，来，姐姐亲一个。”一啜嘴，送出一个飞吻。
　　二哥秦淮在一边不停地接电话：
　　“哎呀凌总啊，谢谢谢谢，就我小妹吧开了个小店，我就顺手发朋友圈了。对，我亲妹。哈哈，凌总客气，感谢捧场啊！”
　　“谢谢张总的红包和热点，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啊，记得有事呼秦淮，哈哈，那是，随叫随到。”
　　“李经理，你让人马上再送一些赠品过来，对，一个小时后就得用上。路上注意安全。”
　　“陈哥……”
　　跟秦蓁猜测的情况差不多，后面的一个小时，门口又陆续多出了好些花篮，有附近商铺老板送的，有老家几个常来往的亲戚打电话让代送的，还有大哥大嫂的好友送的。
　　万事俱备，只等吉时一到，秦蓁就宣布：“开业！”
　　各种致谢的话后，纸烟花砰砰砰地绽放，地面落英缤纷，一派大喜气象。
　　众人纷纷恭喜和祝福。
　　来往的顾客和捧场的熟客们在店里挑选服装，周彤穿不同的套裙在店门外微笑摆POSE，秦蓁一干人等忙里忙外，记者追着拍摄各种细节，不停地有新的客人走进店里，又提着新衣服出来。

　　这是元气满满的一天。白天因为太忙，伙食都是将就的外卖，晚上收了工，秦蓁请周彤和阿秋吃夜宵。
　　吃着吃着，秦蓁想起一天都没怎么注意手机了，赶紧拿起来。
　　一大堆微信信息跳出来。秦蓁点开被她备注为“林教练”的对话框。
　　林教练：到哪里了？需要我下楼接你吗？
　　林教练：美女，到哪里了？下楼也没等到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教练：蓁大美女，是太忙了还是？
　　林教练：？？？
　　林教练：电话也没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担心你呀。见留言请回信哦！
　　秦蓁这才想起，今天又是周三，是她每周约好的私教课时间。因为最近白天都在忙着筹备新店开张的事，所以就把课改在了晚上进行。如今离开课时间已经很久了，估计林教练等得着急，也担心她出事，所以留了这么多言。
　　秦蓁有些感动。除了家人，很少有人这么担心过她。
　　她赶紧回信息：“抱歉，今天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忘记跟教练请假了。[大哭]对不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随手拍了一张店门口的照片过去。
　　林冰生的电话随即打了过来。
　　秦蓁又把微信里刚说过的话对着话筒说了一遍。
　　林冰生说：“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没事就好。这店是你开的？”估计是从照片上看到了“开业大吉”。
　　秦蓁说：“是呀，天使之吻，欢迎光临。”
　　“这么大喜事，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林冰生说一定要来恭喜恭喜。
　　秦蓁说：“不用了不用了，就一小店，也不算什么大事。”
　　秦蓁不是很习惯跟不太熟悉的人走太近。
　　不一会儿林冰生却站在了天使之吻店门口，给秦蓁打电话。
　　秦蓁只好招手。林冰生老远打招呼：“美女们好！”
　　周彤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哇，太好了太好了！”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林冰生说：“没想到我这么受美女欢迎。”
　　周彤跟他挥手说了个“嗨”，就转身抱住身边的阿秋，又抱住秦蓁，开心地大笑：“我考上了！我考上了！秦老板，你看，你看！”
　　秦蓁接过周彤的手机，放大的界面上是周彤的同学群，里面各种的彩旗、烟花和大拇指，热闹非凡。她向上翻，看到一红榜，上面果然有周彤的名字，录取院校为Z大。Z大以传媒专业最为著名，近些年很是出了些知名媒体人，周彤考上的正是Z大的传媒系。
　　手机在几人手中传阅，最终回到周彤手中。
