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生活日志》三色柳

16、第十六章 筹码

　　柳蔚蓝决定忘记30005小小的欺骗给予她心灵上的那一点点打击，凑一凑热闹也是不错的，也许更应该去服务台买几注来碰碰运气。
　　“对不起，柳小姐，因为你是这一次限定购买的关系者，因此不能下注！”服务台管理人员的抱歉的话，扯断了柳蔚蓝最后一根窘迫的神经，她莫名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关系者？”
　　“凤先生在指定这一次限定购买的时候，同时提交了一个关系者名录，你的名字也在上面！”
　　柳蔚蓝头痛，白白错失一个挣钱的机会，真是让人不痛快！
　　“没有通知当事人，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柳蔚蓝试图抗议，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如果这样不征求当事人意见就直接将人拖到关系者名单里，那么我要下注自己，不是就亏了？”
　　“这也是交易中心的一个自我保护策略，为避免顾客的游戏影响交易中心的权益！”
　　“强权啊！”柳蔚蓝感叹一声，“你们做的就是稳赚不陪的生意，我是发疯了才和你白费口舌呢！”
　　“对不起！”
　　柳蔚蓝无聊地离开服务台，凤先生满面春色地迎接过来，“柳小姐，有兴趣参加一个游戏吗？”
　　“没！”柳蔚蓝上下打量凤先生金灿灿的衣服，取笑道，“老天爷很公平，给你了财富就不会给你天赋，给了你世俗的地位就不会给你强大的□□力量。凤先生，游戏好玩，损失的却不仅仅是金钱！”
　　凤先生抬手摸摸唇边的小胡子，陪同柳蔚蓝进入大厅，试图邀请她进入7号大厅，柳蔚蓝拒绝，她个人还是更喜欢能看到阳光的小阳台。
　　“难道不想去看看7011号？他在24小时内有完全的自由去接触任何一个交易大厅的客人，也许会因此而错过。”
　　“缘分这个东西还真不能强求！”柳蔚蓝站在一个黑色的美男子雕塑面前仔细看他线条流畅的肌肉，“谁又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既然不想玩游戏，那么有一场赌局，你要不要参加？”凤先生邀请道，“铁弗对你的赌术很是推崇，7号大厅的几个老赌客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对手，或者你有兴趣？”
　　柳蔚蓝眼睛晶亮，“他们是好赌客？”柳蔚蓝对好赌客的要求非常低，只要现金来往不欠账，她就十分喜欢。
　　“当然！”凤先生笑道，“你先去小阳台，我请那几位过来享受一下阳光和音乐。”
　　柳蔚蓝点点头看凤先生往通往7号大厅的那个不起眼的小门走，视线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很遗憾地没有看到30005。
　　几个服务人员迅速来到小阳台，原本简洁的沙发和小圆桌被搬开，地上铺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摊，新换了沉甸甸的橡木沙发和专用牌桌，一个海景墙挂上，角落里还燃了一点点凉香。洁西小姐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柳蔚蓝，柳蔚蓝无辜道，“我只是同意了一场牌局！”
　　洁西小姐担忧，“柳小姐，这样的牌局很危险。”
　　“应该只是消磨时间！”柳蔚蓝有点不习惯这样奢侈的摆设，幸好正对庭院那一挂白纱窗帘没有更换，她抓住一个服务人员道，“30005，错了，是7011，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24小时的自由时间，不接受任何顾客的召唤！”
　　柳蔚蓝耸肩，拒绝了好心的成员为自己倒白开水，自己拿了常用的水杯接了一杯，端坐在牌桌的一方。
　　柳蔚蓝能听见质地良好的长长的裙摆拖在地毯上那种沙沙的声音，贵族们矜持而又骄傲的小声交谈，空气里慢慢侵染过来的不同香味，以及各样首饰互相碰撞的金石之声。
　　洁西小姐无奈地抱着那些古书退开，这不是她能参与的圈子。
　　柳蔚蓝的眼睛里瞬间充斥了各样浓烈的色彩，各种精致的手工锈花铺满了贵妇长长的裙摆，不同的家族徽记从他们的领口纽扣露出一点，彰显着古老的与众不同。凤先生带了六位先生太太过来，上牌局的却只有一位金发的约瑟先生以及一位蒙面纱只露出嘴唇的X小姐。
　　凤先生做完介绍后，正坐在柳蔚蓝对面，约瑟先生和X小姐相互打了一个招呼，其余的人却打开音乐播放器，拿一些古里古怪的小玩意互相攀谈，间或看几眼柳蔚蓝。
　　柳蔚蓝看着两盒崭新的四季牌被拆开，精美的纸牌在X小姐纤细玉白的手掌中飞舞，“赌什么好呢？”X小姐的声音稍稍低沉，尾音却上扬，口音有点圆润，却带了点儿特有骄横。
　　凤先生看着柳蔚蓝，“柳小姐的意思呢？”
　　“现金！”柳蔚蓝拒绝无聊的试探。
　　“想必拖着大袋的现金进出交易中心也是极惹眼的一件事情。”约瑟先生笑，“不如换成标准单位能量石吧！”
　　能量石，新的宇宙探险发现的神奇矿石，传统能源的替代产品，只指甲大小一标准单位能量石便足够一个家庭正常使用一年。
　　柳蔚蓝微微眯起眼睛，歪头看凤先生，凤先生冲她眨眨眼睛，她无奈道，“我只有现金！”
