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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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6日，林氏集团拒绝盘硅科技的收购，正式宣布破产。林氏董事长林家昌名下自住房产等不动产均已抵押银行……”
南山机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商业帝王陨落的新闻，人来人往的热闹机场却无人在意。
五年前一举一动影响全球经济的林氏集团，五年后无人问津。
好一个物非人非。
停在屏幕前的轮子清脆地欢跃，启动步伐朝着故乡令人怀念的方向雀跃滚动，和身旁轻快从容的高跟鞋交相呼应——许芮推着行李箱，左臂夹着轻薄笔记本，右手拿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再点开软件预约打车。
砰。
电话还未接起，她先被人撞上了。
“抱歉抱歉。”男子匆匆来匆匆去，大概在赶飞机。
“没事。”许芮笑着摆摆手，从此别过。
只是……没走两步，许芮回头，再不见刚刚那人的踪迹，疑云便也没了着落。
“芮芮！你回国啦？！”
耳边响起徐晓晓激动的欢呼声，许芮收回所有的注意力。
好像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时隔五年，重新回到这片故土。
许芮自嘲地笑了笑：大概只有被期待的鸟儿回巢，才算是真的到了家。
“嗯，梧桐公寓的资料我看过了，挺合适，谢谢你。”回来之前，许芮就麻烦徐晓晓帮她租好了房子，一切都顺利得好像所有事物都随时准备好迎接她的回归，只是不知道她想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这样？
许芮低着眉眼，藏起几分不安。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客气啥啊！具体房号我发你邮箱了，房门钥匙粘在你家门口的消防柜底下，你摸一下就知道了。”没心没肺的徐晓晓乐呵呵地说道，“等你安顿好了，咱们约一波啊，我都好久没见着你真人了。”
“好，等我忙完手上这个客户的婚礼策划就有时间约了。”许芮点点头，到底是被徐晓晓的灿烂传染了，在踏出机场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清爽晚风吹散了她心里那点自我否定的阴霾，“晓晓，你有林以凡的消息吗？”
再提起这个名字并不难，至少比起五年前向林以凡提出分手来得容易多了，毕竟当时跟在林以凡名字后面的话实在太伤人。
“林以凡，我不希望那些恶心的人或事出现在我的未来。”许芮甩开林以凡紧握的手，冷漠又决绝地拒绝他的挽留。
“包括我？”
“包括你。”
“呵呵，原来你说的喜欢都是在骗我……我甚至都比不上50万。”林以凡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可眼前的人却放下所有的骄傲，嘶哑着声音，只为了求一个卑微的回眸：“那为什么……你不能多给我点时间，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留下来……”
空洞的眼里失去光彩，望着他爱得深沉却又陌生的许芮：“还是说……我让你这么讨厌，讨厌到你根本一刻都不想和我多待？”
“是，你其实心里很清楚不是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我厌恶。”许芮面色如霜，根本不舍得分一点温度给快要冰冻的林以凡，反而乐此不疲地往他身上浇上冷冻剂，仿佛只要把林以凡冻僵了，她就可以彻底自由了。
“而且，我相信离开你，我可以过得更好。”
许芮断绝了林以凡所有的希望，拖着行李箱迈向她的自由路，身后那逐渐削薄的惨淡笑声却成了她五年都无法消化的梦魇。
“呵呵……许芮，你过不好的，这辈子你都休想……”
午夜梦回，那凄冷悲伤的笑声萦绕心头，是比诅咒更加可怖的存在，那是许芮欠下的债。
“唉……我就知道你这次会回来是因为看到林氏破产的消息吧？”饶是大喇喇的徐晓晓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语气也不由地带上了遗憾，“这五年倒也不是我刻意在你面前回避关于林以凡的一切，而是我真的找不到关于林以凡的任何的消息。”
“你离开之后没多久，高考成绩就下来了，林以凡是咱们A市的状元，所有人都在为他庆祝欢呼，他却消失了。听说大学也没有去念，谁能想到C中的天之骄子就这样查无此人了呢？”徐晓晓轻叹一声，“这次林氏破产我还去现场报道了，林家也完全没有林以凡生活过的痕迹。”
徐晓晓语不惊人死不休：“我都怀疑林以凡是不是都已经……”等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的许芮已经没了声，“咳咳，芮芮啊，我也就胡乱猜测，你别往心里去。”
许芮苦涩地牵了牵唇，她有什么资格往心里去呢，以一个凶手的身份，去假惺惺地怜悯吗？
