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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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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姜雨墓的父母去世后,姜雨墓便住进了叔父姜远的家里。按理来说,寄人篱下的她日子应该不会好过,但是,幸运的是,姜远非常疼爱他的弟弟,也就是姜雨墓的老爹。
在姜老爹死去后,姜雨墓是姜老爹唯一的遗孤,姜叔叔爱屋及乌,特别溺爱姜雨墓。姜雨墓的两个堂哥也特别喜爱这个软软绵绵的小堂妹。
因为家住姜远宠爱姜雨墓,全家人都对姜雨墓唯命是从。姜雨墓从小便是要月亮得月亮,要星星得星星的,姜家人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才养出了姜雨墓随心所欲,潇潇洒洒的性子。
当姜雨墓说她想要成为一名医师时,姜远更是请来了有名的大医师来教导姜雨墓。可以说,姜雨墓能得到那神女的称号,很大一部分也是姜家的功劳。
后来,那些公子哥们想来抢夺姜雨墓时,姜远也没有向权势低头。他宁愿辞了官职,悠悠闲闲地坐在家里,也不要去面对那些想抢他侄女的色胚。
当然,并不是全家人都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姜雨墓,有的人就是表面上做做样子而已,她们背地里会怎么辱骂记恨姜雨墓,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人就包括了姜雨墓的婶婶,也就是姜远的妻子,和那些姨娘。
这些人那是特别看不惯姜雨墓。
凭什么那么一个外人能够得到那么好的待遇?而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却要因为她丢了前程?(姜远辞去了官职)
不过,她们虽然厌恶姜雨墓,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也只能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就如刚刚所说的一样,若如让姜远知道她们那么对待姜雨墓的话,她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一天,姜府迎来了一位稀客——南奕琛。
他自然不是来这里和姜家人拉扯家常的,他是来娶亲,哦不,提亲的。
当时,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姜雨墓的时候,他退缩了。他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她,也害怕别人会因为他而伤害她。
当时的他太弱太平凡,绝对不是她众多追求者里最好的选择,更保护不了她,也对抗不了她其他的追求者。
所以,他加紧了自己的计划,原本五年后才能完成的目标被他硬生生地缩成了三年,因为他知道姜雨墓已经没有时间了。
有第一个祭常,那就会有第二个祭常,第三个,第四个,没完没了。
他不能软弱,更不能让姜雨墓坐以待毙。
所以,他着急了,他加紧了自己的计划。
如今,他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自信保护好姜雨墓,所以才来提亲了。
他为今天已经准备了太久了,久到他认为自己不会坚持下去。但是后来,他才发现,他低估了姜雨墓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奕琛一直以为,寄人篱下的姜雨墓在姜府应该是很不受欢迎的,所以他来提亲时也只认为,他需要说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未来的娘子姜雨墓。
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姜府内。
下人关了所有的门窗,阻挡了任何可能进入大厅里的阳光。阴暗的大厅里,只有一簇晃动不定的烛火。
南奕琛一袭白衣,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薄唇紧紧地抿着,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里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下人在听说他是来提亲后,便将他带进了这个阴阴森森的大厅里,连句话都不和他解释,让他有一种走进了黑店的感觉。
这时,“嗙”的一声,一束红光照亮在了他脸上。
他吓了一跳,有手挡住了脸,想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身边。
男子的手里拿着一个灯笼,刚刚的火光便是从这灯笼里散发出来的。男子的脸幽幽地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了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南奕琛:???
这到底是怎么情况?
这时,南奕琛耳边传来了那男子的声音。
“抱歉,差一点将这灯笼扑在了你脸上。”
南奕琛:“......”
兄弟!这样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这时,几扇窗户被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厮们给打开了,露出来坐在大厅里的那三位男人。
其中一个便是刚刚拿着灯笼的男子。
他们高高的坐在木椅上,神情严肃地盯着南奕琛,眼睛在南奕琛身上游走着,仿佛在审视着罪犯一般。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道:“姓名,年龄,官职。”
南奕琛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回答道:“啊?”
那男子立马便低下头,一边挥着手中的笔,一边道:“嗯,耳朵不好使。”
南奕琛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在评价他,想来这些怪异的人应该就是姜雨墓的家人了。
他连忙道:“等等...本官、啊不、在下名唤南奕琛,乃南氏子弟。”
男子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继续“的眼神。
南奕琛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在下今年二十,如今是朝廷上的史部尚书。”
那三位男子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过身去,背对着南奕琛开始交头接耳。
但是南奕琛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听力自然比寻常人好些,所以他完完全全听见了那三位男子的谈话声。
“史部尚书?一品官员啊!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小墓啊?”
“去去去!小墓那么漂亮,他一定是觊觎小墓的美色。他是不是真心爱小墓的,我一看便知。”
“那...让他走吧,我们门第悬殊,小墓要是被他纳了,不知得受多少的罪啊!”
南奕琛一听便急了,立马解释道:“那个...在下是来娶妻的,不是来纳妾的。”
那三个男人听到他的话后,猛然地转过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南奕琛其实猜得没错,这三个男人的确是姜雨墓的家人。他们分别是姜雨墓的叔叔姜远、姜雨墓的两位堂哥姜景原和姜景云。
姜远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他立马便调整好状态,恢复了他刚刚那肃穆的样子。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南奕琛,心里仍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个一品大官要迎娶他的侄女。
但他也不禁怀疑,眼前这看似温尔文雅的男人是不是怀揣着什么不好的心思,或者是想利用他家小墓。但,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姜雨墓除了美色以外,有什么利益是南奕琛可图的。
而且,就算南奕琛是带着不好的心思迎娶姜雨墓的,那也是姜雨墓高攀了南奕琛。
试问姜雨墓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是怎么嫁给一个朝廷重臣的?这就如同一个平凡老百姓嫁给了太子,还做了太子妃一样。话本子或许会有这样的情节,但是现实中...
