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寻根问源 ...
-
越小玉更加不解了，不过脑中又好像存在着丝丝缕缕的线索，终于她一拍手：“难道是……她跟别人有了感情？”
她忽然想到了那副画，那样的神情以及那个陌生的署名。
“你觉得她会那么轻易的跟别人有什么么？”雷嚣看了一眼她，好像更加不满她的妄下结论。
越小玉挠挠头，道：“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幅画里面的那种……呃……问题。”
“看来你和王祈盛都属于那种明眼人。”雷嚣嘲讽的一笑。
越小玉终于不耐烦了，大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啊，怎么才不叫明眼人。”
“想不想去跟我去看一个人？”雷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换了话题。
越小玉知道再问下去这个家伙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自己，只好先跟他去看看，到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个人出了王宅穿过了几条小街又拐了无数的弯，当越小玉都觉得要绕晕的时候，雷嚣终于在一片杂乱的民宅前停住了脚步，越小玉皱眉看着这一片东倒西歪的民宅，这里明显是天门镇最底层人生活的地方，雷嚣到底要干什么？
雷嚣对眼前破败不堪的景象毫不在意，而是径直走向靠近街边的一个小茅草屋，越小玉紧跟着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
“你们……找谁啊？”茅草屋前站着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妇人，她茫然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两个人。
越小玉看看雷嚣，只听见雷嚣说道：“何明秀。”
“何……何……何明秀！”越小玉惊讶的都有些结巴了。
那不是……那不是那作画之人吗？难道说那个所谓的奸夫！他居然还活着！
妇人犹豫着点点头：“他在屋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啊？”
“嗯，有些事情想问问他。”雷嚣说完就往屋里走，越小玉却拦住他，道：“懂一点礼貌，我们站在这里等他出来见我们吧。”
“等他出来见我们？呵。”雷嚣冷笑一声，不理会越小玉，大步走进屋内。
越小玉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只好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能看得出来这家人的生活很不理想，没有几件家具，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的年画，都有些斑驳了，里屋的帘子都破旧得不像样子，屋中还隐隐有些怪味道，越小玉捂住鼻子，走进里屋，那个妇人也跟了进来，问道：“你们是我家相公的……”
“哦，我们是他以前的旧识，这次顺便来看看他，他……”越小玉忽然看见了屋中一张床上躺着的人，愣住了。
床上躺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岁月的痕迹全显现在他的脸上，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乱蓬蓬的，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打理了，一双浑浊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房顶，而他的下半身则盖在被褥中。
“何明秀……”雷嚣忽然唤道。
不想，本来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像是被刺到了痛楚，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大声喊道：“不，我不叫何明秀！”
越小玉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居然就是那个何明秀，那个能画出如此传神画作的人，不应该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子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是啊，我家相公早就改名字了，他现在叫……”
越小玉转过身，塞给妇人一锭银子，道：“那个，您去添置点东西吧，我们想跟他单独说说话。”
妇人一见银子，眼中马上放出光彩，道：“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了，越小玉都不进咂舌，她那臃肿的身体居然能有如此的速度。
“你们……究竟是谁！”何明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瞪着两个人。
雷嚣对越小玉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他吧。”
“啊？哦。”越小玉到现在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雷嚣叫她，赶紧镇定下来，却不敢直视何明秀那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
越小玉硬着头皮，道：“那个，何……大爷……”她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已经成为糟老头子的何明秀“你认识云离吗？”
“云离……云离……”何明秀又陷入了迷茫中，叨念着云离的名字。
过了很久，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云离，那般美丽高贵的女子，她不该属于那里的。”
越小玉这下确定了雷嚣没找错人，这个人就是真正的何明秀。
“何大爷，你跟云离是怎么认识的啊？”
趁着他还没有过激的反应，越小玉赶紧问出自己的问题。
何明秀果然顺着她的话说：“那是个春日，我见王家要请一个书匠来教导家里的少爷读书，我刚刚来到这里不久，正好要谋个差事就去了，家里人请出了女主人，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啊，美丽却淡雅，好像高高在上却又平易近人，笑起来就像是春天的风，和煦暖人……”
