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你想peach》盐津栗子

10、是兄弟就一起逛吉原

　　坂本辰马听说最近会有天人的飞船降落在海边，特意决定前去看看。
　　穿过森林到达海边差不多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坂本认为只要笔直前进迟早能到达目的地，但实际并非如此。
　　“迷路了啊....”
　　辰马将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用袖子擦掉。众多繁杂的树叶遮蔽，也抵挡不住皮脂下散发的热气。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下意识回头，在坂本辰马的视野中，如同金色丝绸一般柔滑细致的发丝在透过树木缝隙间的微光照射下轻轻晃动，注视着自己的祖母绿色眼瞳似乎有着不可思议地魅力，辰马忍不住看得失神。
　　身穿男装还是短发，普通人应该会把她当做还未出现男性特征的少年吧。但坂本辰马凭直觉确定她是个少女，即便那纤细的身躯没有一丝娇弱之态。

　　“啊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叫坂本辰马，是来看飞船的，你叫什么名字？肯定有一个和你相衬的可爱名字吧。”
　　对于一见面就毫不礼貌一直盯着自己看还走来搭讪的坂本辰马，久坂自然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穿过被树叶过滤过的光线，迅速地从辰马身边掠过。
　　即使被冷漠对待，辰马也没有觉得不满，他不紧不慢地跟上久坂的步伐。
　　“你在采草药吗？是什么样的，或许我能帮上忙。”
　　“啊哈哈哈哈哈~俗话说擦肩而过也是多生修来的缘分嘛。”
　　“你喜欢吃花林糖吗？我姐姐很喜欢吃哦，有空一起去吃吧。”
　　“哦，差点忘记了今天的目的，你知道飞船吗，小姐？”
　　久坂默默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把面前喋喋不休的家伙就地埋了的冲动。从对方衣服的面料和家纹可以推断出对方应该是某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我是男的。”
　　“哎？怎么看都是女的吧，这么可爱的脸张到男人身上简直是浪费！”
　　真特么扫把星。
　　久坂意识到跟这种人交流没有任何意义，在心中给他取了“新世纪噪音战士”的外号。
　　没有在意久坂冷淡地态度，新世纪噪音战士自顾自讲起了飞船相关的事情。
　　“飞船是好东西哦，运送时间低于平常的一半还能装载成倍的货物。运输有了进展的话货币也会流动——也就是说有了飞船就能发财。”
　　“接下来都是飞船的时代了，它能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哦~”
　　沉默许久的久坂终于出声打断了新世纪噪音战士的话语。
　　“从江户到长洲呢？”
　　没料到久坂会回应的新世纪噪音战士愣了会，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答道：“最多半天就能到了吧。”
　　不可否认，那确实比自己步行快多了。

　　“噢噢！快抬头看！”
　　在接近海边的时候，一阵温和而舒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是满脸的笑容。
　　久坂反射性看向天空，顿时哑然无语——天空淡粉色的云雾中，巨大的船影逐渐呈现出色彩与立体感。
　　一阵异样的风吹起，在日暮中的森林显得格外怪异，仿佛如龙卷风般在耳边呼啸作响。
　　“很厉害对吧！”坂本辰马仰起头，感动地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原本一直维持冷淡表情的久坂眼中也罕见地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这么说来，到江户快半年了，见到真的飞船还是第一次。
　　飞船所发出的噪音甚至盖过了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那庞然大物比久坂想象中夸张得多，简直到了荒唐的地步。
　　根本无法与之为敌——
　　那是压倒性的存在，光是声音就撼动了大地，无论是再高大坚实的城墙亦或者再多的武士，在它面前都显得过于单薄无力。
　　“飞船上有大炮吗？”
　　“有啊，可以装载十几门呢。”
　　“这么重不会沉船吗？”
　　“啊哈哈哈哈啊哈~不会那么容易沉的啦。”
　　逐渐西沉的夕阳散发出刺眼的红艳光芒，飞船停落在海边。久坂玄作不知道站着看了飞船有多久，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

