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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陆瞻很舍得用药,那些金贵非常的药流水似得用在她身上,故而沈幼宜的伤好得也很快,她伤得本就不重,先头高烧不止,皆是因着她底子差些,如今药补食补双管齐下,沈幼宜便是想在屋中多躺些日子也难。
薛放道:要多下床走动走动,更利于伤口愈合。
这日,沈幼宜中午用了膳食,又围着小院走了好几圈,只当是消食了。
她来陆瞻的私宅养伤已有好些日子,先头崔崖与她说过,老太太那处不必担心,原都有说辞搪塞着,让沈幼宜安心养着。
崔崖与她说那些话时面色坦荡,却让沈幼宜没来由得脸红起来,仿佛她眼下已然成了陆瞻养在深闺见不得人的娇娘。
崔崖这般说,她却不会这般在陆瞻私宅久住,一来到底叔嫂有别,二来老太太那头虽说有话搪塞着,但薄娘这些日子不见她,定然会着急的。
三嘛,眼下她想要成为陆瞻救命恩人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既如此,就没有必要再与他过多纠缠,只稍他记住这份人情,届时她寻上门来不要不认就行。
沈幼宜回了屋子靠在罗汉塌上小憩,轩窗半开,院中的微风拂面,让人凭白便泛起困来。
这段时日陆瞻仿佛很忙,不大见到人,后来听院中的女使聊起,才知春闱已开始,前前后后有许多事情要操持。不过虽见不上人,但陆瞻每日皆会让女使送桂花糕来,只不过这些桂花糕各式各样,却再不是那天晚上的味道,许是陆瞻随意差人买的,不拘着哪家铺子。沈幼宜并未分神想那许多,只觉眼下的状态委实是好,虽说见不着陆瞻,但不见有不见的好,她本就疲于应付陆瞻那样的人,故而每晚听着小院外头的动静,待陆瞻回了,便吩咐了小厨房送一碗现炖的热汤过去,便吹熄了烛火睡了。
眼下陆瞻既在忙春闱,沈幼宜自然便想到张玉堂,前世他虽不是头名,却也是中了的,今世不知会如何。
沈幼宜轩窗半靠,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一小女使上前来轻声道。
“娘子,三郎回了。”
沈幼宜浑浑噩噩地睁开眼,顿木了好一会儿脑中才转过弯来,心道回便回了,何以来禀她。
口中嘟囔了一句“嗯”,转头埋入高团软枕中,便又要睡过去。
该说不说,陆瞻府中地东西,大到一张桌案,小到一个抱枕,都极其讲究,便说眼下她怀中的软枕,细软程度当真让人咂舌,人靠上去便似落在云端一般,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那头的小女使垂着脑袋,又道,“薛大夫说,娘子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故而三郎来接娘子上街去。”
至此,沈幼宜脑中地浑噩终于醒了大半,茫然地抬起头,而后透过窗牖看见正背身立在院中那道看似光风霁月的身影而倏地清醒过来。
她惯是鉴貌辨色之人,疲于应付是一回事,人寻上门来若是不知趣,便是另一回事了。
想罢,沈幼宜很是利索地起了身,随意寻了件水红缂丝福文素软缎百褶裙,上着暗花梅纹对襟衫,待换好衣衫,沈幼宜有些手忙脚乱地迈步至檐下。
倒不是怕陆瞻久候,而是陆瞻这人性子不大好,没得又在哪头触了他的霉头,故而待沈幼宜至陆瞻跟前时,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劳小叔久等。”
她面朝背着身的陆瞻福了福身,声音软糯。
陆瞻随即回转过身,她能感觉到陆瞻的视线就落在她的头顶,沈幼宜下意识放缓了呼吸,一动不动。
她甚至能感受到陆瞻仿佛微微敛了眉头,果然,头顶响起陆瞻微沉的声音,“寻件斗篷来。”
这话是朝着沈幼宜身后的女使吩咐的,可让沈幼宜听来心仍旧悬了一悬,临出屋子时。
不多时,身后的女使便递来了一件带兜帽的斗篷,沈幼宜见状,头都不曾抬,双手接过便兀自披在了身上。
却不想陆瞻竟抬了身侧的手朝她伸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沈幼宜心下一惊,强忍住要后退的那一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随即便见他的手伸至她的脖颈处,修劲的指节微微交错用力,便将她斗篷的系带给松了,沈幼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是方才匆忙,系带系歪了的。
陆瞻的手指在她胸前穿梭相交,最后手上略一用力,一个规整又利落的结便打好了。
随着陆瞻的手复放下,沈幼宜悬着的心亦缓缓落回了原处。
-
沈幼宜与陆瞻上了马车,崔崖驾车很稳,一路上都不曾颠簸。
半道上,陆瞻竟还问她,“想去何处。”
当真让沈幼宜受宠若惊,只道了一句:“随意何处。”
沈幼宜靠在车厢的软壁上,看着陆瞻眉眼沉沉若水,想着他今日心情应当是不错,遂缓缓开口。
“小叔,薄娘若是见不着我恐会担心,眼下我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不若择日回陆府罢。”
那日虽说让薄娘先留在宝光寺,但万氏与周氏众人皆是要在山上斋戒的,薄娘想来会比她们先回府,这样久的日子没有她的消息,薄娘定然会着急。