越小玉暗中叹气，看来这个何明秀果然爱慕云离啊。
“真是个美好的女子。”何明秀还在感叹。
越小玉又问道：“那她对你又如何呢？”
“以礼相待，关心有佳。”何明秀用八个字概括。
越小玉点点头，道：“原来你一开始就有了非分之想啊，莫非后来你看着她在王家只是一个小妾，并且经常受到一些来自……呃……正室的欺辱，所以打算跟她双宿双飞？”
雷嚣听到这里忽然哼笑了一声，越小玉白了他一眼，屏住呼吸等待何明秀的答案。
可出乎意料，何明秀却瞪大了双眼，道：“不！不！我是向她表明了心意，可是她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她说她只要跟她的相公在一起什么苦都能吃得，还说对我关心只是希望我是念伊的先生，教授孩子辛苦，最后还警告我如果再说这种话就……就……让我另谋高就，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
越小玉陷入了沉思，原来这个所谓的奸夫不过只是单方爱慕云离，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那些状况呢。
“我一直等，一直盼，我想也许会有一天云离会忍受不住那种生活而跟我走，终于，我等到了！”何明秀的话锋突然一转，大声说道。
越小玉马上全身紧张的去听，何明秀果然继续说道：“我……我为她画了一幅画，放在书房里，希望有一天能被她看到，我天天去看，终于，它不见了！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云离的信，约我夜晚二更时分离开这里。”
“画！”越小玉失声叫出来，看来那幅画肯定没错了，确实是这个何明秀画的。
“可没想到，我等了好久，等来的却是他的丈夫，他说我和云离是奸夫□□，将云离囚禁起来，而我呢，双腿被打断，扔到了大街上……”何明秀说到此已经是老泪纵横。
越小玉心里也觉得有点堵，看来这里面确实有问题，并不像她开始想象的那样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这里面阴谋重重，可到底什么才是根源呢？
雷嚣一直冷眼旁观，忽然出声道：“可以了，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我想连他也未必清楚。”
“你是不是已经问过他一遍了？”越小玉严重怀疑雷嚣只是来向她炫耀自己找线索的能力。
雷嚣却不屑的说：“我不必问这些，而且我也不会像某人，只有说到完全明白才会懂。”
“嘁，你知道什么是证据么？证据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东西！”
“好了，走吧。”
两个人不再理会还在碎碎念的何明秀，转身出来了，越小玉想了想，还是在灶台上又留下了一锭银子，这何明秀显然也是被人利用的，可怜见得，唉，挺好一个人，可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更新分割=======
越小玉有些沮丧，又一条线索断了，围绕在这个公主疑问更多了，如果说一切起源于她，那么这背后肯定有着什么人，什么事。
呆坐半天，越小玉也在心里将事情的始末进行一番推理，这个云离被何明秀爱慕，并且拒绝了何明秀的爱意，何明秀又苦于无法表达自己深刻的爱意，于是绘制了一幅画，放在教书的书房里，恰巧被有心之人获得，并设计造成何明秀和云离偷情并且要私奔的假象，那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王祈盛就相信了，肯定对云离有着一番惩治，云离被深爱的丈夫冤枉，与苦难诉，在心灰意冷之下寻了短见……
嗯，也就是这样了吧，如果是她的诅咒，那么在事情隔了这么久究竟想要报复谁呢，她丈夫？何明秀？还是那个设计的人？
显然不是前两者，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变成了残废，苟延残喘的活着，看来只有当初设计陷害她的那个人喽。
越小玉一拍桌子，调理慢慢清晰起来了，现在只要顺着这个思路，找到那个陷害她的人，也许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也就不难让那个幕后之人现身了。
天色又暗了下来，越小玉现在比较喜欢夜晚，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在夜晚才能看得清楚，当然肯定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拉开门，却见雷嚣正走进院子，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玩味，道：“要不要去看一场好戏？”
“诶？你又发现了什么？”越小玉也知道雷嚣肯定比自己了解的要多，自然也多了几分关切。
雷嚣也不说话，翻身上了房顶，轻然落在瓦片上，冲着越小玉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然后就向后院飞去。
越小玉也不含糊，纵身跟上，几个翻身，来到王宅最偏僻的小院，越小玉一愣，这不是那个小孩子养病的院子么，来这里有什么戏可看呢。
脚尖轻点落地，越小玉跟着雷嚣闪身进了院中一个树丛之中，几个丫头正守着小少爷，看看没有什么动静，便立刻八卦起来，一个胖墩墩的丫头道：“我看八成小少爷的病是好不了了哇。”
“为什么啊？”另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疑惑的问道。
“这你还看不出来啊。”胖丫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看小少爷那个样子，那可不是病啊，我听说啊，是诅咒哦。”
“啊？诅咒？”剩下几个小丫头也惊得叫出声来。
胖丫头赶紧摆手：“嘘，你们想死啊，叫这么大声，要让什么人听见就别在这里干了哦。”
“要真是这么可怕，那在这里干也是玩命啊，我宁愿离开回家去。”几个小丫头的脸都吓白了。
胖丫头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现在好多人都等着看呢，只要形势一不对头，趁着乱揽他几样东西就走，也就你们不知道。”
“好可怕啊，真有这么严重啊。”
“骗你们是小狗！”胖丫头信誓旦旦的说。
