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绯村暗月

58、Chapter 55 志波海燕

　　“撒，原来如此……”爱吗？萨尔阿波罗觉得一阵好笑。那种奢侈的东西……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曾无比接近？“最后，谢啦。”优美的手指攀上她的衣襟，将她的脸拉近后他在她耳边低咛，“我会在无边的地狱中等待你的，你也一直期待着死亡吧。”
　　“啊，当然，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早说过了。”
　　切，这算什么敷衍的回答啊……最后看了眼嘟起嘴的脸，手指用力捏紧，她能感觉到掌中，心肌的坚韧、弹性与纹理。
　　被她亲手所杀，他自己选择的方式。死去的破面留下最后的，永久笑意。
　　“真是的……虚死后还能留下遗体，而死神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时人站起，鲜血涂满她纤细的右臂，晶莹的血珠，在着线条优美的指尖之下，一颗颗滑落。
　　“就是说啊，死神本来就是群比虚更可悲的家伙嘛。”
　　浦原摸摸她的头，漫不经心的说。

　　她捏紧粘腻的右拳。
　　蓝染，你只不过看到了漫溢于这荒凉虚圈的无边寂寞，于是趁虚而入，给他们树立起生存的道标，朝着你希望的方向。
　　时人猛地仰头，不住颤抖的织姬恰好看到一双占满巨幅画面的银色之瞳。
　　冷如冰川，厉如刃尖，锋芒毕露。
　　凭借这种毫无根基的“统治”，你也胆敢向我叫板？
　　“蓝染！谁都是命运掌心的玩偶，我很遗憾你看不到！”
　　“哈，哈哈哈哈……”蓝染无法自抑的大笑出声，他听到了她的宣战致辞，而他精心准备的惊喜，也即将登场。
　　“时人，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可是我知道，所以，你注定要输给我！”

　　虚是有同伴意识的，乌尔奇奥拉尤甚，在萨尔阿波罗死去后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也是出于内心被她动摇得一塌糊涂的缘故。
　　虽然完全没有打架的气氛，但暴躁的本性令葛力姆乔不耐烦再纠结于思考。
　　“唷~~看起来，你们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嘛~~”
　　阴阳怪气的声音，这是？葛力姆乔怒瞪着双眼，不爽的回首。
　　“……给你预留了出场机会。”
　　于是姗姗来迟的现十二番队队长替他们缠住在场唯一一位不安定份子。
　　“可恶……女人，给本大爷站住！！”
　　论棘手的程度这两位不相上下，她其实更看好第六十刃。
　　“啊，拜托你啦！”也只有浦原知道，她这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带我去觐见你的蓝染大人如何，”对乌尔奇奥拉笑笑，时人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他的命令并不是叫你阻止我们，仅仅是叫你们来打架，对吧。”
　　其实蓝染大人仅仅是叫我带葛力姆乔过来……可她怎么会知道？
　　祖母绿的眼瞳中浮现出惊诧，疑虑，久久才归于了悟。
　　眼前这个女人一直让他有种和面对蓝染大人时极为相似的感觉。

　　最早还觉得他像机器人，时人一阵好笑，原来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蓝染，她愉快的想，既然你舍得，我才不和你客气。
　　思想越复杂，感情越丰富的人，越容易被控制。
　　更何况这孩子根本是一张白纸，被培养的潜力……简直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他想见到我，你知道的。”这句话令乌尔奇奥拉更加动摇，“来，若是不放心，你可以跟我们一起。”
　　所以变成了死神，人类，破面，外加一名立场怪异的十刃的组合吗？浦原摇摇头，这么乱来的事情，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这支怪异的队伍在一个最怪异的存在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向虚夜宫更深处进发。

