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喝什么酒。”年少矜贵的少年从许芮手里一把夺过啤酒罐，抬手敲了敲她那颗好奇的小脑袋，“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喝一口试试？”
许芮吐了吐舌头，一把抱住林以凡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林以凡推开许芮，双手捧着她的脸一顿揉搓：“不喝酒的许芮是，喝了酒的许芮就不是了。”
许芮皱了皱鼻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怎么就不能说：你喜欢的许芮喝了你不喜欢的酒，她也依旧是你最喜欢的许芮，因为你对许芮的喜欢远远超过了对酒的厌恶？”
林以凡失笑着俯身，凑近许芮啄了她一口：“谁家的嘴，这么能说？”
“我……”许芮刚要回答，林以凡凑上来又是一口。
眼前是少年明媚俊朗的五官，眉眼间轻笑的温柔像是春风四月的桃花，以前那个高冷的雪山莲花终是染上了尘俗，甘愿成为她身边的一片柔情。
林以凡的唇角勾起许芮脸颊的热度，他修长的手指轻点许芮的唇，冰凉的指腹揉出一道缱绻的依恋，烧红了一路。
少年停在咫尺之间，温热的呼吸带着性感的诱惑、铺洒在许芮的周围，烧得少女春心萌动：“想清楚了再好好回答，到底是谁家的？”
许芮盯着少年那双富有魔力的唇，下意识舔唇品尝起那冰凉又炙热的触碰，惊得唇上的指微微一颤，嵌着她的唇珠揉了揉。
“你、你家的。”他总能从她嘴里骗到他想听的话，她也总会受不住他的诱惑心甘情愿地屈从美色。
林以凡捧着许芮的脸、按住她的后脑，霸道又强势地吻住她，灵巧的舌沿着迫不及待的唇线轻点入侵，在他家的城池里耀武扬威留下痕迹。
“我觉得我醉了。”许芮靠在林以凡的怀里，腿软了气短了。
“以后想喝酒就来找我。”林以凡揉顺许芮凌乱的发，心暖了人醉了。
大概是气氛太好了，林以凡心里那些不堪的回忆就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从懂事开始，我母亲最大的乐趣就是酗酒，借着酒精的麻痹，肆无忌惮地以泪洗面；等酒醒了，她又可以做那个旁人艳羡的林太太，好像喝醉的她根本不存在。”
“我不喜欢那个喝醉了酒、真实却悲伤的林太太；也不喜欢酒醒后、虚伪又华贵的林太太。”林以凡笑了笑，“可她是我的母亲，我只能迁怒于酒。”
怀里的小脑袋并不安分，许芮仰起头，一双清澈闪亮的眸子里印出林以凡藏起来的落寞，一眨一眨的认真和执着快速驱赶着林以凡心口的雾霾。
她张开双臂由前到后紧紧地箍住他，柔软的唇绷紧又抿上，泄露了几分意图不轨：“想不想喝酒？许芮牌甜酒，林以凡特供！包甜不醉，一口不够再来两口——多喝几口，说不定以后你再提起酒来，想的就不是苦苦的林太太了。”
似乎用不着到以后，林以凡现在就已经被甜到了。
他明知故问，拉长尾音好奇又期待：“啊……那是哪位林太太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认识一位甜甜的林太太？”
许芮“嗖”地从暖洋洋的怀抱里挣脱，气鼓鼓道：“哼，不知道就算了，你已经错过认识……”
话没说完，林以凡已经把她重新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像是在品尝美酒一般，舌尖轻点、浅尝即止；薄唇紧贴、回味无穷；最后上瘾，带着无穷的欲望和克制的珍重，小心地深入，细品其中的美妙滋味。
许芮怎么也想不到，回忆的闸门一旦被打开，记忆泄洪的速度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时至今日，她还能清晰地记起那天林以凡覆在她耳边富有磁性的蛊惑：“林太太，等等我，嗯？”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醉了，被名为林以凡的酒迷得晕头转向，甚至都忘掉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只想沉溺在他那过分温暖的吻里。
可惜，酒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上头时越多的愉悦欢畅，酒醒后越多的空虚茫然。
许芮没能帮少年摆脱对酒的迁怒，她的所作所为反而把他推向酒精——那个要她等他的少年选择与酒沉沦，在真与假的迷醉间找寻一丝喘息的机会，变成了他不喜欢的那个“林太太”。
“许芮？！”
被惊醒才觉眼睛干涩，许芮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回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何醉，她和林以凡共同的朋友，哦不对。
