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障·将与》Mineral7

61、六十一

　　所以......女中将潜伏在拉了多年，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帝国？想起初见时她一身长裙魅惑众生的模样，现在看来似乎变得怎么都不像“她”了。唯一能把两个模样联系起来的只有她不变的艳妆。
　　戎屿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执着的人。他也不愿很快相信，但帝国军人的名牌不能造假。几十年来，她为帝国做了什么？是否经常这样，坐在暗室中静静观看帝国的视频？她是否比他更想家，从前是否也会对着帝国的民众流泪？
　　无数疑问闪过，留下的只有动容。帝国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输啊。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戎屿俯下身，这一刻，全是敬佩。虽然他力量微弱，但至少是个A向导......
　　牧冧拍拍他的肩。“我的势力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但至少能消耗那个人造人一部分的能量。只要把他也逼入‘海拉·默罕德’模式，我们就有赢面。我只希望当我们全军覆没之时，你能站出来。”
　　她稍稍起身，贴近戎屿的耳朵。不是在意不存在的旁人，而像是要他更深地记住。
　　“这件事只有你，只有你能做到.......”
　　※※※
　　“......”拉勒星系现任女王克莱·默罕德身披裘衣，挽着长发，转动着右手戒指上的珠宝，面向镜头的脸面若冰霜。她有着一副天生的女帝相，眉宇间比海拉多一份坚毅，脸颊的轮廓线也更为硬气。相比之下，海拉显得温和友善许多。
　　文罯端详着视频中女王淡漠的双眸，试图从中读出什么。但因为是视频通话，他无法读到女王的精神波动。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了解了。”女王开口道，“谢谢您的情报，文罯先生。”
　　“殿下，神瑟不应该投入战场，我早跟您提过。”文罯说，“她应该留在您的身边。”
　　“先生，我想您是了解我的。”女王的双眸乃至表情依然看不出有任何一点的多余私情。“不管人造人的芯片、程序、长相怎样，于我而言都没有区别。”
　　别再自欺欺人了......攥着人的手吻着人的额头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海拉”的是谁？
　　“我的眼中只有胜利。拉勒星系的胜利。”冷气在女王尘石般的眸子中悄悄结了冰。
　　这就是宇宙闻名的拉勒“铁腕”女王吗？似乎真的完全找不到她的破绽。
　　文罯说不清楚悲哀的到底是海拉还是神瑟，亦或二者皆悲哀？看啊，这就是你们拼上性命去爱的姐姐，女王。腹部伤口抽动了下，快速愈合的血肉拉扯着，扯动他的痛觉神经。被匕首冰冷贯穿的感觉还很鲜明，绷带下渗出点血迹。
　　“文罯先生，您看起来不太好。”女王询问，观察非常敏锐，“是被神瑟误伤了吗？”
　　“不不，没有。”文罯摇头，“一些个人私事而已。”
　　“嗯。”女王也只是一问，并不是真正关切。“您处理伤口吧，我挂断了。再见。”
　　“再见。”按下挂断键，文罯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拿起桌上裴申友情提供的废弃空房间的钥匙。
　　站在门前，还未去开门，被隔音效果削减过的痛苦□□就先溢了出来。
　　拉动嘴角，不慌不忙地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