越小玉捂住嘴，忍住不笑，没想到王财福以为一直当秘密的秘密其实根本就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嘛。（你是说相声的？）
忽然从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个丫头同时收声，垂首站在一边，越小玉也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人影袅袅婷婷的出现在院门口，原来是四夫人。
“夫人……”几个小丫头同时行礼。
四夫人扫视了她们一眼，道：“你们几个不去守护着小少爷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们……”刚才还口舌如簧的胖丫头此时没了词。
“行了，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子，小心现在就让你们走！”四夫人训斥道。
几个丫头低着头听训，只有越小玉能看见她们不屑的撇着嘴。
“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了，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小少爷，一会叫你们再进来。”
几个小丫头互相对视一眼，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四夫人探视小少爷要将她们赶出院子，不过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拿人钱财就要听人差遣，还是乖乖的退出了院子，此时院中就只剩下四夫人一个人，当然除了在暗处偷窥的越小玉和雷嚣以外。
“喂，她不会发现咱们吧？”越小玉凑过去，悄声对雷嚣说。
耳边一阵发痒，雷嚣皱着眉偏过头，道：“你那个厉害的师父难道没有教过布下你结界么？”
越小玉脸上一阵发热，吐吐舌头，说：“那是因为我学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也不知道该用哪个。”
就算冷峻如雷嚣听了这话，也有些黑线，最后实在没的说了，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越小玉就当没看见，默念口诀，一个结实的结界将二人笼罩，这下子就算大声说话也没人能看得见他们了。
四夫人等着小丫头都退出了院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左右张望了几下，突然说道：“没有问题了，您进来吧。”
越小玉显然一愣，仔细看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院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缓步走了进来，房廊下的灯笼照亮了他的脸庞，赫然是憬铉！
越小玉紧皱起眉头，这两个人这么晚了到这里做什么？而且还是屏退了所有人，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为什么，越小玉发现憬铉朝他们这边望了一下，并且表情变得高深莫测的样子，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还勾起嘴角。
“他看得见我们。”雷嚣忽然说道。
越小玉叫道：“什么！？”
“你这个简单的结界对于他这个有着千年道行的狐狸精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雷嚣平静的叙述，但是显然是很看不起越小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
“那他为什么不马上拆穿我们？”
“你说呢？”雷嚣反问。
越小玉咬牙切齿，这只骚狐狸，分明是在显示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查案，而他们就只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法来进行地下活动。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马上跳出来指责他。
越小玉气的不行，攥紧的拳头直发抖。
忍耐忍耐！越小玉在心里碎碎念。
雷嚣却双眼紧盯着这两个人的动作，毫不在意憬铉挑衅的眼神，这让憬铉感到万分不爽。
“张公子，请。”四夫人出声道。
憬铉只好收回视线，跟着四夫人走进屋里，越小玉和雷嚣也悄声跟上。
床上躺着的男孩子很安静的睡着，只有皱紧的眉头和攥起的小手显示着他有多么痛苦，四夫人看到自己孩子受罪的样子，马上就开始抽泣。
憬铉坐在床边，为孩子诊脉。
越小玉转过头，低声问道：“这孩子真的是诅咒所致么？”
“也是，也不是。”
越小玉囧了一下，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生气了，也不再追问话里的深意，扭脸继续看着屋中的情景。
良久，憬铉将手挪开，站起身，道：“现在我需要一样药引？”
“人参娃娃吗？您不是已经给他……”
“不，不是，而是这孩子生父的一滴血。”
很平常的一句话，四夫人却忽然变了脸色，她结结巴巴的说：“您这是开什么玩笑，孩子的病跟生父的血有什么关系？”
越小玉有些奇怪，狐狸这是做什么？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孩子缺少血液的情况下才会要求进行血补，但并非父亲，而是母亲的一滴血，再看四夫人也不太正常，脸色居然瞬间变得异常难看，要是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马上跑去找王财福要那一滴血，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有，你去请王老爷过来吧，我好取他的一滴血。”憬铉并没有细致的进行解释，而是催促四夫人去找王财福。
四夫人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道：“老爷不会同意的，他……他……”
“不会吧，这孩子毕竟是王家的唯一血脉，如果他不想救也不会找我来了，还是这孩子的父亲根本就不是王老爷……”憬铉似是漫不经心的说。
越小玉却马上被震住了，这里面果然还有猫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寻根问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