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许芮朝何醉点头示意。
他是林以凡最好的朋友，所以和林以凡断了关系的她，也不会再是何醉的朋友。
“你真的回来了？！”就算真的做好了心里准备，再看到许芮的时候，何醉也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以前被林以凡养得滴酒不沾的乖乖女现在竟然会跑来酒吧。
不过转念一想便也了然，她连林以凡那样的人都可以轻易抛弃，五年后变成什么样都不稀罕吧。
他顺着许芮之前驻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林以凡的照片后，冷嗤一声：“很意外？”
“什么？”
何醉指了指墙上林以凡的照片，面色不善地看向许芮：“你走的那年，抽烟喝酒——以前林以凡不会做的事情做全了。他不再是学校里干净冷酷、高高在上的学神，而是堕落在街角买醉的邋遢鬼——意外吗？”
许芮捏着文件的手收紧，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何况即便让许芮重新来过，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她努力点让林以凡不要那么在乎她——瞧，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回答。
“他这五年……过得好吗？”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刺痛的感觉和何醉轻嘲的眼神无不在提醒许芮：她没有资格。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就像当初要和林以凡分手，就像现在她想要找到林以凡做补偿。
“表面看光鲜亮丽、纸醉金迷；内里看千疮百孔、行将就木。”何醉冷笑道，“很得意吧，许芮？林以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你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苟延残喘。只是不知道许小姐现在怎么有功夫来关心一个五年前被抛弃的战利品？”
“我没有。”许芮的声音微弱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一个连她自己都说不服的回答，又何必呢。
她打开钱包，朝何醉递上一张银行卡：“麻烦你替我转交给林以凡，这是我欠他的……”
何醉双手环胸没去接，他靠在墙上，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和林以凡的事情，我可不打算再掺和了，省得到时候林大少爷又迁怒于我，整个三个月面都不让见的冷静期。”
许芮走之后的林以凡着了魔，所有和许芮有关的事物，全部被销毁殆尽，他这个当过几次电灯泡的同班同学直接被林以凡短信告知：“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个人，所以别让我看到你。”
六年的兄弟情，因为一个不算三角恋的女人走向末路，何醉何其冤枉，当时还以为就此要和林以凡绝交了，谁知道峰回路转的三个月后，林以凡回来了。
他瘦了一圈，灵魂失去光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机一般，从此再不提许芮，一心闷头苦干，半年成立盘硅科技，两年崭露头角，四年彻底击败昔日的林氏帝国取而代之。
一路猛进，不见高歌。
要不是林以凡还会失眠、还会生病，何醉都要以为自己的好兄弟被机器人取而代之了。
然后许芮回来了。
不管喜怒哀乐，她的出现确实让林以凡的情绪重归旧位，他终于是变得像个人了，就凭这一点，即便何醉觉得许芮非常配不上林以凡，也只能认命。
他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直通ZoneOut的路：“林以凡就在502VIP包间，你有什么要还给他或者要和他说的，麻烦自己去说。”
心口一跳。
虽然猜到了几分，可真的被证实了，她还是会害怕。
怕林以凡沉浸在过去，介意那些伤害，拒绝她的愧疚；怕林以凡迈步向未来，过去爱也好恨也好烟消云散，无视她的存在。
怕纠缠不清，也怕早就两清。
