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桑肆

21、前夕

　　“还好吗？”马木景抱着汤瑶夹起的娃娃跟在她的身边。
　　汤瑶漫不经心地摁着手机在与汤父的对话框中回应汤父的话，空隙之余对马木景道：“嗯，等回去让李妈给我揉揉。”
　　“车到了没？”汤瑶收起手机问。
　　“快了吧。”马木景看了看手机然后又四处张望。
　　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也没有来时的多。此刻街道上只站着汤瑶两人。
　　“你先坐着休息会儿。”说着马木景将外套脱下，放在台阶上示意汤瑶坐下。
　　汤瑶也没有推脱安静地坐了上去，一双白嫩的小手握着手机放在膝盖上。
　　马木景注意到汤瑶穿的小裙子便将手搭上了汤瑶的指尖，果然有些冰凉。
　　马木景将汤瑶的两手搭在一起然后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
　　马木景的手比汤瑶大得多，稳稳当当地将汤瑶的手包住。
　　“呦！”突然一道声音惊到汤瑶两人。
　　“小妞怎么一个人在这呀。”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来到两人面前。
　　“滚。”马木景不想搭理两人。
　　“有你什么事！”另一人出口搭腔道。
　　说着他就朝汤瑶伸出手。
　　马木景站起身握着那人的手向下一折。
　　“啊！”那人吃痛着想抽回手。
　　马木景握着他的手向前一甩，那人便跌倒在地。
　　“妈的！”另外两人也想上来对马木景动手。
　　在马木景与那两人纠缠的时候刚刚跌到的那人突然将手伸向坐在一边的汤瑶。
　　“烦。”汤瑶暗道一声然后一脚踹向那人。
　　“啊！”那人捂着下半身痛得趴在地上打滚。
　　汤瑶支起身子，微勾起一抹笑，冰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人：“还不滚？”
　　这时一道车灯闪过，一人从车上走下车：“小姐。”
　　“走吧。”汤瑶迈步上了车，不再理会车外的人。

　　夜
　　祁雪房间的灯还亮着。
　　祁雪半躺着，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将她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
　　此刻她正看着当时林非心选角的录像。
　　“所以你是要让林非心顶替我？”沈含笑质问范琪。
　　“你不要胡搅蛮缠，我都说了这是让大家投票的。”范琪对沈含笑的质问感到不满。
　　“怎么可能，我不信。林非心她怎么可能跳得比我好？”说着沈含笑一把夺过范琪身边放着众人投票的盒子。
　　“不是沈含笑你有病吧。”赵澄对沈含笑的举动不满，“怎么了不能投林非心吗？我投的就是她。”
　　这时边上也有人在劝沈含笑：“是啊，含笑你不是都已经有了另一个节目的名额了。”
　　沈含笑和范琪各人组织一个一个节目，分别是唱歌和跳舞。
　　在范琪这边开始挑人的时候，沈含笑突然也想要参加。于是沈含笑就和要参加的人一起跳了同一首舞蹈。
　　沈含笑有舞蹈功底。
　　对于范琪这边的选举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不入选，所以她随意跳了两下就下了场，没成想她竟然落选了。
　　现在这个结果令沈含笑感到丢人，得知林非心都入选了后就果断地将矛头对准她。
　　听着边上人的话沈含笑对林非心道：“哼，我还有另一个节目，看在你瘸了的份上，这个就让给你吧。”
　　孙秋颜也在现场听到沈含笑的话一下拍桌而起：“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刚刚自己跳的什么玩意自己不知道啊！”
　　“瞪什么瞪！”看到沈含笑瞪着自己孙秋颜又道，“给你脸了！”
　　整个过程林非心都像个局外了，不论是选举时还是沈含笑将矛头对准她时。
　　祁雪注意到林非心下台后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旁尴尬又无聊地绕着手指，只是在孙秋颜的搭话下才略微有一丝勉强挤出来的笑。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
　　她们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跟在林非心身后，看着林非心和她人谈笑，自己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不过现在的她似乎更要糟糕。
　　“不错啊，你跳得很好。是不是还有人在教你？我怎么觉得你这次进步大了这么多？”孙秋颜在林非心表演后立刻凑上去对她说道。
　　“嗯，多谢你们教我。”林非心使劲地弯起嘴角。
　　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开心，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感谢。
　　孙秋颜和林非心搭了两句话后就又和孟忆聊了起来。
　　在孙秋颜和孟忆交谈时林非心还松了口气，似乎和孙秋颜交谈让她感到疲惫。
　　林非心上台时一直维持着舞台需要的笑容，但是一下台她似乎就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一个人在那呆呆地坐着。
　　就像一个玩偶。
　　祁雪摁下开头，录像被中断，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脑海不禁回忆当时独留林非心一个人和汤瑶、马木景相处时。
　　她那个时候和马木景的对话并不轻松。
　　对于马木景来说那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闲聊。
　　可是林非心是在顺着马木景的思路，迎合他的想法，就连笑都是为了表达对对方的友好……
　　和他人的聊天尽可能的让对方感到愉悦，在他人大笑时勉强自己也咧开笑容……
　　祁雪微微仰头，灯光亮得晃眼。可是它却不能像月亮一样为所有人照亮前方的路。开关一摁随时就会失去一身光芒。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放假的时候。
　　“烦死了，国庆为什么要和中秋一起啊！”
　　“对啊！本来可以放更多天的！”
　　班级里放假的喜悦和抱怨放假天数不够的声音混在一起。
　　“快走啊！可以回家啦。”孙秋颜欢欢喜喜地拉着孟忆的手腕往外跑。
　　今天正好是林非心值日。班级里的人都跑了大半，还剩下几个动作慢的在整理书包。
　　林非心走到角落放扫帚的地方，“嘶！”林非心的手被扫帚柄上的铁钉划到。
　　林非心搓了搓受伤的地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祁雪。
　　“看看。”祁雪在林非心身后，她扯过林非心的手，那里正有一些血丝冒出。
　　“站好。”祁雪把林非心推到一边，自己拿起工具开始打扫。
　　林非心也没闲着，从班级的第一个座位起一个一个把椅子抬起来。
　　结束后林非心牵着祁雪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来往的车不断从两人身边驶过，祁雪带着林非心在一家家小吃店驻足。
　　街上很热闹，祁雪的手也牵得很牢，两人没有因为人多而走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