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障·将与》Mineral7

49、四十九

　　舞台周边释放的烟雾已达到一定浓度，聚光灯加持下如同仙境。“孤岛”的身形轮廓已不再清晰，但并不影响观看。她轻轻攥住裙子边角，以人的脑子会忍不住用“通感”的错觉去感知其大腿neice的触感。此时烟雾给人半遮不掩、欲盖弥彰之感。
　　每个细节她都利用得很好。
　　萨克斯的声音在近现代的人看来很多时候就象征着“涩”。慵懒的、微微摇晃着的“涩”。
　　“孤岛”吸着烟，双眼半睁不闭，一手托着烟斗一手撕扯着薄薄一层里衣，早已不知面前的是什么“烟”。烟雾之中她慢慢摇晃起来，脚步略有不稳，柔软的身体小幅扭动，表情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仿佛毒瘾发作的人，她吸烟的次数变得频繁，每次吸完吐气的气音总给人□□之感。
　　“哈......”恰到好处地穿插在萨克斯的演奏之间。
　　“嘶......”游赧浑身一激灵，倒抽一口气。
　　“情报局”拍了拍闭紧双眼不去看的文罯：“试试读她的精神世界？”
　　文罯摇头，张开眼打字道：“读不到。”
　　“精神世界只有当人有思想的时候才能读到。”
　　“什么意思？”“情报局”再次努力睁大他的小眼睛，“你是说......她没有思想。”
　　“我可以确定，她从出现在台上开始，就没有一刻在真正地思考。她的一切动作......都出自本能。”
　　只有人的“本能”才最懂人类的本能吧。
　　正是将一切都交给“本能”，才能做到自然而然地勾起人本能的欲望。
　　不加以思考是最可怖的......
　　“情报局”皱眉严肃起来：“那可真是太会了......”
　　“瘾君子”在未知的某一瞬间也会感觉到痛苦。“孤岛”的吐气声一时间有些颤抖起来，翡翠般漂亮的双眼仍是无法聚焦，空洞之间透出点痛苦，她伸出一只手茫然地在虚空之中摸索，仿若在渴望拯救，但自始至终她也未曾离开过烟斗。她无法停止了。
　　烟俨然成了她的生命来源。
　　烟草丝快要烧尽了。“孤岛”轻轻抓扯着头发，做出一副癫狂样。踉跄着，终于跪倒在地，裙边春光隐隐呼之欲出越发耐人寻味。她抬起头，一手紧紧攥着熄灭的烟斗。忽然之间，她拉动嘴角，一直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出人意料地绽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短而轻的“嗬”，似在嗤笑。
　　啪。聚光灯突然熄灭，正如开始时一样突然。舞台重新陷入黑暗，会场却依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女孩最后那个绝美的病态微笑之中。
　　“啊......”游赧愣了长达五秒终于出声。“没了吗？”意犹未尽。
　　“没了吗？”另一人重复了遍，显然还处在懵逼状态。
　　“我问你啊！”游赧给他一巴掌。“怎么抽个烟就没了啊！就给我们看抽烟吗！”虽然有那么点艺术感，但是衣服还一件都没脱！
　　“你懂个屁！”那人清醒了些，随即骂了回去。“世界上所有的ty舞女加起来都比不上；孤岛’一条白花花的腿，你懂个屁！”
　　律动性极强的音乐重新响起，整个会场才慢慢被回笼的靡乱暧昧包围，回归这里“该有的”氛围。恶心感又涌上来，文罯蹙眉。刚才有一瞬他竟觉得这个地方还有点清新，一时忘记了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本应在某剧院上演的表演出现在了夜总会，这就已经充满了违和感，这里的人竟还愿意花钱来看，就更不可思议了。
　　就像一个天上的物种降临低下的人间，像一个纯白的点被污黑包围。也许就是这种感觉。纯白不会被污染，但会被人特有的YY技能玷污无数次。精神上“暴殄天物”的快感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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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我在12点之前发——！
（完了那答应要补的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