原是摸不着陆瞻的心思,故而这些话沈幼宜说得小心翼翼。
不想陆瞻连头都不曾回,不过是略顿了顿身子,道了一句,“既如此,今日便回罢。”
这般倒让沈幼宜一时不及应,却还不及开口,复又听见陆瞻的声音,“老太太斋戒,就这几日要回府了。”
原来如此,沈幼宜将话皆咽了回去。
可眼下车厢内太过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陆瞻的呼吸声。
马车哒哒地跑着,沈幼宜听着外头长街上传来的叫卖声,这些市井的声音入耳,心下竟是难得的安逸。
不多时,熟悉的味道透过车帘传入内,沈幼宜轻嗅的鼻子,而后悄么儿抬了车帘的一角,记忆中的桂花糕铺子就在眼前,馋虫都不曾打个商量便被勾了出来。
可崔崖全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沈幼宜只得朝陆瞻小声道。
“小叔,桂花糕铺子。”
可陆瞻却仿佛不曾听见,不过是眼尾略低了低。
沈幼宜复抿了唇,“小叔,我许久不曾去铺子里头吃了,刚出炉的桂花糕最是香甜,与带回府的味道全然不同,先头勉郎带我来时吃过几次,当真难忘不已。”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讨好,可陆瞻仍旧不为所动,那原本就是背对着她的背影,甚至更凉了一些。
沈幼宜眼波流转,许是因着这几日的相处,又或是因着她于他救命的大恩,竟大着胆子上前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襟,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轻哄。
“小叔,与姝姝下车试一试,好是不好呀?”
陆瞻终于侧过眸朝她睥来,寒凉的眸子与她那满是热切期盼的眼眸撞在了一处。
终于还是陆瞻让了步,朝外头驾车的崔崖吩咐道。
“去,买些桂花糕来。”
沈幼宜哪里会知晓陆瞻心头所想,她只当如今的陆瞻当真是好说话,胆子便更大了些,有些得寸进尺道。
“咱们去铺子里头吃罢。”
许是怕陆瞻不应,沈幼宜竟还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至此,沈幼宜终是如愿下了马车,在陆瞻眼神的注视下乖乖戴好兜帽,而后便入了记忆中许久不曾来过的桂花糕铺子。
只是不巧,沈幼宜不过开口要了两屉子,那掌柜竟说剩下的皆被对面酒楼给定了。
沈幼宜当即蹙了眉头,下意识朝陆瞻望去,满脸的失望就这般大喇喇地噙在面上。
陆瞻不过一个眼神朝崔崖递过去,崔崖立即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道了一句,“对过的酒楼不要了,掌柜的这些便卖给我们罢。”
说罢,便在老掌柜满眼怔愕的神情中拿着另一袋银子去了对面酒楼。
不多时,那酒楼中果然跑出一个小二来,只道先头定下的桂花糕,明日再取云云。
至此,沈幼宜终于如愿用上了热气腾腾的桂花糕,抬手捏了一个,因着怕烫,指尖的桂花糕来回跳跃着,而后将这头一块桂花糕置于陆瞻的跟前。
“哝,小叔尝一尝罢。”
陆瞻今日心情仿佛还不错,跨了两指淡然地接过,“一块桂花糕,竟欢喜成这样?”
沈幼宜咬了一口桂花糕,口中不停地呼着气,待老掌柜将两屉子桂花糕皆送上来,抬手掩了唇口,小声道。
“姝姝今日方发现,小叔俨然是无所不能。”
沈幼宜是发现了,似陆瞻这般的人,便就得将帽子替他戴得高高的。
果不其然,许是被顺了毛,陆瞻唇边亦勾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启唇咬了一口平日里惯是不喜欢的甜腻桂花糕。
-
两屉子桂花糕大多是被沈幼宜吃掉的,陆瞻只是靠坐在一旁,看着沈幼宜吃得如何欢喜。
待剩最后两块时,沈幼宜委实吃不下,便说让老掌柜用油皮纸包了带回去。
二人方起身复回了马车上,沈幼宜微微捧着肚子,一旁的陆瞻朝崔崖吩咐,只道驾车慢一些。
马车哒哒地走着,因着驾得慢,沈幼宜便抬手撩开车帘看着外头的光景。
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正这时,路边有好些人围着,沈幼宜探出脑袋去瞧。
这才发现原是一小少年被围殴。
沈幼宜当即叫停了马车,想要下车去瞧,可碍于陆瞻在,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得朝陆瞻投去一个恳求似得眼神。
陆瞻瞥了一眼,唇口仿佛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继而转头朝崔崖吩咐,“去看看。”
崔崖随即吁停了马车,跳下车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只道是那少年偷了人客栈后厨的吃食,被人追了出来,身上无银子,故而挨了打。
闻言,沈幼宜心下一阵唏嘘,眉头微微蹙着,一时望望陆瞻,一时又掀开车帘望着那个还在挨打的少年人,终于开了口。
“小叔……”
陆瞻挑了眉,未应声,而是好整以暇地抬眼朝沈幼宜望去。
至此,沈幼宜便知晓,陆瞻是明知她的意思,却偏要她开口。
“小叔神通广大,不如救他一救。”沈幼宜顿了顿,复启唇加了一句,“好不好?”