闻所未闻。
姜景原问道:“你后院里有多少人?倘若你有对过五个待妾的话,那便滚吧。”
姜景云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了姜大哥,对着他挤眉弄眼的。
姜景云:哥啊!这可是尚书大人!咱们几个芝麻官,你能这样跟他说话吗?
姜景原读懂了姜景云的眼神,也朝他眨了眨眼睛。
姜景原:安啦,要是他连这儿都接受不了的话,他凭什么娶我们家小墓?
南奕琛默默地看着姜家两个哥哥在那里用眼神交流,随后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在下后院里无人,姜大哥可放心将姜姑娘嫁给下在。“
这时,一个扇子飞了过来,差一点打着了南奕琛。
南奕琛瞳孔瞬间收缩,僵硬地站在那里。
只见姜景原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毛笔,簿子全扔了过来。
他喊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啊?后院无人?堂堂一个史部尚书的后院里怎么可能无人?想编谎话也得编点像样儿的!”
姜景云也怒了,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不认同地看着南奕琛。
南奕琛顿时感到有些无力,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在下真的没纳过妾,后院里也是真的空无一人。”
南奕琛倒也没说谎。别说娶妻纳妾了,他连个雌性都没碰过。像他这个年龄的人都已经妻妾成群,孩子满街乱跑了,就只他还成天埋在公文里,计划着他的登基大业。
南奕琛是南氏最后的血脉,他清楚有多少人记恨着南氏,有多少人盼着他死。因此,他这十几年来活得都是小心翼翼的,他担心会有人使用美人计。
他不能确保自己在睡着之后,他的枕边人会做什么,因此,他从不去管这些情爱之事。
后院里别说侍妾了,就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只从成年以来,他活得就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样。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在姜远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这也正好被南奕琛给听见了。
小厮小声地说道:“禀老爷,小的探查过了。尚书大人的后院里的确空无一人。”
小厮犹豫了一会后,放低了声音,道:“传闻,尚书大人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从未碰过任何一位姑娘。”
姜远的嘴角抽了抽,眼神也从刚刚的愤怒变成了不可置信。
姜景云在旁边低语道:“他那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不会是......”
南奕琛额头上的静脉跳了跳,忍着怒气,挤出了标志性的微笑道:“本官的身子好得很,姜二哥不必操心。”
姜家的三个男人听见南奕琛自称“本官“了,便知道南奕琛这是在强调他的身份了。想来也是,他们芝麻小官仗着人家是来提亲的,便一直在为难他,还问了他这种关于男人尊严的问题。
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发怒甩袖而去了。但是,他却一直留在这里,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还带了丝笑意。这尚书大人会那么做不就是想证明一件事嘛——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迎娶姜雨墓。
姜远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个长辈的姿态,道:“这个...我们其实也不能决定。不过,你算是过了我们这一关了。若如小墓愿意嫁与你的话,那我们便收下你这聘礼。”
言意之外,如果姜雨墓答应嫁与南奕琛的话,姜家的这三个男人便会给予姜雨墓和南奕琛他们的祝福和支持。
姜景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新的扇子(刚刚那个扇子被他一怒之下扔向南奕琛了。)
他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神色里有些探究,他好奇地问道:“小墓答应嫁与你了吗?”
南奕琛失落地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问她。”
姜景云立刻卸下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来这做什么呀?散步啊?”
“还是想像那祭常一样,打算强取豪夺不成?我告诉你,不。可。能。”
“有我们姜家在的一天,谁都别想强娶小墓。”
南奕琛瞧着姜景云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嘴角勾出来一丝笑意。
他是真心地感到高兴,他真的感谢上天给了他的小神女一个那么爱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南奕琛的态度更加谦卑了,他供手道:“姜二哥误会了。在下的本意是想先说服你们。”
“若如在下连你们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在下又有什么脸面说想迎娶神女啊?”
姜景云高高地抬着下巴,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心里飘然然的。
哎哟,没想到,有朝一日,史部尚书居然还要反过来讨好他啊,想想都开心!
这南奕琛他是越看越顺眼,比那些花孔雀好多了。
这时,姜景原开口了。
他道:“那你打算怎么说服小墓啊?小墓可固执得很,她曾经说过她想终身不嫁的,她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你的。“
南奕琛轻轻地笑出了声,脑海里浮现出了姜雨墓那袅袅婷婷的身姿。
那女人总是板着一张脸,眼眸里的神情也总是淡淡,仿佛她是个非常高冷的人一样。殊不知,这样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出现她那软绵绵的脸颊上竟是显得那么地可爱。
就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总是亮着它那并不锋利的爪子,吓唬着靠近它的人,想要告诉别人它不好惹的模样。但它却不知道,它无论怎么呲牙咧嘴,在他人眼里,它都是那么的软萌可爱。
南奕琛笑着道:“姜大哥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姜景原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今日是...”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尚书大人要选择在今日提亲!原来啊...
南奕琛见三人明白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劳烦三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