　　“还有，我找到比较固定的暑假工了，肯德基店，刚通知我明天就能上班，”周彤又激动地抱了抱秦蓁：“秦老板，你真是我的福星！”
　　林冰生故作不满：“为什么我就没人抱抱？我也要抱抱！”
　　秦蓁介绍：“新晋美女大学生周彤，林大教练。”
　　“可以啊周美女，以后成了新闻大腕，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林冰生拱手。
　　周彤真的就跑过去，抱了林冰生一下。
　　看着这样开心的周彤，秦蓁真心羡慕，先前关于宣传费的小小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她向周彤举杯：“来，敬我们的美女大学生！”
　　林冰生也举起杯子：“敬美女大学生！”
　　小秋也跟着举起杯来。
　　秦蓁亲自起身去端来几盘下酒菜，又让老板加小龙虾、生蚝和啤酒：“大家今晚尽兴啊，别给我省钱！”
　　“好，喝！”
　　“姐，来一串！”
　　一时间，街头夜宵桌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回到家时，有点微醉的秦蓁突然想起，小凡也是今年高考，不知情况怎么样？她素来成绩不错，应该是可以的吧？
　　晚上秦蓁做了个梦，梦见小凡落榜了，趴在她肩头哭。她很是心疼，伸手要抱抱小凡，可小凡好像又没在身边，而是在跟她视频，所以她抱了个空。
　　醒来秦蓁看着自己伸在凉被外的胳膊，自嘲：可真是操心的命。
　　第二天一早，秦蓁睡眼朦胧，刚解锁手机，就看到小凡微信发来的一张照片。点开一看，是C大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计算机系，学生姓名正是简小凡。
　　秦蓁秒回，点了无数个赞。
　　紧接着转了一笔款过去。
　　情真意切1111：学费够不够？这笔钱你先拿着，最近手头紧，一个月后姐再给你转来。
　　简小凡-桃乡：姐，学费我申请到贷款了。生活费我会自己想办法，听他们说进了大学就可以做家教了。你新店才开张，要用钱的地方多。
　　情真意切1111：刚入学也要不少花销，你先拿着吧。姐要是缺钱了，家里还能支持呢，你别担心我。需要的时候还跟姐说啊。
　　简小凡-桃乡：那行，那这次我就收下了。谢谢姐。
　　情真意切1111：不谢。
　　秦蓁觉得简小凡一定会有很好的将来。她一直很懂事，也很努力。
　　但秦蓁脑海里想起看过的一则消息，明星孙利曾资助过一个大学生，后被舆论反噬，差点毁了自己在演艺界的名声。
　　这个世界总会有些人的良心会被疯狗啃掉吧？小凡会是那样的人吗？
　　她看着镜子里青春靓丽的自己，摇摇头。何必想那么多，自己觉得该做，就做了，又不是为了图她有什么回报。每天努力开好店，开心地生活才是真。
　　她给小秋打了个电话，叮嘱她今天要把展台上模特身上的裙子换成那套“丘比特吻”。时不时地给路人一种新鲜感，对于他们这样走少女风格的服装小店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去服装店的路上，秦蓁又随意刷了刷朋友圈，看到简小凡的最新动态：
　　[凡人凡语]童年的苦难，对有的人来说是灭顶之灾，而对有的人来说，却可以是涅槃之火。感恩有你，给了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配图是一只凤凰加一份模糊了姓名的录取通知书。
　　秦蓁随手点了个赞。

　　在健身房又住了两天，林冰生终于搬进了一套一室一厅的租屋。租金比先前的贵许多，但环境和条件也相应好起来。林冰生权衡了一下，觉得按照目前的工作情况，扣完租金和生活消费，他每个月还可以存下一笔钱。
　　他想起秦蓁的服装店。
　　秦蓁真是好命，能有个全能的好二哥。可他林冰生呢？想要创业，只能靠自己打拼。什么时候，他也能像秦蓁那样，拥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产业，哪怕只是一间小店面，他也满足了——当然，如果能像动力车间的陈总这样拥有一套连锁产业，那他就更不会拒绝。
　　呵，想远了。林冰生自嘲：人与人是不同的。还是回到现实吧。