　　一路上时人和浦原与乌尔奇奥拉不住谈笑，冷眼旁观的一护终于看不下去这荒谬的场景。
　　“喂，他不也是敌人吗！”一护抓住时人重新披上的羽织，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畔，“你……你的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对什么样的人就要采取什么样的行为，这是四枫院家的家训。”
　　“是你自己捏造的吧……”浦原闲闲的吐槽。
　　“家训是可以增添的。”时人的回答仍是一板一眼。
　　“其实以前市丸队长也说过类似的话，”吉良小声对恋次说，“他说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啊，我知道，”恋次眼珠看天，边回忆边说，“他偷摘我们队的柿子后翻墙而出时也留下这么一句，说是做偷偷摸摸的事，一定要配上相应的行为……”
　　“喂，不要用这种语气谈论一个叛徒！”露琪亚焦躁的瞪他们。
　　“那孩子也算是我的弟弟，”时人安抚的拍拍露琪亚，“没关系，你大哥不会有事，要更信任他才行。”

　　咦？一护竖起耳朵，他好像听到……她在重复他说过的话？
　　“哈哈！你这家伙学得很快嘛！”
　　有什么能比在所爱的人身上看到自己的痕迹更加让人满足呢？
　　一护边大笑边揽住时人，单薄的肩太让人心生怜惜，而手臂搭在其上，会让他有种守护着什么的满足感，所以，他才懒得理会周围唰唰的冷眼，保持着这种亲昵自顾自向前走。
　　即使感觉到长长的甬道尽头静待着一股不善灵压，他也未放开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我会保护你，保护大家！

　　“咦？他们都被解决掉了吗？啧，亏我还无偿贡献出那么多宝贵情报！”
　　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缕生机勃勃，像是能驱散浓厚黑幕的声音。
　　黑暗驱散黑暗？还来不及纠正自己错误的直觉，一护感觉到手臂之下，单薄的身体骤然的僵冷，和其后的战抖。

　　“既然你出现在这里，诺伊特拉那家伙已经没命了吧。诶诶，难得是我在这里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人呢！哈？？乌尔奇奥拉，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难不成是挟持？绑票？……小破孩，你太不给人省心啦！”
　　不止时人脸色灰败，身体冰冷，紧跟着的浦原、露琪亚几个，表情也极为难看。
　　一护觉得非常违和，毫不做作的爽朗声音虽然语气亲昵，却丝毫不会让人心生反感；似乎和死神们很熟，却有着破面的灵压，这个对手曾经和死神们交过手？他很强所以他们才会这么不对劲？
　　片刻的石化后，时人强迫自己迈出步子，僵硬但坚定的，一步步挪向前方。

　　“嗐，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啊时人，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明明是可以避开的损伤，你却老喜欢以伤换伤，总是以身犯险，踏在生与死的边缘。一点长进也没有，没出息的家伙！”
　　虽是训斥，却带着浓厚的亲昵，温和的语气像极了时人自己的风格。
　　时人紧紧抓住胸口，下意识的拧着自己皮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护不爽地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自虐行为，他们离黑暗的尽头已愈来愈近。

　　“对于死亡的渴望，你到现在也没能克服吗，时人？活着很辛苦？死亡的诱惑，真有那么甜美吗？”
　　“住嘴！！”一护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这种说辞，时人她……追求着死亡？
　　妈的，怎么可能！有自己在，她怎么会对生存毫无眷念！

　　“嚯，正要说到你呢，结果你自己跳出来，真是沉不住气的小鬼。”
　　他们终于走入一片开阔。
　　“欢迎来到第九十刃的房间！各位能走到这里很不容易呀，干得不错嘛！”
　　一护一时未能适应亮光，模糊的视野中，眼前的白衣的男子摸着后脑，似乎笑得很是爽朗。
　　然后他总算看清了对方的脸，像是被雷狠狠劈中，他也瞬间石化。
　　太可怕了……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看到另一个自己活生生的站在对面，任谁的第一感觉都只会是恐惧。
　　不过一护很快就脱离了害怕，因为他知道那不是自己，那是另一个人，只是他牵着的手毫无自觉的挣开他，这令他内心重重一落。
　　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男子，已然死去却在无数传说、无数人的心中仍然存活着的男子，正站在他眼前，那双被她形容成天空与大海交汇出来的无尽广袤的烟青色眼眸，正千真万确的，注视着他。
　　“黑崎一护，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妻子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