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的本上仙从地仙开始重读》山羽木里

53、宁的往事

　　似是向自己确认似的，她又说了一遍。

　　“我必须要得到你的心！”

　　然后再度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有些爱意，偏偏以胜负欲的行事表现出，但是爱意毕竟是爱意，虽迟、但一定会到。

　　喜晨尚在睡梦之中，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发出了“嘟嘟”的声音。

　　梦中的她，还以为是方慕言所说的都市传说中的紫青宝剑。

　　据说那就是确认了自己如意郎君的声音。

　　并不是。

　　她惊醒，发现是枕边的仙门传令牌在嘟嘟作响，听到那边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告诉她今日集会的地点，与少择君同行即可。

　　她醒了醒，心下了然，团建？

　　事实上她的半梦半醒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已经飞到万丈高空之时，看见眼前青碧色的衫子，吹着特属于万丈高空的凉爽空气，仍梦幻的像是在做梦。

　　一上来就团建，这仙门不要紧吧？一边飞一边想着。

　　但是，让少择君带飞的感觉真的爽。

　　少择君虽在起飞之前狐疑的确认了下，“你真不会飞。”

　　喜晨点头如捣蒜。

　　他也只好脾气的说，“行吧。”

　　仙尊只看着他们的影子，想起了少陆君和碧如。

　　不多时，他们翻越过一段雪山，路过绝顶之上的风是猛烈的，几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少择君只轻声说，快开仙障，她勉强稳住神护住周身，只听到满山发出奇怪的簌簌之声，清冷中透着诡异。

　　然而翻阅过绝壁她看到一处不多见的光景，使她深吸一口气。

　　山峦顶上，抬眼可见阳光洒在一处雪白的大殿的地面上，那竟是一座天空之城。

　　不过是一座废城。

　　她突然萌生个想法，这地方很适合太初来观星，比无名乡的那处悬崖峭壁要气派的多了。

　　“这座城，是太初弃置的占星台。”

　　她一卡一卡的转过来，少择君莫不是有读心术么？见少择君只是陈述事实，并未意识到她丰富的内心活动，又做乖巧道：“啊，真是壮观。”

　　“都说，太初本是天上之人，与我们凡人，始终是不同的。”少择君说这话时，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有点沉重。

　　很快仙门师兄们都到齐了，在此处打坐运功修习仙法来着。

　　她也跟随少择君，去到了一处高台，那里清净，并无太多人打搅。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喜晨不解的问少择君。

　　“我想一想。”他淡淡答。

　　有点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之前遇到她时，总觉得她除了高超的轻功，应该还有别的功力，只是隐藏的很好。

　　喜晨轻飘飘的拔出剑。

　　聪慧如少择君，一瞬间发现了异常：拔剑好熟练。

　　自从练上了剑法，变了个人。仙门剑法和太初剑法本是同门，当然熟悉。

　　上来就转剑可还行。

　　喜晨欢快的转了一会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又故意把剑掉在地上，摆摆手说：“我才不会，瞎蒙的。”

　　少择君想，若再问下去，她非得要矢口否认，说他出现幻觉了不可。

　　喜晨心道不好。让少择君看出自己原本有太初仙法的底子，自己可就全都暴露了，是以眉头紧锁，想的极其入神，回去的路上，差点从万里高空栽了下来。

　　还好少择君手疾眼快又扶住她，微笑道：“留神些。”

　　他的态度让她稍微放心了些。

　　又过了几日，喜晨无非是吃饭睡觉练练仙法。

　　相信少择君已经看穿了。每次少择君淡淡的说，“这法术很简单，怎么还不会”的时候，喜晨便在第二天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告诉她，她学会了。

　　这时少择君，会像一个真正的师父，想摸摸她的头。

　　“我这徒弟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少择君摇摇头。

　　剑法呢？

　　差不多了。这天喜晨在樱桃树下吃着樱桃，少择君出现，问道：我们两个来对打一下怎么样？

　　好啊，喜晨掰下两条被她吃秃了的樱桃树枝。

　　喜晨以攻为守，步步紧逼，不知怎么的，把自己送入了少择君的怀中。

　　少择君说：“就到这吧，”他脸上浮上一层粉。

　　喜晨说：“那我看看谁有空，再去练习练习。”

　　实则是抱着樱桃筐子准备逃散。

　　“不要找别人练习。”少择君声音比平时高了些，轻咳后说。

　　她朝他摆摆手，说：“我知道啦。”