　　但现实也是可以改变的吧？
　　林冰生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看着上面的四条目标，想了想，拿出笔来，又加上一条：拥有一间自己的健身房。
　　新租屋的客厅不大，还好有个小沙发，旁边是茶几兼餐桌。
　　莫高娣帮林冰生收拾完厨房，煮了醪糟蛋出来：“生哥，饿了吧？看看合不合味口。”
　　林冰生说：“只有一碗，你不吃？”
　　“锅里还有呢，生哥你先吃。”莫高娣转身进了厨房。
　　林冰生还真有点饿了，也就没跟莫高娣客气。等他三下五除二吃完，莫高娣才端了碗出来，坐在桌子上吃。林冰生看了一眼，碗里只有醪糟汤，没有鸡蛋。
　　“我就喜欢喝醪糟水，香甜，顺吞。”莫高娣望着林冰生笑。
　　顺吞是顺吞，可是这不顶饿吧？女生们为了保持身材，总喜欢用节食这种方法，其实健身才是硬道理。
　　林冰生秀了一下自己的臂肌：“明天起，每天跑步打卡，器械健身。我监督你啊。”
　　莫高娣体会到了什么叫甜蜜的折磨。
　　“对，高抬腿四组，再拉伸肌肉，做好充分准备。”
　　“二十分钟，一分都不能少啊。我要听到嘀的一声。”
　　“动作没有到位，偷懒是不行的。”
　　每天一下班，莫高娣就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从10分钟，到20分钟，从5.0到6.5，坡度也在逐渐增加。跑完还有几组器械等着。有个免费的私教天天监督和指导，莫高娣当然不懂就问，林冰生也不厌其烦地示范和纠正，时不时会给个宠溺的眼神。每次训练结束，莫高娣都心跳激烈，浑身躁热，露在衣服外的每寸皮肤都像煮熟了的虾，红且冒汗。但当她偷偷抬眼看林冰生，又见他专心收拾器材，跟她说话还是如平常一般，小撩中保持着距离，仿佛从来没有过任何异样。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因为每天要健身，莫高娣的穿衣风格也越来越趋向于运动风。虽然都是些廉价的杂牌，但看起来倒是脱了些土气。再加上脸色越来越红润，身材也逐渐苗条而紧实，这个原本只是清秀的乡下女孩，变得阳光而洋气起来。
　　开水间，同事郭来起问林冰生：“高娣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给哥说真话。”
　　林冰生：“不是，就老乡一妹子。”
　　“真不是？”
　　“真不是。出门在外嘛，都不容易，多帮衬着。”
　　“不是的话，我就追了啊？”
　　隔壁的小训练室里，莫高娣端着空杯子静静地听。迟迟没有等到林冰生的回复，她心里一喜：生哥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这一个月里，林冰生又增加了五个VIP客户，其中两个是前台信息发展成的，还有三个是老客户介绍的。
　　除了会所的介绍费返点外，林冰生从自己的提成中，给每个有介绍新客户的老客户都买了一份礼物表示感谢。
　　林冰生的专属服务群里赞声一片。
　　请叫我chun哥：@行走的肱二头肌林教练真是细心又体贴，爱了爱了[比心心]
　　看不惯就干：[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行走的肱二头肌
　　安吉拉爱Baby：@行走的肱二头肌世纪暖男小生生
　　呐酷喇嘛：冰哥是我的
　　呐酷喇嘛：[我要独霸世界哈哈哈~]
　　呐酷喇嘛：[玫瑰]
　　呐酷喇嘛：[玫瑰][玫瑰]
　　呐酷喇嘛：[玫瑰][玫瑰][玫瑰]
　　呐酷喇嘛：[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玫瑰]
　　安吉拉爱Baby：@呐酷喇嘛怎么成你的了？偏要抱走我家小生生。[玫瑰]再多也没有，我有[钱][钱][钱][钱][钱][钱]
　　呐酷喇嘛：@安吉拉爱Baby有[钱]了不起，我有[比心心]@行走的肱二头肌我家冰哥才不跟[钱]走，冰哥肯定跟[比心心]走
　　编个花篮上终南山：哇，群里这么热闹，那么问题来了：林教练到底跟谁走啊？[疑问]
　　请叫我chun哥：林教练是我们大家的
　　编个花篮上终南山：意思是一人一天[疑问]
