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莫名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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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砂眼底流露出来的坚定与信任彻底打中了他们惶惑摇摆的内心，迪恩与杰克不禁郑重点头：“好！放心吧，学妹，我们虽然废，但这么一点事情，一定会为你做到！”
他们本来也不是存心要拖后腿捣蛋，弄到这个局面心中早就愧疚的不行，再加上被艾薇痛骂连连，更是羞愧交加，自信心早就崩塌地无影无踪，经过小砂这么一鼓励外加“予以重任”，这两人都来不及想合不合理，立马一口答应下来。
工读生虽然异能不行，但他们总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多数身体素质都还不错，毕竟要面对繁重的学业负担和生活压力，没有个好身体怎么也是挺不过去的。
是以迪恩和杰克彻底放开了异能者的身份，在场内凭借自己的本能快速奔跑时，反而轻装上阵，灵敏程度不知高了多少，非但再没被打中，反而反客为主，引得那两名金系异能者跟着他们的节奏团团转。
小砂看着那半场几乎漫长乱飞的金属，深深吸了一口气，跑到正被三名金系异能者死死缠住的卫巍身旁，大声喊：“卫巍学长，时机成熟了，快跑到他们那边去，让我们一举将他们所有人都干掉！”
此言一出，那三名金系异能者尚来不及思考，便回身掠到自己阵地中去，毕竟面对一个曾经的A级高阶异能者，他们谁也不敢保证卫巍到底还有没有留后手，加上小砂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毫不意外地上当受骗了。
然而当这三人也回到那半场乱飞的金属中，迪恩和杰克退回来之后，小砂飞快对卫巍使了个眼色。
就是现在！
两道粗壮的藤条倏然从卫巍手中快速长大，一根将对方六名异能者“绑”在一块，一根则圈住还在那边疯狂释放火能的艾薇，轻轻一拉，将她拉回阵地。
对面六名金系异能者在一阵小小的紧张后，尽皆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这根藤条虽然将他们绑在了一起，但根本绑的不紧，顶多算的上给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卫公子，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敌方队长知道自己刚才中计，却不着急，而是好气又好笑地看向卫巍，“再拖延时间，你们也赢不了啊，当然，我不是指的卫公子您，主要您这些队友太拉胯了。”
他已经完全将对方这些可笑的行径当做了垂死挣扎，是以并不放在眼里，反而饶有兴致地和卫巍聊起天来。
然而除了卫巍之外，谁也没有发现场中唯一一个被当成空气忽略掉的异能者，一名低阶光系异能者，正闭上了眼睛铆足了劲努力憋出自己的致命大招。
小砂的心中不断浮现起艾伦﹒诺克西那本书里那些奇妙的数字，并在心中不断默念、想象。
能量是一份一份的，不连续的。
当光的频率超过了某个临界值，会令金属释放出电子。
光的强度越大，释放出的电子越多，光电流越强。
频率，强度……
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概念在脑海中不断激荡，使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向卫巍提出的那个惊心动魄的可怕计谋。
“人体能承受的安全电流是很低的，如果我能成功，那么只需要一根导线，将他们连成回路……”
此时此刻，卫巍的脸色也显得格外凝重，但他没有去看小砂，没有去给她增加额外的压力。
因为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希望她成功，还是希望她不要成功。
然而卫巍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小砂蓦然睁开了双眼，她双手紧扣，伸出食指，对准了刚好接在藤条上的一块铜块，再度作出了一个释放异能的标准动作。
没有光，至少，在人的肉眼里看不见光。
当然，也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古怪的行为，顶多认为这个低阶的光系异能者学艺不精，连释放异能的动作都没练纯熟罢了。
然而，就是在这样谁也不在意的情形下，那六名金系异能者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有的甚至瞪大眼睛，开始口吐白沫。
与此同时，防护罩的报警声突兀地在这个场地尖锐响起：警告！警告！检测到有队员出现生命危机！比赛自动中止！
于是，在众人几乎见了鬼的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六名金系异能者的身体被开启的防护罩自动卷下擂台，空中乱飞的金属叮叮咚咚掉了一地，而他们身上的藤条自然也被外力松解开来。
而当他们甫一落地，即纷纷停止了颤抖，只是大部分人还是那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地抽一下筋。
