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障·将与》Mineral7

98、九十七

　　戎屿拉平衣服上的褶皱，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
　　有段时间没穿军装了，这段时间在他记忆里是如此漫长。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肩部有些空，军装大了一圈。比起来驻地之前，还少了分意气风发。
　　来之前的他还一心以为文罯倾向于帝国，会带他找到“力量”，自己会成为英雄，同时还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虽然帝国的领土也不小，更远的他都去过。
　　来到了江狄初次实验的在体育馆内部的那个场地。顶部的大灯全部打开，巨大的荧幕一片黑暗，像是一个平地舞台。
　　约莫六七十个人站在荧幕前，这空间竟也不显拥挤。这些人全都整齐划一地穿着老式的帝国军装，目视前方，与戎屿之前见到的“人偶”没什么两样。
　　他们都是女中将这些年的实验成果“创造”的人造哨兵。
　　几十年的积淀，难以想象。
　　十天时间他的精神力和身体状况都恢复的还行，当然这也得益于江狄精神交融的“帮助”。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长时间持续使用精神力，也需要休养很久才能勉强达到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毕竟挪动控制器已对精神力造成了不可逆损伤。
　　江狄站在他身后，面对这些人造哨兵，相信江狄的反应与他第一次见时差不多。
　　女中将坐在那次伪装成雕塑时所坐的椅子上，重新戴上了面具，身上是佩着“90号”名牌的老式军装。戎屿是第一次见她这个穿着，好像时空错乱，本该已摆在博物馆里的东西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他内心里有说不出的震颤。
　　他是很少见到女军人的，向导组里男女军人要额外分组，只有实战演习和上战场时才见到几次。军装几乎完全改变了女中将的气质，唯一不变的只有她始终如一的烈焰红唇。
　　首领没有到场，为了防止地下党被扯上关系。
　　施尔齐亚背对着戎屿江狄站在人造哨兵的方阵前，得到女中将示意，开口说道：
　　“我们比人造人的调试时间快了一步，这是一个成功，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在向我们倾斜。接下来我会公布近来我们研究出的作战计划，我们已经在这个场地设置了足够强的信号干扰屏蔽，情报流出的概率很小，不用担心。A组，听我号令......”
　　戎屿再次直了直背脊，见第一排人造哨兵也齐刷刷地半举起了手中的枪。这与现代军部直接用无线通讯传达命令的做法不同，可能是女中将那个年代的下令方式。
　　很明显这样的方式让他的感触更深，他想起了一个现代已遗弃的词：沙场点兵。
　　女中将伸手在椅子把手上掀开的操纵板上按了下，宏伟澎湃的乐声在全场响起。这是帝国的军歌，很快意识到，戎屿眼眶很快湿润起来，人造哨兵们握枪的手紧了紧，似乎也有些沉浸。
　　江狄也不免动容，只是想到这是拉勒人对帝国军歌的反应，他内心还是无法很快适应。他在文化课上学过一个词汇，与这很是贴切。
　　“文化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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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28号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