　　“我听说，在那片天空后面有一个广阔无垠叫做宇宙的世界。”
　　久坂忍不住侧眼看向身边的坂本辰马，他脸上有被夕阳照射出的细微潮红，眼光明亮兴奋。
　　“.......”
　　“总有一天我要乘上飞船，亲眼去见证！”
　　伴随着背后的渐渐有了温度的微风，久坂眨了眨眼睛。
　　“咕噜~”
　　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先说好，我没钱。”
　　“嘛嘛~没事的啦，玄子，这次武市老师会请客的，而且难得来到江户，医术以外的事情也得尝试一下嘛！”
　　坂本辰马口中医术以外的事情就是——
　　到江户第一花柳街吉原打卡。
　　“谁是玄子啊。”
　　久坂面无表情地走在街道上。吉原是天人入侵后搬到地下的不夜城，不管何时都灯火通明，让人不知不觉模糊了时间的概念。路上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个男人看起来都很享受，带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
　　“玄子你真是的，别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样可是不会成为大人物的哦。”
　　“成为大人物有什么用，我只要每天能游手好闲开心地度日就心满意足了。”
　　“哎~辰马先生今天来光顾我们店吧~”
　　辰马笑着跟路边揽客的游女们打招呼，并委婉地拒绝她们的邀请。
　　“啊哈哈哈啊哈~下次一定，今天有约了，如果不去的话武市老师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也许是因为那友善的性格，可以看出游女们都真的很中意他。
　　坂本辰马是一个天生拥有亲昵感的人，叫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同样也是久坂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在坂本辰马用手拉开纸门的同时，玄作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下意识将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陌生的气息啊......”
　　“噢噢！是似藏啊！好久不见，这是我的朋友久坂玄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辰马察觉到了久坂的戒备，立刻摁住她将要拔出刀剑的右手，并且对其轻轻地摇摇头。
　　“朋友？这可不是什么派对啊，辰马，而且这女人的气息也不像是游女。”
　　近距离的观察下，久坂发现面前的是个盲人，从他刚刚的行为和戒备的态度来判断应该是护卫之类吧。
　　“没事，我坂本辰马用自己的蛋蛋做担保，玄子是值得信任的好人。”
　　“澄清一下啊，其实我是一直在暗中策划把将军的发髻剃掉，让其出丑再也无法出现于公众眼前的带恶人，麻烦在干掉我之前先把他的蛋蛋割了。”
　　与其被坂本辰马的蛋蛋担保，久坂玄作更愿意去把将军剃成光头吴克。
　　说出口又不免有些后悔，跟辰马的蛋蛋同归于尽，这种死法怎么说都太难看了。
　　久坂的余光发现室内有一位长得很像桂的人影，对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起身走来微微一笑，很高兴地将双手搭在久坂的肩膀上。
　　“噢！你也来了啊，玄作，终于也要加入我们攘夷了吗!”
　　“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将军可以戴假发呢。”
　　“不是假发，是桂！”
　　桂小太郎——来到江户的这仅仅半年时间，已经混成了长洲派攘夷的老大，让久坂不禁感叹世界的参差，自己只是在医学馆摸鱼，而松下私塾另外两个估计还在天天击剑。
　　“你在吉原干什么，是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以为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就没有了吗？你知道将军最喜欢什么PLA......”
　　久坂立刻打断桂：“停一下，我知道将军代代都身怀绝癖，但再说下去这章就过不了审了。”
　　讲真久坂也不在乎攘夷志士想干什么，她还没生活好到能有精力掺和他们那些破事。

　　“现在的幕府实在过于懦弱，我们的国家根本无力抵御天人。”
　　“为了保护这个国家，我等势必要联合一致，掀起攘夷的浪潮，以此推动幕府！”
　　“没错，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那么我们就一起走上这条道吧，来，请在这里签名，反对《大江户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修正案》！”
　　坂本辰马口中武市变态，哦不，变平太是桃沢道场的塾长，同时也是土佐攘夷派的老大，此刻与各藩攘夷集结在此。
　　“说出去多好听，大家都是逛窑/子认识的。”久坂不禁赞叹。
　　干完饭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正当久坂想要起身的时候，一阵温柔而又清澈的声音传来，让她动作一顿。
　　“现如今大家都支持攘夷呢。”一双细白的手拿着酒壶维持在半空中，久坂向她的主人看去——
　　那是一位穿着华美和服的艺伎，白里透红的肌肤与深蓝色的双眸，如绢丝般的亮丽黑发，察觉到久坂的视线后对她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回过神来的久坂很快拿起自己的酒杯，让艺伎为自己斟酒，她的一举一动都相当的优雅。
　　坂本辰马发现了久坂看向艺伎的眼神，再结合刚刚她转变的态度，瞬间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气氛，忍不住笑着眯起了眼睛。
　　“哦？不愧是日轮啊，连玄子也彻底迷上你了！”
　　“坂本大人谬赞了。”名为日轮的艺伎轻轻的笑了起来。
　　日轮吗？那真是适合她的名字。久坂这么想着。
　　但真要说的话，让久坂愣神的是日轮灿烂纯粹的笑容，她从吉原的街道一路走来，可以看出这里的女人都跟幸福无缘，就连眼神都是死气沉沉的，透露着绝望。
　　而在这个室内，在目睹日轮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后，周遭的人也都仿佛被感染一般自然地露出笑容。

　　“幕府里还有人说要向天人学习，尽做些摇尾奉承的事。”
　　“这种没有尊严的家伙就该施以天诛！”
　　在武市的眼神示意下，日轮优雅地行完礼后便离开了众人的视野，久坂认为自己这个局外人差不多也该退场了，刚站起身又被辰马拉着坐下。
　　“玄子，你怎么想的呢？”
　　“....我想上厕所。”
　　“果然啊，”辰马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刚刚就憋了个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