声音带着惯有的亲昵,仿佛眼下在她眼中,陆瞻已然是无所不能且有求必应之人。
沈幼宜的声音听来莹莹啭啭,实在让人受用得紧。
陆瞻不动声色地勾了唇,深邃的眸子看向沈幼宜,说出口的话确实朝着外头的崔崖,只一个字。
“去。”
崔崖闻言,转头便去了,沈幼宜探着脑袋朝外头望着,不多时便见人群散去,又见崔崖将那少年扶至路边树底下的阴凉处,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袋子,这才回了。
陆瞻朝沈幼宜启唇,“如何,姝姝可满意了?”
骤然听见他唤她小字,沈幼宜心头还是没来由得发麻,他面皮子生得实在是好,许是多年拿捏人的生死惯了,身上处处皆是淡然、从容不迫又骄矜的气质。
他的眸子太过深邃,犹如星河万里,黑若无底,沈幼宜再不敢与他对视,口中嗯了一声胡乱映着,“小叔今日又是功德一件。”
-
马车哒哒地走着,不知何时外头竟下起雨来。
至此,再想去何处便是不能,陆瞻朝崔崖吩咐回陆府,崔崖便调转了车头。
外头一下雨,街上行人便都跑回家中躲雨了,偌大的街道眼下便只余寥寥几个人与这般显眼的一辆马车在。
车厢内一时静默,沈幼宜轻咳了一声,自寻了话头,“小叔近来忙着春闱,想来很是辛苦。”
言岂,面前的陆瞻不过是缓缓回过身,朝她递来了一个让她有些瞧不明白眼神,却并未应声。
沈幼宜无知无觉,复道,“春闱三日,不知何时放榜?”
话音刚落,周身的气氛便渐渐凝结,而后便听见陆瞻冷声道。
“何意。”
眸色之冷寒,与先头与她一道吃桂花糕、救人的模样当真是判若两人。
沈幼宜心下一沉,哪里还敢再开口问询张玉堂之事,遂讪讪道。
“无事,这几日小叔辛苦,待春闱结束,想来小叔合该轻松一些。”
至此,陆瞻回过身,再不曾应过她的话。
沈幼宜也知趣得再也不曾开口。
原也是,考生众人,陆瞻何以能各个都知晓?
何况,放榜这样的小事,何须问他,待回了府随意寻个女使问一问便是。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头崔崖吁停了马车,毕竟毕竟道了一句,“大人,到了。”
沈幼宜这才惊觉,陆府竟已然到了。
一下马车,果然见薄娘候在大门外,见着她忙迎了上来。
手上打着手势,眸中噙着泪,关切不已。
沈幼宜只道无事,继而朝陆瞻福了福身,这才与薄娘一道回了。
-
那头陆瞻看着沈幼宜入了陆府,神色寒凉,崔崖小声道,“大人,后头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陆瞻面上半点未露,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朝崔崖示意,朝街上去。
待至一条小巷,崔崖停了马车,陆瞻抬手轻撩起车帘的一角,道一句。
“出来。”
声音沉若九寒之地,沁着不容人反驳的力道。
不过时,身后走出一个有些趔趄的身影,满身皆是伤,三两步上至马车车轮旁,“扑通”一声俯地跪下:
“大人既出了银子,小的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死人。”
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背脊微微颤抖着,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响亮。
陆瞻冷眼睨着跪在车轮旁的少年,冷声道。
“我不养闲人。”
三十章(昨天那章)我大修了,建议重看哦
这几天一直在反复发烧,一条命全靠布洛芬吊着,药效结束就又开始发烧,反反复复真的好痛苦
所以如果我有什么昏了头的章节,大家不要骂我哈哈哈哈(捂脸)
昨天那章写的时候没觉得,今天写新章的时候看了下大纲,才发现有些偏,所以重修了一下~
明天开始应该就可以恢复双更了,虽然还是发烧,脑袋还是昏,但是总体是好些了的~~~
希望大家都不要羊,不要生病,健健康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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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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