　　欢欢喜喜的离去。

　　然后喜晨溜出几步，见八师兄为首的仙人队伍正在一个凉亭八卦着，十分的热闹，于是她兴冲冲的加入了仙门八师兄的八卦团，刚刚好讲到当初的三角恋话题。

　　喜晨来仙门几天，见仙门的课业也不太重，大家平时一起比划比划仙法，顺便八卦八卦朝中人物的私生活。喜晨也乐得听八卦，很多仙门的八卦之中，宁彻远是个大热门，经久不息的话题，喜晨这才知道自己兄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的比武擂台上，兄长一战封神。而碧如显然也对他态度其实较之少陆君，要更亲近些。

　　直到有一次，他与碧如修习仙法时，想要表明心意，可是阴差阳错出了点岔子，不小心让美人破了相。

　　兄长这个人吧，哪都好，就是感情方面永远少根筋，就好比碧如曾经对他暗示过，很多很多次。兄长没听出弦外之音，一心都是仙法为重，大局为重，狼牙剑为重，碧如忍的很辛苦，却在这个节骨眼，又破了美人的另一样大杀器。

　　美貌之于美女，那是比绝世好剑更重要的一个东西。

　　这个岔子一出，本来宁彻远后知后觉酿在心里，一直没能说出口的风花雪月之词还是虎狼之词也都咽了回去。

　　他只是静候在碧如的小轩窗之前，留下一个执着而伟岸的影子。

　　碧如见他每日如同门神一样戳在那里，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有时心情不好，哭着骂他，骂累了又哭。

　　他一句一句听着，夜深了才离去。

　　喜晨听到，就觉得确实是大哥的性子，包括他前几日等待凌霄树一样，不眠不休的不知疲倦的守着，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春光正好，绝代佳人。却变成美人垂泪的伤心景象。

　　后来，仙门中人开始有人传说少陆君和碧如的婚事。

　　碧如变得不愿出门，而少陆君也只字不提。

　　想来碧如是有恨的，这种屈辱她一个少女如何受得，就将宁彻远所赠之物尽数退回，退不回的也都砸个稀烂。

　　宁彻远因为仙门任务出走多日，走之前依旧在碧如窗前站了很久，几乎是彻夜，可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后来他在狼牙择主前一日出现，出现在碧如窗前。一言不发的立到半夜。

　　“若我说，少陆君若是得了狼牙，也是一桩美事。”碧如看着窗前的影子，悠悠的说。

　　兄长只露出浅浅的笑，还以为碧如是在考验他的品格一般，说：“我同意。”

　　气氛奇怪之极，碧如打开了窗子，见到宁彻远充满渴盼又歉疚的脸，仍用手绢捂着脸，问：“兄长，明天你去不去？试剑大会。”

　　宁彻远看向她，眼中闪烁，又避开目光：“若是下雨便去。天晴就不去。”

　　那一日，天气晴好，宁彻远缺席，狼牙归于少陆君。

　　少陆君高兴的拿回狼牙剑，说，“我终于是配的起你玉骨的人了。”

　　山外有一处险地，却盛产灵药，只得晴天才能采撷。

　　终于盼来了大晴天，兄长给碧如采回了能够治得好她面上伤疤的灵药，托亲信速速带回，却未提自己之事。

　　她等了他数日，宁彻远却音讯全无。

　　彼时，少陆君拉着她的手，高兴的向她宣布他们即将成婚的消息。

　　碧如捂住脸不语，少陆君说，“无妨，你变成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身为玉骨持剑人，本身已是极大的荣耀，看啊，我已经得到天下了。又有哪个敢笑你。”

　　却见她遮掩之处皮肤光滑如新，又惊又喜。

　　沈铭昭关心的是天下，宁彻远关心的是她的心情。

　　说来也巧，偏偏再次仙门聚会时兄长再度爽约。

　　碧如全程捂脸，只因她在人群之中，仿佛见到宁彻远远远看着自己，强做微笑。

　　喜晨想，若是她知道这前因后果，必是怂恿大哥前去抢婚，她总觉得碧如也是期待着的。

　　有人上报，说宁彻远因山林中瘴气所伤，毒素入心脉，昏迷了数日，生死未卜，碰巧被山中药王救活。

　　碧如见，那一日随人而来的信笺上，劲挺的字迹，我已经护住你的容颜，放心，我已无大碍，可如常参加你大婚。

　　碧如悄然转身，将信笺收好，谁也没有看见她当时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便有了大婚之日，碧如拉着少陆君向天下宣告的场面，有一部分也是做给宁彻远看的。

　　谁能想到，年少情深的两个人，上次一别，便是鲜血淋漓的结局。

　　再次赴约，便是婚宴。

　　大家说到这儿的时候，又继续说少陆君的一些其他的美谈，只有喜晨听的毛骨悚然，她心里总是记住的碧如惊呼出的那句话：“是少陆君害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