　　请叫我chun哥：这主意不错[赞]
　　呐酷喇嘛：可以
　　安吉拉爱Baby：就这么说定了
　　行走的肱二头肌：[尴尬][汗][手雷][爆炸][害羞]
　　……
　　秦蓁关掉群消息，抬眼看柜台上的招财猫时钟。那是林冰生在新店开张一周后补送给她的贺礼。当时秦蓁还有些感动，觉得有种被哥哥和家人照顾着的温暖。
　　可说到底，这个招财猫，也不过是教练维护客户关系的手段而已。
　　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好像有点失望，但又谈不上哪里失望。
　　秦蓁摇摇头：人真是矛盾，既想证明自己的独立，又巴不得永远长不大，永远被人关心爱护。
　　很快，林冰生周末的课几乎排满。
　　看着工资条上季末的业绩提成加课消提成，林冰生觉得这辈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我的小本本目标呢，有一些要提前实现了。
　　他每天都感觉精神百倍。
　　这天一早他收到微信：
　　“林教练，我肚子痛得很难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点药送过来？就是这种。”
　　然后是一盒药的图片，并一个5.20的红包。
　　林冰生看了看时间，回复：“好。”
　　为客户做这样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林冰生维护情感的手法之一。他在理发店时的师傅曾教他说：“你要想方设法跟顾客发生更多的联系，联系得越多，关键的时候，对方就越容易想起你。”
　　买完药，林冰生朝丹凤朝阳小区走，路上把付款页面截图给对方。
　　对方按价格又发了一个红包过来。
　　林冰生找到地址按门铃：“姐，你身体还好吧？你看，是这个药吗？”
　　高巧：“是。就每个月那么几天的事，这次痛得特别厉害，不正常。等没了就好了。”
　　林冰生收了药费，又收下那个5.20的红包：“谢谢姐的红包。那我就不进来了，姐你注意休息啊。”
　　高巧捂着肚子：“啊，我肚子又痛了……林教练，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好吗？”
　　林冰生只好走进屋。
　　房子是半跃层式设计，面积很大，欧式风格的壁纸，闪瞎人眼的顶灯，实木沙发上放着地主婆式的团花软垫。林冰生不懂装修，只觉一种富贵气息扑面而。整体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肯德基店里，周彤趁上午客人少，抽空微信语音：“爸，我通知书到了吗？”
　　“没有啊，收到了爸会给你说的。”
　　“爸你帮我看看，会不会寄到学校去了？”
　　“你急什么呀，是你的总会在的，你高中那么远，我还要去跑一趟啊。我这一天的工资，你开给我？”
　　“可是我的同学们都收到了啊，爸，你就帮我去看看嘛。”
　　很久没有回应。
　　周彤打电话去学校保安室。
　　“都说了没有看到了，不信你自己来找啊。”保安挂了电话还有点生气，“这都打了多少次了，没考上就没考上，还不死心，偏要说自己考上了。这年头，是个人都觉得能上大学似的。”
　　周彤又联系班主任。
　　那边还是告诉她录取通知书都是寄到各家的，学校没有代收通知书。
　　“周彤，要不你还是亲自回家看看吧？”周老师说，“挣钱的事可以放一放，实在不行，老师先借一些给你。”
　　“……”
　　“很快就要开学了，周彤，老师真心希望你能够拥有更好的前程，不要因为一些因素而失去重要机会。孰轻孰重，你自己要尽快拿主意。有些事，老师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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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各位看官勿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