许芮盯着手上的银行卡，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贪心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卡塞进何醉的手里：“我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不清楚包养一个牛郎要多少钱，这里有五十万，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补给你，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林以凡就归我管了，别再让他去陪富婆名媛。”
“我这边还要先找下客户，晚点处理完公事我再来找你领人。”许芮不顾何醉脸上的震惊，一口气把话说完，“你是林以凡的朋友，我想你也肯定不会愿意见到他这样堕落下去，麻烦你务必把人带出来。”
她朝何醉郑重地鞠了一躬，转身就往ZoneOut的302包间走去。
刚刚去洗手间请自家老板帮忙来前台站一会儿的女员工回来就看到何醉目瞪口呆地拿着一张银行卡站在大门口，欲言又止地望着302包间的方向。
“老板？”
何醉回过神来，火急火燎直接贴到墙上，指着照片上的林以凡，问：“你觉得林以凡像牛郎吗？！”
女员工自然知道何醉和林以凡的关系，吹捧中挟带私心：“怎么可能！林先生那么帅、气质那么好，就是让我死在他的西装裤下都无所谓！他要是牛郎，那牛郎就是形容男子最高规格的赞美！”
直到何醉摘下林以凡和粗犷女子的照片，女员工吞了吞口水，颤巍巍地看向何醉：“林先生这是怎么了吗？真缺钱啊？何必陪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富婆喝酒？呜呜呜……这是高贵少爷隐忍陪酒绝地反杀的剧情吧！林先生的气质真的不像是要被这人糟蹋的小白脸！”
何醉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喊了声“糟糕”连忙朝502赶去。
“诶，老板！之前302客户说会有陪酒女上来让我们不要拦，我刚刚出来有看到一位小姐，是不是她啊？”
ZoneOut采取会员制，只有缴纳一定的费用才可以成为ZO的会员，会员等级越高可解锁的奢华服务越多，非会员只有得到会员邀请方可进入，全方位保障ZO会员的隐私。
何醉一个回马枪：“你说谁？！302包间？”
“嗯嗯。”女员工翻开前台的记录本，说道，“302的会员好像马上要结婚了，今晚预定了一场单身派对，找了不少小姐过来，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位没有到了，如果刚刚那位小姐是的话，我直接打钩咯？”
“不过现在陪酒女的素质都这么高了吗？那身段、那模样比现在最火的那个什么大明星都好啊！唉，当陪酒女还不如去娱乐圈。”
何醉觉得信息量已经大到他不能承受了，直接冲进502，交代一切：“我其实只想帮你卖卖惨，让许芮对你多愧疚一点，没想到卖过头了。”
林以凡举起手中的酒杯，借着屋内幽静的暖橘灯光，压下所有情绪，淡淡开口：“她怎么说？”舌尖舔舐口腔中残余的酒味，却尝不出任何的滋味。
好一杯高浓度的烈性酒。
“她以为你在当牛郎！”何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阐述事实，从怀里掏出许芮给的银行卡，“喏，50万，她打算包养你。”
“……”林以凡接过银行卡，目光沉沉地辗转巡视，仿佛要从这一张卡上找到它主人触碰过的痕迹。
“哼。”鼻腔里哼出似有若无的笑声，林以凡自嘲道，“在她眼里，我倒是始终如一的不堪。”
林以凡和许芮的事情，何醉不想插手，只能找补：“……不是我说，是你拍的照片太引人遐想了。你也不想想，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会屈尊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喝酒！一个帅哥和一个有钱丑女在一起，正常人都会以为你被包养！”
话毕，林以凡和何醉的视线默契地转移到屋内那个不男不女的有钱丑女身上——
被要求男扮女装的刘方无辜举手：“林总！我都是听你吩咐的啊，我本来就说随便找个女同事配合演出就行，是您觉得麻烦钦点的我啊！”
林以凡不置一词、将银行卡收好，起身离席，背影依旧稳只是步伐看着有点急。
“诶，林总！”刘方颤巍巍喊了声，最后选择向何醉求助，“BOSS这不是生我的气了吧？”
何醉摇头晃脑、故作玄虚：“我看他是心虚了——明明找个男的扮女的才更麻烦，他就是为了许芮守身如玉，装什么呢。”
刘方恍然大悟，立刻掏出小本本在BOSS注意事项那一页把“许芮”两个字圈出来加上三个感叹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