“林以凡没有那么脆弱。”
她都还好好活着，林以凡怎么甘心先走一步——许芮还等着林以凡来让她过不好下半辈子。
……
A市寸金寸土的繁华地段，一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顶着银光闪闪的四个字独树一帜，仅用四年的时间，就让全世界的人仰望它的存在——盘硅科技66楼，独属CEO的整层办公室。
敞亮的落地窗前一个落寞的身影融进背光的阴影里，男人靠在椅子上，静得像是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清冷、阴郁。
林氏破产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五天了，天涯海角的飞禽走兽即便学不会写字，怕也能认清这几个字的笔划了。
林以凡在等，等那个不负责任的人回来；他也在赌，赌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对他还有一点眷顾。
可惜……许芮没有心。
椅子转动的声音打破这份死寂。
林以凡望着窗外昏黄的暮色，任由它带走一日的光彩，熄灭他一日的希望。
咔哒、咔哒、咔哒……
摇臂打火机被不耐烦的拇指按到底部、快速松开，打出微弱的希望，又被快速地熄灭，也不知道是它被人调戏了，还是人的希望被它调戏了。
林以凡闭上眼睛，认命了。
铃——
却又在手机响起的瞬间，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BOSS！许小姐回国了，她可真好看啊，这么多人呢，我一眼扫过去就被她吸引了，不过不是照片上的清纯气质了，许小姐现在简直就是气场全开，像是明艳动人的红玫瑰！”刘方在发布林氏破产消息的前一天就被林以凡安排来南山机场蹲人，自家BOSS四年来不近女色、难得要他盯人，所图所想不言而喻，马屁自然随传随到。
“确定？”强装淡定的语气没有一丝动摇，只有林以凡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声音是多哑。
“确定一定及肯定。”粗心大意的刘方捍卫着自己十项全能的技能点，“BOSS，我认脸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啊，就是路人甲的脸，过了一年我都还能画出九成相似来，更别说许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了。”
卡嘎。
打火机被丢在一边，林以凡冷漠的声音带着不易琢磨的躁怒：“我确定了？”
刘方开窍了，连忙把偷拍的照片火速发送到自家BOSS的手机里：“BOSS你看看是你要找的许小姐吗？”
并将功补过补上重点：“许小姐好像要去ZoneOut，就是您朋友开的那家酒吧，我刚刚瞄到一眼她打车的信息。”
确定一定及肯定。
林以凡自然相信刘方的工作能力，只是他想看看，看看五年后的许芮、离开他的许芮……有如她所愿，活得越来越好吗？
他盯着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柔软丝滑的长发被剪短了；故作乖巧的圆框金丝边眼镜被摘下，一双水灵的眸子烁烁如星耀；素面朝天却尽显清纯的脸点缀红妆，玫瑰花终于不用再拔掉身上的刺伪装无害的小雏菊——许芮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一个没有他的位置的美好模样。
嘴角牵起自嘲的冷笑，林以凡长按照片，拇指却在跳出删除选项的时候不听使唤，轻抚过梦中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咚。
林以凡猛地盖上手机，盯着不会发光的手机背，眸色深了几分：“许芮，不管是不是巧合，这次我赌赢了，所以……你逃不掉了。”
……
许芮是为了林以凡回的国，没了无所不知的大记者徐晓晓的帮助，要找到林以凡应该要费上些功夫。
这个认知让人有点不放心，却又让她松了一口气——回来得太急，连许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是期待见到林以凡多一点，还是害怕遇见他多一点。
也许可以趁着这个空档重新梳理一下。
可老天大概只接受每个人倾诉的第一个愿望，所以许芮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她看到了林以凡——在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再次见到他。
ZoneOut入口处的照片墙上，林以凡搂着衣着暴露、身材粗犷却浑身金光闪闪的女子，坐在沙发一角举杯；面前的酒桌上跌跌撞撞落着十来个空酒瓶，大半的瓶口指向推倒它们的罪魁祸首，林以凡勾着唇笑得迷醉；周围一圈衣着光鲜、气质多样的女子们笑吟吟地围着他。
一张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照片死死地钉住了许芮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