　　“柳小姐真是爱说笑，仅仅是柳门传统食品在瑶光的经营权就能换取上千标准单位的能量石，装穷不是一个穹庐人应该做的事情！”X小姐红艳艳的嘴唇轻轻启动，“就这样，一张牌面价值一个标准单位能量石。”
　　凤先生冲一边伺候的黑制服成员点头，那人便端过来一盘精致的筹码。
　　“盲牌？”柳蔚蓝确认。
　　“是的！”
　　“几局？”
　　凤先生转头看看窗外的阳光，“落日时分结束。”
　　柳蔚蓝微微颔首，认真看他派牌。
　　凤先生接过X小姐洗好的牌迅速发起来，纸牌落在柔软的桌面上，有很轻很轻的声音。X小姐的手指被深色的桌面衬得十分迷幻，长长的指甲被涂抹成深红色，她曲起手指敲敲桌面，“我做第一把的庄。”
　　柳蔚蓝闻言抄起自己的牌，手掌握住牌，大拇指划开边缘，牌面一张张闪过，她淡淡的扣起牌，抹开，笑道，“庄先出！”
　　X小姐认认真真看完牌，花了一分钟记住牌面和顺序，慢慢挑出一组牌来。
　　约瑟先生取笑道，“只不过是消磨时间，X小姐每次都如此慎重，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柳蔚蓝出牌速度非常快，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到她手里只剩下两张牌的时候，凤先生还一手都没有出过。柳蔚蓝松松自己的肩膀，“我的好牌出尽了，你们慢慢算。”
　　“如何是好呢！”X小姐故作为难地咬起下唇，丢出一张冲柳蔚蓝道，“只有让你走了！凤先生有的是能量石，让他一张牌都出不到，赔三倍吧！”
　　“正有此意！”柳蔚蓝回她一个笑，丢出最大的一张来，“这样就算最后走不掉，也只输掉一个能量石。”
　　“柳小姐太保守了！”约瑟先生丢出最大的鬼面，“X小姐还要吗？”
　　X小姐摇头，约瑟先生看看自己面前的牌，“真是让人为难，总不能替他人做嫁衣！我出一对吧！”
　　凤先生笑，“我该感谢你吗？这样就不用赔三倍了！”说完抽出一对牌，X小姐摇头看着约瑟先生，“你今天是准备好了来的吗？”
　　“是的！我在想，如果能得到柳小姐在瑶光的经营权，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样你应该放我先走，也许赢高兴了会给你也说不定的！”柳蔚蓝淡淡地端起自己的水杯，“我还指望能得一些现金来买下30005号，凤先生却总是做一些让人为难的事情。”
　　“你这样说我很惶恐，他其实并没有多好。如果柳小姐看得上眼，我家里倒还有几个好孩子，送给你看看？”
　　柳蔚蓝摇头，专注地看桌面，“约瑟先生，该你走了！”
　　“我在思考！”
　　柳蔚蓝歪头一笑，余光却瞄见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她转头去看，却是30005冷着一张脸。她笑一笑，30005进小阳台，给几位贵妇打了招呼后站在牌桌边道，“听说你在找我！”
　　“是的！”柳蔚蓝一心二用，“无聊了跟他们消磨一下时间！”
　　X小姐抽出一对牌压住约瑟先生的牌，笑道，“凤先生总会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可以抬高奴隶的价格并不划算呢！”
　　柳蔚蓝笑一笑，看约瑟为难，凤先生接过牌，出了一个顺子后亦思考。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30005号的声音跟往日一样平稳，但柳蔚蓝能听出其中的冷冽来。
　　“24小时内你应该是自由的，不必理会我！”柳蔚蓝看凤先生丢出一个单牌，笑道，“凤先生是在帮我么？”
　　凤先生耸肩，“牌太散了！”
　　30005忍耐道，“你是限定购买关系者！”
　　柳蔚蓝抽起桌面上的最后一张牌，“想要自由地选择吗？”
　　约瑟先生笑，“7011是幸运的，遇到柳小姐这样宽厚的人！”
　　柳蔚蓝见X小姐无奈地拿出最大的牌面，翻开自己的牌面道，“如果想要自己决定某些事情，你来帮我玩啊！你知道我连支付你固定费用的钱也没有，如果你想跟我走，那么帮我赢，如果不想再见到我，输掉就是。你再选择别的什么人进行交易，那就是你的自由了！”
　　凤先生遗憾地数了数自己剩下的牌面，丢了是个筹码在桌上，约瑟先生和X小姐亦丢下输掉的筹码，柳蔚蓝扬手拢起筹码，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凤先生摊手，“柳小姐真是太纵容奴隶，既没有洗掉他们的记忆，也没有安装控制芯片。奴隶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如果手中没有控制他们的线，不知道会多么地出格。柳小姐，你的宽容会给你带来困扰！”
　　柳蔚蓝继续微笑地看30005，30005的眼睛慢慢弯起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柳蔚蓝起身，30005坐在她的位置上，在他的身体经过柳蔚蓝的时候，柳蔚蓝闻到了一种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她座在服务人员为她抬过来的椅子上，单手撑下巴，微笑地看30005低头清点筹码。他的睫毛很长，他的皮肤很光滑，他的微笑十分迷人，甚至他双手交合的姿态也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