“这……这是……”原本的围观者与闻声赶来的其他观众们不由一窝蜂围了上去，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物件。
闻讯赶来的校医则用力拨开围观众人，招呼着把这六名队员纷纷抬走。
在一众魔幻的眼神中，迪恩忍不住掐了把身旁杰克的大腿，愣愣道：“所以，我们这是……赢了？”
冷不丁被掐了一把的杰克一边恶狠狠地瞪向身旁的傻愣子迪恩，一边捂着自己的大腿：“是啊，我们赢了！可你为什么不掐你自己？”
“因为如果我不是在做梦的话，一定会疼。”迪恩老老实实回答说。
单纯的云之扬也是不断挠头，面对台下一片诡异的目光，他清澈的眼底充满不知所措的疑惑。
艾薇作出了一个简直没眼看的表情，心中也不由地有些奇怪：怎么这六个人就这样突然羊癫疯发作，就这么出局了？自己这边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然而只有卫巍知道，在刚才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被卫巍稳健有力的手臂搀扶住，才勉强不至于因为脱力而倒下的小砂却隐忧地望向了嘉宾区的包厢位置，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似乎有人看出了什么。
事实证明，小砂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现在，让我们回到半个小时前。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科学部长卡尔史密斯双手抱头，绝望地佝偻着背脊，在这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好似突然老了许多。
事实上，言清墨很清楚，科学部长的衰老，应该只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只因就在二十四小时前，首相任命了新的内阁大臣——晶石交易商协会会长赵昱，而这直接导致老卡尔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而面对这希望破灭，一脸绝望的可怜老人，在背后导演并亲自参与了这所有的一切的言清墨，竟然一脸震惊，用一种略带悲悯不平语气说道：“很抱歉，史密斯部长。我万万没有想到，首相竟然作出这样的抉择，您忠心耿耿追随他多年，这……实在太令人意外！”
从一开始，奥格斯加尔就是一步虚招。
这位由封氏家族一力提携起来的帝国少将当然从来只忠于封帅，哪里是区区一个首席秘书安熙能够策反的动的？
然而，首相一直想要插手西域的野心却是真实存在并昭然若揭，封帅亦常常为此防不胜防。所以言清墨顺水推舟，一边向封帅献计令加尔将军假意投诚，一边对盯着内阁垂涎三尺的科学部长作出“预言”，又赶在首相发布正式任命前拉拢了晶石交易商协会会长赵昱。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进行，他看似什么也没做，却在这人心的旋涡之中精准算计，轻易得到了帝国元帅的承诺与晶石交易商协会会长兼新任内阁大臣赵昱的忠心。
而现在，这一石三鸟的计划，就只剩下最后的收网了。
卡尔缓缓抬起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阴鸷。
“不，阁下。您不需要感到抱歉，这样的抉择本没什么可令人感到意外的。价值为先、物尽其用、毫不留情，这本是首相一贯的手段，不是吗？我已经了老了，对他来说没有用了，自然还是拔擢新人更有价值一些。”
为什么人总在走投无路、所有事情都无可更改的时候，才能看清真相呢？
言清墨凝视着老卡尔充满恨意的眼神，心中不由微叹，不过他脸上所表示的，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虽说如此，可这对您这样一位勤勤恳恳追随多年的老将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且不公。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忠诚的价值，是永远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听着来自首相公子直抵心灵的温和劝慰，凝望着他那双与首相几乎一模一样，却充满悲悯和理解的冰蓝色眼眸，老卡尔浑浊的眼不禁有些发红。
“忠诚……二十年来，我为他做过多少事？推动科研基地改革法案、加大对异能研究中心的拨款、减少对特许项目的牌照发放……为了这些事，我惹恼了多少势力，又开罪了多少人？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我甚至还不如安熙，那个整天上蹿下跳，除了出馊主意以外没有任何作用的女人。可至少，她还能以首席秘书的身份，进入首相官邸，进入决策层面，而我呢？这么多年来，我得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莫名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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